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生的爱情——朝雾夕

作者:朝雾夕  录入:04-18

"唔~好好吃。"不断地说着这句,一副实在很幸福的天真无邪孩子般的表情。(在别人面前一直是表现这张蠢蠢的脸)。现在这家伙已完全被胃袋主宰,而满脑子也只想着萝卜和鲥鱼,把他的脑袋剖开来找找的话,什么比赛之类的,大概已全不存在了吧?
不管发生什么事,肚子还是第一要务,只要吃好吃的东西就变的很幸福--世界上也有这样的人存在?!我打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冰的透凉的啤酒,放在由鹰面前。他理所当然的拿起来,大口大口的喝着。然后又再次重复说着:"好好喝!!"
这一天开始,不知为何我开始觉得弄饭给由鹰吃是一件令我很开心的事。
战斗之兽
大约过了十天以后的一个星期日,我一早起来就非常忙碌。昨天由鹰要回去的时候,非常开心的对我说:"明天很难得没有练习,我们早上就出去玩吧。"
真是的,因此今天我就得做好早餐、下午点心和晚餐。我快手快脚的打扫洗衣后,急急忙忙的往超市去。简直就像是等待情人一样。对就这样顺从的自己,也真是无可奈何。可是每当看到津津有味的吃着我做的菜的由鹰的,那张幸福的不得了的天真表情,我还真是非常开心。我到底是......?唉,危险危险......
"喂,小泉,今天的蕃茄很不错喔。"一个明朗的声音叫住了我。以前母亲在的时候,经常牵着我的手来的这家蔬菜店的伯伯,至今还是把我当小孩子看待的叫我。可是附近有卖产地直销,带着泥土蔬菜的也只有这一家。我摸着小黄瓜的疙瘩,想着晚餐的菜色。以前,我母亲也常这么做。没错,这是母亲的习惯。我虽然像父亲,但也只是外貌而已,性格则和母亲雷同。母亲也是很爱照顾人的类型。
"我不跟着他,他就糟糕了。"
支配母亲这种行为的,只不过是自我满足的欲望罢了。因此,尽心的为除了小说以外不感兴趣,不喜和人交往的父亲全心付出,看来还是很愉快的。即使是这种性格的母亲,最后还是对父亲说:"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无论如何,我就是继承了母亲爱照顾人的那一面,还有父亲闭锁的性格,而能满足我的人必须是--
既是恋人也是朋友,必要时只留在我一个人身边;我所给与的一切都全心欢喜的接受,而厚颜的我更希望他具有纯真的赤子心,和宽广的包容心。没有那样的人存在吧?也许很少,但目前没有。可是,也许,由鹰就是那稀有少数中的一个......?觉得开始这样胡思乱想的自己很恐怖。
右手提着蔬菜店的袋子,左手拿着超市的袋子,我赶着回家。就在要转入下一个可以看见家的转角时,突然眼前出现了五名穿着高中制服的男人挡住了我的去路。对方有五个人,看着他们手插在口袋,不怀好意的笑着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真是好的不灵的坏的灵,正中间一个看来老气的男的,缓慢的伸出插在口袋里的右手,随之出现的是一把闪亮的刀子。
"你就是那个南乡由鹰的女人吧?"带着下流的笑容,男的说了这句话。
(我不是的......)虽然很想这样回嘴,可是发不出声音,因为刀尖抵在我的喉咙上。
这几个男的,把我拉到附近一个已没有使用的一间机械制品工厂,这家工厂已因不景气而倒闭了。剩下的机械,凄凉的东倒西歪在染了油的地板上,而我也被推倒在那旁边。他们几个人包围住坐倒在地上的我。梳着飞机头,衣物宽大而发皱,实在十足一副不良分子的样子。其中有一个和其他人明显不同,运动员似的一个男的,虽然带着太阳眼镜遮住了双眼,但那很棒的体格,老觉得最近在哪看过......?
"由鹰在哪?"看来那个男的就是首领的样子,向我问道。
"大概,马上就要来我家了吧?"我老实地说着,因为我是文弱书生嘛。
若是因为反抗而受伤的话,就太划不来了。
"好,哪一个去这家伙的家里瞧瞧,如果看到由鹰的话,告诉他他可爱的情人在我们手上。"带头的那个人很大派头的命令着,马上一个个子最小的男的冲了出去。
--在那一瞬间,我想起来了!
"那......那时候的足球中卫!"
明明不揭穿比较好的说--话已冲出口了。首领一听,马上转过头来。啊,怎么觉得情形不妙了!
"原来,你认得我,那么再怎么掩饰也是没用了"那个男的用非常夸张的姿势摘下太阳眼镜。没错,他就是上次比赛中不断攻击由鹰的那个中卫。啊啊--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恨自己绝佳的记忆力。看着突然垂头丧气的我,那个首领满意的笑了。然后,我又没有问他,就开始自己一个人说着恨由鹰的理由。
"你知道秀荣南小姐的橘美沙吧?"
(我当然知道!)
"由鹰那家伙抢了我的女朋友美沙!"
(原来如此,真是的......)
"本来想把他弄的再也不能踢足球的,那家伙,明明用摩托车撞了他的......"
(原来,那时候的机车也是这家伙!)
"说起来,那时候你也在的。"
(糟--了--)
"你们真的搞过了吗?"
(不是,根本没有这回事!!你这个被抢走女朋友的人,应该最清楚由鹰是最喜欢女孩子的不是吗!)
"听到这里,你不会以为我就会这样放你走了吧?"
(完--了--!)
不会吧?我和由鹰并没有......我慌张的抬头看着那个首领,他的嘴角泛着一抹令人觉得不妙的笑容。
"你还当真呐?"他尖锐的声音划破沉寂的空气,"我们可不是由鹰,没有兴趣和男的搞。只是要把你脱光吊起来拍些照片。"
从上传来的声音,让我听来像是在地狱中听候审判的罪人一样。
"啪",轻快的弹指声,包围着我的那些男的非常配合的,全部向我涌来。袭击而来的暴力、羞耻心、恐怖,回想起来不过是数分钟内发生的而已,而当时的我却觉得永远不会停止。在那恐怖缓慢的时间中,外套被脱下,毛衣被拉起来,因为大力扯拉而四散的衬衫扣子。我像是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的呆然。身体反射的反抗也完全没有用。这一定是做梦,只要醒来就好了。我心里不断的这样念着,而一只不知是谁的,开玩笑似的手伸到了我牛仔裤的拉练......
"叽"仓库那生了锈的门,发出了吱吱声被打了开来。终于,在打开了的门中,浮现出了二个逆光的人影。那身影一步步的走近。慢慢的,掩盖着二人的阴暗渐渐消失,看清了二人。当然,其中一个是由鹰。他那结实的双手紧紧勒着去告知他的那个矮个子的脖子。皱紧了眉,布满皱痕下的那双眼睛,绽放着异样的光芒。前额、脖子、皮夹克中露出的两只手腕,都浮出青色血管。从那老是吃个不停的嘴角,不断的冒出白色呼气。已完全感觉不到那往常的健康和亲和感。(啊,是那个时候的由鹰)我心中叫着,没错,就是用吻当武器攻击我的那个凶暴的由鹰。
"别......别过来,这家伙会受伤喔。"那个首领说着这句老词。可是声音发抖也太那个了吧?由鹰用那种在草原中狙击猎物一般凶猛的眼神看着男人手中握着的刀子,和被刀子抵着的半裸而发抖的我。
突然,工厂中响起了呐喊声,同时,由鹰越过押着的矮个子,直冲过来!用身体撞倒眼前的两个男的,接着立刻飞踢用刀子押着我的那个男人的手腕--响起了骨折的声音......男人的手以不可能的角度弯向一个奇怪的方向。在悲鸣声中,刀子缓缓的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型,刺人了已腐朽的木板中。由鹰用力踏着刀柄使其深深没人木板,确定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取出后,面对着包围他的那几个男的说着:"来,接着是谁?"嘴角浮着残忍的微笑,包围着由鹰的那几个男的,不约而同的一起向由鹰攻去。然后,开始了一场大混战。
完全没有人理会我,那些家伙只想着怎么让由鹰这只野兽倒下。我穿起没剩几个扣子的衬衫,贴在角落的墙壁,很厌烦的看着由鹰打倒那几个男的。可是即使是由鹰,和五个对手打起来也不免挂了一些彩。
即使如此,由鹰还是带着笑容。是的,这家伙打倒人的时候感觉很开心--他是一个非常非常喜欢打斗,喜欢的不得了的男人。由鹰一边慢慢的用锻练过的健壮身体,感受着拳头轻轻击中对方的那种优越感,而另一方面又毫不留情的继续攻击那几个已被揍到吐血的家伙。
那闪烁着喜悦光芒的眼睛,享受着人生乐趣的身影。对我、对我这个已对人生失望的我而言,让我有一种怎么也比不上的劣等感,让我很难过......我不禁兴起不想待在他身边的想法。
经过了几分钟呢?在这工厂里只响着了混战之后的呻吟声。由鹰用脚后跟踢了踢那些倒在地上的家伙的身体,确认他们再也无法战斗后,一副不怎么尽兴的表情。然后,回头看着贴在墙壁上发抖的我,说了句:没受伤吧?"很担心的样子。
那只疯狂的野兽,又隐藏进由鹰的身体深处了。
开启寒冷的房间
"好......好重!"我扛着混身是伤的由鹰,好不容易回到家里。
"你好重喔,吃的太多了啦!该减减肥了。"我发着唠骚,将由鹰拖往浴室。快速地脱了他的衣服,开始清洗他全是伤的身体。
"好痛啊,泉!!"由鹰发出哀叫声。
"像这样的伤,一定要清洗干净才可以!"
我不理会他,继续用蓬蓬头冲洗由鹰伤口的血迹和泥沙。由鹰累的除了有时用那好像哭泣的声音叫叫外,全身无力地倒在浴室地上。即使是到了现在,才刚刚战斗完的结实肌肉,还残留着紧张--血管不断浮动着。从淋了水的身体开始,由鹰的精神也像水蒸气一样慢慢回复了。
我用干的浴巾紧紧包着由鹰那还没有完全消退兴奋的身体,对他说:"好了,去我房间吧!我去拿药箱。"并且指示他通往二楼的楼梯。由鹰只有"唔"、"唔"的声音而已,看来思考能力还没有完全回复的样子,光站在那东张西望而已。
"喂,那边啦。"推着由鹰的背,正要通过父亲书房的时候,"吱",那扇不常打开的门,像鬼屋一样地打了开来。而如同幽灵一样的父亲,突然的出现了。一脸没剃的胡须,脸色苍白、两颊凹陷,黑眼圈的双眼中布满红丝。关在房间五天没日没夜的赶稿后,会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不要突然冒出来嘛!即使是自己的父亲,忽然看到那样的脸还是会吓一跳的。
"喂......"从胡须中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你......"父亲用瘦骨嶙峋的手指着由鹰--完了!!全裸的由鹰和幽灵父亲的初次会面,在这样的情形,这个样子下!而我在中间不知所措。父亲的手指慢慢的往由鹰的脚边指去。
"那里要擦一下......"只说了这句,砰的一声,门又关了起来。由鹰看了看自己的脚边,发出了不知所云的一声"唔",然后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吧哒吧哒的往楼上走去。剩下我......什么嘛?刚刚不应该是这样吧?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只在自己的世界中活着的父亲,和完全自我中心的由鹰,生存理念是180度的正好相反,结果却一样!!两个人都是彻底的任性!!
我瞪了下由鹰的湿脚印,宣誓着:"我不会擦,绝对不擦!!"
一转身,一溜烟的向厨房流理台走去。用早上剩下的法国面包做了只夹火腿和起士的简单三明治。拿了药箱,再次走过沾了湿脚印的走廊,往由鹰等待的房间走去。
"卡"打开门,在窗帘缝隙射人的冬阳中,只有腰部缠着浴巾的松懈姿态,由鹰仰躺的睡在床上。"咚"我的心跳加快一拍。
由鹰露出的结实肩膀,自然摊放的手脚,那好看的筋肉腹肌,相当厚的胸膛;布满了伤痕的裸体,美丽的叫人目眩!那伤痕是由鹰努力奋战的证明,比较起来,还穿着被那些男的脱过的衣服的我,真觉得悲惨不已。我站在门口,和由鹰睡着的床之间,有一道看不见的界线--那是......当我想要为由鹰擦药而走近时,停下了脚步。
--战斗后取得胜利的勇者和被完全打败的败者之间的鸿沟。
没错,我是失败者,讨厌和他人有关联,讨厌争吵,当被卷入麻烦事时,尽可能的不抵抗,静观其变。只考虑对自己而言是否安全,无论是内心或是力量,我从不曾和他人面对面战斗过。是的,从不抵抗,在被那些男的押着的屈辱时间中。那不就是我至今为止的生活方式吗?连那种人也能轻易的看穿我。16年--被别人踩着的乱七八糟的人生,实在是很差劲的人生。
可是,我没有争斗的能力。坚强的肌肉、手足、正义感和勇气,连抵抗心,什么都没有。由鹰发觉我一直站在门口没动,张开疲累的双眼看着我。
"泉,肚子好饿。"那张脸开怀的笑了,连带的我也笑了。瞬间,我们两人的差别线没有了。
我坐到床边,将刚刚做好的三明治塞进由鹰的嘴巴,"现在只有这个,等我帮你擦好药后再做些别的。"
"这个就很好了。"由鹰开始咬着塞到嘴里的三明治。
"噗",我不禁笑了出来。现在的天真,和那野兽般的力量,为什么会同时存在于一个身体中呢?边呆呆地想着,我将沾了消毒液的纱布往一个看来很严重的伤口押去。
由鹰发出了惨叫声,"好麻喔,好痛!泉,好痛......"
"不要像小孩一样大叫大嚷!忍耐点。"我虽然那样说,但是因为感觉蛮有趣的,索性将整瓶消毒水从瓶口倒到伤口上。
"啪喳啪喳......"
"好痛~~"由鹰歪七扭八的,"痛啊!痛啊!温柔一点嘛~~"
"笨蛋,我为什么要对你......"话说了一半就哽在喉咙中。
由鹰用有点泪光的眼睛直直看着我,"对我温柔点......泉......"说出了这句话,接着闭上了眼睛--无防备的裸露,什么都不隐藏,不觉得羞耻,仿佛一切都交托给我了......这种信赖--令人不敢相信的绝对信赖。
和我意志无关的,拿着纱布的手,开始轻轻的碰触着伤口--不让他觉得痛和刺麻。
"嗯~~"由鹰发出了很舒服似的呻吟。在我擦药后,刚刚还紧绷的肌肉,开始因我的医治而柔软下来。这人怎么马上就反应在身体上呢?沉醉于被医治和被服侍的快感呢?可是,像他这样整个人交付给他人,完全由他人负责而自己坐享其成,大概是很舒服的吧?一定有不少人像这样让由鹰撒娇的吧......比如秀荣南小姐,或是为了由鹰而做饭的女孩子们......还有像我这样偶而被他单方面视为亲友的可怜男人......
"泉......帮我按摩......"由鹰充满撒娇的声音--而我就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唯命是从的顺服着。
"啊......那里......"
"这里?"
"嗯~好舒服!"听到由鹰那满足的声音,我就满足了。可是,同时,我的内心深处,理性和本能开始互相纠葛了......
(停止,不可以,你要让他得意忘形吗?)
可是,被这样撒娇我就没办法......
(对这家伙而盲,可以撒娇的人多的跟山一样喔!)
可是他这么高兴......
(那是那家伙的手段!)
信赖着我......
(清醒吧,会陷入的!)
陷入也没关系......
(不可以!!)
没关系......
(不行!!!!)
"呀!好痛!"
房间中响起了由鹰的惨叫。我按摩的手指,用力的在由鹰的侧腹捏了一下。千钧一发的,理性胜利了。
"你......你干嘛啦!!"由鹰跳了起来。
推书 20234-04-18 :呆呆小神捕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