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男彼男的似水流年 上——blackowing

作者:blackowing  录入:07-06

就在那一刻,在金小虎深深的潜意识里,就把李铭冠当成一生中最了解自己的人,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不论他

是太子,还是别的什么人。

(十一)

李铭冠这次回国,主要目的是给七叔公拜寿。七叔公留他多呆些日子,过完圣诞节再回学校去。李铭冠便计划着

在此消磨整个圣诞假期——他三年没有回国,所以这次一回来,就有许多的老朋友老同学需要联系叙旧。他倒没

有安排太多的工作,按他的说法,他在国外又要学习,又要做生意,实在太忙,现在正好趁此机会休个长假。

自从在红枫叶喝一夜酒后,李铭冠就经常约金小虎出来聚一聚。那一段时间正是七爷威势大盛的时候,帮会里也

一派太平的景象,金小虎就比较闲,而且闷得有些发慌无聊。陈炳耀是李铭冠的死党,李铭冠到哪玩,陈炳耀肯

定也会出现在哪里。再加上陈炳耀和金小虎本来关系就不错,所以一来二去,三个人就玩得比较熟了。主要还是

金小虎与李铭冠渐渐熟悉起来,关系也越来越亲密。虽说李铭冠还是太子,但在金小虎眼里,李铭冠已经是一个

关系挺不错的朋友了。李铭冠本来就没有富人的架子,而且跟他熟悉之后,发现李铭冠虽然心计比较深外,对人

对事都还是挺真诚的。

用真诚这个词形容李铭冠好象不太合适。而且金小虎也想不出这样文绉绉的词来。这个词,是在一次聚会时,金

小虎跟一个女孩聊天时无意中听到的。大概女孩子总是能从被各种表象重重遮盖的事物中,挖掘出她所希望的本

质出来。那个女孩用幽幽的口气说李铭冠本质上是真诚的。她认为金小虎听不懂。金小虎确实不太懂,但他却隐

约觉得这个词很新鲜,似乎有些道理,所以下意识的记住了这个词。

在以后的很多时候,金小虎的脑子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真诚”这个词。比如说李铭冠会真心诚意的对为自

己服务的服务生说谢谢,并报以微笑;他会从缠着卖花的小姑娘手中买花并嘱咐她早点回家;他会认真的听完餐

厅中的小提琴演奏并表示赞扬……,如果在以前,金小虎会认为这些是阔少爷们惯有的惜惜作态,但在与李铭冠

熟悉之后,就会知道,这些都是真心实意,不存在任何虚伪的成份。而且在许多事情的看法上,李铭冠也有自己

坚定的立场和原则。这是一个能够成功的男人所必须的条件。

深刻的人性,金小虎不懂。但是从为人处事就可看出一个人,所以金小虎慢慢开始有点佩服李铭冠起来。

李铭冠,金小虎,再加上一个陈炳耀,只要有空,三个人经常一起吃饭,喝茶,到红枫叶娱乐。哪地方新开了高

级有特色的娱乐场所,他们三个人就一定要去尝鲜。盘口街北面新开了一家浴场,陈炳耀一得到消息,就把李铭

冠和金小虎约出来,因为听说里面的按摩妹手法专业,身材一流。

他们洗完澡出来后,在大厅里躺着喝茶。金小虎没有穿浴袍,只裹了一条长毛巾,简直好象是在向大厅里所有的

人炫耀他那线条分明、匀称结实的身材。麦色的肌肤上几道长长的刀疤痕,带着几分杀气,让人望而生畏。他大

大咧咧的躺在长椅上,真如一头刚刚捕食饱足后的老虎,懒洋洋的伸展着四肢,侧卧在树荫下。当他刚才从浴室

中迈着有力而懒散的步伐走出来时,他左肩上的纹身已经在无言的昭示着他的身份。那只青色的,带着匪气,又

酷劲十足的虎形图案,随着金小虎肩头肌肉的微微颤动,面目狰狞的似乎要活起来,呼之欲出,霸气非凡。

李铭冠紧裹着浴袍躺在椅子上,两只手抱在胸前。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金小虎,似乎也完全被金小虎肩上的纹身

吸引住了。因为眼镜片的反光,他的目光显得闪烁不定,内容复杂。

陈炳耀在一旁不停的打电话,似乎是在与某位女性朋友聊天,言语温顺轻柔,还浅笑不已。金小虎看到了,不以

为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李铭冠开腔说话,他问金小虎:“你左肩上的是只虎?”

金小虎点点头:“嗯。护身符。”

李铭冠笑了笑,“有意思。有这个说法。”

金小虎说:“我信这个,够神,保过我一命。去年一刀从这斜砍下来,差一点就没命,愣是没有砍中要害。只在

胸前留下这一道疤。”

李铭冠说:“嗯,挺神的。哪家店,介绍一下,以后我也得去纹一个。”

金小虎说:“行。”

这个时候陈炳耀已经甜甜蜜蜜的香吻再见,刚收线,就接过他们的话茬,说:“对,铭冠,你就纹条龙,就在后

背整个都纹上,云里忽隐忽现的,那样才叫酷。”

“拷,”金小虎骂了一句。

陈炳耀自顾自的从椅子一跃而起,“还躺在这里干什么?快点去找小妹妹按摩啰,我都等不及了。”说完就冲了

出去。

他们三个人从浴场出来后,又去吃夜宵。陈炳耀对刚才的娱乐,是叫苦不迭,直喊上当受骗。

金小虎说:“早跟你说这地方不行。改明我带你们去我常去的地方玩,保证不象这里,一个个都跟家里死了人似

的,哭丧着一张脸,问一句答一句。”

陈炳耀说:“你那个还算好的。我这个简直是跟我有仇,劲大得差点整死我。哪叫按摩啊,分明是谋杀,现在全

身还疼。你说她是不是我仇家派来杀我的啊?”

李铭冠说:“那是在给你松骨。”他喝了一口茶,又说:“她们的技法还算不错的,很舒服。”

提到按摩这个话题,李铭冠很快就说到他会一些按摩的手法。金小虎和陈炳耀都很惊讶,他们俩一起看着李铭冠

正在端茶杯的手,好象在重新审视评价这双手的用处一样。看到他们这么惊讶的表情,李铭冠随口解释说,是以

前给母亲按摩时学的。陈炳耀好象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说什么。金小虎也就不再多问,这是他们李家的私事。

李铭冠突然又问:“你们俩是不是都不相信?”他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要不要我来在你们身上试试?”

陈炳耀连忙说:“我不行了,再来一次就散架了。你旁边坐着的身子骨厉害,你找他练练吧。”

李铭冠转头看看金小虎,脸上带着笑意,不过在金小虎眼里可是不怀好意的含义。金小虎连忙摆手说:“可别找

我……”。

李铭冠向金小虎伸出手,说:“金小虎,过来,我来给你松松骨。”说着就要把手搭在金小虎的肩膀上。

金小虎笑着往旁边闪了闪,说:“行了,太子,饶了我吧,我可受用不起……”。

陈炳耀在旁边煽风点火,笑着说:“金小虎,你就太不够意思了吧。今天可是太子兴致高,还不乖乖的领受太子

的恩典?”

“真他妈的有病。”金小虎笑着骂了陈炳耀一句。

陈炳耀的话,突然使李炳冠觉得不好再闹下去。他说:“行了行了,东西上来了,吃东西。”金小虎和陈炳耀却

没有太在意。正好这时服务生端来了他们点的夜宵。

吃完夜宵,金小虎搭陈炳耀的车回家。陈炳耀开着车,一路上两人聊着天。不知聊到什么话题时,陈炳耀突然问

:“金小虎,你不是说过,你从来不说软话,不求人吗?”

金小虎愣了一下,不明白陈炳耀的意思。他嗯了一声,等待陈炳耀的下文。

陈炳耀笑了笑,说:“刚才吃夜宵时,你对李铭冠说的……”,看看金小虎好象还没太明白,就又解释,“李铭

冠跟你开玩笑,你说什么‘饶了我吧’,不是在讨饶求人吗?”

金小虎这才想起来似的,他当时自然而然的反应,根本都没有太在意,却不料被陈炳耀抓住了把柄。金小虎不好

意思的笑了笑,以前说出的大话也不好收回。他说:“存心报复不是?”陈炳耀说:“那是,我一直记恨到现在

呢。”说这句话也是玩笑话,但他还是胜利般的得意的笑了笑。接着,他说:“我看,你也就只在李铭冠面前服

软。不过也难怪,他是帮会的太子……”。

金小虎收敛起笑容,他皱了皱眉头,说:“完全不是一回事,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人。”陈炳耀看到金小虎的脸

色,连忙解释说:“我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金小虎就不想多说什么,他沉默了。陈炳耀一时之间找不到别的话题,无言的开着车。过了一会,金小虎面容平

静但认真的说:“不过说实在的……我还真有些佩服他……”。

能让金小虎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不容易。陈炳耀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来继续看着前方,仿佛在专注的开车。

但是金小虎并没有再说什么。陈炳耀说:“也是,我也佩服他,”接着他幽幽的叹口气,“我如果能有他拥有东

西的一半就好了。”

这句话倒真是陈炳耀的真实心声。陈炳耀现在不但把李铭冠当偶象,还把李铭冠当成自己的模仿对象,除了亦步

亦趋的沿着李铭冠走过的道路走,甚至在行为举止、说话口气上都在不由自主的模仿李铭冠的作风。陈炳耀也想

象李铭冠一样成功,一样魄力非凡,但是许多东西,学是学不来的。陈炳耀现在虽然在一般人眼里,已经是踏入

年轻才俊的行列,但是他还是深感,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李铭冠,无论是先天的因素,还是后天的因素。

金小虎与陈炳耀的想法并不一样。他佩服李铭冠,是因为最近一些帮会的事情。李铭冠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在休

假,似乎对这边的生意没有太大兴趣。但是,其实李铭冠一直在留心观察,不动声色的摸清状况。虽然他不可能

立刻就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但是他已经在为自己未来极有可能的接班做积极的前期工作。象他这样的人,怎么

可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怎么可能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呢?按他的话说,他现在就是在试试这趟浑水的深浅。所以

,对于帮会的事情,他并不是不管不问,而是不动声色的在旁边察颜观色。

李铭冠目光敏锐,心思缜密。任何事情,在他的眼里,总是条理清晰,来龙去脉,不带一点含糊。当他开始行动

的时候,他都会带有十足的把握。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步步为营,不动声色的把事情引向他所希望的方向。没

有把握,没有深思熟虑的事情,李铭冠只会观望,不会插手。这跟金小虎不一样,金小虎做事情凭着直觉,他认

为是对的,他就去做,认为是错的,他就去反对。有时候,金小虎却显得冲动和莽撞。李铭冠就会及时阻止他,

轻描淡写的提出自己的意见。这个时候,他对待金小虎的态度,是学长关心学弟般的亲切。李铭冠的见识,还在

别的一些东西,让金小虎佩服他——纯粹男人之间的欣赏和友谊。

(十二)

李铭冠从医院出来时,在停车场入口处,遇到了金小虎。金小虎正在闷闷的抽烟,脚边已经好几个烟头了。李铭

冠问金小虎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探望病人?金小虎说不是。他把手里的烟头扔到地下,狠狠踩了几脚,接着说

:“这几天运气不顺,被个死玻璃咬了一口……”。

“嗯?”李铭冠皱了皱眉头,他注意到金小虎手腕上露出的白纱布,“怎么回事?”

原来前天晚上,金小虎带着弟兄们到酒吧喝酒,旁边有一伙人太嚣张,他们看着不顺眼,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

。金小虎只顾着提防前面的刀子,一个没留神,有个躲在阴影里的人一下子扑上来,狠狠的在他的手腕上咬了一

口。其结果,那小子当然是被金小虎和众兄弟们一顿狠揍,趴在地上起不来。后来一打听,金小虎才知道这伙人

的来历,还有这个张口咬人、骨瘦如柴的家伙是什么样的人。金小虎当时的反应就是:真他妈的邪门了。

李铭冠看了看金小虎的手腕,皱着眉头说:“你真是太不小心了……”。

金小虎又加了一句,“……那王八蛋还是个白粉仔……”。

李铭冠看着金小虎,心里有些紧张了。金小虎的眼睛却看向停车场的深处,脸上带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表情,语

气严肃的说:“……我到医院来……”,他顿了一下,似乎在说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只是脸上的表情过于庄重

,夸张到了有些天真幼稚的地步,好象是一个出了问题的小孩,在向哥哥坦白交待,“……是来检查艾滋的……

”。

“……”。

事后证明,也是虚惊一场。陈炳耀听说了此事后,笑得喘不过气来,绝不放过这个好机会,一见到金小虎就说他

贪生怕死,一点也不象江湖中人。

金小虎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他点着陈炳耀说:“贪生怕死?不是。我不怕死,一刀在我面前砍下来,我眼皮

都不眨一下。可是,死要死得象个样子,让人家佩服是条汉子。要是死得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不光是窝囊,

我金小虎还丢不起这个人。”

陈炳耀不停的点着头,但仍旧哈哈哈笑个不停,似乎遇到了本世纪最可笑的一件事情。

金小虎顿了一下,又恨恨的说:“如果真被那王八蛋染上了艾滋,我先拿把刀,干掉他全家……。”

李铭冠在旁边坐着,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才开口,说:“不是没事了吗?没事就好了。”

“嗯”,金小虎答应着,但仍旧余恨未消,过了一会,又说:“我交待兄弟们,以后见到那小子就打,见一次就

打一次……死玻璃……”。

陈炳耀说:“别那么大火气了。喝杯酒,消消气。”说着,把一杯酒放到金小虎面前。金小虎还想再说什么,李

铭冠淡淡的说了一句:“行了”,语气中带着些强硬命令的味道,表示此事就到此为止。金小虎就不再说话,端

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脸上带着些赌气的神情。

接下来,李铭冠语气平和的说:“也不是所有的GAY都带艾滋,金小虎你不会连这个常识也不知道吧?”

陈炳耀说:“我看金小虎就是没常识。”他哈哈笑完,又对金小虎说:“你知不知道,以前在北晨时,我和你经

常一起在学校里走,结果有女生神秘兮兮的来问我:‘你和金小虎是一对吧?’”说完,笑嘻嘻的看着金小虎,

等待着他的反应。

可金小虎一点也不觉好笑,他板着脸嘟哝一句:“女人真烦。”

陈炳耀笑了一下,继续说:“可你知道她接下来又说什么?她接着说:真可惜啊,你根本配不上他啊。”说到这

里,陈炳耀夸张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有那么差劲吗?连牺牲一下搞玻璃都有人在旁边抱不平。”

金小虎骂道:“靠!滚一边去!”

陈炳耀哈哈笑着,拍着金小虎的肩膀说:“受不了了吧?开个玩笑乐乐嘛。”他又转头问李铭冠,“铭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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