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有碍身心健康。”
“我们又不是以做爱为前提交往的。”
“可是,这很自然啊!一般都会做那种事吧!连那个晚熟的绵雪,对这种事也毫不犹豫。”
“你这是在炫耀吗?哼……我们的事情不要你管!”
眼看情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卓已只好用怒吼来掩饰。
其实他们连接吻都还没有。要是让祥一知道的话,不知道会被笑成什么样子。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扭曲
的表情,于是先声夺人。
“总……总之,我们情况跟你们不一样。什么事都超快速地完成的人才奇怪呢……我跟柏原有我们自己
的速度,不用你在一旁摇旗呐喊!”
“我看你的内伤真的不轻,这么容易就动肝火啊!何必呢……用不着那么生气吧?”
“我哪有生气!”
决定趁还没露出破绽之前快溜,卓已站起身子。
“要回去了?”
“小泉等会来,若看到我在这儿,一定会觉得很扫兴吧!”
“感激你的体谅!”
绵雪知道他们二人是兄弟,应该不会嫉妒。只是卓已并不知道祥一早已知道这件事了,祥一也不打算说
出来。
“我要回去了。再三叮咛你,不要欺负小泉,柏原真的会生气。”
“是……是!我知道!”
卓已唠叨地嘱咐,转身来到大门时,门铃叮当响起。
“……惨了!会不会是小泉早到了?”
“这时候,应该是他吧!”
祥一无视不安的卓已,立刻上前去开门。没错,果然是绵雪全身僵硬地站在门前。
“晚……晚安!……咦?大泽……?”
“别……别误会!我要回去了。”
“……你们二人在做什么……?”
看着二人慌张模样,绵雪讶异地看着祥一。
“没什么,快进来吧!卓已要回去了。”
“啊……可是……”
“没错,我要回去了。”
卓已拼命地点头,露出亲切的微笑。有一阵子故意表现跟祥一很亲密的模样,所以自觉对绵雪不太好意
思。而且,要是绵雪嫉妒自己的话,就没脸见树了。
“我要走了,小泉再见。祥一,我再说一次……”
“好啦……我知道!我不会欺负他!”
祥一挥手示意他快点回去。总是泰然自若的卓已,每次遇到绵雪就会变得慌慌张张,祥一在旁以逸待劳
地欣赏。
不过现在没时间嘲笑他,还是快快送走卓已为妙。
“高宫……”
“嗯?”
“我觉得……大泽今天怪怪的!”
“自从跟你的保镖交往后,就变成那样。”
“保镖……?请你不要那样说他。”
听到别人这么说自己的好朋友,小泉霎时变了脸。但随即又问:
“不过为什么呢?”
“不知道。”
抱着还站在门边的绵雪纤瘦的肩,祥一将脸埋在绵雪的细发里说:
“大概是因为他之前从未这么迷恋过一个人吧!”
“……这样啊!”
“这样啊……听你的口气好像你懂的样子?”
听到祥一不可置信的语气,绵雪生气地推开祥一。
“当然懂!”
他那闪亮的双眼瞪着祥一,并冷静地说:
“因为我也正迷恋着一个人啊!”
***
快步离开公寓之后,卓已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
(真是的……是你自己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的……)
抱怨的对象当然是指得意的祥一。
(……应该告诉柏原比较好吧?)
最近因为忙着最后的升学调查跟模拟考试,树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提到绵雪;不过,让他知道他们
二现在很恩爱,多少可以让他放心。虽然讨厌祥一的树可能会生气。,但不管怎么样,可以用这个作为
借口去见他。
‘溺爱。就是陷溺在爱情中!’
卓已不由得想起以前跟树说过的话。被溺爱的人是绵雪,跟他比起来,自己到底被他爱多少?
越想越没自信。
尤其树又不是那种会将爱挂在嘴边的人,即使知道彼此的心情,他还是不会主动来吻自己,或是现现出
其他恋人该有的行为。
柏原到底在想什么?他也觉得我们是一对情侣吗?
沉默地走在夜深人静的人行道上,月光满落一地银白,卓已越想越钻牛角尖。
虽然如此烦恼,还是无法讨厌他。看来,我也很溺爱他,卓已叹了口气。
(要是哪天他说小泉比我重要的话,我一定会一蹶不振……)
加上绵雪的对象是那位个性反复无常的祥一,绵雪的幸福应该无法维持很久。到时候,树一定会不管自
己而跑去安慰绵雪。卓已一想到这点就觉得心灰意冷……
(……不行,情势好像对我很不利。)
看着街灯下的身影不安地晃动着,卓已顿时觉得自己好孤单,无意识地摸着自己的手腕。
到目前为止,树只碰过自己的右手跟额头。
就是这样……就只是这样。
“柏原——”
好想见树,想看他拿掉眼镜的帅气脸庞,听他用低沉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见外地叫自己的姓。
卓已转身快速朝车站跑去。
***
“怎么了,大泽?”
树讶异地打开门迎接卓已。
“怎么不先打电话来?我可以去接你啊……你竟然找得到我家。”
“嗯……我问车站前的交通警察。”
一看到树,卓已整个人无力地蹲在地上。
“……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
“到底怎么了?怎么坐在地上?你找我有什么事?”
树一连串的问号如雨点般落下,卓已却不知从何回答。
“啊……嗯……”
这不是第一次抬头看树。但在夜色的衬托下看着他的脸,特别引人遐思,卓已对自己现在脑海里闪过的
念头感到可耻。
不知道卓已在想什么的树,伸手拉他起来并微笑道:
“感觉……好奇怪。”
“哪里奇怪?”
“好像是第一次看你穿便服,之前我们几乎都是在补习班碰面,都穿制服,所以……”
“谁说的?”
卓已不高兴地打断他的话。
“我们也跟其他人一样约过会啊!看了二次电影、还去美术馆看过一次展会,还有约在咖啡馆碰面,还
有……”
“对喔……不过,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我哪有?”
卓已赌气地撇过头。看着银白的柏油路,一开始没讲出来的话,现在更说不出口。
卓已觉得自己好没用。在来这里的路上一直想着见到树的时候要怎么说,可是一看到他的脸,却一句话
也说不出口。
“大泽……”
“咦?”
树突然改变语气,卓已紧张地转回头看他。
“难道……你是来找我商量升学的事情?”
卓已当场为之气结,但仍顺势答道:
“对啊对啊!你是我的升学辅导老师嘛!”
“我就说嘛……因为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凝重。当你说要跟我上同一所大学时,其实我一直很担心……”
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柏原……”
“什么事?”
“你故意跟我装傻!”
树的智障发言惹火卓已,于是怒瞪着他。
“你……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以什么心情来找你的,所以你故意说这种话来搪塞对不对?很好……,我终
于弄懂你的想法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其实你根本没想过我的感觉嘛!”
“喂……大泽……”
“不要老是叫我大泽!”
卓已的怒吼随着夏夜的微风散开,在住宅区的静巷里显得格外响亮。
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紧张地说:
“……你到底怎么了?”
“柏原,我们不是普通的朋友吧?算起来应该是一对恋人吧?那样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叫我名字,像
小泉那样……”
“你自己还不是叫我柏原。”
“这不一样。”
不一样,迟钝的树根本分不清哪里不一样。卓已激动得不太寻常。为了先安抚他的情绪,树特别放柔声
音问:
“……大泽你……特地跑来我家,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
“怎么可能!”
“那到底是什么事?你想告诉我什么,我一定会听的……”
“那……那个……”
情绪稍微缓和下来的卓已,还是说不出来,声音越来越小。看到他这样,树想起那天自己拼命他的景象
。
记忆中的卓已总是那么悠然自得,笑得非常自在。与生俱来的漂亮脸孔跟乐天的个性,感觉上好像没有
什么事可以难得倒他。
从来都没想过他也会有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好像闹别扭的小孩一样。
树突然有股拥抱他的冲动。
“大泽,我会好好听你说,你冷静地告诉我,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就是那个……这个……”
“嗯?”
“我……跟你……”
“跟我?”
“接……”
话说一半就紧闭双唇,还是说不出来。
“哦……”
树只是淡淡地回应。
本以为他的反应会很强烈,但那短短的回应,却也在心底甜甜的散开。
树大大的手掌第一次抚摸自己的脸颊。卓已微偏着头,让脸颊感受他的温暖。
轻轻地闭上眼,树的呼吸吹拂着鼻尖。慢慢靠近。
在双唇互碰时,一种近乎麻痹的快感贯穿卓已整个人。
“对不起……让你说出这种话。”
蜻蜓点水似的轻吻后,树继续说:
“不过,我很高兴你来。”
“……真的?”
“当然。我喜欢你……卓已……”
具有魔力的声音慢慢流入耳里,悄悄地在鼓膜里融化。
“我也是……”
卓已已意乱情迷,软软地回答。
“我也喜欢你,最喜欢柏原。”
树点头附和,二人腼腆地看着彼此,心脏快得可以听到跳动声。
“我跟卓已的感觉是一样的。”
“咦?”
“……再吻一次!”
树话一说完,二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消失在星星闪亮的夜空中。
第五章
一进入暑假,高三的卓已他们开始密集的补习生活。
绵雪也参加暑期复习,所以经常三人一起努力。
“我会不会妨碍你们?”
在熟悉的咖啡馆里,绵雪放掉一直咬着的吸管,开玩笑地问道。树跟卓已二人隔着桌子对看一眼后耸耸
肩。
“不会……不会。小泉才不会妨碍我。”
“啊?你说不会是什么意思?”
“反正你每天补习回家都会绕去祥一公寓,听说你都用冲的离开教室,你们感情真好。”
卓已揶揄地说,没想到树比绵雪先变脸。
“这是真的吗?绵雪。”
“真的,我听祥一说的。”
没想到卓已抢在绵雪之前回答。因为祥一的公寓离补习班很近,陷入情网的绵雪绕过去也是人之常情。
“可恶……那个男人想妨碍绵雪准备联考!”
“柏原,没那么夸张吧……”
还是那副德性。不过自从那晚接吻后,卓已对自己稍微有点自信,露出一脸苦笑。倒是坐在激动的树旁
边的绵雪,露出为难的表情。
“小泉,不用担心,柏原只是因为讨厌祥一才会说那种话。对吧?”
“对什么对……不用你替我解释。”
卓已的确说得没错,树的反驳一点力量都没有。找不到台阶下的树,不悦地拿起冰咖啡。
这时候,忽见一个影子接近。
“对不起……”
“啊……是你?”
卓已立刻叫出来,树转头看向那影子的主人。他们桌子旁边,站着一个见过面的男人。
“你好,那天……真是太失礼了。”
上次直盯着卓已瞧的褐发男子,坦诚地低头行礼。
“太好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
“你是跟踪者还是变态?”
卓已大声怒骂地站了起来,杯子里的冰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男人看看玻璃杯后再转看卓已的脸。
“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跟在你后面。我……我是……啊!抱歉我还没自我介绍。我叫做岩馆敦士。K大
一年级的学生。”
“K大?”
不只是卓已,连树都听得很惊讶。照这么说来,这个轻浮的男人至少比自己大一岁。
岩馆朝一脸莫名其妙的绵雪礼貌性的笑了笑后再度开口:
“我想我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吧!我……因为参加大学电影研究社,现在正在拍一部电影。上
次跟我在一起的人也是我同社团的伙伴,我们到那家咖啡馆是为了讨论这次拍实验电影的事情……”
“SO WHAT?”
懒得听他长篇大论的卓已不耐烦地打断他。这男人实在太奇怪了,跟这种男人说话只是浪费生命。
卓已冰冷的态度,却浇不熄岩馆的热情,他依旧满面春风的走近卓已。
“其实,上次我会对你作出那么失礼的举动是有原因的……”
“原因?你们拍电影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因为我有事相求,虽然很突兀,但请你务必参加我们的电影拍摄。上次来不及说出来,就被
你的朋友骂了一顿……”
一直沉默的树突然发飙。
“对!就是被你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