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觉得,宁愿他的满身伤痛都转嫁到你一个人身上呢?李聿。”
他满目痛楚。
在场,谁最痛?
玄啊……仰望了一眼天空,我默然焉。你当年没有错,只是……我,实在太不懂得了。
“既然代替不了他的伤痛,”看看眼前痛苦的李聿,“唯一可做的,就是复仇。伤吾心念者,吾必诛之!”
玄啊,我答应了你不回头的自此离开,不思暗黑,可为什么,心却总是在不住的纠结呢?是不是如果当初继承了“黑
主”之衔,我的疯狂才得以能稍稍平息。
“你有两条路可以走,”迎上李聿的不解,“全县死,或是,你和你老爹死?”
想念变成怀念,心动变成心碎,偏偏还天真的会寄予“如果”,假想当时种种。
一个人离开了,所以世界都荒芜了,那,就让整个世界为那个远去之人而陪葬吧。
眼中,血色正浓。
“殿下……”李聿唤了唤我,似有了定夺。“尽管聿我很想和爹爹活下去,好好享受在一起的幸福光景,但……”停
顿了一下,“我们二人的性命比起全县,我实在狠不下这个心。”
“你的意思是……情愿你们死也不要全县亡?”他那声“殿下”小小敲醒了我,是啊,我不再是重生前那个不接受任
何的胆小冷漠女人了,现在,我是麟寒七啊,是麟冷冉的寒七宝宝,是……陪伴玄前世的……圆梦之人。
可小七啊,认定了冉宝是玄的前世,这个理由能不能称之为牵强呢?若冉宝不是玄的前世,那小七你……到时该如何
自处?
幸福立足的根基太过于单薄脆弱了……
“爹爹他,最爱聿儿的善良,”痴痴的望了望昏迷的李夜,李聿含笑,表情满足,“所以,自私的聿儿想保留自己的
不变,这样,会不会当轮回千百载之后,爹爹仍能在茫茫人海一眼便识得我?”
李聿抬头向蓝天许愿,“但愿来世,活在可以尽情爱的朝代!”
“哎,”小小叹息,我肃颜,“李聿,现在我作出决定……”
傻孩子,怎么能寄托于渺茫的未来啊?即使是宣扬平等民主的所谓二十一世纪,同 性之恋仍是不少人所排挤的。
我的宣判,“你、李夜及火儿,你们三人速速前往王都‘最上楼’。至少,在那里你和你爹爹能静心养伤。”
“啊?”他吃惊,满是不敢相信,“您……”
“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到你们。”我命令到,“你们快点出发吧。你爹爹的伤势,早一刻治好便早一天康复
。”
见到李家父子离去,县民各个激动,恨不得上前撕了他们。
小小冷哼。
在目送马车消失在视野后,我扬声,“黑羽听令,杀!”
既然王家县你们盼的是一个阎王,那我不介意充当。可,要除的对象是谁?我,自是肚明!
26.大白
史书记载,露嘏城郊王家县原乃繁华一地,某日突遭强盗横行,虽县民抵死抗暴,仍无一人幸免。帝怒,派七皇子剿
之。
历史历史,被篡改的真实方构成了历史。
然真实,又如何被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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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便临近皇四子十五生辰。
许是由于不久前一门的灭县之灾,所以麟佑辰的寿宴规模办的并不是十分的豪华铺张,低调了一把。宴席也仅仅邀请
了朝中少数重臣和全部皇子参加。
但以上,自是官方猜测。
不过,谁能获悉真正的原因啊?只为麟寒七短短一句,“我想赴宴,但讨厌人多。”
小七,享受着被宠坏的感觉。
~~~ ~~~ 偶素也想被宠坏滴分割线 ~~~ ~~~
一路走来,我欣赏这难得的小小热闹。在片染的夜色渐墨下,银白的月光如流水般柔软的淌落,恍若仙境。而同时宫
灯也渐次一并亮起,晕色人眼。目的地永和宫在夜色及摇曳的光影下,更增光华。
呵呵,看来规模虽小,倒还是隆重。毕竟嘛,是位皇子的等级啊。
边走边胡思,越发靠近宫殿,我越行越缓。直至到达门口,我还停留了片刻。
深呼吸。
想我所想。
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博么?处处都充满冒险和选择。推开未知,到底要面临悬崖断 背还是前途光明,都未定数。但,至
少……不要再裹足不前。
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坦率接受一个人的机会。
想……被爱……
赌吧!大不了到时愿赌服输!
今晚留心的打扮了几分,相信可以惊艳全场。我求的是……爱我不必解释,爱我也不必发誓,而是希望有人能记住此
刻他眼里我的样子。
玄啊玄,来世的现世,我是在你身边能轻易睡着的平凡女子,那么前世的今世,我是否是你不变的心头坚持?
玄……
随着一步步接近灯火通明,果真满意的听到片片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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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佑辰自来人亮相起便贪婪的目不转睛。
一身红衣衬的麟寒七愈加妖媚冶艳绝丽无双,而倾城的容颜更使人雌雄莫辨迷花了眼。墨般的黑发松散的挽起,偶有
微微垂落几丝散发颊旁。麟寒七此时浓密的睫毛如同羽扇般覆盖住大半的眼瞳,略带几分欲语还休的诱惑。佳人嘴唇
微翘,似有若无的含笑。
“四哥,生日快乐。”麟寒七率先向麟佑辰打了招呼。
麟佑辰楞在那里,不知如何答话。
其实,麟寒七这样的发束、这样的礼节在寿宴中是极为不妥的,但又有谁敢来指出呢?毕竟就连皇帝都没有怪罪麟寒
七无礼的不向一国之君先行行礼,旁人又怎么会有资格跳出来?
在场谁人不知麟冷冉对于麟寒七的宠爱已经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猜测,正浓。
“坐吧。”帝王淡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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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环视,只看到……麟冷冉的左侧有张空位。
按照祖宗规矩,最上方仅仅只能摆放两张桌椅。中间为一国之君准备,稍右侧则随坐一国之母。而如此的安排皇帝和
皇后为上座,是为了表明他们两位乃一国最尊之意。
而皇子们于下方分坐两侧依次排开。
纵然是太子,也只得被安排在入门右手边最靠近皇帝的下座。但今日的位置安排啊……使得我能够坐在天子身畔。如
此多加的一侧上位坐席,无疑彰显了我极为受宠。
可我,不要那个“多余”呐!
只、愿、唯、一!
稍稍皱眉。
很不喜欢晚宴,应该确切的说我还是不习惯,或说,是排斥。其中漂浮太多的声音与味道,好像连空气里都回荡着麻
痹头脑的酒精糜烂,虚假的作呕,外加那令人心情烦躁的薰香……让我的心情也乱的一塌糊涂。
抖了抖。想起了某次任务。越是衣冠楚楚的禽兽越是变 态和恶心!
转而自嘲一笑。
人心,果然难测。几年前,我是个什么东西都无人在意,默然于整个世界。或许,即使我哭着喊着跪着求着,都不会
有人来邀请我。我,是想享受这靡靡的宴夜都绝无可能!然而一昔间,由于受尽了帝王的抬爱,待遇自此天壤之别。
今时今日,我竟还“高雅”的寻思着嫌弃这的味道!!!
人心不足啊。
可,什么都是……虚假的。
情愿待在一方小天地中孤独终老,寂寞至死的我……
呵呵,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并没有立即上前就座,只是立在殿中央,任由各方人士或明或暗的打量。直至站至大殿内一派安静,我才开口,不大
不小声的问道:“冉,你说你是爱我的,对吗?”
因为你说过你是爱我的,所以我可以有了勇气的争取。
带笑的直视他,也只看他一人,继续狂妄的扬声,“那么,为什么你旁边还要多出个‘别人’呢?”
冉啊,你的身侧,只能有我一个,如果,真的如你所言般。
在场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我也有幸欣赏到了皇后微变的脸色。
听闻,国母一贯镇定呢。
难得,难得。
我,喜欢践踏他人的幸福,因为,当瞧见一出出支离破碎时,方能感觉舒畅。
原来那个被诺言所遵从住的我,在悄悄抬头。
麟冷冉没有立即回话,可皇后却妄图化被动为主动,“七殿下,皇上再怎么疼你也是有个分寸的,父子间的玩笑话就
不必放在公开里宣扬了。”
好聪慧的女子,反应也不错,怪不得能被立为皇后呢。
无忧继续道:“皇帝座畔历来只有皇后,此次皇上宠你,在上座特设了一个加座已是极大的恩容,七殿下就不要再胡
闹了。”
给我台阶下吗?只可惜,我就是来砸场子的。“冉,你爱我吗?”
最后一次询问,就那么旁若无人的与他两两对视。
冉啊,你可别让我失望。
也风闻过一些流言,父子间同处一室就寝一床,本就透露着古怪,不伦不类。只不过都被压下去了而已。
那么,就让我把这些个流言给坐实了吧。
爱唯恐不乱。嘻嘻,心底的那个谁在轻笑。
皇后,我偏不让你如愿。
“退下。”
来不及欣赏完皇后松了口气的表情,冷冷的声音再次命令,“退下。”
双瞳似雾非雾,流转着冷漠,又仿若嘲弄。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我“好心”的解释,“皇后,冉是让你下去呢。”
爱的深,也爱的苦呢。如果不太放入真心,现在怎么会如此狼狈?活该的皇后啊。
对一旁的内侍吩咐,“皇后娘娘累了,伺候她下去吧。”
挑衅的蔑视了她一眼,不理会周遭,我直接坐到麟冷冉的怀里,旁边的位子就这么空着吧。
呵呵,冉对我,的确很好呢。
余光扫过几位皇子,老大一派镇定,日后要君临天下的王者就该如此;老二倒也笃定,他是应该知道我和冉关系的;
老三却红了眼,血性汉子啊,不过几位哥哥没发话他也就隐忍着不发而已;老四,哎,四哥啊,悄然叹了口气,他一
脸灰白;老五玩着酒杯,似乎对一切都不在意。
不愧是皇子,我今后计划的实施要更费脑筋了。
趁众人都不出声,对着男人要求,“冉,我手下的琴公子对四哥痴心一片呢,赶上今天热闹,就喜上加喜,把琴哥哥
许配给四哥为妻好不好?”
男人点点头。
麒麟不反对男男结婚,但如此官方的介入,尚属首例。
笑眯眯的望向麟佑辰,“四哥也不反对吧?”
麟佑辰深幽的寒眸微垂,浓密的睫毛掩却了眼底闪动的颇为复杂的眼色。只低着头,一语不发。
~~~ ~~~偶素某佑肚子里的蛔虫 ~~~ ~~~
麟佑辰苦涩。
眼中这人如今已褪下孩童的青涩,锋芒内敛,妖而不艳。
变了……变了……
皇宫历来是最黑暗的地方,皇宫里的孩子最早学会的不是怎样开怀的大笑,而是怎样在暗地里勾心斗角。种种的血腥
残忍在外表极是富丽堂皇的金碧中被延续到了极致。
皇宫中,活下去的不是人,至少在某些方面,是不能“做”人。
可,还是心里有个奢想的吧?想有个人、有个地方能卸下心防。
要是一生都看不到光也就罢了,偏偏某一天在黑夜中找到了光明,发现了一个微笑。
似得到了救赎。
于是乎,爱上了那个甜美的笑容。所以即使到了许久以后,即便知道了那只是一种假装,可是,已经太迟了。
爱上了,便永远也逃不掉了。
就像黑色中有毒的花朵在吐露致命的芬芳,赏花人明知,却无法幸免。
道不出的苦涩,只能无声无息的渗透,里里外外俱是疼痛。
小七……麟佑辰一声声默念这个心头缠绕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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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麟佑辰那半死不活的模样,我就当他默许了,欢呼的雀跃,“好,就这么定了。”
心情大好,更倚进男人怀里,遥思当年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时,是何番心境呢?
那……是“爱”吗?
王者强者,不应有情呢。
冉啊,假使你对我一味惯纵,会不会有一天你也连带着被我给拖下水啊?
顿觉阑珊。
只听的一声“同性之恋,违背天理,父子乱 伦,伦常不容,还望皇上三思啊!”
切,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丞相啊。
烂借口!
止住了冉的动作,我接招。随便一发话,问道,“龙 阳,乱 伦,这些又怎么了?”
“此等违逆 伦 常之事……”
凭什么要我遵循不知从哪里流传过来的伦理道德?
起身到丞相面前,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眼底的流光冰寒的骇人。
“我认为所谓的‘真爱’,不会因为同一性别而就不存在……幸福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为了它必须自己去努力追寻
,而躲避只会让人更加迷茫错失了‘可贵’,还不如面对现实!”
“人活一世,也只能活一世,畏缩于所谓的‘伦理’、‘道德’,而不能随着自己的心性、意志,不就虚度了……”
“而且,我们只是想在一起,又没有杀人放火,穷凶恶极,犯到你什么了。爱情,向来只是你情我愿的双方之事,你
这个第三者、外人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你所谓的‘天理’什么的缥缈的不知何处,我的‘幸福’却在眼前,自然是要好好把握可及的……”
“我又不和你搞,干你何事?”
……
好险,差点要说出“干你鸟事”这四个字。
看着丞相气的犯紫的老脸,默默叹息,外公啊,我们今天总算第一次真正的见面了。
最后对着座上的男人一笑:“血缘,那是老天给的恩赐,可以省去数年寻找的光阴不再苦苦追索,而是陪伴着心上人
,注视他的每一举、每一动,不是很棒的享受吗?”
转过头,低沉着脸,“来人,送老丞相回府。”
一下子送走了俩,长呼口气,“谁要是有任何……不适,可先行退场。”
恩,没有人。
众人虽脸色有异,却也放肆不得。
回到男人怀里,无视众人。很快的随着声“开宴”,众宫人鱼贯而入,将各菜色一一摆放,又斟上酒。
眼馋的瞄瞄酒杯,我决定还是不喝了,免得酒后乱性。
不过,悄悄在脑海中YY一下,顺手捏粒葡萄,突然想到了体位问题,竟咕噜一下,将那颗水晶葡萄竟整个滚进了咽喉
,直把我呛得一阵猛咳。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