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尽头——小步

作者:小步  录入:07-06

看著他唇边的笑意,闷了好几天的心情总算开朗许多。

至於小灰,我现在有点後悔带它上来。

我发现它和它老爸是一个德性,每天缠著陈祺睿缠得紧,老是喜欢窝在陈祺睿的怀里撒娇,对我却是爱理不理。

要说他不是小毛的儿子我还不相信。

我喜欢趁著陈祺睿不注意的时候,把它关进浴室里,任凭他哀号就是不放他出来,往往等陈祺睿发现的时候,小

灰已经被我关在里头长达半小时之久。

今天很早就下班,我绕到附近的服饰店又帮陈祺睿购买几件。

发现他似乎挺喜欢我送给他的衣服,那一次买衣服送他的时候,挂在他脸上的笑持续了一个晚上。

选了几件适合他这年纪的休閒上衣,提著袋子我回到家里。

听到外头的声响,在里头忙的他立即跑出来,接过我手里的物品。「子尧哥,你回来了。」

喔,这还是他头一回出来迎接我。

抬眼,我微笑,唇边的笑容却在看到他身上的打扮後震惊住,没有动弹。

他怎麽全身赤裸只穿了件围裙?

两只白嫩光滑的手臂提著我的公事包,吞了一口口水,视线再度往下,他的腿竟一点汗毛也没有,白白净净的毫

无赘肉。

这、这不是黄色漫画里头才会出现的打扮吗?

热气上升,感觉周遭的气氛有点燥热,我扯著领带,「小睿,你、你怎麽穿这样......」会著凉的。最後一句话

被我咽入没有说出口。

他一派天真,低头看著自己的打扮,「穿这样有什麽不对吗?」他对我笑了笑,转身把手里的重物放在沙发上。

看见他转身後,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不是赤裸,只是穿了件无袖上衣以及短裤,围裙遮住衣服和短裤所造成错觉,是我误会了。

松气的同时,却有著一丝失望?

「子尧哥,我刚煮好,还热著,来吃吧。」他解下围裙,招呼我进入饭厅。

用力地扇著热呼呼的脸。

李子尧,冷静、冷静!

带著笑来到餐桌,笑容却在看到桌上的料理时僵住。

清蒸大蟹?

爆炒生蚝?

蛤肉浓汤?

这、这......顿时间脸上三条线。

不会是我心里所想那样吧?

「小睿今天煮的这顿......很补喔。」我边笑边尴尬地说。

他眨著他那双大眼,听到我的赞美,眼眸闪耀著光辉,「真的吗?那我明天再多煮一些,好好帮子尧哥补一补。

呃,不用了,连续吃个三顿,我看我迟早会喷鼻血身亡。

筷子移到生蚝,停顿,转移到螃蟹,再度停顿,最後来到蛤仔汤,舀了一点汤。

「咦?子尧哥,你吃这样就够了吗?」

我是不敢吃太多啊。哑口无言,又不能对他解释,在他期盼的目光下,只好含泪地吃下整盘生蚝,啃了几只螃蟹

,喝了大半锅的汤。

看来我今晚难熬了。

17

不知是有意无意,今晚躺在身旁的陈祺睿不时地扭著他的身体,结实挺俏的臀部偶尔磨蹭我的腰腹间敏感的部位

噢,我的天。

晚上吃了一大堆的海鲜,身体本就容易上火,如今陈祺睿这样磨蹭,不起反应就不是男人了。

下身坚硬得我皱了眉,无得宣泄地憋得好难受。

松开被他紧握的手,我翻身背对著他。

不停做著深呼吸的举动,企图压下身体的燥热。

「子尧哥,你还没睡?」

「啊......嗯。」声音因欲望无得宣泄而微微沙哑。

「子尧哥,我决定不再沉溺在痛苦里头了。」他突然说。

我沉默著。

「哥哥他们的事,我想时间总有一天会将痛苦淡忘到,即使痛彻心扉的伤也会慢慢消失不见。哥哥他们把我留在

这里,可能有他们的想法,我不会再难过了,我想去过自己的人生。」

你能这样想是很好,但是我......

无奈地瞥了股边一眼,苦笑。

「陈祺瀚如果听到你这样想,也会很开心的。」

「真的吗!」他翻身,却发现我背对著他。「子尧哥,你怎麽了?身体不舒服?」

还不都是你煮的那桌海鲜大餐害的。

又苦笑,「没有,我身体好得很。」

他攀上我的手臂,「子尧哥,你的身体好烫?发烧了吗?」

我轻轻移开他的手,坐起身,用被褥遮掩股间明显的坚挺,「小睿,我和你说,以後绝对不要再做生蚝之类的料

理。」

「为什麽?」

「这样......很容易引起男人欲火上升,尤其是成年又身体健康的男人。」我耐著性子告诉他。

藉著房内的夜灯,我看见他脸颊明显的红了,纳纳地,他羞赧地开口说了一句让我差点吐血的话:「没、没想到

是真的......」

什、什麽?敢情他是故意的?

「小睿,你的意思是?」

「我在学校最近交到一个新朋友,我昨天问他:『怎样让一个男人有那个反应』,他说吃生豪很有效,又说要是

怕效果不彰,可以用螃蟹或其他海鲜料理辅助......所以、所以......」他脸红到不行。

我看见他不经意地扫过被褥遮住的部位,他的头低得更下,连耳根子也泛红了。

没想到他竟然是故意的。

我真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小睿,你为什麽要做这种事?」

「因为、因为......」吞吞吐吐好久,他仍是说不出口。他抬眼觑了我一眼,「子尧哥,很──很难受吗?」

我冷笑。「明天我炒一盘生蚝给你吃,你就知道我的感受了。」

他又赶紧低头,「不、不用了。」停顿了一下,他明显是羞赧了,「子尧哥,要不要、要不要......我帮你?」

「不必。」掀被下床。

「子尧哥,你要去哪?」

面对他,我大方地指著肿硬的部位,「解决它。」

红潮由脸颊蔓延至脖子处,他整著脸都涨红了。

看见他害羞了,我快意地勾唇。

以为「海鲜事件」已经过去,可当我隔天晚上又看到同样的料理时,整个脸都发黑了。

「小睿,这个......」

「我昨天不小心买太多了,冰箱还有剩。」看著我难看的脸,他怯弱又说:「海鲜很贵的,不吃完浪费......」

我揉著眉心,真不到该说什麽。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海鲜很补的,子尧哥多吃,要是再发生昨晚的事情,我、我──」他的脸莫名地红起来,「我可以。」

突然被口水呛到,我怪异地看他,「咳咳......咳,你你说什麽?」

可、可以什麽?

「要是子尧哥不想自己来,我可以帮你。」他的脸红得跟桌上的螃蟹一样红。

我我该感谢他吗?

这时小灰跑来,我瞥了他一眼,说:「都给它吃吧。」

「要是子尧哥不想自己来,我可以帮你。」他的脸红得跟桌上的螃蟹一样红。

我我该感谢他吗?

这时小灰跑来,我瞥了他一眼,说:「都给它吃吧。」

18

「给、给小灰?!」他瞪大眼。

随即,他说出口的话又差点让我被口水呛到:「小灰是公狗,如果有了反应......这里没有母狗可以帮它......

叫它自己弄手不就得了,我昨天不是也这样过来了。话到嘴边,我咽下。

「要不你吃。」

他连忙挥手,「我身体很健康,不需要吃这个。」

哼哼,好小子,我身体也很健康,为什麽要吃这个?

「子尧哥,你真的不吃吗?」他的脸带著失望,可恶地让我莫名有了愧疚感。

咬牙,「我吃。」

算了,吃就吃吧,大不了再靠手发泄几次而已。

风卷残云地把桌上的食物收刮的一乾二净,吞下最後一口生蚝的同时,我为今晚即将到来的悲惨处境叹息了一声

那一桌海鲜的效果很快就来临,幸好是在我洗澡的时候,我庆幸。

正打算动手解决时,浴室门被推开来。

要命,这麽敏感的时候,你怎麽就闯进来了?

「子尧哥,我帮你刷刷背,就当成晚餐的赔礼好不好?」陈祺睿走入,搓著手纳纳地开口问我。

双手还摸著肿胀的欲望,我背对他,根本没面子转身面对他。「不、不用了。」

「子尧哥,我求你别拒绝好吗?今天的事我真的有在反省,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为你做点事,不然我心里不好

受。」

我也求你别坚持,这种时候我怎麽可以让你为我刷背?我在心里苦叫。

「小睿啊,刷背是可以,但等明天好不好,今天我想一个人......」

「为什麽?」他的话里带著委屈。

因为我现在「不方便」啊!

感觉到他似乎朝我走近,後背僵住,感觉到一双柔嫩的手摸上。「小睿......」

「子尧哥,你在怕吗?」

我没说话,神经紧绷著。

「别害怕,这没有什麽。」

这是什麽跟什麽话啊?够引人遐想了。

我尴尬地笑,「小睿啊,我今天『不太方便』,你也知道,我刚才吃了一盘生蚝,所以......你懂吧?」这提醒

够明显了吧?

我听见他稍稍啊了一声,然後又是一阵沉默,正当我松下心,以为他打算放弃时,他突然开口说话:「子尧哥,

我说过我可以的。」

咳咳......

不会吧?

这次是真的被口水呛著了,我弯身咳了几声,脸也发红了。

「小睿,我是男人,而你虽然还不到男人的地步,但起码你也是个男生不是吗?我们、我们......」接下去的话

说不出口。我拿过一旁的浴袍套上,才敢转身面对他。

他的脸虽红,虽害臊,但却没有一丝却意。

这让我兴起了不安感。

「这没有什麽,同性恋很普遍。」

「小睿?」我惊讶地看他。

「子尧哥,我喜欢你,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後的现在,我都喜欢你!」他一口气说出来。

我一直不敢去碰触这层,但这层关系却让他挑开来,我不知道该做何回应。

愣愣地看著他,看著他激动而红扑扑的脸,看著他大眼里漾著的爱慕。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选择忽视他眼里过於

激烈的情感,我不想让我们之前的情感出现杂质。

我小心的去维护,却还是让陈祺睿破坏了。

「子尧哥,你呢?你喜欢我吗?」

吞了吞口水,我艰难地开口,「以前,你是我好友的弟弟;现在,你是我的养子。」

他失望了,露出受伤的表情,「你对我,只有这些吗?」

「我和你,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兄弟,但──没办法是情人。」一直不愿意开口说残酷的话,但为了让他死心,

我只好选择伤害他。

话落的同时,他的眼里蓄满泪水,他睁大眼一脸不敢相信,大大的黑眸里写满了痛苦和难过。

「小睿,对不起。」

他抹了泪水,「没、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问题,子尧哥......不用歉疚......对不起、对不

起......」他连连向我弯身致歉,我看著他退後几步,冲著跑出浴室。

伤害他,自己也不好受。

看著他离去的背影,胸口间慢慢地、慢慢地浮现闷痛。

19

夜晚,陈祺睿倘在我身旁低泣了一整晚,我也失眠了一整晚。

那一声又一声的哭音如槌子般,一下下地重捶在我的心口上。这世界上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了。

我喜欢他,但我不清楚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哪一种。

朋友?兄弟?情人?

对他感情不明了的我,又怎麽付得起他的人生。算我胆小怯弱,但我真的扛不下这项重责大任。

我答应要照顾他的人,但没有必要连同照顾他的人生。

就算我愿意,陈祺瀚又怎麽可能愿意让他的宝贝弟的落入魔掌。

为了断绝他的希望,我狠下心只好伤害。可伤害他的同时我的心也被自己揪住,一阵阵地作疼著。

早上,他哭肿了眼,视线迟迟逃避。

载在他上学的路途太过沉闷。

一向光彩的明眸如今却暗淡无光,紧抿的嘴唇显现出他的倔强。

在向我赌气吧,连下车时也没如往常道别就迳自离开。

下班後,我又到服饰店买了几件衣服当作陪罪。

回家後等了老半天也没看见他回来,播打他的手机却关机,我在家里苦苦地等了又等,电话打了又打,手机都让

自己打到没电了,却不见他回来。

来回在屋内踱步,最後耐不住性子,拿了汽车钥匙就往门外冲。

到楼下时,正好看见他走进大厦,看见我微愣,歛下眉没有什麽精神,「子尧哥。」

「你去哪里了?这麽晚了为什麽不开机?你不明白家里的人会担心吗?」我怒气冲冲地兴师问罪。

「我......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我怔住,没料到他会回这一句。

「我只是和朋友去逛逛。我先上去了。」他绕过我,按了电梯进入。

我回神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

接下来的几天,他不好受,我也没有快乐到哪里去。

他忽视我忽视得彻底,也愈来愈晚归,我已经连续好多天吃泡面配白饭。

小灰找不到人缠,最後只好缠著我,我依旧把它关进浴室里。

将近十点钟了,而所谓「失恋」的那个人依旧未回来。

播打他的手机依然是呈现未开机的状态。

怒极地把手机摔在地上,我甩门进入房间。

够了吧,闹这麽久的脾气也够了吧!我没有时间陪他玩家家酒的小孩子游戏,他都长大了,没必要耍什麽脾气。

他要是真要这麽冷战下去,我也不想再管他了,随他要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管他要死要活。

把自己闷在棉被里,胸口的一股气却烧得浓烈,翻身翻了许久,仍是不见睡意。扯下棉被,转头看了身旁空荡荡

的床位,莫名地失落。

若这是他耍的招数,我得承认陈祺睿赢了,他让我该死的为他牵肠挂肚!

外头传来合门声,我闭上眼假寐,过了一阵子仍不见他入房。

起身出房,听见浴室传来淋浴声。

思考了一下,我想我又必要和他谈谈,这几天只要他没按时间回来,我就发疯地忧虑著他。

浴室并没有门锁,我直接推开门,冷著声音说:「陈祺睿,下次你再晚归,你也不必回来了,我会把你锁在外面

,说到做到!」

他转过身,惊愕地掩住身体,「子、子尧哥......」

视线瞥见他脖子上明显的几道红痕,心里大为震撼,胸口狠狠地发疼。

他......

查觉我的视线,他低头,惊呼一声,欲盖弥彰地遮掩脖子边的痕迹。

我望了他一眼,没做表情,「刚才的话你记住了,我说到做到。」退出浴室。

「子尧哥你误会了!子尧哥......」

我没有把他接下来的话听进去,太过震撼的事充斥著胸口,涨得发酸,鼻子也酸酸涩涩的。

终於明白他这几天晚归的原因。

有时候很痛恨自己过於理性,明明受影响了表面却一点波动也没有。

有时候却很庆幸自己的理性,因为我能继续带著假面具不改声色地面对他,面对陈祺睿,在经历过这种事情後。

陈祺睿洗完澡进房的时候,我委婉地告诉他以後夜寝就回他自己的房间,而他没有拒绝,很乖巧地听从我的话。

一整夜翻来覆去,我失眠了。

20

我知道总有一天陈祺睿会离开我,只是没想过会来的这麽快。

他有他的人生要过,我没必要太过约束他,他长大了,已经十八岁了,不再是五年前的小毛孩。

或许,我不该将他绑得太紧。

「子尧哥,昨晚那个......你误会了,那不是──」

冷淡地打断他的话,「你不用向我解释。」拿起桌上的牛奶仰头喝下。

「可、可是......」他欲言又止。

放下杯子,「你上课快迟到了,走吧。」

抄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拿过公事包,往门外迈步。

车子开到校门口,在他低著头下车前,我开口:「今晚九点前要是不回来,昨天说的事我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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