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成双——龙瑶

作者:龙瑶  录入:06-05

主角设定——

封眠:封氏的二公子,希雅集团的副总裁。优雅睿智,冷血寡情,也有宽容温情的一面。

卫介:韩氏的总裁助理。韩枫的得力干将。冷静,防范心强。

第一章

与很多城市一样,湛都也有自己的标志性建筑,若是不论悠久的历史,和是否体现出十足的文化内涵,“希雅”集团旗

下的西泽国际大饭店,绝对可以跻身其中之一。

西泽饭店位于地面上的一共有三十九层,位于顶层便可鸟瞰整个湛都市。

一个大都市车水马龙的景象尽收眼底,很容易使人心潮澎湃。

季先生的心却在发抖。

被人拿枪指着、强押到顶层的栏杆边,想要不发抖都很难。

“阿齐——”杜一川递了个眼色。

叫阿齐的健硕男人松开手,季先生惨缩成一团。

杜一川年过半百,近两年来更是有些发福,发福的人最耐不得热,顶层上的大太阳一晒,他脱了昂贵的亚曼尼西服,随

意扔在顶层花园的白色小圆桌上。

“季先生,你还撑得住吧?”这是杜一川招牌式的冷笑。然后他扯过西服,“来来来,这里太阳太毒,我们还是回房间

里再慢慢商谈好了。”

季先生早已吓得腿发软,是阿齐的枪管“赐予”了他残存的力量。

回到他们谈判破裂的地方,第二十七层楼的总统套房内。

两只蓝水晶的高脚酒杯犹在桌上,里面的红酒一滴都未曾少,满室寂静。

杜一川率先走回桌边坐下,“季先生,到上面吹吹风,你想明白了吗?”他把西服扔到一旁的天鹅绒沙发上,慨叹了一

声:“活在这世上,大家都不容易,何苦呢?”

季先生“脚踏实地”,胆气重新回归,硬着头皮冷哼:“只要你们把我赢的钱都兑现给我,放我走人,大家就太太平平

。要不然……我也是有朋友的,捅出去,就算在湛都你们罩得牢,再往上告,照样可以拿这个国家的法来治你们!别忘

了,你们开的可是地下赌场——”

“那是,那是,这些我当然承认。”杜一川笑眯眯地喝了一口红酒,脸上的神态既像是嘲弄,又像是不耐烦。“不过我

听说,季先生来这边玩,也是瞒着在温哥华的太太的?”

一提到太座,季先生的脸色不由地发紧,“这是我个人的事,和你们完全不相干!”

“怎么会不相干呢?”杜一川笑得越发热络,“季先生出门在外,大老远的跑来我们这里,要是不好好尽地主之谊,被

远在温哥华的季太太知道,岂不是要怪我们不够仗义?”

“啪”的一声,旁边的阿齐把一个信封重重地扔在桌面上。

“姓季的,你好好看看,这两天过得可够快活!”

“你们——”季先生未看先心慌,抬眼看看面前的两尊凶神恶煞,阿齐冷着脸,杜一川笑得活像抱了一个大胖孙子,无

奈之下,他只得战战兢兢地打开信封。

一共七张,他抱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两个人一起赤裸裸地睡在床上。

这原本是他来湛都以后的一个意外收获,甚至盘算着要将她偷偷地包养下来,以供日后再度寻欢,没想到眼下却成了一

个致命的威胁。

季先生是个生意人,在温哥华有自己的大型连锁超市,但实权却仍握在他的岳父手中。经济上的受控导致了“妻管严”

,若是被妻子一家发现他在外偷吃,他很可能会重新沦落为和十几年前一样,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所以他一直隐忍着,

绝不让那种惨况发生!

如同一条蛇,这就是他的“七寸”所在。

杜一川看着季先生的脸色一寸一寸地白下来,笑得更加愉快。

“你们……想怎么样?”季先生感到大势已去,问得咬牙切齿。他一心想大捞一笔的金钱,好像被一阵大风“哗啦啦”

地刮走了。

冰火两重天,杜一川又是一口红酒落肚。“简单说吧,冲着这组照片,我们也不想事情闹大,省得破坏季先生的夫妻感

情。”

季先生惨然地瞪直眼,“我昨晚赢的那笔钱,你们连一毛都不打算给我了?”

“不不,我们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杜一川忙摆摆手,“其实昨晚那次纯属误会,骰子跑错了地方嘛,不过既然是在

众目睽睽之下,季先生又是远道而来,我们可以考虑付给你两成。”

“什么,两成?”季先生近乎惨叫。

昨晚一霎眼的功夫,他可是赢了一百万美元……两成,骤跌到二十万,实在让他心有不甘!

“怎么,嫌多?”阿齐在一旁冷着一张脸,“嫌多就只给一成!”

“你看看,年轻人就是火气大。”杜一川无可奈何地摇头,俨然成了一尊笑面佛。

他忽然站起来,走过去拍拍季先生的肩,友好地同他碰了碰杯。“季先生难得来湛都,即便有沟通上的障碍,也不能动

不动就发火。撕破脸面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季先生你说对吗?我年轻时脾气也不好,近两年……多亏眠少爷的再三教

导,才学会了这一张笑脸,和气生财嘛。”

“但是两成太少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季先生的贪心还在作祟。

“……好吧。”杜一川想了一下,笑着走回自己的座位,“眠少爷把赌场的事都交给了我,我看季先生也是个好人,就

多送你一点,两成五,怎么样?”

季先生在喉咙里“咕噜”一下,咬咬牙,“我……我要五成!”

他妈的不识抬举!阿齐又想拔枪。

杜一川冲他递了个眼色,转过去又是一张笑脸,“五成太多了,我在眠少爷那里也不好交待。”他比出三根手指,“三

成,再多没得商量。”

“四、四成!”明明像砧板上的肉,季先生却还在坚持。

人一旦钻进了“钱”眼里,“鬼敲门”都不怕!

杜一川终于开始冷笑,“季先生以为这是在菜场里买菜?”他朝着桌上的照片努努嘴,“这些东西,你也不希望被季太

太和你的老岳丈看到吧?”

死穴重新被拿捏住,季先生不由打了个哆嗦。

阿齐突然绕过桌,走向他的身后。

季先生神经质地转头盯住他。

“不用管他,”杜一川浑不在意地笑笑,“他去方便一下,去去就来。”

他的笑脸迷惑了季先生,他暗地里松了一口气,拿过桌上的酒杯,心有余悸地勉强挤出笑脸。“那、那好,三成就三成

……杜老板爽快——”

可惜他来不及再说些什么,死神却已优雅地摘下了礼帽——

阿齐状似走向门口,一绕过他的背后,旋即幽灵般地踅返。抬起左手手腕,轻轻一按,上面所佩戴的一个防震玻璃小圆

盖便应声弹开。

一枚细小的针尖状物质疾速弹射出,刺入季先生的后脖颈中!

像被小虫子咬了一口,倒霉的猎物浑身激颤了一下,转头看到阿齐阴沉的笑意。

“那是什么?”季先生大为恐慌,摸摸脖子。

“不用担心,没有多少痛苦。”杜一川已戴上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防毒口罩,走过去拍拍他的肩,“知道那是什么吗?

”他也知道季先生所剩时间不多,索性自问自答:“那是山埃,学名叫氰化钾,听说过吗?那可是一种可以闪电杀人的

好东西啊。”

“你、你们——”季先生的脉率紊乱,痛苦难当,发出最后一声惨叫。

“你放心,到了那边,我们会给你烧纸钱的,美元、欧元、英镑、瑞士法郎……应有尽有。”杜一川慢条斯理地戴上防

毒手套,一边微笑一边替季先生掩上了眼皮。

然后,他朝阿齐使了个手势,“把箱子拖出来,装进去。”

阿齐从套房的主卧室中拖出一个大旅行箱,箱子里面有一只黑色的睡袋,那是装尸体所用。阿齐是个得力的属下,办事

情永远任劳任怨,且干净利落。

所以杜一川几乎用一种欣赏的神色,看着阿齐把已死去的季先生“打包”装入箱子里。他边看边忍不住感慨:“还是眠

少爷说得对,和这种贪得无厌的人磨嘴皮子,不如做掉干净,一劳永逸啊。”

“打包”完毕,杜一川按铃叫来了两个服务小弟。

难得能为高层的大人物服务,两个小弟四只眼睛一起发亮,“杜总!”

方才已交待过,西泽饭店属于希雅集团旗下,除去和季先生发生纠葛的那间地下赌场,杜一川摆在台面上的身份是,希

雅集团的总经理,封氏家族最有资历的一位代言人。

阿齐把箱子拖到过道里,“把它弄到楼下,我要带它上车。”

好嘞!两个服务小弟“吭哧吭哧”合力齐搬。

“杜总,这里面什么东西啊,可真沉!”其中一个陪着笑随口说,一时臂膀发软,不小心失手,竟将大箱子砸落在过道

的暗红色地毯上!

“咯喇”一声,箱盖松动,露出一只惨白的手来。

“这这、这——”两个没见过这等世面的小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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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属的电梯门打开,杜一川率先走出,一脸惋惜。

阿齐随后,闷不吭声地费力拖下三只大箱子。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已经完全加密扣严。

旅行箱底部有双排滚轮,所以勿需再借助他人,阿齐一手包办了,来来回回,分了三趟,总算把三只要命的箱子装进了

他的火红色美洲豹中。

杜一川眼看着他坐进驾驶座,神色冷凛。

“杜总——”阿齐等他的最后指令。

“去吧,那地方我已经安排好了。”杜一川依旧戴着手套,若有所思地掏出一盒烟,撕开包装,又拿掉了两根才递给阿

齐,“到时候把这个搁副驾座上,装装样子总没错。”

引擎启动,他又想起一句交待:“记住,千万不要把自己的指纹留在车里。”

“杜总,你放心,我明白。”阿齐升上车窗,美洲豹驰出。

一回生、二回熟,干这种活儿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杜一川直到车子消失在拐角,才转身回饭店,处理两个“陪葬小弟”的事。在温和地对人事主管“教育引导”了一番后

,确保不会再出差池,他才独自一人回到位于二十七楼的那间总统套房内。

安装在里面的一套卫星监控系统被开启,他目不转睛地看着。

半小时后,他打开手机:“阿齐,到地方了吗?嗯……你下车,把季先生‘请’出来,车里布置一下,用引导系统让车

子自己开过去……到地方了我就按键。”

通完话,又过了两分钟,他才不紧不慢地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

仅仅14秒的信息传递耽搁,在西郊的一处盘山公路上,亮起冲天烈焰!

阿齐的那辆美洲豹顺利地“因公殉难”。

所有可能遗留下的证据,随着爆炸时的急醵升温,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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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雅大厦。

希雅集团的总部。湛都市的另一栋标志性建筑。同隶属于希雅集团旗下,但若论气派和规模,它绝对比西泽饭店更令人

津津乐道。

杜一川正在电梯里,随着显示层数的上升,他垂立在身旁的两手竟微微渗出汗浆。

因为他知道,这上面有两个让他敬畏的年轻人。

君修是第一关。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没有走廊和过道,一踏入,眼前就是一个畅亮的大厅。“淙淙”的流水声常会让人恍然室外,在南边的一块区域全是落

地窗,采光极其良好,布置有室内的“小桥流水”:

浅浅的一层荷塘,上面有三两座小拱桥,且错落有致地生长着翠竹、绿草、或粉或黄的冠状花蕾……水塘底的若干小喷

泉由电脑控制,时而高喷,时而低低涌动,都各有一番景致。

北边有沙发、有玻璃茶几,是最正常不过的会客布置。

踩过象牙色的长绒地毯,杜一川走向沙发上一个神态严谨的年轻男人。

“君特助,事情办完了。”他陪起笑脸。

君修意识到他的存在,放下手中的书,冷冷颌首。“好,你跟我进去吧。”

杜一川有些不安,“眠少爷的午睡醒了?”

“早醒了。”君修白净俊秀的脸孔不苟言笑,“他一直在里面等你。”

红外线扫描一感应到热度,两扇厚实的雕花木门便自动开启,徐徐退向两边。

里面另有一番天地,一派优雅的奢华。

“眠少爷,事情已经办完了。”距离还有约十步时,杜一川便恭敬地停下,不敢再靠近。

他甚至微微低下了头。

在一个年轻得可以当他儿子的男人面前,他却变得十足的卑微。

“你用老方法把人解决了?”一个慵懒而低沉的声音响起。

说这话的人正懒懒地靠在椅上,闭着眼,享受着身后美人秘书的按摩服务。同外面暖和的天气很衬,他只穿了一件纯白

色的棉质衬衫,带着午睡过后的些微褶皱,却显得清爽且优雅。

无可否认,他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年轻人。俊挺的鼻梁,一头柔软得不可思议的黑发,以及那由于嘴角轻扬而惯常显

露的浅淡笑意,浑身上下都是可让人屏息赞叹的俊美。

封眠睁开眼,若有所思地一挥手,“小妍,够了,你出去吧。”

美丽动人的女秘书应妍听话地离开,但跟杜一川的战战兢兢不同,她的姿态始终清冷,甚至带了一丝漫不经心,仿佛并

没有将室内这三个男人看在眼里。

杜一川的心里在打鼓。“眠少爷,这次……出了点小意外。”

“说——”封眠不冷不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站起来。他踱到墙角,指着一盆足有一人高、长势旺盛的凤尾竹,笑眯眯

地对君修道:“阿修,你看这竹子在我这里长得也不错吧?这可是当初你奶奶特意为我培育的苗。”他拍拍得力干将的

肩,“有空帮我谢谢她老人家。”

“好,我知道。”君修点头,仍是一贯的清冷。

杜一川趁着两人说话的间隙,小心地道:“眠少爷,事情是这样的。”他暗地里吸了一口气,“阿齐解决掉那位季先生

后,按惯例把尸体装进旅行箱,原想让两个服务生送到楼下,没想到一时不小心,箱子没锁严,砸在地上露了馅……我

情急之下就让阿齐把那两个服务生也一并做掉了。”

他说完,偌大的办公室内一时变得很静。

封眠慢吞吞地转回身。

“你们啊……”他似乎是无可奈何地摇头苦笑,“很简单的一件事,怎么会出这种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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