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番外——林翊枫

作者:林翊枫  录入:06-02

“谢谢,”她擦了擦眼角:“去年他把那孩子带回家,说他喜欢男人,要和他在一起,那一瞬我真觉得是晴天霹雳。其

实他爹和他大哥早就知道他不喜欢女孩子,怕我伤心才瞒着我,却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玩了真,要和他厮守终身,那时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些事情不管听多少次,我心里依旧不可抑制地刺痛,我对她说:“有些事情是天生的,就算用时间……或许也改不了

。”

她看着我的眼神竟变得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拔高:“我当然知道!都几十年了,怎么还可能改得了

!”

我看了一眼熟睡在床上的人,赶忙安抚她的情绪,“您别这么激动……”

“我试过,希望能让他喜欢上女孩子,可是不行,因为他有喜欢的人,他说就算死也不会和他分开。可是后来那孩子竟

然真的就……我以为机会来了,趁着那天他正好回家,本想劝说他去相亲。”

那混蛋要有这么听话他就不是秦淮了。

“结果当我到他房间外边的时候,发现他的门忘记了关,我推开准备进去,却发现原来他跪在床上,竟然——”

“够了!”她的话突然被打断,床上本应在睡梦中的人突然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滚出去。”他两眼通红,气喘吁吁,就像只残暴的恶狼,对他亲娘毫不客气,“现在马上出去,你敢再多说一个字以

后别想我再踏进那家门口一步!”

她站在我旁边,伤心又惊怕,“小淮……”

“出去——”

她看我一眼,终于流着泪走了出去。

“你他妈这是怎么了,”就算小时候少了点母爱,也不该对他亲妈这样说话。

他看着我,英俊的脸反而很真的是委屈。

他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竟然尤为可怜,然后我看他蹙起眉,痛得脸都变了形:“我腰上的伤好象裂了。”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让他重新躺好,“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这么恼她,不就是怨念你不能让她抱孙子么,谁的父母不是

这样,你生什么气你。”

他赌气似的偏过头去:“你不会明白的,也用不着明白。”

我站在床边,看着他的侧面。

在阳光下变得异常柔和的脸,很长甚至带翘的睫毛委屈地扑扇着,挺直的鼻梁,有些苍白却形状优美的唇角。

这样一张脸,一旦少了张狂,模糊了棱角,便像女孩子一样。

本生得俊美狂野,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更是内外如一的性格,还有任他狂放不羁的家世。

他便是如此长大,加之又是病人,而且归根结底也是为了我他才会那么可怜地痛着,我不想和他争吵。

可是他有事瞒我,我心里也会不舒服,就一直那样梗着。

只是他真的不想说,我也不去过问,也许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更好。

傍晚的时候小钱突然打电话来,我才惊觉这几日竟然大意得把他彻底忘记。

我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放到秦淮手上,示意他自力更生,他不屑地瞟我,“哼”了一声,还真的拿过刀慢慢的、艰难地动

手削起来。

“今晚有空吗,这几天都没见到你……”

“对不起,秦淮那家伙住院了,这几天我都在照顾他,现在你在哪?”

他意外地“咦?”了一声:“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我看了看把苹果皮削得一片一片的那人,他也正盯着我,我对电话里说:“完全可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于是他在那头盈盈地笑:“那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章六

“今天晚上我就不来医院了,有什么事打电话我。”

在这方面他十分善解人意,他对我无所谓地挥挥手:“快去吧,老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看着他百无聊赖的样子,我又觉得留下他一个人有些可怜。

我叫了他的特护,看他把削得不成样子的苹果放进嘴里,又因为用力咀嚼牵扯到伤口而觉得疼痛地微微皱起了眉。

他把苹果甩在果盘里,我说:“那我走了。”

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笑着看我拉过了门,橙黄纹路的木板隔绝我能望见他的最后一点余光。

我告诉自己,我现在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我不能再把自己的身心全部的、倾尽所有的投注在他身上。

他对我的友情,他全心全意的信任、依赖、保护,他这样大方地面对我和别人之间的爱情,最后只会让我觉得痛苦。

我站在门外,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女声传来:“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我从恍惚里清醒过来,秦淮他亲娘正淡淡笑着看我。

我笑:“没什么,我该走了。”

我转过身离去,听她在背后说:“小佐,其实小淮他,有我们照顾就已经够了。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代我们全家谢谢你

。”

我差点一个踉跄不稳,幸好没有真的跌倒。

我脑海里就像她所说过的,突然一阵晴天霹雳迎面劈来,一道白光过去,连招架还击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整个溃不成

军。

我知道从得知她儿子喜欢男人之后她就派人去查过我,她或许觉得她所认为的那些关于他的不好的地方,大大小小,从

四岁到现在,大多都影响自我。

要我和他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这是一个母亲保护自己儿子的最笨拙也最实际的办法之一,我不想和她争论解释,那样

太可笑了。

而且直到这件事情发生,她才把心里长久的忧虑和决定摊开在我面前,她已经足够忍耐。

我笑笑说,“不用客气,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胸中无限酸楚。

我小的时候她年轻轻艳,她曾用她高贵漂亮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我,她摸着我的头认认真真地对我说:“我们家小淮脾

气不好,他就你一个好朋友,小佐要好好地和小淮在一起哦。”

我对她点头,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对话,应当是一场最诚挚与庄重的嘱托,八岁的我傻傻地觉得,那一双轻轻放在我头上

的手,是那样坚定而让人义不容辞。

我对她说:“我会对他最好的。”

因为我那样喜欢他。

尽管她和他从来不知。

她自小看着我和她的儿子一起长大,那时的她却只沉浸于自己纸醉金迷的奢华生活,她给了他太少的关怀和注视。

等她恍然发现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已脱离了她所能想象与控制的,全部物是人非。

十六年后她终于决定结束那一场交托。她要从我手里把她儿子完完全全地接收回去。

于是我如她愿,把他还给他,我放手了。

她不知道,我其实要谢谢她。她让我下了最后的决心,放下心里最后一点不甘不愿,彻彻底底地放弃他。

小钱在餐厅外面静静地垂头等我。

他穿得有些单薄,我在车里看他在夜风里轻轻地搓着手,他的身边经过一名年迈的乞丐,他从衣服掏出钱给他。

我看到他对着对方露出很温暖的笑容,脸上是带着孩子气的英俊。

我停好车,朝他走去,他看到我,笑着说:“你瘦了好多。”

我抓起他的手,和他交握着,他转头看着我,朝我轻柔地笑,然后握紧了我的手。

我胸中生起暖意,我想抓住些什么东西。站在餐厅的门口,我拉住他,向他建议:“不如我们回家去吃饭。”

或许我现在急需一点什么东西来填补突然太过空荡的内心,如果我从他身上找不到,那我一辈子也许都很难再能从哪里

去获得了。

我家的厨房很大,足够两个人折腾。

其实小钱的厨艺并不算特别好,至少和我这个从小操练的人比起来,还差了很多的火候。

但是我喜欢看他忙碌的样子,这让我觉得我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他妈前所未有的真实。

他也询问我的意见。炖鸡汤用什么火、褒多久最合适;炒哪种青菜用什么油炒出来味道最好;片鱼用哪种刀、什么方法

能将鱼片得最好。等等。

他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我“剁剁”地切着菜,他挽着袖子试着把锅端起来翻炒,一副危险的样子。

我连忙把锅抢过来:“还是我来炒吧,你去切菜。”

他一刀一刀地切着,背对着我笑:“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么会做菜。”

我说:“我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学做饭,为了那生物什么该学不该学的我全学会了,不过做事当然还是要讲究天分,我

们家我厨艺倒是最好。”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我天生聪明,不管学什么都能很快精通,我和秦淮从小都不爱学习,我每次考试成绩都比别人好

,他只有拖后腿的份。”

他回头对我一微笑,我突然惊觉自己竟然一说话就会扯到那人身上,实在是太过大意。

小钱把切好的菜放进盘子,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着我说:“你们关系真的很好。”

我一愣,有了心事泄露的尴尬。

他突然朝我走过来,然后捏住我的下巴,我还来不及惊讶这动作与他平日形象的不协调性,嘴上便是一热。

这是一个并不长也不够火热不深入没有多少挑逗性的吻,他最后再在我唇上舔了舔,放开了我的嘴和下巴。

他的眼神淡淡的,不像是我所常见的那个他,这时的他全然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平静而隐忍,他对我说:“没关系,我

们可以有很多时间。”

我看着他柔和安静的脸,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他。

从前我们虽然在一起,我对他的注意却太少了。

或许他之于我,就像十多年以前秦淮之于他亲妈,自以为自己时刻在关心他,一颗心却从来放在别处。

被他勾起一把邪火,我再没有心思炒菜还是做别的什么。我“啪”的关掉火,像看一只就要到手的猎物那样直直盯着他

周围的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过了几秒,我把他揽过来,勾着他的腰,狠狠地咬住他红润的嘴唇。

他也抱住我的头,把我按向他自己的方向,他伸出舌头勾住我的舌,我们噬咬一般的彼此吮吸。

自和他交往之后,我已经空窗期太久。

现在突然天雷勾动地火,我不可忍耐地吻着他把他按在墙上,一边疯狂地接吻,一边胡乱地拔了两人的衣物。

“不、不行……”他在接吻的空隙里抗议:“去床上,不要在厨房……”

这时候发现他的力气其实比他给人的感觉要大很多,就算我按耐不住想直接在厨房上本垒,在他一边喘息一边挣扎的时

候竟然无法得逞。

于是我抱起他,硬挺的下身碰着他光滑的肌肤,几乎就想直接这样一边走着一边上了他。

认识他之后,我差点都忘了,我他妈原本就是一只禽兽。

我把他丢在床上就扑了上去。

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服,我压着他,从头到脚把他咬了遍。

他在我身下不太习惯地地稍微挣扎着,全身都刺激得通红。

两人四肢纠缠着,难耐地摩挲。我一只手抚摩上他胸前的绯红,顶着他下边的入口,问他,“以前做过没?”

他的脸更是红得烧起来一般,他咬着唇急促地呼吸着,因为羞耻而艰难地摇了摇头。

我从床头的抽屉里翻出最后半支KY,亲吻他湿润的眼角:“不要怕,很快就舒服了。”

我像那只正诱拐小红帽入室的饿狼,而他只颤抖着,不说话,我一只手指伸进了他后边紧紧闭合的小穴。

他突然一窒,我的手指卡在那里,再动作不能。

我只好继续吻他,安抚他让他放松,一只手握住他下边,熟练地揉搓着。

他慢慢地张大了嘴,不可抑制地不断呼吸,我咬着他的嘴唇,不停地舔弄他,握着他下身的手也时轻时重地从上到下动

作着,直到他后边稍微放松了,后方的手才继续开垦起来。

他的身体很柔韧,却不是属于少年的纤柔无骨,单薄的身形里藏着线条相当好看的肌肉,匀称,瘦削,性感。

我很有耐心地做着前戏,不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从前和我上床的那些人里,也遇到过两三个还是第一次的。

因他和他们截然不同。我还不够爱他,可是我已决定从此要去慢慢地深爱这一个让我的心觉得因他而充盈柔软的人。

他的鬓角挂着两行细细的泪水,深深地呻吟,我把他体内的几只指头抽了出来,他发出不自觉的空虚的喘息。

我把他从床上抱起来,他闭着眼,摸索着抱住我的头与我接吻。

房间里都是潮湿的接吻的声音。

我一只手扶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托高了他结实圆润的臀部。下边早已一柱撑天,我终于一鼓作气地抵了上去。

他骤然发出无法置信的惊喘,屏息一般瞪大了眼睛。

我抱着他,温柔绵延地吻他,就着紧紧相连的姿势把他放回床上。

“放松一些……痛不痛,要不要我出来?”

事实上就算他这时反悔,我也不可能真的半途而废。而他果然咬着牙齿摇了摇头,尽管在他面前为自己的虚伪而不耻,

我试着动了动。

他被我弄得满头是汗,使劲地呼吸,眼神迷蒙地看着我说:“快点。”

我抱紧他,开始不断地挺动着下身,他的眼泪越来越汹涌,而我除了不停地要他,什么都不再顾得上。

他脸上最开始时痛苦的表情逐渐变化,一副痛并快乐着的表情让人更是食欲大振。我将他按在床上,他身上都是密密的

汗水,我埋在他体内,秉承着一鼓作气的精神战场冲刺,全身情欲涌动不可收拾。

“佐、佐纯……”

“恩?……”我把他抱起来,让他坐在我身上,更深地插入。

他只是在情动的时候不断叫我的名字,沙哑的声音魅惑如同春药,我欲罢不能地出入他的身体,与他舍生忘死地接吻。

我在他体内深深抽插,理智全无。

结束的时候他已经昏了过去。

我把他抱到浴室里洗干净了身子,他后边已经肿了,明天恐怕会红肿得更加厉害。

把两人收拾干净以后把他抱到客房,给他上了一些药,搂着他在干净的床上相拥而眠。

章七

我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一张面朝着窗户,侧低着头的清俊的脸。下午四点的阳光照进来,落在他靠床半卧的脸上。

他兀自沉思,在暖气充裕的空间里光着小半个胸膛,不知正想着什么。

很奇怪,虽然仍旧是那张脸,不带坚硬的柔和,却让我觉得他此刻非常的男人——他一直都给我纯净、少年的感觉。

他侧躺我身边,没有表情的脸睿智、沉静,而疲累,还有另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

或许上一个晚上真的把他累坏了。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只可爱的小山羊正在逐渐地蜕变,虽然他无法成为另一个人,这样我才能全心全意地去爱像他

自己的他。

我轻轻翻了个身,他从沉思里清醒过来,转过头,看着我。他刚才给我的那些沉着、成熟的错觉全部消失无踪,对我淡

淡地笑。

红云在金黄的光晕里泛起在他脸颊,我拉过他的头,吻了吻他:“早安。”

他重新躺回被窝里,竟也应和地回应我:“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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