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陈楚卫(出书版) BY 烟狗

作者:  录入:07-12

来都方便。房间的隔音做得极好,陈风把音响放到最大试了试,走廊上一点也听不到。

楚卫出现在包房门口的时候,完全换了个模样,黑色的运动服,袖子上长长的两道白杠,头发刚洗过,略有些潮湿

地垂下来,一副飞行员太阳镜架在头顶上,利利索索的显得干净时尚,完全不再是那个脏兮兮臭哄哄的野摩的司机

的模样。

陈风瞬间有些恍惚,有些不敢认了,楚卫?

楚卫随手关了门,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嗯?

“差点认不出你了,”陈风用手一指楚卫的墨镜,“这眼镜很帅气,很适合你。”

楚卫更加地不自在,抬手把墨镜移下来遮住了双眼,耳根居然有一点红,“这个……师父送的,算是上次做任务的

奖品。”

楚卫的师父……

“那老头还真是够抠的,”陈风有些酸溜溜的,“你出生入死枪林弹雨好几年,就这麽一副眼镜就打发了?”

楚卫似乎有些恼,不过眼睛被墨镜遮着表现不出来,悻悻地哼了一声,“瞎说什麽呢……对了,你那副呢,怎麽没

见你戴过?”

“我那副?有没有搞错我哪儿有这东西,”陈风诧异了,“这是雷朋,1000多一副呢,我哪儿有那钱?就是有,也

舍不得!”

“师父一共买了两副,一模一样的。”楚卫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一副给了我,另一副是你的──怎麽,老雷没给

你?师父叫他转交的啊。”

“大概被他秘了。”陈风苦笑着摸了摸耳朵,“反正我是没见着。”

“算了,回头我再买一副给你……”楚卫一下皱紧了眉,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於是脸涨得通红,一句话说得支离破

碎艰难无比,“呃,我叫……师、师父再、再买一副给你。”

“这个表现可不行,”陈风明白了,那眼镜其实是楚卫买的,拐了好几个弯送过来也没送到地方,偏偏自己还嫌抠

门,怨不得楚卫会有些恼了。於是强忍住满心满溢的甜,一本正经地纠正楚卫的态度,“以你现在的身份,就是撒

天大的谎也必须面不改色心不跳──干这行容不得一点半点的马虎,你刚才就是这麽教训我的!”

“是教育,不是教训。”楚卫的声音显得有点没底气,还有些恼羞成怒的破罐子破摔,“你还说不得了?!”

“说得!说得!”陈风点头如鸡奔碎米,“下面,咱们是继续说,还是干点别的?”

说着话手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摸了过去,楚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了眼镜,明亮刺眼的灯光一下子刺得眼睛睁不开,

一个疏忽就被人家钻了空子,一张脸嘴对嘴地压下来,楚卫想也没想把头一偏,两手一格,拳头带着风,就招呼了

过去。

拳头落在了对方的手里,砰的一声,那个人皱了眉,低声骂了句脏话,两只手一翻,蛮横地把楚卫的两只胳膊扭在

了背後,不知道怎麽就变出一副手铐,哗楞楞一声,铐得死死的。

楚卫急得脸红脖子粗,你干什麽!放开我!

陈风用身体强压住他,半是嘲弄半是玩笑地按住他的肩膀──你看,你看,你说的一点都没错,干这行容不得一点

半点的马虎,你就马虎了这麽一点点,不就被我钻了空子了?

王八蛋!你给我放开!楚卫真急了,急得眼睛赤红,疯狂地踢着腿,破口大骂。

行,放开。陈风很干脆地撒了手,哢一声打开了手铐,没事人一样地把楚卫拉了起来,心疼地摸了摸他的手腕,“

呀,破皮了,疼麽?”

刷地一股电流从手腕直冲脑门,激起一路鸡皮疙瘩,楚卫的脑门都要冒了烟。

陈风却一点没察觉的样子,一边摸一边絮叨,“你看,就算你是22号又怎麽样?不一样有疏漏的时候?别老是绷着

自己,多沈的担子都自己扛着,累了不要人扶,伤了不要人管,这不好,真的。真的,我用了两年多都没想明白这

道理,一想我就觉着我都被伤透了,我觉得我恨死你了,你就是天女下凡我也不沾惹了……”楚卫的脸由红变白,

额头上密密麻麻一层冷汗。卡拉OK在大声地唱──没有黑就没有白,没有恨就没有爱,没有糊涂就没有明白,没有

爱,这世界就不存在……

陈风接着摸他的手腕子,絮叨个没完,“可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切糕和白糖,那是命里注定得在一块儿的,你别

看这俩东西看着都不起眼,搁哪儿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主,可这俩东西搁一块儿,就怎麽看怎麽般配,谁缺了谁都不

行……”

楚卫说,呸!

“你别呸,我说的是实话。”陈风摸个没完,嘴里也没完,“其实我真没觉得你有多好,就说你办的那些事儿,多

狠哪!到现在我抽冷子想起来,胸口都还疼得慌呢,就刚才,我真差点就把你办了……别瞪眼,是你找的这地方,

简直天生是干点儿啥的地儿,你说这地方连杜蕾斯都摆上了,咱要是没点儿想法还不成圣人了?”

楚卫全身的血都被泵上了头,轰地一下,头发都汗湿了,混蛋!

陈风终於抬了头,诧异地看过来,“这麽多汗!我这儿还没怎麽着你呢,你咋就这模样了?”

楚卫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狠命地咬牙,牙快咬碎了。

陈风讪讪地停了手也闭了嘴,他知道楚卫是真火了,他有点怕楚卫发火,偏偏又喜欢招惹他发火,他也觉得自己有

点过分有点丢脸,丢脸就丢脸吧,反正没外人。

楚卫是真的很火,可是作为一名资深卧底,调整情绪保持冷静是最最基本的基本功,再加上那块切糕可怜巴巴的样

子也的确叫人有点不落忍……所以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话。

“唉,你光知道逮着那里不撒手了,就不打算再摸摸别的地方麽?”

31

大屏幕的卡拉OK吼得声嘶力竭──过上一把瘾,拥抱你的心,不在乎过去,日久见真心;过上一把瘾,拥抱你的心

,人生能几载,死了也甘心……

真TMD过把瘾就死!

两个人撕扯在一起,打得难舍难分。搞不清楚是怎麽打起来的,明明之前气氛还算友好,明明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什

麽肉麻的话都说了……也许就是太过肉麻说错了话,反正就打起来了!

手脚并用地什麽招儿都使上了,恨极了还下嘴。这种没章法的打架方式陈风从上了初中就没用过,不过他发现,这

种打法用在楚卫身上正合适,楚卫是空手、器械全能的主,偏偏就没见过这麽没头没脑没路数的功夫。

有句话,乱拳打死老师傅。

所以楚卫就吃了亏。

一拳打在眼眶上,好好的一个时尚青年就变了半边熊猫──这下那副雷朋是真派上了用场,陈风一点没心疼,边下

狠手边取笑,“叫你小子装13!”

这下楚卫就受不住了,挨一拳头无所谓,这算家常便饭;可是他就是受不了陈风这麽坏坏地取笑,於是按着黄飞鸿

那路数一个佛山无影脚就踹了出去。

踹得陈风跪在地上,捂着肚子咬牙,靠,楚卫你可真够狠的!

楚卫於是又是一连环无影脚,“叫你铐我!”

“嘿!你TMD真来劲啊你!”陈风急了,一骨碌翻身避开,手里抓着个东西就轮过去了,还真寸,大号的烟灰缸子

,石头做的,特沈特顺手,楚卫头一偏让过去,烟灰缸子!地就砸墙上了,咚地一下把挂墙上的音箱震了下来,正

扣在陈风缝过针的脑袋上,登时就把陈风砸趴下了。

楚卫又笑又骂,该!

完了过去踢踢陈风,起来,起来!别装了嘿,你那点把戏我还能不知道?装昏迷然後趁我不留神好反攻倒算是吧?

美的你!老子见多了!

陈风眼皮跳了下,还是闭着眼,一副昏得不知道东西南北的样子,楚卫於是冷笑一声蹲下来,一只手飞快地捣过去

,刷地一下,陈风的裤子拉链就开了!

陈风捂着裤子就喊起来了,警察耍流氓啊──

楚卫登时心都吊起来了,冲上去就捂嘴,急赤白脸地骂,你疯了你!这麽嚷嚷!

这一急就忘了防备,投怀送抱似的自投了罗网,陈风哪里会放过这机会,一把抱住就压了下去。

一边压一边还没忘了手铐,心说崩管强奸还是和奸了先铐上再说!可是楚卫哪儿是能上第二次当的主?泥鳅一样就

从胳膊下面滑了过去,变戏法一样就摘了那副手铐扔在了墙角。

说起来楚卫还真是心太软,其实刚才他很有优势,一翻手就能把陈风铐个背跨的,可是居然没下得了这个手!

已经伤过他一次,就狠不下心再伤一次了,那滋味,谁都不好受,谁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不管是被伤的那个,还

是伤人的那个。

心软了,手就软,所以就活该让人家占了便宜。

一张嘴不由分说地堵过来,热烘烘的舌头蛇信子一样缠住了嘴,上颌下颌来回那麽一扫,脑子轰地一下就黑了。

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不了啦……

陈风的手已经上下探索好几遍了,专往那敏感的地方招呼──这绝对是故意的!陈风也知道这机会不容易,不抓紧

了把楚卫往迷糊了整,保不齐做一半这小子又整出啥妖蛾子,兜头一盆冷水泼将下来,那可比再捅上一刀还难受。

说不上是陈风道行太浅,还是楚卫道行太深,反正吧,明明看着楚卫都五迷三道了,陈风两只爪子刚要干点正经的

,就被楚卫按住了……

“别……别解衣服,你直接来吧!”楚卫说着话还主动拉了他的手,直接就奔裤腰上带。

带得陈风都愣了,楚卫你没毛病吧?怎麽比我还猴急猴急的?

楚卫说,不、不脱衣服,有什麽、动静,容易脱……身。

哗──这盆冷水浇的!

陈风差点没痿了。这不是水,是冰!干冰!强效灭火器里装的那种!

你快着点,咱们还得办正事呢。

陈风这下就彻底痿了。

楚卫用赤脚蹭了蹭他的裤子,迷惑地瞟着他,你咬牙干什麽?痛快点,做?还是不做?

楚卫无意的动作像挑逗,激灵灵一阵酥麻从腿上直冲两腿之间。陈风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敏感带原来长在腿上,感觉

像是触了电,上万伏的高压电从腿上打过来,电流在全身来回乱窜,把整个人都电得酥了……做!

做!陈风喊了一声就扑了过去,饿虎扑食一般,凶猛地、狂野地、不由分说地,一把扯开了楚卫的衣服,一眨眼的

功夫,那衣服已经成了碎片。

楚卫只喊了一声就被堵住了,根本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攻城拔寨缴了械,这是一场不公平的战争,楚卫挣扎着,破碎

得不成声的抗议完全被吸进了对方的嘴里,勉强漏出来一点声音,咿咿唔唔的,像呻吟。

唔……

呻吟渐渐变了喘息,带着淫色的气息,声音很小,隐忍得几乎听不到。两个赤裸的躯体沈默而执拗地翻滚,玻璃茶

几上的红酒流淌遍地,遍地,狼藉。

卡拉OK没结没完地唱,过把瘾啊过把瘾:爱就爱他个腾云驾雾!爱就爱他个天翻地覆!爱就爱他个轰轰烈烈!爱就

爱他个迷迷糊糊!

果然是腾云驾雾!

果然是天翻地覆!

果然是轰轰烈烈!

果然是迷迷糊糊!

腾云驾雾,像在飞,飞得很高很高。就像飞机起飞的刺激,强大的气流从两翼推过去,不由分说地,巨大的压力堆

积在胸口,马达声轰鸣,耳朵轰隆隆地沈雷翻滚,腾着云驾着雾,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天翻地覆,失重的感觉,摩天轮开始旋转,一直转,一直转,不肯停。头晕得一塌糊涂,天在下地在上,世界都颠

倒了。世纪末的地球毁灭日,陪你数,陪你倒数一分一秒,等着一切毁灭,只剩我和你,在天地间旋转,化成一颗

星……行星沿着轨道,昼夜不停歇,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分不清哪是你哪是我,第一宇宙速度7.9千米每秒,第

二宇宙速度11.2千米每秒,第三宇宙速度16.7……飞出地球飞出太阳飞出银河系……累不死你!

轰轰烈烈,宇宙崩裂,高潮处的礼花,看不清颜色,像原子弹爆炸,让一切都在高温下熔化,熔化!熔化!熔化成

岩浆,两个人的岩浆,融合在一起,不等他冷却,世界已经毁灭,一片空白,变成烟,化为灰,滚滚来滚滚去,滚

滚红尘里有隐约的耳语……干死你!

迷迷糊糊,尘埃落定,烟灭了,灰飞了,飞机降落了,小行星落地了,摩天轮不转了。马达停下来,乘客浑身脱力

,颤抖着爬下来,踩在了地球表面,整个人都是软的,脑子糊涂着,不知道身在何处,不知道今夕何夕,迷迷糊糊

的,一身的汗,满眼的泪,像是从地狱爬回来,又像从天堂掉下来,回不过神来,回不过神来……

一万个声音在聒噪,像夏天的蝉鸣,吵得人受不了。没有气力去回应,聒噪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响,一遍一遍反反

复复,执拗得叫人心烦。

终於平静下来,终於清醒过来,那个人的眼睛带着汗水,嘴巴一张一合,喋喋不休地问。

你说什麽?我听不清?

大声点,再大声点?

哦?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

雷鸣般的咆哮在耳边炸响,炸得人血脉贲张:我问你!怎麽可以把手铐带在身上!你比那个实习警犯的错误还低级

……

…………

………………

楚卫,你个王八蛋。

32

过上一把瘾,捧出我的心。下定那决心,不要再深沈。过上一把瘾,说出我的心。天高莫忧愁,真意换真心。

天高莫忧愁,真意换真心……

两个人懒洋洋地并肩摊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楚卫和着刘欢高亢的嗓音轻声地哼,闭着眼睛,声音很低。陈风扶

着头,刚才做得太火了,头疼得要命。

楚卫没有睁眼,轻轻叹了一口气,“脑袋,怎麽会伤到的?”

“靠,你现在才想起来问。”陈风抱怨地摇摇头,“被人算计了,还好我命大。”

“我知道,不然你今儿晚上也不可能这麽容易得手。”楚卫仍然闭着眼,紧紧锁着眉,这表情让陈风回忆起当年─

─那一年,那哀婉缠绵的《二泉映月》,那沈浸在弦索胡琴中难以自拔的情绪,现在回味起来,陈风居然觉得自己

听出了相思的味道。

有点甜蜜,有点苦涩。

还有点剪不断理不清乱成一团麻的苦恼和烦乱。

“你是爱我的。”陈风不由分说地扳上了那个人的肩,郑重宣布。

楚卫没有理睬,仍然轻声哼唱着那支歌,只是额头的皱褶愈发地深,像刀刻。

过上一把瘾,拥抱你的心。人生能几载,死了也甘心。

陈风伸出另一只手,换了歌──《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

悉的旋律……

楚卫忽然笑了,笑得苦涩,“又是这支歌!你故意的是吧?存心不叫我好过。”

推书 20234-07-12 :魔王戏夫记——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