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为你哭了(出书版)+番外 BY 眉如黛

作者:  录入:07-11

何授觉得自己有些没骨气,很没骨气。那个人说了他一百句不好,只维护了一句,自己居然就感动得一塌糊涂。那

个人的朋友说自己这种人很容易认真,也许吧,那个人说自己有些傻,也许吧。除了父母,没有人会多看他一眼,

可他说不讨厌自己。所以自己原谅又如何,动心又如何,感激涕零又如何,他对自己也许不好,可在自己周围的人

里,已经算是对他很好的人了。

何授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感觉心脏有些激动的跳跃着。好感吗?动心吗?何授并没有感到害怕──他也许还不

明白喜欢这个人会遭遇些什麽。此时他只是简单的觉得有些高兴,漫长的──无人问津的岁月中,他连一个朋友也

没有,连一个有些微遐想的物件也没有,他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心跳的味道,呼吸急促。

何授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没有骨气的表现又没什麽了。他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我就是C,我就是没骨气,就是贱

。这样想着,何授就开始庆幸起来自己终究去了那家酒吧,终究被苏陌折辱了一番,而不是真的找了一个中年大叔

,或是买了MB。

後来,何授终於明白,他其实并不是没有骨气,比起其它拜倒在苏陌西装裤下的人,他的懦弱,已经算是有骨气得

多了。

那天下午,何授照常去了公司,办公室里的人看他的眼神,似乎更加的奇怪。他走到主任那里,似乎想解释些什麽

,那个有着啤酒肚的办公室主任勉强咳了几声,说:“总裁今天来了,说你不舒服,替你请了病假,你要是还没好

,这几天在家呆着也是可以的。”

何授愣了一下,难得看到主任好声好气地说话,有些受宠若惊地说:“不了,我没什麽问题,工作还很多,我今天

就开始上班……”

主任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回答,有些厌恶地把头侧开,那表情和昨天的表情如出一辙,像避怪物一样避他。虽然这

之前同事就没怎样给他好脸色看──可也不会这样,像是他身上有什麽病,什麽奇怪的味道,何授这样的想着,觉

得有些尴尬,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围的议论声又大了起来,像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乌云,一片网,要把他裹在里面,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无法反抗

,无法逃避,只好困死在里面。

被这样的环境包围着,何授有种如坐针毡的味道,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急匆匆地走到公司门口,一声喇叭的响声,

一辆黑色BMW开到面前,车窗摇下,是苏陌。何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结巴的问:“你……你新买的车?”

苏陌挑了挑了眉,说:“以前的老车……昨天忘了问你,有手机吗?”

何授想了想那个离他很远的奢侈品,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苏陌还是像那次一样,习惯不扣上面的三颗衬衫扣

子,黑色的西装上衣也是敞开的,苏陌从西装口袋里面掏出一个LG新款的黑色手机,塞到何授手里。何授隐约记得

那牌子,似乎是哪个韩国明星代言的时候,搔首弄姿地说:“I chololate you。”他不敢多说些什麽,只是有些

惶恐地用双手接了。

苏陌拿了自己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就看到何授的手机开始震动地响,铃声是何授上次听到的,苏陌的手机铃声…

苏陌挂了电话,感兴趣的看着他:“你也喜欢这歌吗?是冯洛最喜欢的曲子。with an orchid。”他看着何授,轻

推了他一把,说道:“接着啊,呐,这是我的号码,以後记得开机。”

苏陌说着,又把车窗摇了上去,何授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双手捧着手机,呆呆地看着苏陌把车开走,觉得心居然

还在跳个不停。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的地方正是公司大门口,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众人的眼里,众人的视

线像一道道利剑,从各个角落射了过来。

人群之後,有个颀长的身影,看着何授歪了歪脑袋,把西装外套甩在肩膀上,露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苦涩笑容。

谁说你是C了,你是吗?唔──我看看,是爱哭了一点。

──────────

之後的十几天,苏陌时常去找何授,但大多没有用手机,叫人通知一声,说是哪里哪里又出了故障,大到门锁小到

抽屉锁,何授每次都是有些恍惚地明白,可又怕他是哪里真坏了,於是揣好工具风风火火地赶过去,可那些锤子榔

头没有一次派上用场。 苏陌叫他的时候,大多是在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别人都窝在办公室,苏陌就无所畏惧地领

着何授在过道里横冲直撞,开着爱车在街上扫荡,有时候载着何授去超市,两个人领着一大堆萝卜白菜旁若无人,

遇上减价的时候,何授在後面装东西,苏陌在前面冲锋开路,等吃的喝的买好了,都是一身臭汗,苏陌再带着何授

开回自己家,他自己坐在沙发上面一边等待一边想下次的菜单,何授在厨房里锅铲汤勺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忙。

有一次苏陌家里没盐了,苏陌就一个人身穿西装脚踩拖鞋,踢踢踏踏地下楼去买,正碰着冯洛那一帮人,其他的哥

儿都大声地吼:“苏陌,行啊,收心了你,改天带我们拜见嫂子!”只有冯洛一个人看着他,有些复杂的样子。苏

陌倒也玩得开,说了声hi,大大方方地领着那包加大装的加碘食盐再踢踢踏踏地走了回去。

这样的日子,让何授很有些幸福兴奋的感觉。自己的蜗居倒是不怎麽回去了,十天里倒有七天是在苏陌那里过夜的

,晚上做完那档子事情,苏陌就侧着身子抱紧何授,两个人挤在那张小床上,周围是空旷的房间,头顶上是红与黑

张狂的涂鸦,每当这个时候,何授都由衷地觉得小床很好,那些king size的水床,躺的不过是同床异梦,哪比得

上这样的紧紧相拥。

苏陌的性欲出奇的旺盛,有时候晚上会要上两三次,让何授有些吃不消。有时候何授回自己家里,抱着枕头好好睡

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苏陌就打一个电话把何授叫过来,把办公室反锁了,两个人在沙发上做。苏陌喜欢从背後进

去,一下一下进得很深,力气也很大,何授就总是把头埋着,把喘息和抽噎都埋进去,只是身子微微地颤抖着,有

些疼痛地揉捏,有些暴力地啮咬,明明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哪种感觉更为强烈些,却每次都配合着苏陌的动作失神

地释放,站起来的时候腿都要抖上好一阵。

有一次苏陌出去参加一个大公司间的谈判,就在这个城市,离公司不远的一家星级宾馆开会,可一去就是两三天。

几天後何授第一次接到苏陌的电话。在办公室里面,那段很激越的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何授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

到同事的眼光都狠狠地射了过来的时候,何授才慌忙掏出自己不断震动的手机,将那滑盖的手机笨拙地打开,苏陌

的声音在电话那头骄傲地响起来,他那把过了磁的好嗓子,在电话里听起来似乎比现实里还多了几分磁性。

苏陌的谈判似乎进行得很成功,苏陌说:“何授,你现在过来我这边吧。”

何授愣愣地说:“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苏陌在电话那头低低地笑,很好听的笑声:“明天还有一场庆功宴,你现在过来吧,我宾馆房间是一个人住的──

何授,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何授觉得脸哗啦啦地烫了起来,连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於是烧昏了头脑的他将办公桌上的事务放下,很突然地站了

起来,眼睛都有些发亮了。迎着一堆同事莫名其妙的目光,何授有些昏头昏脑地说:“我……我请病假。”然後轰

轰烈烈地跑了出去,他觉得耳边的风都在高亢地歌唱,心跳得很快,几乎要从喉咙里面跳了出来。如此的迫不及待

那是何授第一次极度奢侈地叫了一辆出租车,开到宾馆前面下了车,门卫怕是看他穿着寒酸并不让他进去,无论他

怎样面红耳赤地声辩,都不让进。这时候看到苏陌从宾馆里面小跑地冲了出来,光着脚板,只穿着一双宾馆的一次

性拖鞋。苏陌一边冲过来拉着何授的手,一边大声对门卫骂了一声:“这是我朋友!”骂得门卫脸都白了,然後苏

陌才拉着何授进了宾馆,厅堂九层水晶灯和柔软的大红地毯那麽漂亮,苏陌拉着何授踏过地毯,然後坐电梯上了顶

楼。

等到两人站在苏陌那间客房门前的时候,都有些傻了,苏陌在窗户那边看到何授的时候,冲得太急,忘了带门卡,

回来的时候风一吹门就锁上了,两个人被关在外面。他们都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有些蒙了。何授小声说:“去找门

厅的人要钥匙吧?”

苏陌哼了几声,说:“我们干完事再去。”

苏陌说着就把何授拉到走道旁侍应生公用的那个也很豪华的厕所里,两个人在最里面那间厕所,反锁了门。苏陌用

力地吻着何授,舌头一次一次地交缠,下面硬得不行,连眼睛都是红的,没说什麽,就把何授的长裤和内裤褪到膝

盖上,厕所外面人来人往的,毫不停歇的水声和说话声。何授吓得不行,一只手抱着马桶的水箱,双膝跪在马桶盖

上,剩下一只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嘴,苏陌抱着何授的腰就用力地挤了进去,两个人在这个地方都有些失控,越是

害怕也就越是刺激,越是放纵也就越是激动。完事的时候,两人都被精液汗水弄得有些狼狈,苏陌一下一下地亲吻

着何授哭得通红的眼睛,两人只是紧紧抱在一起,久久喘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第九章

从洗手间里出来後,苏陌找人开了门,两人在房间里面盖着棉被纯睡觉。关了灯,盖一床薄被,两个人都在黑暗中

把眼睛睁得大大的,苏陌的眼珠子很黑,在黑漆嘛呼的一片里,居然有一点流光溢彩的温润。呼吸在彼此之间暧昧

的交换着,一呼一吸,形成一个小小的循环。何授被这份亲昵弄得耳根子有些发热,困窘的眼睛都有些湿了,心脏

失速的跳着,偏偏又不想离开。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对视良久,苏陌才微微撑起身子,在何授额上轻轻一吻,用黑得像珠子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

地看着何授,距离近得能让何授在那双眼睛里找到自己窘迫的倒影,然後才低低笑着,把气息吐在他脸上,说:“

睡。”

何授心跳得要飞出来一般,僵硬地把眼皮合上,觉得苏陌的呼吸温润的、热热的,一下一下吹在自己脸上,像是熔

岩和火焰,碰到的地方麻了一片,沿着感觉神经一次一次冲击着左右半脑,产生一片一片晕眩的幻觉。觉得浑身都

不是自己的,怎麽睡怎麽不对,一边疯狂地想找凉水洗个脸,一边疯狂地想越加靠近。

以前相拥而睡、抵足而眠的时候,因为都是剧烈运动後,反而着枕就睡,一睡就死,醒来的时候纠缠成一片也顶多

是尴尬,哪里像是这样子。

原以为喜欢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哪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紧张得像要死一般。何授用一只手捂着胸口,手下面,

是心脏在剧烈地跳跃,当何授觉得会因突发性心脏病而死的时候,原以为已经睡着了的苏陌,突然低低地开口说:

“喂,何授,睡着了吗?”

何授吐出一口浊气,说:“没……”

苏陌轻轻的,有些模糊不清地说:“下个星期二我生日。”

何授愣了一下,才说:“啊……?”

苏陌顿了一下,“听不清……就算了。”

苏陌转过身子睡了,何授觉得他一转过去,心脏才终於恢复正常,於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好久苏陌的背影,修长的

背影,呼吸匀速,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那天之後,何授脑子里就开始频繁地出现礼物这个词。何授很痛苦地想可不可以帮那个人定个生日蛋糕就完事了,

印象中蛋糕是他想了很久的东西,最多把奶油换成黑森林加草莓──每当何授这样想的时候,肚子就会变得有些饥

饿,可仅剩的常识总是悬崖勒马地帮他认清事实。

於是何授不得不继续痛苦地想下去,下班的时候路过精品店时,总是唯唯诺诺的在店外偷窥很久,从相框看到风铃

,从抱枕看到布娃娃,最後自己也很恶寒的从那些东西上移开视线──它们和苏陌的风格实在有一定的距离。後来

何授偷窥的时间实在过於频繁,终於被店员请进店去。

那个只扎一边辫子,手上全是塑料的彩色珠串的年轻女孩,隔着厚厚一层涂着睫毛膏的睫毛和何授对视。女孩最後

问:“先生,你是想给女朋友买礼物吗?”

何授犹豫了半天说不出话,最後形势逼人,挤出一句:“朋友,男的。”

女孩哦哦了几句,然後从柜台下面掏出几个盒子装的打火机,说:“ZIPPO的打火机,男生现在很喜欢的哦。”

何授看着那一个系列四款的银色打火机,有些兴奋地连连点头,简单明快的花纹,需细致处又极为细致。本来何授

下一个动作就是要用手把钱包掏出来,往柜台上一拍,大吼我买下了!可惜手摸到钱包的时候突然一顿。

何授僵硬着笑容说:“打火机?”

女孩愣着点头。

何授沮丧地说:“他又不抽烟……”

别说何授有些郁闷了,女孩也是一脸郁闷,再伶牙俐齿也说不出什麽话来。何授郁闷地想象那个人光喝酒不抽烟的

一脸闷骚的样子,想来想去聚焦在那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上。

何授很郁闷的摸摸头,转身想走了。

那女孩犹做垂死之斗,说:“先生,再看看吧,男生的话,我们这里还有卖牛仔裤哦!”

何授勉强地想象苏陌换下西装裤穿牛仔裤的模样,无奈大脑一片空白小脑一片苍白,还是作罢。

女孩接下来喊了关键性的一句:“真的不看看吗?原价120,现价只要60元哦,做工很不错的呢!”

听到这一句,何授住了脚止了步。

到了星期二,何授带着那个新买的礼物去了公司,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条牛仔裤,膝盖上按照流行的那些弄了几

道口子,将破未破,藕断丝连,那颜色何授很喜欢,不是深蓝的牛仔,而是整条偏白的蓝。

那条裤子被那个女孩用袋子和单面胶包得严严实实的,何授把那个袋子抱在怀里的时候感觉像抱一个丑陋的抱枕。

这一天何授都用来想怎样豪迈的把礼物送出去,结果偏偏等到了下班,何授还是没有等来苏陌的电话。

後来何授一个人到了地下停车场,发现苏陌的车不在,怕是早就开走了。看着空空荡荡的车库,何授突然有点闷闷

的,那些淡淡的感觉随着血液的流动,从左心房进,右心室出,蔓延到每一条神经。

何授觉得有些难过。

何授在停车场转了几圈,最後还是从停车场走了出来,外面的阳光铺天盖地地照过来,让人产生头痛的感觉。何授

一步一步地从公司慢慢走出来,他前面有一对小年轻,男的嬉皮笑脸的跟女的说着思慕之情,何授觉得自己也有些

思念成疾的征兆。他不知道为什麽又想起苏陌闭着眼睛飞快地、小声地告诉他生日的模样,觉得自己分成了两半,

一半满是激情地抱紧了手中的包裹,一半如浸冰水般拼命想跑回家捂着头睡一个觉。

何授天人交战了好一会,然後和苏陌的事情一幕幕飞快地闪过去,从那杯冰凉的红酒,到落到额头上的一个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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