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小兔崽子,倒是给我跳起来了,你试试看,没有我的吩咐,你们能走出这扇门?”那女人的声音越发尖利起
来,本来不算难看的脸被泼辣蛮横衬托得如同夜叉一般。
“好!试就试!”哥哥拿起门边高大的景德镇出产的新颈瓷瓶,往墙上摔去。“嘡”地一声,那一人高的瓷瓶碎成
一片一片,哥哥把我拉在身后,抓着锐利的瓶颈,拉开架势就要与那么人拼命。
“好了,好了。荣华。何必跟个孩子计较。”爹爹拉住那女人:“你们先回戏园子,改天我再去看你们。”
回到戏园子,反到比在那金碧辉煌的高墙大院里轻松自在,兄弟姐妹们拉着我问长问短,好不关切。
第二天仍然演《铡美案》,晚上演《宝黛相遇》和《金钏记》,来看的人很多,京城里有些个派头的人都来了。刚
演到半晌,气氛有些不对,一群人拥着一个身着金衣,头戴金冠的人坐下,戏还是接着演,但看得出场内的每一个
人都透着紧张。
我和蒋源正在演《宝黛相见》,搞不清楚下面到底出了什么状况。
“唱得很好,明儿太皇太后八十大寿,你们来宫里演,还演这段宝黛相见。”唱完正要谢幕的时候,那穿金衣的男
人起身说道。妈呀,这人是谁,不会是当朝天子吧。
“这样下去,早晚事情会暴露。”荣华公主府,一个低沉的女声响起:“如果让父皇查出你抛妻弃子来取我,那可
是欺君大罪,到时候恐怕连我都保不了你。”
“那……”那个温声吞气的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到底该怎么办?”
“还不如早早地做掉他们!”女声透着阴狠,尖利得如同幽夜里的鬼魅。
“你要我亲手杀了?!”☆油炸☆冰激凌☆整理☆
“你怕什么?!出了事有我顶着呢。”
“好吧。”那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皇宫,高墙,大门,朱红的窗,碧琉璃的瓦,金色的大殿,好气派,第一次见到这禁宫,我好奇地不断掀开轿帘往
外看。
到了皇宫后院,深深的庭院,“侯门一如深似海”这皇宫就更不要说了,这深墙琉璃瓦的院子里住着舒服吗?我却
不这么觉得。
到了皇太后的景宁宫,果然看见一人多高的戏台子已经搭好了,今天仍然是唱宝黛相见,按那皇帝老儿所要求的,
蒋源唱宝玉,我唱黛玉,他老是笑我天生就有黛玉楚楚可怜的气质,说不定还是什么遗落人间的皇宫贵戚。
台下密密麻麻的大概都是所谓的皇宫权臣,说不紧张是假的,我的手心都冒汗了,在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明显地
感觉到台下有几道灼灼的目光投在我的脸上,像是要烧着我,我像是被那些锐利如剑的眼光剥得浑身精光,赤裸裸
地站在他们面前一样,头皮有些发麻,硬撑着唱下去,从戏台一脚转过去的时候,差点脚下一软跌下高台,幸亏蒋
源身手快,一把将我搂在怀里,来了个亲昵的宝黛相拥,才化解了险境,听着阵阵的掌声,我的头上已经冒出大颗
颗的汗珠子。
好不容易熬完那场戏,匆匆忙忙地去后台卸妆,就见几个流气的官员以及堵在那里。
我有些惊惧地推到后面,班主挡在我的身前:“如雪,下一场包公戏,不用你忙了,先去外面逛逛吧。”
我像是如获大赦一般忙跑了出去,景宁宫后面有一片梨花林,正开得鲜艳,我跑到一颗梨花树下,正扶着梨树急喘
,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是蒋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得精光,在他的身上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巨大的凶器正往他身后的幽穴里捅进去,
拔出来又推进去,蒋源似是在奋力地挣扎却被那高大男人紧紧地压住动弹不得,他看见他面上痛苦的表情,紧咬的
下唇。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断袖,但看见他痛苦的样子,我的心也在抽泣。
蒋源抬起头,看见我,脸上闪现着惊讶,难堪,痛苦和愤怒,但更多的是焦急,他的眼中闪亮的似乎是泪水,他在
示意我赶快逃走吗?我扶着梨树的手有些发抖。
正要转身跑开,不是不救蒋源,以我那点力气,冲上去恐怕也只会给他添麻烦,正转身想要到台后找正做杂工的哥
哥帮忙,一只手捂住我的嘴,我被两个穿着金衣,头戴金冠的年轻人拖着压倒在梨花树下。
“放开我!”我挣扎着,却被那两个禽兽制住手脚,撕扯着,一生凌厉的声音,我的衣服被他们扯开,露出雪白的
胸膛,我猛地咬住他们抓着我的胳膊。“臭戏子,竟然不知好歹,不收拾得你服服帖帖,今天我们哥俩决不罢休。
”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我的脸上。
“呜~”他们将拿团衣服塞进我的嘴里,接着又扯下我的裤子,我急得要哭出来。
“哥哥,你在哪里?快救我。”我流着泪,在心里默默地喊着。
“你们在做什么?!”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头顶响起,那两个人放开了我。
我抬起头,看那人时却呆住了,不是哥哥,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公子,浑身上下一股庄严气质。那人的眼光无比
地锐利,如同草原上的猎鹰一样,那种王者的气势让人震撼。
“都给我停手。”那人怒道:“看你们一个个像什么样子,心急也不是这样。”
“是三哥呀,不过是个下贱的戏子,三哥何必发这么大的火,三哥要喜欢,改天叫人给送到太子府去。”那两个年
轻皇子似乎很惧怕这人。
他是太子?
“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太子摆摆手,那两个皇子匆匆地逃了。
“你就是雪芙蓉?”太子走到我的面前,扶起我,勾起我的下巴问道。
“放开他!”一个愤怒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这次是我的哥哥。
“哥,你误会了,是这位公子救了我。”我拉着他的衣袖让我缓和怒气。
“他们皇家的人我们这些小民老百姓惹不起,如雪,我们走。”哥哥拉着我的手匆匆地离开。
“如雪……”我听见一个低柔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喃喃地吟着。
“以后要小心提防着那些人,知道吗?”哥哥把我带到一边低声地对我说:“皇宫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的。”
“可刚才那位大哥哥是好人呀,他还救了我呢。”我仰起头看着哥哥。
“谁知道他心里是什么坏水。”哥哥的眼睛那样凌厉,愤愤的神态像是有些愤世嫉俗的样子。
后面还有我的一出戏,《打金枝》,我演里面的泼辣公主,蒋源已经和我搭戏,演小生,但我看进他的眼睛,红红
的,布满血丝,约摸哭过的样子,那双满含水的眼睛看着我,似乎依然在哭泣。
台下依旧是一道道灼热似剑的眼光,我看下台去,看到刚刚救我的那皇子,他也在人群中,对着我笑。
那日从皇宫回去便昏昏沉沉地,回到梨香苑,我们戏班子比以前更有红火了,场场爆满,坐无虚席,隐约也知道自
己在京城里有了些名气,常常都有富贾高官等着散场带我出去,好在有班主照顾,哥哥护着,尚没有出什么大事。
蒋源这些日子怪怪地,以前活宝一样的人如今成了个闷葫芦,常常看见他一个人坐在场边失神发呆,他那样子让人
看了心里难过,我想安慰他,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小雪,有人找你。”正静静地坐着,戏班子的人来找我:“那人似乎是大有来头,你还是看下吧。班主很为难的
样子,怕是挡不下来。”
“就去。”我皱了皱眉头,怕是又有麻烦了,我有些头皮发麻。
跑到戏台前面却见是那天救我的那白衣的皇子在对着我笑。“是你呀。”我对他没有什么防备,总觉得那日太鲁莽
了,想找个机会跟他致歉,他却来找我了。
“如雪,我们出去走走吧。”他对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点头了,以前有人带我出去,我从来都不答应,这次竟是个特别。
班主担心地看着我:“小雪要小心点。”他一遍遍地叮嘱我。
“没事的,班主,这个哥哥是好人呢,上次还救过我。”我对班主说:“替我跟我哥哥说我去去很快就回来。”
17柔情终结
一股咸腥的味道冲着他的鼻子,身上好痛,像是散了架一样。
莫问生皱了皱眉头,睁开眼睛,沙子,到处都是沙子,他的睫毛上,鼻孔,手上也全都是沙子,涩涩的,潮湿的,
有点痒。
莫问生慢慢地坐起来,甩了甩头发,一粒一粒的细沙从头上甩落下来。肩膀上的伤口刺痛着,像毒蛇一样啃咬着他
的神经。头也像是灌了铅一样地痛。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深黑的夜,无边的牢笼,缠绕着他,鞭打着他,就像是一场恶梦。
如雪呢,他的小雪呢?
莫问生立刻四处张望着。想要爬起身来,浑身的骨头像是要碎掉一样,痛。
天很蓝,空气里是海水的咸味,
他半天才在沙滩上坐起身来。
海,蓝色的大海
无边广阔,自由,
终于得到了他渴望已久的自由。
他好想对着大海大声的呼唤,可他的喉咙沙哑发痛,什么也喊不出来。
“雪……小雪……”最后的声音沙哑的一遍遍的轻喃着。
爬起来,踉跄地摔倒在地上,又接着往前爬着。
小雪,你在哪里?好着急。心里像火在燃烧。
沿着海岸他俯伏着往前爬,爬了很久,直到筋疲力尽地到在沙地上,任海水打湿头发,沙粒沾满身体。
小雪,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活下来又有什么意义。
一股深深的绝望代替了方才那一霎那刚刚获得自由的快乐。
他闭上了眼睛,又是一片深黑。自由却是绝望。
“哥……”他听到了一个细小的近乎无法辨认的沙哑声音。
是他的幻觉吗?莫问生睁开了眼睛。
在一块礁石的后面,他看见一个人的腿半没在沙中。
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
哥哥跪下去,把我抱在怀里,紧紧地。
“小雪,你没有事就好了”他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
“好怕……好怕失去你。”
临晚时候,夕阳临海红透了天际,水天一色,波浪里浸这半裸的一轮红日。看着一天的晚霞绯红如血,黄昏是那么
的美丽,海天一色,苍苍茫茫,壮阔无比。
太阳慢慢地落下去了,天渐渐地黑下来。
海上的风反而更大了。潮水不断地涌上来。
天越来越黑,也越来越冷起来,我小小的身体蜷缩在礁石后面的沙滩上,在不停地发抖。
“哥……好冷。”我颤抖的声音沙哑难辨。
哥哥将我柔软纤细的身体抱在怀里,用手去摸,我的头好烫!
他晃着我的身体“振作点,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可是……哥……我真的很冷。”
哥哥将我发烫的柔软身体抱在怀里,紧紧地,海风仍然在吹着,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这个荒芜的海岛上,什么
都没,连个山炊济挥小?
怀里抱着柔软灼热的躯体,他的身体烫起来。
“小雪……”他的手抚摸着我发烫的脸……
“哥哥……”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绯红的唇因为灼热而干裂,哥哥突然像是失魂了一样吻住我,吮吸着我甜美的
汁液我心跳不停地加快,喘不过气来,身体也越来越热。下腹的热流激荡着我的神经。
“好想……可以吗?小雪……好想尝尝小雪的味道。”哥哥突然轻声地说。
“嗯。”我愣了下,接着点点头,白皙的脸已经开始发烫。
哥哥反身将我压在身下。
我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吻像蝴蝶一样地轻啄在我的身体上。一点点,一点点地下去,直到他的腿根敏感的部位,我
轻声地呻吟出声。哥哥灼热的身体贴着我的。仍然在发抖。
哥哥分开我的腿,放在他的肩上。手滑到他细腻的身体柔软的根部。
“小雪……我要……进去小雪的身体了哦”哥哥的声音很温柔。
“恩……”
猛地一下撕裂的痛,接着是缓慢的穿刺,哥哥的花蕾在我的身体里有节奏地律动着。慢慢地变得快起来,越来越快
,越来越猛力。那股力量在我的身体里旋转着,穿刺着,不停地敲击着我身体柔软敏感的所在,让我一次又一次得
感受到那股销骨蚀心的痉挛和刺激的激越,不断地把我的感官推到一个高峰地顶端。如同在云霄中一样。
我睁开了眼睛,海岸线上已经露出微微的亮光,天快要亮了。
哥哥抱起身边的我的柔软的身体,在我的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长长的睫毛闪动了下,睁开了那双迷人的眼睛。
哥哥微笑着看着我,我看到他温暖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们兄弟俩紧紧地搂在一起。随即看着对方赤裸的身体,又赶忙尴尬地分开。
“你先靠在这里休息一下”哥哥将我扶着靠在沙滩上。
“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我去找些木柴,生火来烤一下。”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哥哥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地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
海风吹着,碧蓝的海水拍着海岸。终于逃出来了,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世界只在微尘里,而人生不过也只是一场梦。
如雾,如电,如梦,如幻,镜花水月,梦幻泡影。
然而梦中说梦重重梦,不如抓紧眼前这值得珍惜的片刻。
正想得出神。一阵脚步声响起。远处的海岸线上出现了一个人。哥哥抱着一堆木柴走了过来。
透着日出的微微的红色的光中。他的身影显得无比地高大挺拔。
“小雪”哥哥将木柴在沙滩上放下。高兴地奔到我的身边。
“你看,这是什么,我抓到了一只兔子。我们可以烤来吃,饿了吧。”
火堆生了起来。红色的火焰跳跃着。闪动的光中,我看到哥哥脸上生动迷人的笑。
哥哥的眼睛深深地望着我,手指伸出来,抚摩我的脸颊,炽热的唇印上了我的眼睛,睫毛,嘴巴,舌头滑入我牙齿
的缝隙里,吮吸我嘴里的汁液,我用手勾住他的脑后,与他口舌交缠,竟然有一瞬间的晕旋。
傍晚的时候,我靠着哥哥躺在沙滩上,吹着海风,看着夕阳,身下是金色的软软的沙子,远处是蔚蓝的大海。我们
在海岛上一棵大树上面搭了一个小树屋,晚上就爬到上面去睡,每天晚上都偎依在一起,躺在小小的简陋的树屋里
。有时候我们在沙滩上升起,一起躺在沙滩上望着星空。
“哥,如果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会怎么样?”我突然问起他。
“如果一直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呀。”哥哥笑着说。
其实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也未尝是件坏事,虽然日子简陋辛苦,这样简简单单的过下去,什
么也不用去想。
……
突然一阵揪心的痛让我的眼前有些发黑。
“哥哥……”我捂住心口,轻声地呻吟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