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穿越+fuzi)上——杜水水

作者:杜水水  录入:04-16

林翟站在红枣树下淡淡的微笑。

柳万军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也不是一个有深刻思想的人,但他很遵守一个人生准则,那就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过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属于自己的私人世界,而这样的世界和过去,是不容任何外人去好奇探知的。

因此,他从来没有问过林翟的来例,一如现在,他也不会问少爷是谁,老爷又是谁,只是伸手从枣树上揪下一枚大枣,也不擦也不洗,直接放嘴里卡巴卡巴的嚼,嚼得满嘴红红白白,他笑着大声说:“林子,早点回来,不然,连枣树带偷枣贼,我一起砍。”

林翟笑,潇洒的转身,“看好咱家的枣树,看好咱家的……影壁。”

回到老屋,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林翟还在闭目养神,七子静静的坐在副驾驶坐上,回头看着自己的少爷。

……少爷,比从前胖了一些,温顺的黑发,乖巧的垂在额前,使得肤色出奇的洁白粉嫩,比二少爷最近“泡”的那个女电影明星的皮肤还要好。

自己从八岁就跟着少爷,少爷脾气很坏,自己经常被当作出气筒,因此,所有人都说自己倒霉,跟了一条疯狗。不过,那是从前的少爷。

后来,在那个如今天一样有很好太阳的清晨,他站在门外替老爷传说给少爷。少爷就那样赤着脚走出房门,一瞬那,七子不容置疑的感到,少爷变了。

七子没文化,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觉得,就象一个沾了屎的臭鸡蛋,忽然在某一刻就孵化出一只嫩嫩的小鸡,张着弱微的小翅膀,颤微微茫然失措的站在那里……连眼神都是一眼见底的清泉,美好的让人想小心的捧在手心里,好好的呵护。

就在那一瞬那,七子的心平生第一次,咚的一跳,石化成粉粉碎。

如今,昔日的小鸡已经长成高贵优雅的仙鹤了……想飞哪儿就飞哪儿,让自己这个贴身侍卫整天挂念却没有办法。

“到了呀?”林翟睁开眼睛,眸子里有些疲惫的血丝,然后,一入眼帘的是那座熟悉的庄园式建筑,他微微失神。

七子下车,默默的替自家少爷打开车门。

一路上,遇到很多熟悉的人。

有些人对他熟视无睹,有些人惊喜的看着他、面色关切,有些人充满好奇,在背后低低窃语。

林翟一直把微笑挂在嘴角,直到……那间房门前。

“五少爷好。”

好象早就感知到他的来到,房门自动打开,老管家陈伯站在门里轻声说。

陈伯是那个人最忠心的仆人,一直跟在他身边,地位很高,甚至连第五家的几位少爷,都要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陈伯”。

“陈伯,早上好!”林翟温温而笑,用以前的方式打着招呼,就象从来没有离开过。

陈伯有几秒的审视,然后才慢慢把房门全部打开,侧身作个请的姿势,“进来吧。”

那人正在全神贯注的浇着一盆花。名贵的蓝色兰花……他四十岁生日那天,自己送的。

记得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他们实在想不出,太阳怎么就会从西边出来?老天怎么就让这条疯狗忽然变得文雅斯文起来……狗嚼牡丹的情景,让很多人抽搐成一团。

只有这个人,面无表情的任他,把那盆花放在最醒目的地方。

还好,这花比较幸运,没有沦落到与自己一样被抛弃的下场。

林翟紧张的心绪竟在这一刻得到缓解,他微笑着离那人更近了一些,几乎能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刚刚洗浴过后的清香气息。

那人依旧的一身黑衣,站在雪白的窗纱下,而自然的背景是远处海天相接的那片蓝蓝的大海。

在这无边的蓝、妙曼的白和墨玉的黑之间,那人是绝对的主角,肌肤似雪,清冷幽雅如兰。

“早上好,父亲。”他望着那人被晨风微微吹起的长发,一如从前平静的打着招呼。

那人缓缓放下水壶,侧过头来,不动声色的打量林翟,忽然笑了一下,他说:“胖了。”

那人笑得时候很能魅惑人,就好象阴郁已久的天空,忽然卡的一声崩裂,流光溢彩从云隙间瞬时拼发出来,冷淡孤傲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毫无犹豫的这个笑,让林翟才稳定的心忽的一个沉沦。

“坐下吧。”那人接过陈伯递过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修长白皙的手指。

他有洁僻,这个自己知道。从前,无论什么时候,即使在和自己缠绵之后,都会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和他自己打理干净。

所以,他从不会亲自杀人。

“知道找你回来什么事吗?”那人轻轻的问,林翟从他那双冷漠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迹象。

“但听父亲吩咐。”总不会是什么……好事吧。林翟在心里暗叹。

“昨天,以儿、观儿和海儿各被罚了一百鞭,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翟心底冷冷打个寒战,老实回答:“知道。”

“哦,说说看。”

“是他们善自作主,派人到大陆保护我。”所以,即使在被你逐出家门以后,我还能安然无恙、逍遥自在的作自在居的小老板,而不是被从前得罪的那些人象打落水狗一样,敲骨吸髓、活活打死。

而自在居一年多来收入颇丰,又有多少古玩是被兄弟们自掏腰包买走的……林翟心里多少有数。他知道他应该赶他们离开,和他们划清界限……可是,他舍不得。

“好大的胆子! ” 第五博越忽然冷哼,吓了正在神游天外的林翟一跳,他赶紧正襟坐好。

““以为我不知道吗,还是看我进了不惑之年,就当我进了棺材?好,好,都是我养出来的好儿子!”

听到这里,林翟忽然笑了……第五博越,堂堂的第五堂的现任堂主,自过了四十岁生日那天,就经常的喜怒无常,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可自己知道。因为就是这个人,这个看上去不能亵渎、没有弱点的帝王一样强大的人,最怕的就是……一个老字了得!

“你笑什么?”第五博越被林翟忽然的笑容打断了思路。他走近林翟,伸出白皙的手捏住林翟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而一双深邃的长眸隐然升起一层戏弄,“还是因为,终于又回到我身边,感到高兴?”

感觉着他指尖那一点点的温热,林翟对上他的眸子,依旧的笑:“其实,你看上去只比我大了一点点,谁能相信你是我的父亲呢……到更象兄弟。”

那人没想到林翟会这么说,即使在从前最亲密的时候,他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不由明显一愣,半晌,才丢开林翟的下巴,冷哼,“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能饶过你。”

“我不会这么以为的,”林翟回味着下巴上的余温,憾遗的叹气,“你能饶尽天下所有的人,却独不会饶我,不会……我知道的。”

“你在怨恨我吗?”那人语气里赫赫威严。

“没有。”林翟平静的陈述事实,“只是奇怪,您到底为什么又找我回来……然后,又在我回来的前一天,才责罚我的兄弟们……我被逐出去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一年零八个月……父亲,不干不脆、恩威并施从来不是您的作事风格,告诉我吧……想让我做什么?”

没有得到回答,第五博越静静的审视着坐在沙发上的林翟,半晌,才迟疑的开口,“三沧的病……更重了,医生说……需要……换肾。”

难得一句话能让这样一个人说的这么拖拖拉拉……

他喜欢看他的窘态,因此心灵得到极大满足的林翟笑着站起来, “哦,这样呀,知道了……”他大大的伸个懒腰,“陈伯,能吃早饭了吗?”

陈拍默默的看着面前美丽如花的青年,一双老朽的眼睛里,罕见的露出一丝悯惜,“今天早饭,是您最爱吃的茶叶粥和水晶小饺,第五少爷。”

“谢谢陈伯。”林翟轻快的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回头再问,“那我能先洗个澡吗……你知道,为了坐3个小时15分钟的飞机,我可是12小时都没有睡觉。”

“您的房间,已经派人打扫出来了,您可以如从前一样随便使用。”

“那真是太好了!”林翟朝熟门熟路的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留下两个大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老爷,您是不是……有些过了。”陈伯看着自己的一家之主,平生第一次这么说。

第五博越冷冷的目光落在窗台上的那盆兰花上,“不用再说了。”

第八章

一身白衣白裤、神清气爽的林翟走进餐厅的时候,除了生病的第五沧,所有人都在。见他进来,所有人全向他行注目目礼……

自然,那个人不会,那个人垂着眸子正在看一份文件。

这气氛还真是——

林翟微笑,“哦,亲爱的哥哥们,我回来给你们的打击这么大吗?看你们的表情,象刚刚参加完葬礼一样。”

“啐啐啐,”如果不是那个人在场,第五海一定会跳起来的,他短寸的黑发很个性的根根竖立,“你什么时候修练成的乌鸦嘴……还是说北京的环保太差,把你一张蜜嘴污染的这么严重?”

林翟轻笑着挨他坐下,“四哥,不许抵毁我伟大祖国的首都,小心我和你急。”

第五海不满的撇撇嘴。

“我也想和你急呀,”风流倜偿,满眼桃花的第五家二少爷,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见他看过来,呲牙咧嘴的挪挪屁股,一幅很委曲的样子。

好吧好吧,不用表现的这么明显,知道你昨天为我挨了一百鞭子。林翟夹起一块香酥鸡隔着桌子放他碗里,“二哥辛苦。”

“咳!”有人咳嗽,大家看过去,身为老大的第五以端正的方脸上一脸严肃,“父亲还没说开饭呢,小五你出去几天就把规矩全忘了吗?”

“是大哥,我错了。”林翟又把放在第五观碗里的鸡肉夹了回来……第五观愤恨的看着他。

他笑,目光转向那个人,“可以吃饭了吗,父亲?”

那人终于舍得把文件放在桌上,慢慢瞥了几个儿子一眼,见几个儿子同时往椅子里缩了缩,才缓缓开口,“嗯,吃饭吧。”

如同大敕,氛围立即轻松起来,大家纷纷抄起自己的碗筷,向自己喜欢的食物进军。

第五博越素来吃的就少,今天更是只动了几口,便起身走了。

家主一走,餐桌上这些本就不安分的人,便没了约束,林翟一个没留意,就被迎面飞来的水晶包子给打中了,抬眼看去,第五观正朝他奸笑不已。

林翟笑意里满满的温暖,把手里的包子,塞进嘴里,然后端起盛满牛奶的杯子,看向三个人,“这一年多来让哥哥们费心了,小五以奶代酒,敬哥哥们。”说罢,一干而尽。

哧,第五海捏着林翟粉嫩的脸蛋,啧啧的称奇,“还没断奶的缘故吗,这么嫩,妞儿似的?”

“大哥,四海调戏人家。”林翟嗲声嗲声的向第五以告状,嗲得严肃本分的第五以全身猛然僵直,又不能不管……“小、小四,放下你的爪子。”

第五海和第五观拍着桌子大笑。

离开餐桌的第五博越并未走远,笔直的站在餐厅门外,清冷的目光深沉如海。

吃过早饭,兄弟几个各去忙各的,毕竟这么大家业,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推卸的责任和义务。或者,只有我是最没用的吧?坐在去往医院的车上,林翟自嘲的笑。

说出来也许不会有人相信,兄弟几个人里,林翟最不亲近的,竟然是这个身体的亲哥哥、排行第三的第五沧。

不知道为什么,自林翟来到这儿,第一次见到他,就能本能的感觉到一股敌意……那是一股透过眼睛,自心底发出来的排斥。

不过,第五沧自小体弱,行事也神秘,很少与人来往,就是与其他三位兄弟关系也不算亲密。

其实,以前的第五,与几位兄弟关系更是冷漠,他脾气火暴,仗着自己是堂主的亲生儿子,又是内定继承人,无法无天,眼高于天,属于翻脸无情的那种。若非一个偶然的契机,林翟想,自己也不会被那几兄弟轻易就接纳的,虽然那几年里,自己一直在有意识的改善着这种关系。

但与第五沧,一直都没能走得更进一步。

私人病房外, 是冰冷的长廊,林翟赶到时,第五博越正和医生不知交谈着什么,但从第五博越冷峻的脸色来看,不是什么好事。

林翟很少来医院,只在前世临死前,被好心人送进来再也没能离开……然后,就是替第五挨一百鞭的那一次,那次差一点点也没能离开。

所以,林翟很讨厌医院,他觉得医院就象港岛是第五堂的地盘一样,那、这是死神的地盘,死神就坐在高高的位置上,操纵着一个又一个人的生死,然后,让自己的队伍越来越壮大。

第五博越没有和林翟说话,就当没有看到他一样,在高大保镖的簇拥下,笔直的从他身边经过。林翟站在原地,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推门走进病房。

第五沧是醒着的,穿着宝蓝色丝绸睡衣,手背上还插着输液的针头,显得有些阴冷不近人情。第五沧长的不象第五博越,所以和自己也不象,可能更象母亲那边的人,面目深刻英俊,有棱有角,很有男人味道,但因为长期生病,头发和脸色一样,暗黄无光,眼睛是深陷的阴沉 。

对上这双没有绪情的眼睛,林翟第一次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个,三哥,你好些没有?”

第五沧虽然满身病气,依旧气势十足,一点弱势的感觉都没有,在这一点上,他更象第五博越,以前的第五,或者也有过这样的气势吧。

那人依然的敌意张扬……自林翟进来,眼睛就冷冽的盯视着,没有离开过他的周身一寸。

“从小我就不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竟是这么开口的。

我怎么会知道,那时还不是我……林翟唯有苦笑。

“因为你,父亲放弃了我……没有人愿意用一个痨病鬼作继承人。”第五沧语气火药味十足的让人惊讶,仿佛面前站的不是要给他捐肾的恩人,而是仇人,“而现在……我更讨厌你!”

自己似乎不是来挨骂的吧?林翟无辜的想,为什么要听这个人骂自己……于是他坐到离病床最远的一个沙发上,用最舒服的姿式开始作安慰工作,“三哥,你应该高兴,现在被放弃的那个是我。”

“住口!就是因为你的无能,才让父亲不得不放弃你,不得不重新考虑我……这对第五堂来讲,简直就是一个悲哀!”病人的眼睛又冷冽几分。

好吧,林翟摊摊手放弃与他讲理,“既然这样,为了让第五堂不是个悲哀,那就请三哥赶快好起来吧。”

一个枕头砸过来,林翟赶紧接住,吃惊的看着床上的病人,“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第五家的子孙?你血管里流的是大粪吗?不争气的东西。”病人大力的捶床。

推书 20234-04-16 :舍长室的战争 (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