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欺压我,你上次把我压得疼死了,每根骨头也疼得快散掉!」凤飞扬愤然翻起旧帐。
“哼,我的骨头还给某人压断了呢。」南宫少天也不甘示弱。
“此压不同彼压!”
“还不一样是压!”
“好哇,你挟恩来压我。」凤飞扬大怒叫道:“大不了,我也摔几根骨头来还你。”
南宫少天见他气得眼角泛红,心中忽然一痛,不禁後悔起来。
“呃……飞扬,我不是这个意思。」语气登时变得谦卑。
“你就是这个意思。”
“你知道,我只是一时失言嘛。我怎会舍得让你受苦。”
“骗人!你不是要我在下面麽?”
“这个......真的很痛吗?我以为只会在初期有一点点痛,慢慢就会习惯了。」南宫少天挠挠头,心中有点儿内疚。
既然会很痛,当然不能让飞扬在下面了。
凤飞扬尤未解气,故意借题发挥道:“我为什麽要去习惯?难道一次在下面,永远也要在下面吗我?”
“也、也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呃......”
惊觉失言,南宫少天慌忙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觉得什麽?觉得我适合在下面?为什麽?你说!!”
凤飞扬目露凶光,直盯得南宫少天头皮发麻。
死少天!如果你敢提一句我的脸,或说我像女人,我立刻剥你的皮!!
南宫少天当然知道有些话是绝对说不得的,但要他瞎编著说飞扬长得雄赳赳、气昂昂、威武不凡……打死他也说不出
口。
“……”
“……”
一阵难堪的沉默。
自幼倔强的凤飞扬忽然泪盈於睫。
“少天……你觉得女人比我好吧。”
“不是!」南宫少天连忙对天发誓。
“你敢说你内心从没有过『假如凤飞扬是女人那多好』的想法?”
南宫少天默然,他不敢。像这样的念头,十年来在他心坎里出现过千万次。事实上,要是凤飞扬是女儿身,他早有勇
气展开追求,他们压根儿不用磋跎岁月。
“果然……你还是喜欢女人。”
南宫少天拚命摇头。这该怎麽讲呢……世上没一个女子比飞扬好……
“那麽……你一直喜欢男人?”
“也不是!」脑海一片混乱,南宫少天忍不住吼道:“我喜欢你!一直只喜欢你!我喜欢一个凤飞扬的人,管不得他
是男人还是女人!”
“……你再说一遍。」声音透著一窃喜。
“你听不到就算了。」脸上一红,南宫少天忽然别扭起来。
“我要你再说一遍。”
“要说也该你说了。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怎麽想?”
“我不告诉你。”
“喂,你说不说?”
“不说。”
“不说我吻你了。”
“吻就吻,谁怕谁。唔……」小嘴忽然被火热的唇覆盖,凤飞扬觉得他连气息也要被夺走了。
经过甜蜜而漫长的一吻……
随著煽情的喘息,一把清柔的声音软软地响起。
“我不要在下面。”
“好,」男人宠溺地承诺:“每一次。”
娇纵的飞扬正喜心愿得偿,忽然……
“少天?!飞扬?!你们没死?!」一把熟悉,属於好友的声音。
“西门仪?!”
南宫少天一呆,他一生从没像今天这麽後悔认识了这个人。
幕後花絮:
LCY:嗯,又是拍摄花絮的时候了,各位主角请留步啊。
少天&扬扬:去你的花絮!没见我们心情不好麽?都是你害的!
LCY:是西门打断你们的好事啊。又不是偶……. T_T少天&扬扬:是你教唆的!!!
LCY:……>_<
南天凤舞『名捕列传系列二』
三人全身僵硬,面面相觑。
“呃.....少天,飞扬,你们平安无事真好,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吉人自有天相。哇哈哈......」偷偷拭汗。英俊潇洒,
风流倜傥,无论去到那里也深受欢迎的万人迷,西门大公子还是首次感自己那麽惹人嫌。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好像、
彷佛、似乎打断了什麽重要的事,可是他也是无心之失好不好?这两人犯不著这样瞪他吧。
西门仪还在苦哈哈地笑,凤飞扬却恼了,只见他涨红了脸,低著头,一言不发的冲了出山洞。南宫少天怀中骤失温暖
,也忍不住抓狂了。
“死钱鬼!这时候你不在女人堆里鬼混,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干吗!”
被骂的人很委屈。
“我以为你们遭遇不测,特来接你们的遗体回去的。要下来可不容易,单是要编一根足够长度的粗绳,已经动用了十
名工匠,花了许多银子。绳子才刚刚编织好,我等不及天亮就爬下来了我。”
南宫少天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闻言不禁一阵感动。
“钱鬼,不,西门兄,我误会你了......”
“少天,客气话就不用说了。”
“不,让我说,不然我内心过意不去。」南宫少天激动地说:“我以为你最多只会买些香烛在崖上拜祭。不,以你视
财如命的个性,应该连香烛钱也省了,只是随意拜拜就算,然後带著犯人去领奖金。没想到今次你竟会做出些人模人
样的事。”
“喂喂喂......」你生气就直说好不好。西门仪顿感哭笑不得。
“无论怎样,谢谢你。」南宫少天拍拍好友的肩。
“哪儿的话,事情弄到这田地我也有责任,不过你两也太小心眼了。」西门仪反握著他的手,神情罕有地沮丧。
“呃?这话怎讲?」南宫少天疑惑地问。
“这个......呃......飞扬好歹是男人,有些事......不用太看不开啊,你俩的反应何必过份激烈呢?依我说,就当
被狗咬一口好了。这样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给我一千万两银子也不说。」要是金子的话......倒要考
虑考虑......
“钱鬼,你在说什麽啊?」南宫少天听得莫名其妙。
“就是......那个啊。」西门仪尴尬地说:“飞扬他心高气傲,今次让千面人给那个了,我知道你们很难过......”
“什麽鬼话!!」大吼一声,南宫少天急怒澄清:“飞扬他清清白白!”
可是回心一想,飞扬还算清白吗?应该算是吧。毕竟他们是两情相悦的啊。
带著观察性的目光在南宫少天忸怩的脸上盘旋,西门仪以审问犯人语气说:“那你说,假如飞扬没遭遇不幸,你俩为
什麽要跳崖殉情?”
“谁殉情了?是意外,意外你懂不懂。”
“好吧,既然你坚决否认,那就当是意外好了。」西门仪勉强点头,又试探地问道:“那飞扬他身上的春药是怎麽解
的?”
南宫少天一听,英挺的脸轰一声涨得通红。
“是你解的吧,果然不出本公子所料,就知道你们会搞出事来。少天,你要怎麽谢媒啊。」西门仪哈哈大笑,放下心
头大石。当日他还以为自己一时失算,害得好友自尽,几乎没一道跳下来赎罪呢。
“你疯言疯语说什麽?!谁告诉你飞扬他、他中了那个?”
“嘿嘿,你还抵赖吗?我老早搜集情报,千面人浑素不忌,又喜欢用药,既然飞扬失手被擒,当然……呃……」西门
仪乐极忘形,待惊觉失言,已经太迟了。
“西门仪……」南宫少天感到太阳穴在突突地跳。那时飞扬情况危急,只要他来迟半步,後果可不堪设想。而这一切
,那该死的钱鬼是一早预料到的,但他竟然不早说……
“我是故意给你机会,可不是见色忘义啊。」西门仪急急解释,可惜越抽越黑。
“见色忘义……难怪你天亮才出现……」啪勒一声,南宫少天的理智线断裂了。
“这个……少天……咳,时候不早了,我们不如回去了吧。」西门仪转身欲逃。
可是……
“西门仪!我要杀了你~~”
** *
一个时辰後,天色大放光明。
南宫少天等三人稍事休息,吃过早点就会离开这个深谷。而他们的早点……正是凤飞扬继半焦大雁後另一杰作,黑炭
老鹰。
看著那团黑漆漆,硬邦邦的物体,西门仪觉得很哀怨。少天已经把他的勾魂眼打成熊猫眼了,飞扬还想毒杀他?也太
狠了吧。
“我说飞扬啊,不是你的手艺不好,但骤然跟你俩重逢,我兴奋得吃不下。所以……把我的一份给少天吃行不行?”
说完了等个半天,就是没人理他。不是吧,少天小气就算了,怎麽连家教森严的凤家小公子也这样不分好歹?他西门
仪怎麽说也是来救他们的耶!这两人竟然连一句谢谢也没有,还一副被人欠了几百万银子不还的样子。
看著凤飞扬那丧妣考似的脸,西门仪实在无法理解。正当他想开口问个明白,身畔忽然射来一道驱逐性的目光。
好好好!死少天,你比我还要重色轻友。
“咳,我去看看绳子稳不稳固,你们慢慢聊。」西门仪反瞪一眼,但也合作地给这对恋人一点私人空间。
成功驱走了西门苍蝇,少天轻轻在移到情人身畔。
“心情不好?”
凤飞扬默默摇头。
“气钱鬼破坏我们的好事麽?我已狠狠教训他了。」见情人神色黯然,南宫少天悄悄凑到他耳边说:“难道你怕我反
口不认帐?放心,我答应了一定做到。你要在上面是不是?回去之後,一定让你做。”
凤飞扬的脸不由得一红,但旋又叹息一声:“我们要回去了麽?”
“是呀。你不喜欢?”
“少天,你说过我俩就此在这儿定居的……”
“可是,现在可以回去了呀。难道你宁愿留在这儿?”
“留在这儿也没什麽不好啊。”
“呃?飞扬,你真的不想回去?”
“要是我要留下来,你肯不肯陪我?」凤飞扬眼神出奇地认真,半点不像开玩笑。
南宫少天错愕了半晌,终於轻轻说∶“飞扬……我们除了彼此的爱人,还有别的身份,我们是别人的儿子,是人家的
兄弟,是朝廷的重臣,有时候,不能太任性。”
说的也是……少天上有高堂,自己的父母也年迈了,怎能骗他们,让他们饱嚐丧子之痛。凤飞扬黯然低头,但尖尖的
小下巴随即被抬起来。
“我明白,我什麽都明白。」南宫少天把脸贴近飞扬。二人的额角、鼻尖轻轻相抵,瞳孔映照著彼此的身影。
“我娘年纪虽老,但很明理的。小弟两年前又给家里添了对龙凤胎。所以不要担心,我不会让你委屈。”
“不是这麽简单的……」挣扎,但旋又被抱紧。南宫少天的气息包围著他,凤飞扬把脸枕在那结实的胸膛,可以清晰
听到一下一下令人心安的跃动。
“我知道我知道。」南宫少天轻拍著情人瑟缩的背,软语道:“凤老爹对我有点误会,但世上没有解不开的误会。”
“可是……”
“我不会让你为难。」言下之意,就是凤家给他难堪,为了飞扬,他也逆来顺受。
凤飞扬焉地红了眼睛,紧抱著这个男人,哽咽著说:“少天,我害怕。你能答应,无论发生什麽事,也不後悔爱过我
麽?你答应好不好?”
“我答应,我什麽也答应。我还答应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你,永远守候你。」南宫少天吻著飞扬的微红的眼,许下了
一生的承诺。
* * *
几经辛苦,三人终於回到崖上。回首那一片白茫茫、深不见底的山谷,少天和飞扬也感到彷如隔世。这与世隔绝的环
境造就了他们,他们还一度以为这儿就是他们一生归宿。没想到世事瞬息万变,转眼他们就要离开了。
“我们可以再回来啊。」见凤飞扬一脸失落,南宫少天连忙安慰道:“只要编根长绳就,我们随时可以回来缅怀一番
。”
凤飞扬犹未回答,西门仪已经在远处催促了。跟这对小情人不同,他西门大公子最怕就是宁静,恨不得可以早点回到
他偎翠倚红的金粉世界。
少天气煞:“这不就来了吗?你催什麽啊催!”
西门仪正要回嘴,一头雪白的信鸽突然灵活地落在他的肩膀,鸽足上还缚了一个小竹筒。
展开竹筒内的信笺,西门仪看了一眼,又看看南宫少天。
“噫,你大舅子刚到了在山脚下。”
“什麽?”
“飞扬的大哥。”
“我哥?他怎来了?」凤飞扬一阵头痛,没想到这麽快就来了。
“我猜飞扬的哥也跟我一样,想来替你收尸吧,因为你们的死讯已经传遍整国了。”
“什麽?」二人吃了一惊,才几天耶,已经传开去了?
“嗯,连遨游四海的彦,和行踪飘忽的北冥都已日夜赶程来了呢。」一边说一边看著下属送来的讯息。忽然,西门仪
的眼睛睁得老大,满脸同情地抬头盯著凤飞扬。
“怎、怎麽了?信中写了什麽?」凤飞扬涌起不祥的预感。
“它说,凤老爹和老夫人悲痛之馀,深恐爱子在泉下孤单寂寞,正筹备冥婚,日子和新娘人选都定好了。”
* * *
晚上,如归客栈。
“少天,别踱来踱去好不好?我眼睛都花了。」西门仪托著腮,打著呵欠,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怜他被迫陪了南
宫少天半天,快要闷死了。
“唉,飞扬去见他兄长,你跟著去也不方便呀,他又不是故意丢下你。」摇摇头,看不出少天一个大男人竟比个小妞
还要缠身。
“已经去了半天,有几百个兄长都见完了吧?怎麽还不回来?」闻言,南宫少天非常暴躁。他本不愿让飞扬一人离去
,二人的事就该一起面对嘛。但飞扬死活不行,非迫著他在客栈等不可。越等下来,他就越发感到不安。
“见完老哥,自然也要回家一敞。他说了今晚会来找你,你急什麽?怕他马上就跟新娘子洞房?安啦,凤家是大户人
家,规矩甚多,就是飞扬急色,也不能这样草率的。哈哈……哎哟……你干吗拿花瓶砸过来!砸烂了要赔的耶!哇…
…我走了,你不要丢,这个三彩马很贵的……”
说毕,西门仪溜得比什麽都快,南宫少天只好恨恨地罢手。
* * *
西门仪离开後,南宫少天继续苦苦的等,直等到三更时份,才看到凤飞扬的身形。
“飞扬!”
“少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二人情不自紧紧相拥。
“家里没事吧?”
闻言,凤飞扬身子一僵,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