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蓝——优哉

知道绝烨要放过自己，「绝烨有时活著比死了还痛苦。」
「这句话你没资格说，你的痛苦跟主人比都是九牛一毛之事。」绝烨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转身过去背向他，主人那
边我自会交代，一蹬足离开此处，留下思绪繁杂的天之翼。
　
绝烨心事重重地回到天岳，穿过密林站在四无君卧房门口，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敲门进去。
「绝烨在门外吗？」
此时绝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透过木实的门传了出来，绝烨硬著头皮推开门走了进去，「是的，主人。」
整个房内黑暗暗的，「主人我要点个灯吗？」匿在幽暗处的主人更让人有压力。
「不需要，有光没光对我来说都是一样了，说吧，杀了天之翼了吗？」
绝烨低著头，「杀了……」缓缓地说了出口。
「嗯……」四无君吭了一声。
碰的一声。
绝烨跪在地上，「主人罚我吧！」
「为何要罚你？」四无君心理不知在盘算什麽？
「我没杀天之翼。」第一次违背主人的交代，但她真的下不了手呀！
「我知道，所以才派你去。」说出了另绝烨大吃一惊的话。
绝烨抬起头来，「既然主人不想要天之翼的命，那为何要我去他呢？」眼神透露出许多不解。
「因为有人在看。」他能感觉当时北无君匿身在暗处，「绝烨……」轻声唤道。
「主人有何交代吗？」
「到我床前来。」四无君向她招了招手。
绝烨走进四无君的床前，果然看见主人半躺在上头，「主人？」她感觉主人有些不一样了。
「靠近一点，我碰不到你。」只见四无君的手在空中挥舞著。
绝烨听到这话有点傻住，用手在四无君眼前挥了几下，「啊……」把惊讶用手捂在口里。
四无君知道绝烨发现了，「没事的，或许等会就好了。」第一次四无君在安慰别人。
绝烨点点头，把身子更靠近四无君些。
四无君摸到了她的脸庞，「在我身边当护卫如此久，却一直都没仔细地看过你们，这次让我好好地记住你们的长相吧
！」手指在绝烨的脸上摸索著。
绝烨闷不吭声，任四无君轻画著他的脸庞，但却对主人的话感到不安。
「怎麽了，绝烨？」在触摸到两道沁凉的液体时，四无君柔声问道。
「没…没事，主人我没事。」察觉自己失态，绝烨把脸低下，用袖子把泪水拭去，抬头给了个微笑，但是四无君看不
到了。
四无君把手收回，「如果天岳发生内乱，挡不住时，去云尘盦吧！」
没想到主人会说这话，「主人你这是何意？」绝烨有些惊恐。
「就是这意思，沐流尘应该也在那，他们会保住你的。」
「主人……」绝烨喊道。
「这是命令，你还要再次违抗吗？」四无君声音转为严厉。
「绝烨不敢。」立在床边。
「你先退下吧！」四无君要他离去。
绝烨虽然退了下去，但还是站在门外守著，少了天之翼自己的责任更重了。
　
****
素还真来到了厅堂就看见沐流尘坐在椅子上喝著素续缘泡的香茗。
「沐流尘何事找吾呢？」记得前几天的会面他已经很表明自己的想法了呀！
缓缓地把茶杯放下，「我知道四无君跟你下战帖了。」
「你消息可真灵通，我也才刚获知而已。」坐定位子，接过续缘泡的茶。
沐流尘仔细打量了素还真一番，他已无那夜的失态，神采都已恢复过来，「我想知道在此战後你会对四无君采取何举
动？」
素还真把玩著手上的茶杯，「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弃他的，这答案你还满意吗？」知晓沐流尘在担心何事，但他不懂
，沐流尘明明对四无君有情，为何甘愿退让呢？
「听说你这有世间上所有的药材是吗？」话锋一转，说明了此次来的真正涵义。
素还真点个头，听沐流尘这一问大约知晓他想打何主意了，「劣者这里的药材算是齐全。」
「可否借为一用？」沐流尘直视著素还真。
素还真点个头，毕竟沐流尘比他了解藏清鸟之羽的毒素，由他著手比较迅速，「续缘带沐流尘到药房去吧！」
续缘点个头，「这边请……」
「谢谢。」道了声谢，尾随素续缘的身影步出厅堂。
素还真闭上双眼，那夜四无君离去的身姿，让自己颇为不安，「四无君……」嘴里念著自己悬挂在心的人儿名字。
　
****
掌气对掌气，拳对拳，青阳子与南无君一战，惊天憾地。
不知战了数百回合，两人终於止住了手。
「南无君真是让青阳见识了一番。」青阳子打从心底敬佩南无君的修为。
南无君摇头，两人的实力在刚刚一番激战早已心知肚明，「要不你手下留情，南无君此时已是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在青阳子还想说什麽之时，南无君又再次开口道，「此阵算你破吧，我会遵照四无君的指令摆此阵也只是想找个对手
而已，今日既然已分出胜负来，生死并不重要了。」
对南无君的举动感到讶异，「回去，四无君不会责罚你吗？」
「这你无须担心，此阵的出口在此，你可以离去了。」挥手，四周的云烟消去，在左手方看见了一个光点。
「有机会下次再较量一番吧！」青阳子说完话这才离开了此阵。
南无君看著那身红影离开阵法，虽然输了，但他找到了一名好对手和朋友吧，笑了笑，突然脸色大变，腰际传来一阵
刺痛。
「没想到敌人在你身边吧！」北无君的剑刺穿了南无君的身体。
南无君感到不可思议，「为何你…你……要杀我……」他们不是同修吗？血液放肆地流出体外。
「因为你阻碍了我的路。」恶狠的眼神，好心地在他耳边讲出答案来，再补上一剑，南无君的躯体慢慢地滑落在地面
上。
直至最後南无君的眼神还是暴露著不可置信。
把剑用绢布擦拭乾净，「哼，再来就要看鬼隐的表现了。」迈开步伐往天岳走去。
青阳子来到了阵外，其馀破阵的人也已在外头，多人负伤。
「战况如何？」青阳子问道。
「我等已破西无君之阵，但被他跑了。」璇玑子禀告著。
青阳子转看著一脸灰土丧脸的天忌，看来东无君此阵是败了，「天忌不需想太多，回去我们再从长就议。」
叶小钗在地上写著几行字叙述刚刚的战况。
青阳子一瞧，心里有些讶异，「北无君此阵并未现身，只有各式的暗器和术法。」心知有异但不敢多加敲测，还是先
回去跟大哥报告吧。
「狂刀、剑君、璇玑子你们先留在此地察看，其馀人等先回云尘盦再说。」青阳子发号司令。
众人听从青阳子的安排执行。
　
****
看来正一天道也不怎麽样，东无君对於这次的对手大感失望，才要转身离阵，就惊觉有人闯入阵内，而且是强敌。
一股杀气窜出，东无君此刻冷汗直出。
「东无君，我有资格成为你的对手吗？」
意料之外的人，鬼隐的身影缓缓地走了出来。
「鬼隐……」东无君突然感觉这一切都是设好的陷阱，「谁？是谁？」
「死人无须知道。」话才说完，鬼隐就开始施展术法。
东无君沉著的应战。
　
一方面北无君回到了天岳，大步地往四无君的卧房走去。
绝烨看见来人立即挡了下来，「主人吩咐不准有人进入，报告战况在这边说即可。」
北无君看看四周，「天之翼呢？」看来自己的计划已成功了，就剩下眼前这个障碍。
绝烨升起警备心，「他被主人派去执行任务，你无须操心。」刀锋挡在他的面前。
北无君拨开她的刀锋，「是这样吗？」
突然四周出现厮杀声，还冒出火光，「你做了什麽？」绝烨把刀架在北无君的颈上。
北无君笑出声，「不需要你这黄毛丫头来管。」话才说完，一群邪能境的小兵从四周窜出。
「你叛变。」绝烨往後靠著门，绝不能让他们伤到主人一根寒毛。
北无君勾勾手指，「把她给解决。」一群小兵蜂拥而上。
绝烨展开刀法对抗著这群敌人，虽然他们实力不强，但前仆後继的人数让她也渐感不消。
北无君趁隙进了四无君的卧房，只见他已端坐在椅子上等候著自己。
「四无君没想到你有这天吧，哈哈哈哈哈………」北无君狂妄地笑出声来。
四无君并未发任何一语，下肢已成麻痹状态，看来之後是全身吧。
看四无君的神色并未带有一丝惊慌和讶异，难不成他早已料中了，不可能，北无君摇著头。
「怎麽啦？我不慌你反而慌了吗？」四无君扯出一抹笑容。
北无君对这话感到十分烦躁，往上前把四无君推倒在地上，「看来你也剩没几分力了，还在这逞强。」把自己的身躯
压在他的身上。
四无君的脸色直到此时依然无任何慌张。
拉开他的领口，上头曝著深紫不均的痕路「看来刚刚天之翼对你可没惜香怜玉？」
「扥你的福，我刚还蛮享受的。」邪媚的笑容又起，让北无君心里火冒三丈。
伴随著衣服撕裂声，「我看你这下可否再得意。」北无君怒吼道。
　
绝烨吃力的作战著，无暇去注意房内，心里又急又气，一不小心手臂见血了。
「该死……」任伤口直流著血，努力想杀出一条血路。
突然一个熟悉的刀光闪进战场，天之翼的身影出现在绝烨的眼前，「主人呢？」
「在屋里。」对他的出现并未感到讶异。
天之翼一听连忙要杀进卧房，但此时敌人又出现令一波的攻势。
鬼隐把东无君的人头丢在他们面前，「投降到我这方吧，不会亏待你们的。」
「放屁！」绝烨骂道。
天之翼把绝烨挡在身後，「把主人救走这边我断後。」
绝烨点头，转身要赶至四无君身边。
「没那麽容易。」西无君挡住绝烨的去路。
敌人趁天之翼不注意时发出了暗器，绝烨见状把他推开，挡下一标，「痛……」
「绝烨，没事吧！」天之翼扶助了他。
突然想到主人曾经说过的话，拉住天之翼的袖子，「去云尘盦讨救兵，快去……」
「云尘盦？」对这话感到有些不敢置信。
「还发什麽楞呀，凭你能力可以杀出阵的，而且你速度比我快，快去呀，再慢就来不及了。」推了天之翼一把。
天之翼看向军师的卧房一眼，「助我杀出阵吧！」拉起绝烨，把刀法架开想尽办法要杀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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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岳好像有点不对劲唷！」狂刀对著一旁的剑君说道。
剑君看了天岳一眼，「没啥不对的呀！」
璇玑子凝神细听，「有兵器碰撞声，你们听……」
「真的耶，难不成天岳内乱啦，如果是那就更好了。」狂刀这样想著。
「快回去跟道主报告吧！」璇玑子转身要离去，突然旁边草堆传出了苏苏声，「谁？」璇玑子威吓道。
一个全身沾满血的身影跌落在璇玑子的怀中。
「天之翼……」璇玑子吓到，赶紧要帮他查视伤口。
「救主人、找素还真……」天之翼勉力地说道。
「剑君、狂刀，快点回去跟素还真报备。」璇玑子的声音有些不稳。
狂刀和剑君感到事态严重，赶紧回云尘盦去。
「天之翼，我帮你疗伤你撑著点。」手抚上血淋淋的背，上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天之翼摇头，「我还要回去帮我主人。」咬著牙要撑起身子。
璇玑子知道保护主人的决心，但自己更关心他的伤势，「听我这次，至少把伤口包好了再走，否则你这副样子也是去
碍事的。」
天之翼沉默不语。
璇玑子把他搂进怀里，「让我保护你好吗？」
天之翼楞了下，随即猛烈摇头。
「为何？」
「那边是我该回去的地方。」指向天岳。
知道拦不住他，「那是否可以许个来生给我？」放开自己对他的牵制。
天之翼转过身去，不稳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了几步，突然身体顿了下，转过身看向璇玑子，露出一抹微笑，微微的点
个头，如果有来生许给他也无妨，随後立即离开。
摸著自己的手，感触著他残留下来的体温，「我盼望来生。」
　
　
待续……
掠蓝18
狂刀和剑君两人急急奔回云尘盦，才进屋就瞧见素还真一派悠閒地在和青阳子下棋。
这两人有没有搞错呀，狂刀一脸不爽地走过去，手一挥，白棋黑子全洒落在地面上。
素还真和青阳子被他这举动愣了下，素还真首先回过神来，站起身子，「狂刀怎麽发那麽到的火呢？」
看他气度悠閒，狂刀真的很想看到变脸的模样，「冥界天岳出事了！」没好气地说道。
正在捡棋子的青阳听了动作停顿了下，回头看向一边的剑君，剑君喘著气，跟他点个头。
「出了何事？」心急，拉住狂刀的手臂问道。
怎麽素大贤人的脸上有一丝慌张的模样呀，狂刀有点惊讶，但还是快点报备，「好像是天岳有人叛变吧，天之翼逃了
出来，说四无君有危险，要来云尘盦求救。」不过我方没理由要救他们吧，甩了下自己额前的白发。
四无君有危险？素还真满脑子都是这句话，跌回椅子上，救他是自己唯一所能想的，但是……要用何名义呢？自己无
权请狂刀和剑君等人帮他的。
「你还需要犹豫吗？」
不知何时，沐流尘已走进厅堂来，手执慧笔，冷漠的神情让人不知他在想什麽？
听了沐流尘这句话，素还真心里不禁惭愧起来。
剑君和狂刀看见来者，有点困惑，他不是四无君那边的人吗？为何在此？
叶小钗和素续缘刚在後头听到了这消息赶紧过来，续缘知晓现在爹亲心里一定充满著矛盾和挣扎。
「爹亲……」走向素还真面前，执起他的手，「爹亲有时也该任性下，而且爹亲，你已经失去最爱一次了，不要再经
历第二次吧，娘亲地下有知也会支持你的。」
反握住儿子的手，心里以下了决定，他已经对不起风采玲一次了，他不能再让四无君消散在自己眼前。
剑君和狂刀听的一愣一愣的，不就是要不要救四无君，为何把风采玲都搬出来，除非……两人都为脑中所飘过的念头
吓到，「不…会…吧？」两人同时发出声来。
「怎麽啦？」青阳子问道。
剑君和狂刀遥遥头，「没事。」有些答案还是别知道的好。
素还真松开儿子的手，站起身，「青阳，这边由你负责，我走了……」不等青阳答话，从众人的面前走出厅堂。
叶小钗背起刀剑也跟了出去。
「小钗你……」素还真神情有点讶异。
叶小钗笑笑，拍拍他的肩，『刀狂剑痴永远是站在素还真这边，救人要紧，快走吧！』
青阳子握紧手上的扇子，「素续缘麻烦你去通知一页书前辈，就说天地门的人都去冥界天岳应战。」唉……不久前自
己才要对四无君痛下杀手，怎麽今日却要前去救他呀！
素续缘点头赶紧前往云渡山。
「有架打算我们一份吧！」管他对象是谁，先让自己发泄发泄积压在体内以久的怨气吧。
青阳点头，「你们先去天岳。」自己转身要去叫唤其馀的五道子。
看著人一个一个散去，被独留下来的沐流尘嘴角沁出微笑，对於素还真所做的决定感到满意，转身回药房提炼药丹去
，那方的战场已无需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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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扶著一旁的树干，吐了一口鲜血，天之翼感觉视线有些渺茫，不行，在主人还未脱险前，自己一定要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