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秘事 上——雁小驴

将来的前程！”他的眼神在说话间不觉锋利，如芒刺般扫着老者衰老而猥琐的面容：“而且，就算我用身体做交易，也
要卖个天下致大的价钱，老人家能出的起吗？”他神色间凛然不可侵犯，竟然让那老者移开了目光。
“可惜，可惜，不是同道中人。”那老者摇头慨叹，“小哥儿的气魄，却是让老夫惭愧了！”他牵上自己的黑驴，口中
道别。渐渐他的身影便被满天的飞雪掩埋。
老者虽然被他拒绝了，他也为将来自己和弟弟的生命轨迹做出了正确的规划，但迫在眉睫的危急并没有解决，他皱着眉
苦苦的思索，突然听见和琳闷声闷气的问道：“哥哥，你当真在刚才考虑答应那个老头了吗？”
和珅正在思索，便不加思考的点了点头。他的手突然被和琳紧紧握住，自幼年起和琳的力气就比他大的多，此时竟然让
他的双手都感到了有些疼痛。
“哥哥，我以后绝对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和琳的声音变得哽咽，一滴滚烫的泪水砸了下来，坠到和珅的手上时已经
变成了冰珠的模样。
雪地里突然传来了驴蹄声声，和琳急忙放开哥哥，转头拭去脸上的泪水，他举目一看，却是那个老者迎着风雪又回来了
。
“谢天谢地，小哥儿还在！”那老者的语气欣喜无比。
和珅静静的看着他不答，心中在揣测此人回来的用意。
“这柄扇子，在下便赠给小哥儿，小哥当了，可解决燃眉之急！”他的神态间恳切无比，仿佛生怕和珅不接受似的。
和珅接过扇子，顺手展开，只见雪白的扇面上画着几根枯竹，一盆兰花。他那时因为家贫并未受过任何书画上的熏陶，
却也看出这画并非俗物。
老者看他接过了扇子，脸上露出一片笑容，他又不舍的盯了和珅几眼，才告辞离去。
第二天，和珅把那柄扇子拿到了当铺，伙计一看便出了十两银子的数目。他心中吃惊，却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收回
了扇子，最后卖了个二十两的价钱。
就算用身体做交易，也要卖个天下致大的价钱。和珅当时只是一时戏言，却不料一语成阙。他成为弘历的侍卫后真的被
皇帝临幸了，为了对权力的渴望，他不得不出卖了自己的肉体，而且卖了个天下致大的价钱。
30 兄弟
“主子想着什么发呆，还没说在官学中做东西呢？”顺姑问道。
“哦”他恍然失笑，刚才是因为回忆走神了，“我兄弟二人虽然入了学，也有了点积蓄，但世事难料，也得想个法子谋
得生计才是！”
“你不是说亲戚们都不帮助吗，怎么会有积蓄！”
和珅一笑：“自然有高人相助，那人便是扬州八怪里的郑燮！”
“哦，我听说过这个人，他向来就有劫富济贫的美名，主子当年可真是幸运！”
“可不是幸运嘛！”和珅点头微笑，却是目光中带了几分嘲色。他也不点破，却接着说：“我那时幸好还有一双巧手，
便经常雕刻些小东西。把那些东西在官学中的公子哥面前拿出来，让他们看了新奇，然后花钱购买！”他伸出了双手，
那双手的手指纤长秀美，谁又能看得出，当年的这双手会经常劳作到半夜而生满了茧子呢？
他当时的同坐乃是绵贝勒府的世子勐海，他算得上八旗子弟末路的一个典型，不学无术，听课的时候总要打瞌睡，又总
是在老师讲课的中途饥饿起来。他喜欢吃东西，却往往忘记了携带食物。那时候，和珅便故意从包裹里拿出一个糕饼，
趁着老师背过身去的时候在勐海的眼下摇晃。勐海总是经不起那种诱惑，然后便用大价钱买了那块不值一个大子儿的糕
饼。
和珅的眼睛不由得浮起一丝微笑来，他就是在那时候懂得了获得任何东西都要交换的道理。
他兄弟二人的日子渐渐的有了起色，和珅的手中已经小有积蓄，却把银子托人放了印子钱。他依旧是一身半旧的布衣，
却洗的干干净净。但对待弟弟，他却是舍得花钱的。
他的才能渐渐显露锋芒，当时的大学士英廉便是一眼看中了这个清贫努力的小伙子，不仅把孙女许配给了和珅，还推荐
他成为了乾隆皇帝近身的一名侍卫。
和珅当时和弟弟还居住在驴肉胡同，虽然订了亲却未曾迎娶。他每天出入朝廷，虽然官职低微，却能够在千人之多的侍
卫中时不时见到皇帝。
“小琳，你知道不知道，皇上今天居然和我说话了！”他的面容涨的通红，清秀的脸上全然是对皇家权势的沉迷和对天
子威严的崇拜。
“真的！”和琳也为哥哥高兴。
“今天皇上出巡，走到仪仗队前突然发现伞盖上没有套上明黄色的罩子，便生气的问：‘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
是谁之过欤？’”他洋洋得意的摇着脑袋看着弟弟。
和琳思索了一下，说道：“皇上用的是论语中的话呀！没有人知道吗？”
和珅点了点头：“侍卫们都吓坏了，哪里开得了口，有些皇帝的亲戚们便交头接耳的小声询问皇上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皇上的眼睛扫过来，吓的他们立刻封了口！就在这时，你哥哥我乍着胆子开口了！”他的目光炯炯，显然是心情激荡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对了一句‘管事的人不能逃脱责任’！话一出口，我便知道错了，应该用论语中的原话才是，
但皇上并没有怪罪，还冲我微笑。当时，我感到脸上都要被火烧着了。接着皇帝又问我可曾读过《论语》，我忙回答读
过。皇上又问了我的名字和家里的情况，看来今天皇上已经对我有了印象。以后我要好好的巴结，还不能换的个一官半
职吗！”
和琳从来没有见过哥哥这样兴奋过，他听着和珅连说带比的讲述，开始也在为哥哥高兴，但不知为何到了后来却有些索
然了。
和珅却并无察觉，他和弟弟本来已经在相依为命中有了一般兄弟所不能比拟的默契，但现在他已经引起了皇帝的关注，
前程似乎在脚下展开，他满心希望的是和弟弟共手富贵，却没有发现和琳其实有些惘然若失了。
以后的若干天，和珅每每从宫中当差回来，总要张口闭口的跟和琳谈论皇帝，皇帝提拔他了，皇帝询问他的读书情况，
皇帝听他将民间的笑话笑了，皇帝携着他的手写字。和珅也渐渐看出了和琳不感兴趣，但在激动和兴奋中却并没有把和
琳的反应放在心上。
“小琳，你还是这样小孩子脾气，哥哥在宫中得了宠，难道还少的了你的富贵？”他拍拍和琳的腰肢，那时的和琳的高
度早已经超过了他半头，所以还是拍着他的腰来的顺手。
“哥哥，小琳不是这么想的！”和琳涨红了脸，他早已经听到了周围的风言风语。哥哥自幼便生的俊俏，现在在宫中一
路高升，自然有人捕风捉影的造出了谣言。哥哥本来比他精明的多，却为何在这件事上当局者迷了呢？他有心提醒，却
看着哥哥每天兴高采烈的样子不忍心起来。
终于有一天，和珅又回到了家中，这次他回来后却一言不发。和琳看他有异，便尾随到和珅的房间察看。只见他单手支
颐，面目苍白如冰雪。
“小琳，”看见和琳进来，他的目光闪烁着笑了一下，有些忧郁，前几日眼神中的那种狂热却完全看不到了。
“哥哥！”他怔怔的说。
“你说，这天下还真是没有不花本钱的买卖，你哥哥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参透了世事，却还是错了！”
和琳这几天一直盼着哥哥能够重新恢复以前的样子，但看见他现在如此，却不禁心碎。
“今天，皇上旁敲侧击的对我提出了宠幸的要求，话虽然没有说透，但应该就是在这几日！”
“哥哥！”和琳双手握拳，泪水簌簌的落了下来。
“小琳，你看看我，这对你说的是什么呀？”和珅微笑的凝视着弟弟，“我正在考虑，现在我吸引皇帝的还只是容色，
皇帝并没有把我的才能看的重要。拒绝皇帝，便等于拒绝了你我兄弟的锦绣前程，这个代价太大，我出不起。为今之计
，就唯有从了他这一条路了。”
和琳已经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和珅又道：“我虽下了决心，却还是心有不甘呀！但我今天对他暂时屈服，却是要忍辱负重，让皇上总有一天看出我真
正的价值来。”他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已经下好了决心。
“小琳，你能不能回房歇着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最后说道。
弘历那种把握一切的龙颜在因暮色低沉而渐渐变得晦暗的房间里因想像而出现，得意的，充满欲望的，居高临下俯视着
他。和珅知道，为了继续留在皇帝身旁，并爬上更高的位置，他是必须要付出代价了。
他慢慢的走到床前躺下，晚饭是没有心思吃了，但要好好的睡一觉，这样明天才能有容光焕发的笑脸应对九重宫阙里尊
贵的君王。
他终于在辗转反侧中沉沉睡却，但半夜里，他突然被一阵触摸惊醒了。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撕开，裸露的肌肤在初秋
的夜晚泛起阵阵凉意，一枚白如莲子的半月从开启的窗子上方皎洁着，和琳的脸和他近在咫尺，一股浓浓的酒气扑了过
来。
“哥哥，你给他，不如给我！”
31 从军
和珅慌忙挣扎，却如何敌得过和琳的力气。他从很小的时候便开始照顾弟弟了。当时他的继母才刚刚嫁过来，也是个半
大不小的女孩子，整天嘻嘻哈哈的手忙脚乱着，自然不能独自一人照顾好尚在襁褓中的和琳。刚刚死去母亲的和珅也开
始渐渐消除了对她的敌意，反而成了继母的帮手。那段时间真是家中的黄金岁月，刚刚死去原配的父亲很快便沉溺在小
妻子那份尚带着几分稚气的柔情里，而继母对和珅兄弟也很好。
但世事总难以预料，随着继母的肚子一天天的高涨起来，她看着和珅兄弟二人的眼光也慢慢带了忌刻。尤其是和珅，他
是长子，拥有父亲官职的继承权。
和珅从此开始了独自照顾弟弟的生涯。当别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里撒娇的时候，和珅便已经能够笨拙着用细小的手指给
弟弟缝改当年自己穿小的衣物了，尽管他的手指经常被针扎的鲜血淋漓，却还是坚持了下来。烧火作饭，买菜洗衣，小
小年纪便里里外外经营的井井有条，对待和琳更俨然是个小母亲的样子。
继母并没有生出儿子，实际上，她什么也没生出来。她在不断的怀孕和流产中消逝了昙花一现的青春和美丽。等到父亲
死的那一年，她年纪还不大，却已经变成了一个面色蜡黄的尖刻妇人。而和珅兄弟的日子便更加难过了起来。
他们饥一顿饱一顿的挨着，每到寒冬腊月，兄弟二人唯有抱在一起相依为命用以取暖。最难受的是他们两个人长个子的
时候，发育中的少年饭量都大的惊人。和珅为了兄弟能够吃饱，往往把饭食省给弟弟吃。也许正因为这样，和珅最终要
比弟弟矮上许多。他其实在常人中并不算矮，是中等的个子，身段轻盈。但他非常羡慕弟弟的身材，喜欢他粗壮的臂膀
和宽阔的后背。和珅长大后总是暗中遗憾，因为他的父亲是个高个子，而早逝的母亲也据说是位弓马娴熟的高挑女人。
和琳刚刚能走，便开始了在孩子们堆里争斗，并显示出蛮横的禀性。驴肉胡同这一带没有孩子敢欺负他哥儿俩，主要是
因为和琳的拳头厉害。他力气渐渐超过了哥哥，每每和哥哥掰腕子总要胜出，最后竟然能够掰过了哥哥的两只手。
但是，尽管和琳厉害，却从不敢违逆哥哥的意思。和珅从来不崇尚武力解决问题，但就是那种淡淡的略显些不悦的目光
扫过来，却能够马上把制服火爆的和琳。
“哥哥，给我吧，给我吧！”他狂乱的说着。刚刚听完哥哥的话，他平生第一次喝了酒，现在，在酒精的刺激下，青春
的性欲萌动了起来，并转瞬间把他的全身都裹在烈焰之中。
和琳的嘴沿着哥哥的脖子向下，和珅被紧紧压在身下，瘦弱的胳膊完全推不开已经被欲火和酒精刺激的无力自拔的弟弟
。
“哥哥，哥哥！”和琳还在一声声的叫着。他的手向下探索着，并握住了哥哥的生殖器。
和珅的脸突然一沉，他擎起手，狠狠的给了自己弟弟一个耳光。
和琳顿时呆住了，相濡以沫的兄弟，感情好的就如同一人。这是哥哥平生第一次打他。
“你真是畜牲，怎么能对哥哥做这样的事！”
和琳的头仿佛裂开了，一道冰冷的水倾泻而下，他完全清楚了。
直起身来，哥哥白皙的胸膛在月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泽，他的乳尖因为寒冷和激动已经翘起，这情景本是无比诱人，但却
在瞬间让和琳羞愧的无地自容。
哥哥的面容仿佛罩上了一层严霜，那目光冷冷的在他的身上流动，比寒澈的月光还要带着三分凉意。
“哥哥！”他哽咽着说，想找些词汇让他原谅，却根本无法搜寻合适的言辞。哥哥对人的态度总是在亲切中带着几分疏
离，唯有把目光投向他的时候才会融出暖暖的情义。但现在的和琳却只希望哥哥的态度更加严厉些，才能解开他心头的
愧疚。
和珅披上了一件衣服，转身向外就走，他的眼角也没扫一下无地自容的和琳。和琳心中忐忑，急忙跟随着哥哥的脚步。
却见他来到正房，跪在父母的牌位之前。
“阿玛，额娘，我和珅有愧于兄长的身份，没有教导好小琳，有负爷娘于九泉之下！”他的声音沉痛，语气中的悔恨不
能自已。手足的情分乃是他生命里感情唯一的支柱，和琳刚才对他的所作所为让他痛不欲生。那种悲痛远远的超过了即
将趋于皇帝胯下的羞辱。
和琳躲在门口倾听，心中悔恨不已，早已是泪如雨下。他急忙抽出了门后的门栓，高高举过头顶，跪爬着来到了哥哥的
面前。
“哥哥，小琳知错了，请哥哥狠狠的责罚，小琳在阿玛额娘的牌位前发誓，以后再也不对哥哥起那种龌龊的心思，否则
便是猪狗不如。”
他把门栓推到和珅的手前，和珅接住，慢慢的站起。和琳在他的脚下匍匐，强壮而有力的臂膀因肌肉的颤抖而微微鼓起
，更显得和珅瘦削轻盈。
和珅把门栓高高举过头顶，他对于和琳从幼时起便是双重身份，他即是慈母，又是严父。
门栓重重的落下，击打在和琳结实的后背上。和琳的身体向下趴去，疼痛从后背蔓延开来，但他只是低声的叫着：“哥
哥，小琳以后再也不敢了！”
和珅的眼中露出了一丝不忍，但手下的击打却毫不留情。他心中的疼痛尤胜于和琳的肉体，但却要狠狠的责罚，让和琳
再不敢这样。
整整二十下击打，打到后来，和珅的手却也都软了。
扔下门栓，和珅扶起了弟弟：“小琳，你知道哥哥一向疼你，所以你更不该动这种心思，你我兄弟从小一起共患难，正
应该互相扶持。哥哥也是为了咱们的荣华富贵才下了这个决定。你还年轻，等哥哥完了婚，正好给你娶一房妻室，夫妻
的天伦才是正道，千万不可一时糊涂！”
和琳哭着答应了哥哥的话，他当晚就收拾行装去了阿桂的大营，那时正是八月十五的前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