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隐藏的很好……你把它掏出来……应该很清楚后果……”
一点点的诡异、一丝丝的阴冷在凤皇的周身环绕,这种伤口被撕开的时刻,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很严重的‘痛’。
“问题的重点已经不在我‘把它掏出来’,而是……车翔已经‘把它掏出去’了!”
傅博很不男人地‘噗通’又跪了:
“SO~~凤大哥、凤大叔、凤大爷~~为了梅歌、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好歹数年兄弟的我~~去把车翔那厮的电脑砸了吧~~~”
凤皇:“……”
傅博:“别用这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关心你才调查你的嘛~~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我犯得着冒着被你们凤家‘秒杀’的危险调查你的过去,想方设法帮你走出童年的、幼小心灵的阴影吗~~~~”
凤皇一骨碌仰躺了,望着亮光闪烁不定的天花板,长长呼了口气:
“呵~呵~斧哥,你很厉害嘛!‘为什么……我四岁的时候,还那么小,他都忍心‘上’……’这种复杂又晦涩的问题,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查明白……而你,这么几天已经搞清楚了……”
傅博‘严肃’地建议:
“凤子……其实吧,你也知道我们哥几个对同性恋并不排斥……但是这种儿子和父亲的,就有点儿‘那个啥’了……SO,别让这种消息扩大好伐……”
“斧哥,你很厉害!!现在‘责任’似乎全推我身上了……”
“哎,其实吧!你也知道哥我是个很好心、很善良的男人,抓着你的‘小辫子’……哎,哥也不想这样啊!”
傅博虚伪地‘哭诉’着,凤皇算是明白了:在‘抓小辫子’事件上,自己被他狠狠地摆了一道!
“‘强’哥,让弟好好休息一下哈!凌晨两点出发,三点动手……”
“啊哈哈哈哈~~弟安心恢复体力,哥这就去给你找把绝顶威风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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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四月底、月高风清的暖夜!
凌晨两点过后,猫头鹰警觉地哇哇闪动着翅膀——当然【X市】东郊、大学城西边的别墅区,是听不到猫头鹰叫的!
倒是有几只黑黢黢的影子从一所别墅悄然而出,‘嗖、嗖、嗖’地窜向远处的另一所别墅!
方鹤:“斧子……”
傅博:“嘘……”
肖晓彤:“别嘘了,再嘘我还得跑WC!!”
方鹤:“你寒不寒!还黑道宗家的少爷呢!你说你回几趟WC了?!”
傅博:“闭嘴你们一个、两个~~万一被发现、‘灭队’,就等着明儿个早上被沈哥‘宰’了吧!!”
肖晓彤:“你们急个什么劲儿!!凤皇不出动,我们跑这儿来干嘛!还不如乖乖在家呆着等,去WC也方便……”
方鹤:“……”
傅博:“你以为凤皇那大仙儿请一次容易呢?我们得事前确认:赫连悦那伙儿人今晚是不是在这里住着!”
肖晓彤:“你不是说,入侵你电脑的时间这么凑巧,应该都在附近活动吗?”
傅博:“推理和事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为了将‘差距’减小到零,没有实地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方鹤:“黑乎乎的,怎么个调查法?就算人家全部都在里面,我们单在外面晃悠,怎么能知道人家全部都在里面嘞!”
傅博沉思了片刻,朝肖晓彤丢了个眼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晓彤,你愿意牺牲自己成全大家吗?”
肖晓彤汩汩地吞了口唾液:“我愿意回去上WC……”
傅博:“那就让仙鹤英勇而光荣地就义吧!”
“诶~~~~”
方鹤大惊,诚惶诚恐地盯着缓缓靠近的两个‘邪恶之徒’,试图拔腿开溜:
“你们想干嘛~~不要啊~~放开我……”
方鹤酝酿出类似‘柔弱少女被调戏的声音’,依然没能转变自己的命运!
头和脚被高高抬起,隔着墙就扔了进去!
“啊~~~~~”
“啪、啪、啪”灯亮了,
“哗啦啦~~”一群看守围上了‘英雄’方鹤,
“哈,果然来销毁‘重要资源’了……”是车翔的声音!
傅博和肖晓彤四目对望,严肃而深情地重重一点脑袋:“OK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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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明确、真正的高手开始‘出巢捕猎’!
凤皇一袭青衣,脑袋蒙得只剩五个孔——眼睛两个、鼻子两个、嘴巴一个!
明晃晃的剪刀斜插腰间,凌厉而张狂的气势骇人心魄!
“斧子,这就是你物色到的绝顶‘凶器’?”
凤皇摸摸胯上的剪刀,自觉很没脸面——太掉身价儿了!
傅博很专业地介绍:“没听说过‘剪刀手’爱得华么?恐怖AND血腥的代名词!”
肖晓彤扯住自己黑色的‘夜行衣’袖子,扇了扇示意凤皇:
“大侠,我们是要去人家家里干坏事儿,穿那么靓干嘛!得向我们学习,瞧装备多正规!”
凤皇拿眼角瞄了瞄那两位的打扮,用鼻孔哼了哼,嬉笑:
“这种大月亮底下穿纯黑色,二位仁兄惟恐人家发现不了你们怎么滴?”
“诶?”
傅博仔细打量了打量自己的、和人家凤皇的:好像……确实……果真……凤皇的衣服更能和明亮的夜色相融合,而他们就是两条招摇过街的黑影!
肖晓彤也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和人家的差距:
“果然,职业的和我们就是不一样……真……他妈的职业……”
“别赞美了,还不回去换!”
事关身家绝顶机密,凤皇的心也无法全然平静。
傅博:“没储备青色的‘装备’……”
凤皇:“深灰的也行……”
肖晓彤:“好像也没深灰的……”
凤皇:“别是纯黑的就OK……”
……
傅博和肖晓彤一人裹着一条灰蓝色的窗帘,颠儿颠儿地奔了回来!
肖晓彤:“大侠,OK了!开始行动吧!”
凤皇‘唰’地吊了眼角儿:
“一会儿被人家逮着,别说你们是我带的!太毁我声誉了!”
傅博大言不惭地唧唧:
“安啦、安啦!反正我们是配角,寒碜点儿,更加突出你的个人魅力嘛!LET‘S GO~GO~~GO!”
肖晓彤:“哦、嘞哦、嘞哦、嘞……”
“噗~”—— 一失足踩窗帘角儿上栽了个鼻血大流:
“血……啊啊……”
傅博:“嘘……忍耐!不知道我们是来偷窃AND毁东西的嘛~”
肖晓彤捏着冒血的鼻孔哼哼:“你们俩上吧,我回WC去了!!”
于是,能够确实行动起来、为了这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拼搏、奋斗的人,由最初的四个急速减少到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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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行动终于正式拉开了序幕——这是以方鹤舍身为代价的危险任务!
凤皇身轻若飞鸟、无声无息地穿梭过层层机关和防卫,悄然贴在三层阁楼的窗户边,凝神探察室内的‘人气’!
傅博还算能耐,铁勾、攀山索、钉子鞋……能用的都用上了,总算呼哧呼哧地拽住了人家凤皇的脚踝:
“大侠!体谅体谅我们普通‘侠’,OK?”
凤皇:“嘘……”
傅博:“日的……总算和小小彤产生共鸣了……能上WC该有多好……”
凤皇小心翼翼地蹲下身,手指探傅博眼前,做了个‘CUT’的姿势。
突然,傅博感觉凤皇的脚踝在自己手中很明显地打了一个颤栗,接着凤皇的吼声就在上方炸响了:
“斧子~跳!”
傅博才搞不灵清状况嘞,傻楞傻楞地仰望着凤皇一脚将他踹飞了出去——
“啪~”刺耳的玻璃破碎声滑破幽静的夜,锋利的碎片朝他们两个人飞溅!
就在傅博惨叫着脊背撞地的那一瞬间,一道金红色的光晃过来,身体被温温的手臂固定住、倏忽成90度横飞出去——狰狞的碎玻璃,也在这一刻‘哗啦’砸上地面!
凤皇随手将傅博丢到地板上,声音低冷沉稳,却没有成功掩饰住那一丝不安:
“斧子,速度跑!那群保镖小喽喽你该应付的来!”
“日的~~怎么回事?这么壮烈!”
“赫连悦他们请‘人’了!”
“想也是,人家怎么会乖乖地等着我们来‘偷’呢……那‘人’水准怎么样?”
“和我同姓的……”
“……”
有一股寒流从心口嗖嗖地往指尖、脚尖窜,傅博磕碰着牙齿大喘气:
“赫连这帮人真他妈‘绝’!凤子,一块儿逃吧~~”
“大喽喽不对付,你我谁都跑不了。速度,别被他粘住,不然我还得分心照看你!”
凤皇冰冷着目光交代完,拔出明晃晃的剪刀‘咔嚓咔嚓’威风凛凛地哼笑:
“鉴于你送的绝顶‘凶器’如此‘恐怖AND血腥’,我决定:全指望‘牺牲色相’保命了!”
——下一秒,‘唰’地闪没了身影!
“凤子~~人、人呢?……说没、就没啦?果真……的和我们就不一样……真他妈职业……”
傅博两眼瞪瞪地唏嘘,窗帘儿一扒拉、丢地上拔腿就逃!寻声围过来的看守、保镖啊什么的,他一脚一个,跟‘跺小鸡子’似的飞快、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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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晓彤一个鼻孔一团酒精棉,声音嗡嗡地迎上了傅博:
“虎鸡,饥饿么鸡啦?跑鸡饥饿么快……”
“日的,你有跑过来凑什么热闹!!”
“不系但心你蒙嘛……”
“回跑、回跑~~这会麻烦惹大发了~~”
“饥饿么鸡啦?倒鸡饥饿么鸡啦~~”
傅博对‘这种语言’实在忍无可忍,先扁了肖晓彤几拳几脚,心理痛快了,才拽死他的衣领拖着继续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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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米~~~凤皇他们家人出动啦~~~该不会他爹看他这个不肖儿子离家出走这么久,气不过去,亲自跑来抓他回去~~OH~~MY 菩萨~~凤皇他这个继承人就够吓人的,他爹这个正宗的杀手老大出来……我的脖子~~~”
肖晓彤童年阴影渐渐从记忆的深处浮出,干叫得几乎气绝身亡!
傅博撕了两团酒精棉,塞他淌血的鼻孔里,郁郁地哼:
“你还是堵上吧,浪费血资源!”
“虎鸡,说鸡嗯的,鸡嗯的系哄黄他鸡诶吗~~”
傅博从肖晓彤鼻孔里拔了酒精棉,让鲜血继续流!
“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胆小的啊!现在怎么这么乌龟了!”
“凤皇他平日里跟我们混在一起,嬉皮笑脸、乱没正经、除了搞怪就是耍宝!你看着当然不会害怕了~~~~”
肖晓彤突然阴郁了目光,切着牙齿、低低地咒骂:
“我看到过他狠的样子……割人脖子,跟割豆腐一样……就这么随意地一挥刀……一条鲜活的人命就……没了……他……根本就不能算是‘人类’……”
傅博屏住了呼吸,直到窒息感快要了他的命的时候,才长长地呼了口气,又猛烈地吸入新鲜空气:
“小小彤……我恐怕真的……惹出大麻烦了……如果我被……灭了……你们……希望你们多在坟墓前陪陪我……最好都搬到坟墓旁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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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之后,凤皇笑眯眯地回来了!
而傅博此刻,身穿满清的一品文官服,规规矩矩地躺在茶几上,听着人家回来的脚步声,心酸地长叹:
“我们家,最引以为傲的人,是我的曾祖父的曾曾祖父的曾曾曾祖父的曾曾曾……咳、咳……祖父!我这个做重孙子的重重孙子的重重重孙子的重重重……孙子,就这么垃圾地挂了,万一真的有阴曹地府,我小人家见到他老人家……哎,面子上实在过意不去!希望他能被我身上的朝服给懵住,一看——诶,你小子还行哈,宰相还是尚书啊?凭我的口才,‘当个尚书’还是有戏的……”
肖晓彤做在茶几旁的沙发上早就‘傻’到猴年马月去了!两眼睛和他那俩鼻孔一样呆!
“诶,你哪儿刨出来的衣服?”
凤皇拉拉扯扯地摆弄傅博胸口藏蓝色的衣襟。
“我刚去求陶小叔,他弄了一套戏服送我……”
傅博眼睛紧紧闭着,生怕俩眼一睁,人家刚好挥刀割他脖子:
“陶小叔没直接撕了你、还送你戏服?”
凤皇酸溜溜地‘吃他的醋’:
“斧子哥,你果然强!换了我,别说送戏服了,不被他扒皮做衣服穿都万幸了,呵呵……”
“撕?扒皮?”
傅博开始觉着冷飕飕的寒气从脚心儿窜到手心儿:
“凤、凤子,好歹是N多年的好兄弟,别太狠毒了啊!给我留个全尸吧啊!”
“馁,斧子,陶小叔果然、果真、当真、真的不生我们的气啦?”
凤皇似乎特在乎目前陶小叔对他们的态度问题。
“其实吧……其实吧……说实在的吧……陶小叔他还特恨咱们,见到我‘八拳十二脚’就上来了!这不,小肚子上、胸口、脊梁上还有拳痕脚印嘞!”
傅博回忆起刚刚遭受到的‘暴力冲击’,两行委屈的热泪骨碌下淌:
“哎,要不是梅歌那段‘惹火的内衣秀’陶小叔很看得上眼,别说送我戏服了,‘十六拳二十四脚’都得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