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兽(倔强之情番外)——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作者: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录入:03-15

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李厚垂下眼睛,一滴眼泪落了下来,他低声说:“为什么?”

姜阳是在赵斩出去以后进来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他穿了件呢子羊毛风衣,带了一股寒气进来,一进门他就说:“预报今天晚上下雪。

李厚听了,没什么反应,低头看着手上的淤痕,沉默的有点吓人。

一双手落下来,把他轻轻搂在怀里:“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

李厚在姜阳怀里笑了笑,他突然觉得姜阳的怀抱很温暖,觉得被揍了一晚上,可是被姜阳这么一抱,也不觉得委屈:“哥,我学到了很

多有用的东西。”

姜阳的手臂收的紧了紧,“阿厚,那天晚上的东西其实是面粉。”

李厚说:“哥,我在里就想,如果你真卖白粉,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姜阳的心此刻是冰冷的,李厚说的一切在他心里都没有任何重量,鬼故事很好听,可是撞了鬼谁都不会觉得愉快。他知道有鬼,他不是

道士,但他知道养鬼很有意思,因为玩弄没有自己聪明的人,其实很愉快,很有优越感。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里,他喜欢玩游戏,也善于玩。

李厚想了想,又说:“哥,是我自己不小心,不然他们也抓不住我,谢谢你把我弄出来。”

姜阳松开了手臂,看了看李厚仰起的伤痕累累的脸:“好好养着,回来我让鸿仰带你,你还是学点儿正经东西吧。”

李厚摇摇头,他拽着姜阳的衣袖:“不,哥,我就跟着你吧,做什么都行。”

姜阳没有告诉李厚,废了很大劲找了很多关系才把他弄出来的人其实是赵斩。

或许是由于条子事件,让赵斩意识到结婚后与李厚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开,他想要弥补这个损失,偶尔会叫李厚出来。

但是李厚出院以后,有些懒,窝在自己家里,不爱出来。

第五章(1)

李厚觉得有些无聊,条子事件后,姜阳把他看在身边,什么也不让做。跟丞宝一起站在姜阳身后当柱子,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怎么好

,倒并不是说他没有保镖的样子。李厚不喜欢随时保持警惕,那样感觉很累,他喜欢轻轻松松的,比如跟在大哥们后面挥挥刀,比如狐

假虎威的绕绕场子,他喜欢动手,但他不喜欢动脑,动脑伤感情。

“哥,你给我点儿事做吧。”李厚抑郁的对姜阳说。

姜阳从文件里抬起脸来,漫不经心的说:“那么请帮我泡一杯咖啡。”

事实证明李厚不会泡咖啡,他不适合做这些秀气的东西,他泡的咖啡很难喝,尽管他有相当坚忍的精神,但他永远学不会怎么将那些粉

末煮的美味。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姜阳的某位伙伴暗示想要借李厚用几天,姜阳淡淡说,李厚是他弟弟,给了那个人些许好处补偿这个事情才算了

结。此后,姜阳给李厚和丞宝一人发了一副黑招子(尾:能遮半张脸那样的墨镜,据说那种东西很贵,不愧是有钱人= =)要他们戴好

李厚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多了一项被丞宝取笑的理由。

姜阳这个人做事并不高调,保镖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谈某种生意的时候必备的工具或者说必备的门面,更多的时候,他更愿意扮演一

个文明的商人,这个时候,他需要的就不是保镖,而是一个精明的秘书,比如于鸿仰。所以,李厚的生活依然平静而美好。偶尔会被丞

宝叫出去喝酒,他的九品好,只是很难轻的动他,丞宝不止一次笑他“像个女人似的”或者“太念旧”。谁知道丞宝是怎么看出来他喜

欢赵斩的,或许是见多了姜阳的情史,所以也成了老学究。

李厚不喜欢和太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的人喝酒。丞宝又取笑他:“该不会是不好意思吧。”他一拳给了过去——他确实感到很不好意思。

这样过了大概两个月,姜阳突然把李厚找过去,问他最近过的顺不顺心。

李厚有点莫名其妙,“我过的挺好的,就是有点无聊,骨头都养懒了。”

姜阳乐了:“你本来就懒。”他见李厚将嘴巴撅起来了,又乐了一番,最后才说到正题上:“我看你最近没事,赵斩那里有点生意,我

想让你过去看看。”

李厚感到这个“有点生意”有些名头,他有些条件反射的说:“不会又是面粉吧。”

姜阳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那件事你还记仇呢?所以说这次我要你去赵斩那里看看,他还不至于害你。”

李厚说:“他害我我也没话说,我欠他的太多。”

自从出事后,李厚还没怎么好好跟赵斩说过话,彼此间,忽然硬生生的疏离起来。

说不想念是假的,就这么挣扎着纠结着,不到最后一刻不去面对现实。

姜阳见他有些踌躇,终于说了后面半句:“白粉这种东西太要命,我不沾,你斩哥那里都是些买鞭炮的散户,偶尔还有借的人,你去看

看也好。那里面有些人是你早晚要认识的。”

李厚突然觉得冷,他本来坐在姜阳身边,此时突然扭过身体对着姜阳,“哥,你要把斩哥换下来?”

姜阳摸摸他的脑袋:“你紧张什么,赵斩自然有更好的去处,他把你带出来,我怎么会亏待他。”

李厚这才觉得暖和起来。

赵斩和姜阳之间,虽亲如兄弟,李厚看来那不过是个表象,或许高岗同姜阳比赵斩还要亲近些。那件事以后,高岗还是做原来的位置上

。也是,人不能跟钱过不去,李厚同姜阳再攀亲带故,也不过是称呼,能挣钱的人才有发言权。

是姜阳授意高岗这么做的,出了内鬼总要想法子让鬼现现形才对,面粉,走私面粉做什么,赚不了几个钱。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春节,春节李厚是在姜阳家过的,两个人都不会做饭,去饭店吃了点然后看了一晚上的碟子,看的都是黑白电影,李

厚看的特别没意思,但姜阳喜欢,姜阳说很有小时候的感觉。李厚说:“你怎么那么喜欢怀念过去呢?”

姜阳笑笑,他说:“你不会懂得,你没经历过,你也没失去过,所以你不会同我有一样的感受。等你同我一样了,你会怀念我这里的老

电影,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姜阳说到死的时候,李厚觉得自己颤抖了一下,“死”他是多么的害怕这个字眼,他害怕姜阳死掉,也害怕赵斩死掉。他扑过去,对姜

阳说:“哥,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死,你不会死的,大过年的,不吉利。”

姜阳就势搂过李厚,揉揉他的头发,哈哈笑了,“阿厚,你信这个呢,我才知道。”

李厚感到姜阳的体温,是慰贴的感人的,他有点安静了,很奇怪,从他见到姜阳第一面就觉得这个人能带给他很多他渴望的东西,比如

某些感情上渴求的温暖。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姜阳管让他如此感动的东西叫做“如何驾驭一只狗的工具”,他就不会觉得温暖了,是的,他是个被算

计的人,他是个仍在被算计中的人,他不知道这个有着温暖怀抱的男人,其实有一颗冰冷的心。

正如他所说过的那样,他失去过,所以他决定不再去爱一个人,那个叫林朝阳的人带给他的影响太大。初恋总是有些莫名强大的力量,

虽然他的这不是他的初恋,是他的初次暗恋,但如同现在流行的缩写用语,也可以叫做“初恋”。

李厚不知道,还有更大更虚伪的温情等着他。

他不需要知道。

姜阳的吻就在这个时候落了下来,哦,请不要激动,也不要误会。

姜阳亲在他的额头,看着他有点呆呆的样子,在同一个地方又亲了一下,他摸摸李厚的头发,很温柔的说:“阿厚,你知道么,我是多

么的喜欢你,我要给你最好的东西。”

李厚有些愣线,原来有人对他这样的好,他喜欢姜阳的细腻温柔,虽然他知道姜阳的喜欢是最普通的喜欢,不是爱情。没关系,他对于

姜阳,或许也未到爱情的地步。

你看我,我这个人就是有个说话爱跑题的毛病,现在我要把话题引回去。

现在天气有些暖和了,李厚换了一件羊绒的外套,登了一双皮棉。本来想走路过去,姜阳不让,说天气这么冷,有车干嘛放在那里生锈

,让司机把他送过去。

康子这个人也比较善谈,用丞宝的话来说,“此人乃一话唠是也”。这个人确实很能说,不开车的时候还好,一开车就嘴巴就不会闭上

。李厚觉得头疼,为什姜阳身边的人都这么奇特。

好容易挨到下车,康子说:“老板要我问你什么时候接你。”

李厚顿时感觉有点头疼,“不用接了,我家离斩哥的酒吧很近。”康子哦了一声,把车开走了,李厚看着看走的车有点奇怪,有那么个

片刻,他觉得康子的眼神儿有点不对——好像最近康子看他眼神儿都不太对。

是的,自然会有些不对的。任何一个人看奸细的时候,多少都会有些不对的。

当奸细不好,即使是你披了个卧底的马甲。虽然你维护了正义,但是你欺骗了信任,也欺骗了所有的人。

第五章(2)

李厚并没有多想,这会儿是晚上八点钟,红男绿女们也开始进来发疯了。他进去了以后,没看见赵斩,拉了一个小弟问了问赵斩的去处

,小弟只说赵斩在包厢里跟别人谈生意。

李厚想八成就是姜阳说的“非白粉”生意。他也没在意,自顾自的去了赵斩接待客人的包间。

包间是个好东西,隔音好,灯光可调,气氛也好,你可以在里面做很多事情,比如抱着一个男人在里面吻的胡天胡地也没人知道,当然

,你要把门锁好,还要保证别人没有备用钥匙。

李厚在那扇没掩好的门前停下来,低下头,闭了闭眼睛,转身原路返回。

那个小弟随口问了句:“厚哥,没找到老大啊?”

李厚笑笑,眼睛有点红,小弟又问:“厚哥,你眼睛咋了?”

李厚笑笑说:“没事儿,刚才揉了两下,有点干。我找了斩哥一圈儿了,连个影子也没看到。”

酒保把调好的酒放在托盘里,小弟跑去端盘子了。

李厚坐在吧台前面,酒保是曾经做服务生认识的,给了他一杯螺丝起子。李厚看也没看,拿起来就倒进嘴巴里,呛得他不停地咳嗽,酒

保在旁边看见了,笑:“我说,阿厚,酒量怎么变窄了。”

李厚,咳了一会儿,对酒保说:“你他妈给我滚蛋!!”

酒保笑笑,给他换了一杯啤酒。

李厚喝了五六杯,在吧台坐了一会儿,才看见赵斩从包厢那条走廊过来。他喝的有点朦胧,可还是一副没事儿的表情,看见赵斩的时候

,甚至很开心的笑了一下:“斩哥,我刚才找你没找到。”

赵斩脸上忽然白了白,“我在后面呢,有几个老相识。”

李厚还是笑,把剩下的半杯啤酒倒完,他转身对赵斩说:“斩哥,老板说你这里有点生意,要我来跟着学学。”

赵斩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脑袋:“你不说我还忘了,十二点有个人来拿东西,你就在旁边看,别吭声。”

李厚问:“什么东西?”

赵斩看看周围,暗暗用手比了个八字,李厚眨眨眼睛,道上的东西他其实知道的并不太深刻,用丞宝的话来说,他就是个砍人的,要不

是姜阳和赵斩,还在挥着刀玩儿呢,说白了也是变向的麻雀变凤凰。

但这个八字,还是能明白的,他还是有些好奇,问:“斩哥,我没看你手里带东西啊。”

赵斩勾勾嘴巴,笑得特别得意:“所以你还嫩,这玩意儿你得慢慢学。”

李厚低下头来,没再追问,好事多磨,这个事古训。

酒保见李厚的杯子空了,又给满上,赵斩在一边加了一句:“不用加了。”

李厚把只加了一半的杯子退回给酒保,笑了笑:“斩哥不让我喝。”

就是这样,他会听赵斩的话,尽管赵斩曾经很隐晦的暗示:“我不是同性恋。”尽管赵斩在用行动证明自己不是同性恋,比如结婚,是

的,他不是同性恋,他是双性恋,彻头彻尾的双性恋。所以他这样也不算李厚,是不是。

人是相当奇怪的,他明明伤了你的心,你还是会听他的话,愿意为他牺牲自己,所以爱一个人很麻烦,爱一个人也很自虐,变态的自虐

赵斩在李厚旁边坐着,暗暗观察他的表情,没看出什么来,多少有点放心,你抱着情人干的胡天胡地,结果发现门没有反锁,又有人告

诉你某人已经来找过你了,你会不会心虚。如果你不心虚,证明你不在乎这个人,如果你心虚……嘿嘿,当然,你可以捏造无数个借口

来掩饰你的真实想法。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李厚的想法呢,他明明是拒绝了这个人的。真实怪,怪吧,爱情就是更年期的女人,很反复无常的。

坐了一会儿,李厚说:“斩哥,我在老板身边呆的时间也不算短,就是不知道做些什么。我养了这么久,要是再让我去打架,我估计只

有被人扁的份了。”

赵斩本想拍拍他,安慰几句类似“不要着急”之类,嘴巴张开还没出声,背后就被人拍了一下,他转过身去看了看,脸上扬起笑容,很

生意的笑容:“来啦,坐坐坐。”

赵斩拉着那个人坐下,李厚坐在赵斩的左侧,从赵斩的肩膀上面隐隐看见赵斩右侧那个人的脸,不认识——自然是不认识的。那个人笑

的也很虚伪,做生意的人,都是这么笑的。

他坐在一侧,喝着酒保换过来的苏打水。

“斩哥,最近行情比较好。”

“哦,要几条?”

没有看那个人人的脸,他也能想像到,赵斩一脸深沉,貌似思索的样子,他觉的有点好笑,但是他没笑。

“我谈了三个客人,有两个要短毛狗,剩下那个要两条长狗,纯种的。”

赵斩没接腔,有点迟疑:“进口的还是还是我们手上这几条。”

那个人嘿嘿笑笑:“自然是要进口才好,谁不喜欢纯种的?”

赵斩用手摸摸下巴,想了想:“价格问好了么。”

“价钱不是问题,就看你这边给不给。”

“给自然是要给的,最近你在我这里弄的人太多,查的紧,我还是小心点好,查出个狂犬来,我还得自掏腰包,这东西厉害,我上次就

听说有个人被狗咬了,没注意,给死了,所以我不敢给你。”

“嘿嘿,斩哥,我们是什么关系,好歹我原来也在你这里混过,我至于么,自然是些有信誉的人,你就放心吧。”

赵斩沉吟了一下,李厚又想乐了。

“那我就发货了?”他用的是疑问的口气,看着对方的时候,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有点狠。

“行,斩哥,等他们把钱打过来,你这边把几条狗弄过就成。”

赵斩想了想又说:“那两条长狗有点难搞,还得是进口的,我得回去问问我老板,他要是不给我也就没辙,你先给那个人打个招呼,免

得到头来一堆屁事,我他妈就讨厌这种擦不干净的屎。”

男人连声道:“是是是,斩哥,你放心,我绝对办的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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