不诉离伤(生子)+番外——十二念

作者:十二念  录入:09-09

,脸色立即变得与当空的皓月般惨白,白亮的月色映在她的浅黛色罗裙上,一时半刻竟不知是人是鬼。

怎麽办怎麽办……雁落嘴唇哆哆嗦嗦地喃喃自语,白玉般的小手已经不自觉地把美人蕉的花瓣捏得粉碎,清香的汁液

染了一手。

她想不到南宫桀如此快就可以醒了过来,所有思绪都还来不及理清,可想而知的可怕下场已经在她脑子里演了一遍又

一遍。

想起让自己陷入如此困势的殷奇渊,雁落从未像此时此刻般既怨恨又挂念这个人。

自从在十一年前因为南宫玄的缘故与殷奇渊有一面之缘,年纪小小的殷奇渊便认定了雁落是他的结发妻子,甚至在雁

落面前说出要娶她为妻的话,只是雁落一直认为儿戏,而且从小心仪二表哥南宫桀,对殷奇渊的话是不以为然。

小时候的殷奇渊没有多大能耐为雁落做些什麽,只能静静地呆在她身边不让她孤单一人,长大后因当了衡宇派掌门,

殷奇渊终是有能力保护他爱的人,只要雁落有难,殷奇渊总能第一时间知道,每每暗中为她排忧解难。

如今大难临头,雁落才醒觉自己从小到大是多麽依赖殷奇渊,她这许蛮横无理目中无人的性子不得不说是有殷奇渊一

半的功劳。

想到自己落难,身边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雁落圆亮的大眼睛红了一圈,像只受惊的兔子,畏缩在墙角,嘴里终于

不再倔强,喊出了那个念念不忘的名字:“殷奇渊……”

就在此刻,只见一人青衣翩跹而至,皎洁月色下,映出那人狡黠俊美的面容。

雁落眼睁睁地看着殷奇渊从高高的院墙外跃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幸福的笑,双眼半眯着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张开双

臂,把自己围入了他的怀里。

“我就等着你叫我的名字,可是等到了。”殷奇渊轻笑着收紧双臂,嘴角得意地弯起。

雁落只觉一切如梦幻般让人难以置信,楞着被殷奇渊抱了半晌,才脸红耳热地使劲推开他:“你、你竟敢轻薄我!”

殷奇渊眯着眼笑道:“好好好,小生失礼了。”说着竟真的向雁落谦谦地鞠了一躬。

雁落心里是又急又恼,跺脚道:“你还、还笑得出来!二表哥醒了,他若问我草药从何得来,我必定招你出来,你别

以为我会袒护了你!”

看雁落急得小脸通红,殷奇渊又是一阵心动,“哈哈”笑道:“我可没让你袒护我,相反,我是来保护你的。”

“呸!”雁落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狠道,“你陷我于难,还有脸面说是保护我?!你骗了我,差点害死二表哥,

那株药草分明就是置人死地的毒草!你……你是混蛋!”

“世上若真的有噬心草连心草,我早就用在你身上了,你又怎麽会想不明白?”殷奇渊气定神闲道,“我是骗了你,

但也是为了不让你受伤害。南宫桀心已有所属,你嫁给了他,今后必定不会幸福。”

雁落知道殷奇渊口中所说确是实话,咬着唇没有说话。

殷奇渊又皱眉道:“而且南宫桀为人心狠手辣,日后必会成为武林一大忌讳,我这也算是为武林除了一大害。”

雁落顿觉好笑,斜瞥了振振有词的殷奇渊一眼,轻蔑道:“你这些鬼话净说给你那些脑袋被驴踢了的弟子听还有点意

思。”

殷奇渊掩嘴笑了笑,佯装无奈道:“奈何雁二小姐总把殷某想得如此卑鄙?唉唉唉……”看着雁落撅起的小嘴,殷奇

渊笑道,“殷某有一法子,可以让雁二小姐全身而退……”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我不会再信你半个字!”雁落生气地一挥宽袖,背对着殷奇渊,用手捂住耳朵。

殷奇渊摇了摇头,从身后拉下雁落的手,劝道:“我不能逗留太久,你就再信我一次罢,否则以南宫桀的性子,你怕

是大罗神仙也难救。”说着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神色狡黠如常。

雁落原先是百般不愿,但听着听着,也觉得实在毫无办法,便轻轻点了点头。

殷奇渊笑着探前,正想和雁落说些小话,却听走廊传来小碎步的声响,于是施展他最为擅长的轻功,掠出了围墙外。

雁落受惊地看着殷奇渊浅笑着逃遁,然后望向来人,正是南宫桀的贴身丫鬟胜衣。

胜衣警觉地听了听声响,发现有人已然走远,敛了敛容,镇静地对雁落道:“雁二小姐,少主有事召唤,请移玉步前

往日天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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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落一路上揣摩着殷奇渊的话,不知该如何是好。领路的胜衣察觉到身后那人不稳的呼吸,皱了皱眉,脚步加快了一

些。

好不容易进了日天阁,雁落低着头抬眼看正临危正坐的南宫玄,交叉着手站在他身后的颜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

南宫桀,至于被南宫桀的右肩挡住了半边面容的风吟,是唯一让她在这间房子里感觉到暖意的存在。

刚一进门,胜衣轻盈的身子已掠到南宫桀面前,南宫桀会意地侧过头,渐渐蹙起眉宇听完她的话,然后动了动食指,

胜衣便躬了躬身,急步转出了门外。

雁落猜测胜衣定是看出了端倪,小心肝更是吓得突突直跳,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南宫桀,见他神色冷漠如常,但更多了

一分凌厉的杀气,惊得直想大哭一场。

打破令人窒息的沉默,颜歌沉稳的声音响起:“雁二小姐该是有话要说。”似是明知故问,语气中并没有半点询问的

意思。

雁落咬着唇,眼神飘忽不定,半晌没有说话。

南宫玄忍无可忍,“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正要发怒,颜歌及时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不要轻举妄动。雁落胆小怕事

,硬来只能事倍功半。

从儿子口中得知雁落才是罪魁祸首,南宫玄已因错怪了风吟百般悔恨自责,但转念想及雁落本性不坏,还一心要问她

是否有苦衷,如今一看,分明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又怎能让南宫玄不气。

南宫桀紧紧盯着雁落,冷冷道:“殷奇渊必是为你想了万全之策,你便是直说下毒谋害我的人是你,我们也奈你不何

,你说是不是。”

“那不是毒!”雁落惊慌地看着南宫桀,声音颤抖着道,“是殷奇渊骗了我,说那株药草可以……可以让你爱上我,

我才……”雁落低下头,不安地攥紧了衣角。

颜歌听了冷笑道:“呵,世上竟有如此神奇之事。即使真的有,他又怎会不用在你的身上。”

殷奇渊和雁落的交情已算不上秘密,但念及正邪不两立,一直被大家心照不宣地视为忌讳。

雁落尴尬地把视线移到地上,没有回话。

风吟心系的是南宫桀身上未解的毒,追问道:“对少主身上的毒,殷奇渊可有说了什麽?”

“有……”雁落将殷奇渊的话在脑海默念了一次,“这毒是失落已久的天竺草,七日后便会吐血而死,”雁落顿了一

顿,才道,“而且,无药可解。”

“殷奇渊!”南宫玄颈上青筋尽现,一声怒吼竟震碎了桌上的翡翠杯,一脸的怒容骇人至极。

一旁的南宫桀不以为然,冷道:“别卖这些关子,若是无药可解,他怎会把你留下。”

颜歌微微后仰着身子,神色淡定道:“什麽条件。”

雁落惊异于殷奇渊城府之深,竟将南宫桀他们的回问也猜测得不离一二,讪讪道:“世上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解天竺草

之毒,而这唯一的解药就在他手中,条件是……”雁落看了眼风吟,道,“请风吟去衡宇派一趟。”

“妄想!”南宫桀下意识地挡在风吟前面,半眯着眼狠狠道,“我就算不要这条命,也不会将风吟送出去。”南宫桀

扯起嘴角,冷冷看着雁落,笑道,“这次的如意算盘他是打错了,把你的命也赔了进去!”说着南宫桀在手心迅速凝

起一股掌风,往雁落袭去。

风吟心下一惊,来不及细想便掠到雁落前面,提起玉笛虚晃挡住南宫桀的掌风。

发现风吟竟挡在自己面前,南宫桀一咬牙,猛然回掌,先前五脏因毒素的侵蚀受损严重,此时真气又在体内乱窜,鲜

血缓缓滑下了他的嘴角。

南宫桀没有顾及自己的伤势,一把拉过风吟环在怀里,心疼地问:“有没有伤到你?”

风吟抬起手,用指腹擦去南宫桀嘴边的血,摇头道:“你有没有想过,因为我一人而让你丢了性命,我是否还可以支

撑下去?”

南宫桀笑着把头探到风吟耳边,轻声道:“你可不是一个人了……”说着又把风吟环紧了一些。

风吟微微笑了笑,笑容既无奈又酸涩。

正躲过一劫的雁落脸上不知何时挂了两行泪痕,只抽抽搭搭地看着南宫桀和风吟二人说不出话。

心烦意乱的南宫玄对儿子旁若无人的行为是再也看不下去,轻咳了两声,正色道:“交出风吟是不可能的事!我就不

信,玄冥教连一个人都护不住!”

殷奇渊也料及冲动的南宫玄会有如此一说,但他深信以风吟的性子不会让玄冥教因他一人而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因此

并没有让雁落回应什麽,只让她道:“天竺草的厉害之处不在无色无味置人死地,而是在那七日内,每晚子时会因心

口剧痛饱受折磨,让人生不如死。”雁落抽泣着道,“殷奇渊最后一句话,是会在衡宇派恭候风大护法亲临。”

38

“滚。”南宫桀半侧过头,冷冷的声音让人心生寒意,“不想我杀你,就滚到殷奇渊身边,顺便告诉他,不要痴心妄

想。”

南宫桀打了个响指,便见胜衣低着头进了来,没等南宫桀说话,已经心领神会地对雁落躬身道:“雁二小姐,请跟我

走。”

雁落心下一惊,急欲后退,胜衣迅捷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人带出了门外,远远还能听到雁落哭

喊的声音。

南宫玄重重叹了口气,回过头跟颜歌道:“召集中原所有名医,我就不信没有一人懂解天竺草之毒!”

颜歌苦笑道:“殷奇渊城府极深,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断断不敢说出毒草的名字。”

南宫玄攥紧拳头,怒道:“那就召集我教教众,不日内攻上衡宇派!”

“教主!”风吟向前跨出一步,单膝下跪道,“请教主三思!”站在风吟身后的南宫桀见状,忙一把将他拉起,神色

微怒。

见风吟干脆利落地跪在地上,南宫玄“哎哟”一声,想到风吟肚子里正怀着南宫家九代单传的香火,担忧道:“往后

你见了谁都不许下跪,要小心,小心。”边说边瞄着风吟的小腹。

风吟尴尬地把手抚上小腹,有些心虚地看着南宫桀微愠的脸,讪讪道:“我……”

“你什麽你,”南宫桀握紧风吟的手,责备道,“你什麽时候才学会为自己想想?!”

见风吟依然苍白的脸色,南宫桀不忍再说责怪的话,把他拉入自己怀里,柔声道:“我们都知道你的想法。衡宇派是

武林第一大派,我们要是攻上去,必定两败俱伤,所以你要冒险一试,若不能全身而退,到时再作定夺,是不是?”

风吟叹气道:“我并不是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殷奇渊此次是为我而来,你们却处处护我,可知我会有何想法?”

“风吟……”南宫桀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对南宫玄和颜歌道,“你们先出去。”

颜歌点了点头,和南宫玄眼神示意,两人没有说话便出了去。

南宫桀拉过风吟的手,再次抱紧了他,道:“你继续说。”

风吟推开南宫桀,望着他的双眼道:“我不愿做笼中鸟、金丝雀,被你放在掌心呵护,细心照料,只会让我感觉自己

无用。”

南宫桀紧紧蹙起了眉,没有说话。

风吟用指尖揉开南宫桀“川”字的眉:“自从怀上孩子,我的武功已经大不如前,我常常恼恨自己变得如此虚弱,连

自己都无力保护,更何况是你。”风吟无奈道,“因为这个缘故,我甚至想过不要孩子……”

南宫桀静静拉下风吟的手握紧,低眉不语。

风吟笑着把手环过南宫桀的腰身,把头枕在他的肩膀,安慰道:“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和孩子受到伤害,我也请你相信

我,我有能力保护你。”

南宫桀抱紧风吟的头,闭起眼把头埋进他乌黑的发,轻叹道:“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天下第一人,我相信你。”双手

捧起风吟的脸,南宫桀望着他的双眼,“可是现在,事情还不是那麽糟糕,还有六日时间去找解药,所以你要答应我

,没到最后一秒,都不可以离开我身边一步。”

风吟握住南宫桀的手,闭着眼往他的掌心轻轻落下一吻,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桀倒吸一口气,用力地把风吟揉进自己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说:“我需要你。”

风吟把脸贴紧南宫桀的颈窝,哽咽道:“我也需要你。”

此时被胜衣“请”出了玄冥教大门的雁落正哭哭啼啼地往竹林的方向走去。

夜色渐浓,竹林里树影婆娑,还有委屈的哭声伴随着风吹过竹叶的声音在竹林回响。

而没有让雁落惊讶的是,殷奇渊再次翩然而至,手里没有握着剑,而是执了一把纸扇,俨然书生模样。

“姑娘三更半夜的在这荒郊野林,实在是危险。”殷奇渊邪气地笑着,打开纸扇轻摇道,“何不跟小生一齐回府?”

说着竟一把搂住雁落腰身,低头便是往她脸颊上一吻。

雁落气急,脸又红了遍,推推揉揉道:“你这流氓!原来你一早便处心积虑好了的!”

殷奇渊心满意足地收扇,抱紧了雁落,脚尖一蹬便轻盈地在竹林间穿梭。

雁落又惊又怕,不得不抱住殷奇渊,说道:“二表哥说了,他要你死了这条心,他不会让风吟去的。”

“他会来的。”殷奇渊信心满满地笑道,“他一定会来。”

39

“唔──”南宫桀用力攥着心口的衣服,身子扭曲着在床榻上翻滚,薄唇已经被咬得鲜血淋漓,却丝毫无法减轻心口

处撕裂般的痛。

风吟倒抽着凉气,看着床上的南宫桀备受折磨却无能为力,心痛的感觉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别咬……桀,别咬了……”风吟颤抖着手握住南宫桀的下巴,欲分开他的上下颚,而后伸出另一条手臂横放在他的

面前,“咬我,没事的,咬我。”

“啊──”南宫桀突然瞪大了眼失声大喊,双手不受控制地用力推开了风吟,身体痉挛着蜷缩起来。

风吟没有料及南宫桀如此动作,心下一阵慌乱,身体顿时失去重心向后仰倒,在着地的瞬间忙以手撑地,身体斜倒在

地上。

“风吟!”南宫桀惊慌地看着风吟被自己推倒在地,勉强唤回渐变模糊的意识,心急如焚地撑起身子,“你……唔─

推书 20234-09-09 :我是一个井盖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