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影(美攻大叔受,玄幻)——夜心寒

作者:夜心寒  录入:05-10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帮我?别说只是单纯的‘后悔’,我不觉得这理由能促使你们做出可能赔上性命的决定。”淡定地
说出自己思考分析后的想法,非羽深吸了口气。希望答案不是他所想的...
转头和时雨对视一眼,见时雨似乎赞同又看似有些迷惘不安,风刃苦笑开口,“也不骗你,的确不只那原因。”
心猛地一沉。
“...你不笨,我想你也猜到了,你很像我们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我们才决定帮你。”虽然...他觉得幻枫选择帮非羽的
原因似乎比他们认为的这理由更深。
果然只是...替身。
加注在他身上的好都是因为他像某人。
不愿再听,非羽惨笑著站了起来。
“别说了。我不想听,也明白了。”
疾步走回寝室,非羽用力地将自己丢到了床上。
果然和圣说的一样。
‘天洋,他们...救了你的那群人,只是帮你当成了替代品。他们帮你只是因为将对另一人的好投在了你身上。你要小心
,不要...受伤了。’
那时幻枫那让他不解的吻,原来也只是...
好冷...好恶心。
这辈子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作他人的替身、影子。
咬牙望著天花板,年少时期的那段不堪记忆涌现了在脑海中。
他是在体质虚弱的母亲坚持下出生的。他的诞生,也就意味了母亲的逝去。抚养他长大的父亲抱著恨意将他养大,但却
从没给过他一丝关爱。孩时无知的他常想,为什么爸爸对他这么冷淡?心疼他的奶奶说,父亲只是不懂怎么和小孩相处

还小的他信了。
况且就算没有父亲的爱,他还有个疼他的奶奶。
每日,他会开著电视乖乖地等著父亲回来一起吃晚饭。就算奶奶说别等了,他还是会静静地继续等待。因为他相信迟早
有一天,父亲会对他展开笑顏,温柔地摸著他的头。为了得到父亲称赞,他努力读书、专心上课。每当拿到成绩单时,
他会开开心心地放到父亲房间内显眼一角,期待父亲回家看到时能称赞他一声。
可他等来的,永远都是签好名摆在他书桌上的冰冷成绩单。
但没关系,他还是相信有一天他的愿望能实现。
七岁那年,奶奶死了。为了保护他。
那是个有些阴鬱的中午,他闹著情绪地和奶奶顶著嘴,跑在大马路上。一辆奔驰著的车子向著他的方向驶来,他被吓得
动弹不得。他以为自己会死去,但却在车子快碾到身上时被抱进了温暖的怀中。
喇叭声,撞击力,血红色。
躺在血泊中的奶奶伸出颤抖的手抚著他的脸,依然慈祥地笑著问他‘有没有受伤’。
那天,奶奶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没哭,因为奶奶说过...男孩子不能轻易落泪。就算他真的很想大哭一场。
当天,看见奶奶冰冷躯体的父亲发了狂似地打了几巴掌。父亲说,他是个祸害。害死了母亲,现在又害死了奶奶。父亲
掐著他的脖子,说他凭什么活著。呼吸渐渐困难,但他却笑了,因为这是父亲第一次正眼看他。赶来的护士拉开了父亲
,父亲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愤恨离去。
几日后,父亲喝得醉醺醺地回了家。那一天,父亲对他笑了,还摸了摸他的头。虽觉得奇怪,但高兴掩盖了不安。一夜
好眠,隔日他开心地打开房门时却看见了上吊自 杀的父亲。那一笑,那温柔,原来是因为解脱。
他呆了。世界崩毁了。
后来,他被个男人领养了。据闻是父亲同事的男人。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同事的一个人竟然会领养他,但全无依靠的他
没有选择余地。他不想到孤儿院,所以他认了那男人为‘干爹’。
男子很疼他,有什么好东西都会买给他。那时他觉得,他其实还是幸福的。几年后,在他十三岁时,他发现什么变了。
男人望著他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同,男人更是常常望著他失神。一开始他不晓得那代表什么,但某天夜晚,男人偷钻上了
他床后他便明白了。
欲望。早熟的他早就看过一些书籍、听过一些人提过‘欲望’。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对同性别的他產生欲望。
男人没侵犯他,只是喜欢亲亲他,抱抱他。最进一步的几次,也只是伸手抚上了他的分身。他没拒绝,因为他想要守护
那被人喜欢的感觉。很傻,但是缺乏了爱的孩子需要那份‘喜欢’。
但这份喜欢,这个爱,其实给的不是他。
在某天男人痴迷地吻著他时他就明白了,男人领养他只是因为父亲。男人喜欢他也只是因为他这张...和父亲越来越相像
的脸。纵然知道了事实,但他还是选择继续当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就算是虚假的爱,他也不介意,只要有爱就好。
诡异的关系一直持续著,直到两年后他撞见男人和其他人在家中玩起了群交派对。男人将呆愣地站在门外的他推进了别
人怀中,他挣扎求助著,但男人却不再看他一眼。男子说,他始终代替不了父亲,他不配做父亲的替代品。男人说...如
果不是因为相像,他根本就讨厌死了他。
他忘了自己怎么逃出那里,他只记得自己再次醒来时是躺在雪白病床上。医院院长说,他昏倒在大街上,一位好心路人
将他送到了医院。院长是个温和的人,温柔地抱著一脸茫然的他,劝他大哭发泄。但他没哭,因为他不从不懂怎么哭泣

那时院长一脸心疼地看著他,叹了口气。隐约中他听到院长低声说了句,不会哭的人,其实才是世上最可怜的人。
院长领养了他,在劝说了他一年后。院长是个称职的父亲,因为他会为他选择最好的道路。和院长相处的那段时间,让
他慢慢走出了埋在心底的痛楚。
之后,他得知了之前那男人的死讯。因为醉酒驾车。
之后,对一切看得淡薄的他遇上了一名特别的‘同学’。
抽出根烟递到嘴边,非羽靠著床背笑了起来。
他不是非羽。
他有名字...他叫秦天洋!
他不是非羽!!!
他是秦天洋!!!
“为什么...你们从没问过我名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从他醒来到现在,他们从没问过!!!幻枫...根本就把他当成了‘非羽’这人!!!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这世上...除了院长和圣...没人曾把他当作秦天洋这人。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难道真如父亲所说...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
轻笑著,非羽掏出了离去前圣塞进他手中的那只手机。
窗外黑暗的天际落下了几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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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清早,非羽私下和圣见了面。虽说圣是受人敬仰、被国家保护的祭司,但行动自由却还是被限制著的。因此,两人约见
的地点是在领事馆不远处的小湖畔。看见圣的那一刻,非羽觉得,今天的圣和以往或是那天的感觉很不一样。
不再脆弱,不再需要保护。
只有那一抹如春风般温暖人心的笑依然不变。
漂亮的浅褐色半长发被微风吹拂过秀丽脸庞,带出了一种独特的美。属於圣的美。无暇、纯净,让人敬畏却又痴迷的美

望著带笑向他走来的圣,非羽痴了。烦恼、忧愁,似乎只要看到了圣就会烟消云散。
“怎么了?”坐到非羽身旁,见非羽仍是那副有点呆傻的样子,圣笑著问道。虽然他明白非羽呆愣的原因,但他并不打
算戳破这点。有些事有些话,说开了反而会让对方失去了现在怀有的感觉。
“没事。”收回目光,非羽摇摇头。羽翼下保护的人似乎变得坚强,不再需要他了。
“...天洋,你到底怎么了?”
听著那熟悉的声音叫出变得陌生的名字,非羽不禁苦笑。如果不是昨天,他差点就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这名字。
“...不,我没事。”就算难受,他也不想让圣知道自己感到烦躁。他不懦弱,更不希望让别人看见自己垂头丧气的样子
。尤其是在圣面前更不能。一直以来,他都是最凶悍,最坚强的保护者不是吗?所以他怎么能示弱。而且还是在自己一
直守护的人面前。
“天洋,你的脸色很难看。”似乎明白非羽的顾忌,圣轻笑,“这世界没人是完全坚强的,没有人不会难过、没有脆弱
时期。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想哭的时候,你也只是常人。你就当难得让我看一次你丢脸的样子吧!要不你也可以当是我
求你让我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望著身旁人,非羽犹豫开口。圣是这世界唯一能信的人,而且...圣说了想听。就算很丢脸...也没关系吧?就
只是在圣面前。
听非羽缓缓谈起了烦心之事,望著洁净湖面,圣微微扬起了嘴角弧度。他知道的。这一切。
昨夜,他早就透过水镜看见了一切。
说他是疯子也好,说他心怀不轨也罢,但他会那么‘提醒’天洋的原因只是为了打击天洋。他说的,一半是事实。而那
名名叫‘风刃’的男子的回答,却正巧肯定了真实的那部分。谎言本要真假参半才能让人相信。他清楚这点,一直以来
都很清楚。
偽装,他很擅长。也有人说过他那是扮猪吃老虎。否则身为国外留学生的自己,怎么可能在入校后的几天内便换来了一
位保护者。但不能怪他,要怪就怪那些保护者心态泛滥的愚蠢家伙。不过对於天洋,他从不觉得他蠢。天洋只是傻,因
为喜欢上了自己。一开始就知道了,从天洋将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不离后。天洋从没发现,那些试著欺负他的家伙往往在
隔几天后都会消失几天。保护?呵,那是他最不缺的东西。但眾多保护者中,他最喜欢的是天洋努力护著他的背影。
天洋傻,他却喜欢天洋的傻。
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一切欺负与被欺负的戏码只是场闹剧。而在他眼中,天洋的保护行为其实很可笑。爱不爱这以守护
者自居的‘好友’?答案自然是否定的。那不爱为什么却要破坏天洋和那些人的关系?因为他想看,想看戳中自认坚强
的好友的伤口时,天洋会有何反应。
他想看看这对他有著污秽欲望的‘好友’会否有崩溃、脆弱的一面。
这是对爱上他的人的惩罚。这也是对将他牵扯到这混乱世界的天洋的惩罚。爱?会连累他人的爱他才不希罕。若不是因
为天洋,或许他现在早已和未婚妻结婚...过著幸福的日子。
“圣...?”见圣望著湖面出了神,非羽停下了口唤了圣一声。
“嗯?怎么不说了?”眼眸带著温柔地回望非羽,圣轻拍了非羽的肩。
“...我说完了。”感受著肩上的温度,非羽闭上了眼。
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颊,将他转正,对上身旁人那张豪无瑕疵的美丽脸庞。
“天洋...你这傻瓜。我和你父亲就从未把你当成别人。别人怎么想重要吗?有我和你父亲的肯定就够了吧?”轻轻一笑
,却让非羽按下了颗心。
是啊...有院长和圣就够了。自己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钻牛角尖?只因为想到那一吻?
但不是说过了...不过是个吻,不该在意吗?为什么自己却还是放不下。
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在奢望、期待什么?
努力挥去脑中快要浮现的那个答案,非羽扯出个笑,“嗯。对啊,有你们两个懦弱的家伙还要我保护呢!”
“我什么时候懦弱了!?况且现在谁还敢欺负我!”圣有些自负地回以一句。
一连怪异地睨了圣一眼,非羽怪笑道,“哦?可是当初不知是谁每日受欺负,每次都得我出面处理。”
“反正不是我。”撇开眼,圣突然握上了非羽搭在青草上的手。“天洋...”
一愣,非羽抬起疑惑的视线。
一吻轻轻拂过唇上,圣轻搂著了他。
“天洋...我们交往吧?”
沉静许久过滤著圣所说的话,非羽始终无法对这突如其来的进展做出反应。
“不说话,就当答应了。”
再一啄,圣露出了带著溺爱的笑容。
被那笑容迷惑,非羽缓缓地点了头。
见状,圣脸上的笑扩大了几分。温柔如水的眼眸中,却闪过了非羽全无察觉的阴狠。
这一瞬间,非羽觉得,就算圣是因别无选择而选了他,就算圣之后会后悔、反悔,但此刻他满足了。
至少圣的话,是对‘天洋’这人而说。
至少圣的眼中,映出的是‘天洋’而不是‘非羽’。
他们一定能牵著对方的手一同回去原本的世界吧?
此时的他这么深信著。
湖畔不远处的高耸建筑物顶楼,穿著警装的男子放下手中望远镜,一连可惜地挠了挠肩上小猫的下巴。
“唔~你说怎么办呢?那可爱的外来者被人骗了。”
肩上猫咪看了男子一眼,咽下了口中食物,“...你坏点子不是一堆吗?”
“呵呵,我的坏点子只限於特定地点~”特地强调了地点两字,男子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淫秽。
“......”不想搭理邪笑著的男人,猫咪选择闭眼歇息。
“唔~看来我得帮帮那家伙了~嘖嘖,谁让他这么对我味口呢~”拉了拉警帽,男子嚼著笑离开了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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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早晨,被微微凉意冻醒,幻枫靠在床头闭目休息时听见了隔壁间非羽放轻脚步离开的声响。猜想非羽定是因昨夜之事外
出,幻枫只是静听著他关上大门,并不打算阻止。昨夜,在非羽他们回来不久后他其实也已站在大门外了。本想推门而
进,却在听到非羽沉重地询问著风刃那问题后打住了脚步。他不想当著非羽的面说出会伤人的话。没有原因,就单纯的
不想。
早料到非羽迟早会问,但亲耳听见那疑问时却还是一顿。替身吗?非羽是像那人,但他知道非羽不是。除了非羽刚入住
的前几天,他就没再错当非羽是那人了。
因为虽像...却也不像。
非羽和那人一样豁达开朗,但他看得出非羽的内心是带著些许脆弱冷淡的。
非羽和那人一样忧愁伤感,只是非羽不曾表露,只有不停地注视著他才能发现那偶尔浮现的哀愁。
那人只有爱没有恨,而非羽则是恰恰相反。
迥然不同的两人,却因气息过於相像,所以他们才会误认。
但他清醒了,在那天那吻后。
不是说厌恶,但吻了非羽的感觉和那人不同,彻底不同。那人的吻给了他安稳,而非羽的却让他急躁、不安。
披上一件外衣,幻枫梳了发,随著非羽之后关上了房子大门。
或许...他该去见‘他’一面。
在花店买了束白色鬱金香,幻枫提著塑料袋向著偏远地区走去。影子国内分划成了五小国,一是他们所在的国之首都,
其四国则是环绕著首都分别分布在东、南、西、北四处。他要去的,正是处於东方的荒芜小国。
一踏进国境内,入眼的景色是一片的白。没有多余的房屋,没有居住的居民,有的只是一片的白,和遍地被雪覆盖了的
墓。这是个死亡国度,在影子国内某次战乱后变得死寂一片。现下,这小国的存在是为了纪念当初那场大战中身亡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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