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情太子(出书版) BY 千岩

作者:  录入:04-08

玄珏脸色不太好看地重重的赏了花奎一拳之后方才消了一些气,而已经领教到他的喜怒无常,花奎哪还会不小心,忙不迭的点头,怕点晚又要饱受一顿老拳。
可怜我重伤未愈又添新伤!不过,刚才我也的确是有失往常的冷静,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讨人厌的许久不说,竟然还觉得心跳比往常快上许多,这是从来都不曾发生过的事啊!
"咕噜......"
花奎摸着自己的肚子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玄珏,不好意思的摸一摸脑袋,忽然想起他好像也还没吃晚饭。
唉......本来眼前最好的食物就是烤难,可是里面已经被下了药,怎么吃啊?可要我顶着这张花脸出去找食物,只怕食物还没找到,我就要先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起来,因为实在是太丢脸了。
两相犹豫,摸了摸干瘪的肚皮,花奎最后毅然的站起身来,大步朝门口走去。
还是吃饭重要,反正现在天已经黑了,外面视线不佳,如果运气好的话,根本就不会遇到任何人。
"站住,你要到哪里去?"
冷冷的声音在花奎的背后响起,霎时,他立刻站住原地一动也不动,跟着,玄珏一个翻身坐起身来,隐身在黑暗之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有声音透露著-丝不悦。
"我去找些吃的来。"停顿一下,花奎又往前迈出-步。"不用了,你现在哪里都不准去,就待在这里。"
这句话对正饿著肚子的花奎来说,哪里听得进去,只当玄珏又在多管闲事,拉开房门就迳自走了出去,紧接著,他的后背便猛然传来一阵巨痛,闷哼-声,待缓过劲来才看清砸中他的竟是一块青砖,总觉得这东西很眼熟,于是他点起了房中唯一的油灯,终于看清楚那块青砖是来自他的炕下,脸色开始有些不太自然。
原来玄珏想阻止他的离开,一时气急,随手拿了个东西就丢过去,不想,扳下的竟是床下的一块砖头,虽然有点意外,但目的已经达成,倒也理直气壮的瞪著花奎。
"你要是敢走,我就一把火烧了山寨,你信不信?"
闻言,花奎真的愤怒了,他从未想过玄珏会用山寨的存亡来威胁他,要知道,山寨对他来说是何等的重要,岂能付之一炬,于是他的拳头又紧紧握在一起,随时准备找玄珏拼命,紧接着,一阵冷风吹过,不但吹走了他脑中的热度,也把他整个人给吹醒,发现他竟然就站在门边跟玄珏争论,只怕再吵下去会把寨中所有的人都给吸引过来,连忙移步走进屋里。
半晌,两人都没又再说话,花奎低头走回曾是他的房间,静静关上房门,而玄珏早已倒在床上背对著他。
晨间,一缕缕阳光从破漏的屋顶上投射进来,洒在半睡半醒的玄珏身上,提醒他天已经亮了。
"哈......"
玄珏睁开迷茫的双眼环视一下四周,打了个哈欠,昨晚他睡得并不好,床太硬、被子太单薄,他向来吃好、住好,就算是住客栈也要挑最好的房间,哪里受过这种折磨,腰板都睡硬了,所幸手脚都还很灵活。
揉揉眼睛,他挺身从床上坐起身来,刚-迈开脚步就差点摔倒在地上,当下气得他头顶直冒烟,回头查看究竟是何物阻碍了他的行径?结果,除了蒙头大睡的花奎之外还会有谁。
他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咧?在冰冷的地上都睡得著?还时不时打几个呼,睡得一脸幸福,让人看了就想扁他!
"给我起来,睡得那么舒服!"气鼓鼓的,玄珏使劲用飞踢踢向花奎的屁股。
"是谁敢踢老子?不想活了吗?"
花奎破口大驾,两眠虽然瞪得很大却也很无神,刚睡醒的他哪看得清眼前人是谁,瞬间整个人向外飞去,重重落在地上,一大半的身体都麻木了,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说来他也真是可怜,昨晚第一次睡地板,夜间湿气重,睡起来非常不舒服,一直辗转反侧到天快亮才真正睡去,哪知才刚刚睡着就被人重重踢醒。
"我不仅要踢你,还要打你!"玄珏一伸手就是二个响亮的耳光,直打得花奎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
也不知道是玄珏是嫉妒花奎太随遇而安,还是不喜欢看到他那张青青紫紫的脸,玄珏只知道他现在非常想揍人,而这个人正是反应老是慢半拍的花奎,而经过他这一翻拳打脚踢,花奎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本能的就地一滚,紧紧护住脸部,将身体缩成一团。
太可怕了,刚才还在做噩梦,没想到就梦境成真,浑身疼痛不说,脸上也火辣辣的烫!
花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两颊明显是肿了起来。
"醒了?还不快去端水来,难道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像是在使唤随身小厮一样,玄珏将话说得再自然不过。
"是、是,我这就去!"
被打懵了的花奎完全没有反抗,背过身、弯著腰走出房间,就好像他真的是玄珏的仆人一样,殊不知此时他的脑中完全呈现一片空白,只是别打他,叫他做任何事都行,并且经过刚才那场打骂,他就像是得了重病一样,连咳带喘,几乎连路都走不稳,直到遇到寨中兄弟才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花老大,这么早......"
清晨正是兄弟们出来散步的时候,一看见花奎的背影立刻都围了上来,紧跟著又惊呼一声,后退三步,捂著嘴指著他的脸,想笑又不敢笑。
其实,大家多少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昨天阿牛已经惊恐地跑来向大家报告他昨天所目睹的一切事发经过,都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明明很好相处的两人一碰在一起就会大吵大闹,甚至没想到玄珏下手会这么狠,竟然把花奎的脸打成这副惨样,连他宝贝得不得了的胡子是给剔掉,不禁暗暗佩服起他的本事还真是不小。
"你们要笑就尽管笑好了!"花奎虎着一张脸,拳头握得死紧。
我现在就是想找个人出气,看谁敢笑?
大家自然了解花奎的脾气,全部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来,可最后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就见他脸色铁青,握著拳头就要冲过去揍人,所幸在大家的阻拦下他并没有真的拿兄弟来出气,只是他已经快被气得一佛跳墙,二佛出世了。
这时,远处走来了一个人,瞬间打断了众人的笑声,而这个人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樊东,步伐迅速的他一见到满脸浮肿的花奎,脸色立刻变得有点难看。
"樊东,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花奎拉起樊东的手就往外狂奔。
片刻,花奎拉着脸色苍白的樊东谈了很久,烦恼的在原地走来走去,时不时击打着身边的树来发泄怒气。
"樊东,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他都有所察觉,再下蒙汗药也没用!"花奎一五一十把昨夜所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只省去他被暴打的那一段。
这口鸟气我始终咽不下去,一定要找机会讨回来,可是我又不是玄珏的对手,就连卑鄙的手段都试过了,这教向来很少动歪脑筋的我如何去想其他的办法?
"老大,这事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恕我无能为力。"樊东的脸黑青一片,强忍着怨气摇了摇头。
这要我想办法?连砒霜都害不死他,我还有什么办法?看情况,那古怪少年似乎有所察觉,若再轻举妄动只怕会曝露我的野心,还是忍一时为好!
第五章
只是,花奎哪里肯信樊东的说辞,他一直认定樊东就是他的军师,于是便急忙拉住他的手臂紧紧握住,不肯松手。
"老大,你还是另寻他人吧!"扯开手臂上的大手,樊束三步并做二步跑了开去。
眼见樊东的身影快速从眼前消失,花奎还在为报仇的事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不但原地打转,时不时还会对著树桩踢两脚来发泄怨气。
忡愣间,李波正朝著他的方向走来,伸展双臂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老大,你在这里啊?走,我们喝酒去。"
方才我还在担心老大会有什么事,现在看来只是烦恼多了一点,人倒挺精神的,这样我就放心多了,其实他会生气也是难免的,毕竟他从小到大都一帆风顺,没人敢动他,现在突然被一个外人打成这副惨状,心情多半是不好受,做兄弟的自然要多担待一点!
"不去了,我心烦!"花奎依旧埋头苦思,没把李波的话放在心上。
发生这么多事我哪还有心情去喝酒啊?烦都快烦死了,一天不除去心头之恨我就高兴不起来,而且我的房间被他占去不说,他竟然还使唤我东奔西跑,视我和奴役有何异?
"老大,兄弟们都在呢,知道你是千杯不醉,就只差你一个人了。"
李波哪里肯依啊,扯起坐在地上的花奎就往前走去,而他也不想伤了兄弟间的和气,只好懒懒的被拖著走,心中挂记著其他事情。
忽然,花奎脑中灵光猛的-闪。
我不是千杯不醉吗?哈哈哈......灌酒,这么好的办法我竟然都没想到,还下什么蒙汗药?太浪费了!
"李波,快去拿几坛最烈的酒来!"
花奎现在是心动不如马上行动,赶人之心异常迫切,而面对他的突然转变,李波仅是莫名其妙的摸摸头,愣在原地猛眨眼。
眼见李波闻风不动,花奎便表现出恨不得酒坛子就在眼前的急迫,大叫道:
"还下快去,我有急用!"
猛然反应过来,李波立刻返身往寨中跑去,一盏茶功夫就抱来两坛好酒,坛身上贴着大红纸条,其中一个写着黑色酒字的酒坛,还未走近就己经飘来一股浓烈酒香,未饮人已醉。
花奎满心兴奋的跑到自己房门前,正准备扬手敲门时,方才想起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哪里需要客气什么,于是使粗鲁的用脚踢开门,把两坛酒重重放在桌上,待仔细观察房内一遍之后,他才发现玄珏并不在房内,不禁有些心急的夺门而出。
人不在我要灌醉谁啊?
"哎哟,我的鼻子!"迎面撞上来人,花奎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是玄珏往后退出一大步,捂着鼻子大叫一声,气闷地摸著有些肿涨的鼻头,怒瞪着花奎。
我跟他到底是结了什么梁子,三番二次和他撞在一起不说,受苦的还总是我,没想到一吃完早餐回来就撞在-起,真是倒楣!
花奎原本笑开了的脸庞立刻变得铁青,想发作又强行忍住,换回原本的笑脸,假关心的说:
"你没事吧?"
玄珏睨了花奎一眼,没有吭声,只是沉着一张脸,背着手走回房间,待他一坐稳,一股浓厚的酒香便迎面扑来,不禁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至少是二十年以上的陈年状元红,光闻这香味就足教人垂涎三尺!
花奎并不知道玄珏对酒竟会如此熟悉,厚着脸皮坐到他身边笑道:
"对不起,把你撞痛了,从你昨天来之后我都没有好好招待你,今天特地带来两坛好酒向你赔罪,你可不要不给面子喔!"
我还真怕事出无由,还好老天爷是帮我的,连理由都帮我找好了!
玄珏冷哼一声,似乎对花奎的道歉无动于衷,因为他的心神早已被那坛上好的状元红给迷了过去。
算算有好一阵子没跟酒鬼师父拚酒了,别说我有好东西不孝敬他,谁叫他一遇到酒就不要命,连我都敢打!
花奎眼见玄珏不出声,又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打蛇随棍上,拍开酒坛上的封泥,酒香立刻溢满整个房间,还没喝人都已经醉了。
"来,喝一碗,让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说著连自己听了都想吐的假话,花奎这一次真可谓是下足了功夫。
趁酒香还未飘远,花奎像是变魔术似的拿出两只碗,倒满两大碗洒,自己端著一碗,另一碗递给了玄珏。
玄珏望了花奎-眼,微微一笑,按过酒碗,抬头一饮而尽,跟著反手把碗口朝下,竟无半滴酒滴落下;自小他就跟酒鬼师父学武,当然连那套喝洒的功夫也-起练了,举凡好酒均逃不过他们师徒的鼻子,加上他身为太子,什么好酒没有,时至今日虽然说不上千杯不醉,但要灌醉他也是一件很难的事,只可惜某个想灌醉他的大傻瓜并不知道这个内情。
"好,痛快!"
花奎不禁竖起大姆指大大赞扬玄珏一番,他向来生性开朗,素来喜欢结交一些豪迈朋友,虽说他不喜玄珏的这个人,但对于他喝酒的气度倒是佩服不已,几乎都快要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
玄珏笑着摇了摇头,心想,用碗喝哪会痛快?直接抱著酒坛痛饮才是爽,记得上次跟师父一起喝酒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也不知道师父现在游历在何方?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想到花奎也喜欢喝酒,这一点倒是很对我的脾胃,我终于发现我们之间的共同点了!
"这样喝太不爽,我喜欢这样!"
酒兴大发,玄珏举起面前的酒坛就往嘴里倒,但见透明的酒液好似九天落下的银河直奔他口中,仅有少许落在他的身襟上,其气势之非凡顿教花奎看得目瞪口呆,举在手中的碗半晌都落不下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玄珏好像比我还能喝!我原以为他只是娇生惯养的阔少爷,没想到他喝起酒来竟是如此凶猛,看这架式,想灌醉他只怕不易,可酒都已经带来了,只好硬著头皮试上一试,再说我的酒量也不差,就不相信我拚不过他一介黄口小儿!
尽管花奎心里直打鼓、终于发现自己做了件蠢事,可他依然不屈不挠地想力行他的计划,结果被他们这么一番牛饮,坛中好酒几乎去了大半,两个人都边喝边用相互欣赏的眼光看着对方。
"好酒量、好酒量!"
花奎放下举在头顶的酒坛,顺手擦了擦沾在嘴边的酒,眼见手中的酒坛几乎已经见底,想必对手也是一样,可再从玄珏依然气定神闲的模样来判断,便知道他是遇上了对手。
"这算什么?以前我在......我在宫中喝的更多。"或许是喝急了,玄珏的脑子有些混乱,想什么就说什么。
"好,再喝!"粗心的花奎并没有发现玄珏话中的不妥之处,一心只想他再多喝一点。
玄珏佯笑了两声,一口饮尽坛中剩余的酒,并且意识越喝越清醒,思绪也不像方才那么乱,心知说错话的他开始三缄其口,一个劲的狂饮,而坐在他对面的花奎则是再一次迷失了心魂,痴痴望著眼前的少年,眼睛连眨都不肯眨一下,只见浓烈的酒液从玄珏那张俊秀的脸庞上缓缓滴落在地上,那一笑,犹如盛开的鲜花在对他迎风摇摆,心中的某一块已经开始被动摇。
我真的很讨厌眼前的玄珏吗?
在那一刹那,花奎好像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扪心自问,如果赶走玄珏,他会快乐吗?只有一个回答,不会!
"喂,你的酒还没喝完呢!"玄珏只顾著喝酒,压根没察觉到花奎的异样。
"哦......这就喝!"花奎笑得很尴尬,像是做错事的小孩般望着玄珏,脸莫名其妙的红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竟然三番二次看着玄珏出神,这要是说出去多丢人啊,我自认为没有断袖之癖,正常的很好!看来过两天把这个讨厌的家伙送走之后我一定要去找姑娘们开心开心,免得在寨中跟男人想处久了,神智都失常了!
或许是喝得太急了,花奎一连咳了好几声,嗓子里顿时像是火在烧一样,脸也憋得通红,让玄珏看不过去的扭身询问,整个人和他贴得很近。
"你没事吧?"真是的,人笨连喝酒都会呛到,傻子一个!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中常,除了自己的亲人,玄珏根本就不会予以理会,但是对于花奎这个山贼,他认为他很笨、很呆、很好欺负,潜意识里已经认可花奎是他的人了。
但见玄珏一靠近花奎的脸就红得更加厉害,方才他只不过是远看而已,可现在玄珏漂亮的整张脸都贴了过来,近得连呼吸声都听得到的距离霎时形成了暧昧的一幕,害他紧张得心跳都快停止,又为了想早点平息这异样的心情,忙道:
"没事,只是咳两声而已,嘿嘿......"
玄珏也意识到他对花奎似乎关心过头了,立刻坐回原位,眼见酒坛已空,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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