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想杀他?”
摇摇头,“没想过。”
“那为什么不放他走。”紫竹看着方尘歌,就像看个白痴。
方尘歌也觉得自己在紫竹面前就成白痴,挠挠头,“只是好奇,放他走肯定是有原因的,别问为什么,反正就是知道。”
“看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杀怪可惜的。”
“啊!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小声嘟囔完,方尘歌自己都有脸红,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居然会在刚才那刻出现在脑子里,肯定是被连阳那个人妖传染,以后和那家伙一定要少接触了。
紫竹眼眸一亮,无声地笑了。
西索和雪梅目瞪口呆地看着陡变的形式,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直到方尘歌有些烦躁地看向二人,西索才咂咂嘴,脸上的肌肉扯扯:“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怎么会成救命,刚才少团长可是得明明白白,我来此做客的。”撇撇嘴,对于西索他可都看不习惯,不谈城门口的不好印象,就程飞家的事,方尘歌也难以原谅他。
尴尬一笑,雪梅上前步,把西索拉到身后,此刻她出面还是比较合适的,毕竟西索以前的表现给人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
“不知二位可是回雪城?”
“正是。”对上雪梅,方尘歌倒是没什么成见。
“可否看在往日的薄面上带上母子二人,到雪城,整个雪梅佣兵团对二位的大恩都将感激不尽。”雪梅说地话极诚恳,让人一时间难以拒绝。
方尘歌犹豫间,身后的紫竹发话,刚才还脸色淡然的紫竹,突然上前步,拦在方尘歌和雪梅中间,“不行,我不习惯和陌生人同行。”笑话,好不容易赶走两个小电灯泡,现在再来个老电灯泡,这种情况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方尘歌一愣,想起刚才紫竹对人类的评价,理解地点头,一脸为难地看着雪梅,摊摊手,意思很明显,无能为力。
“不知位小兄弟是……?”
“啊,他是我朋友,在冰湖偶然遇到的,对不起雪梅团长,这位朋友对陌生人有种天然的抵触,所以,二位还是珍重吧。”看到这件事警醒自己的份上,报酬就不收了。
“那真是遗憾,再次感谢两位刚才的相助,二位一路顺风!”雪梅笑得脸慈祥。
“真不好意思,我们雪城再见!”雪梅越是大度,方尘歌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拉着紫竹,慌忙离开个小山坳,再呆下去,他怀疑自己会忍不住答应他们母子的请求,毕竟只是路上多两个人,不会增添多少麻烦。
等两人走远,西索终于忍不住:“妈妈,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要放弃?”
“机会?不定是送死的机会。”
“怎么会?刚才他们出手救人的时候,可没提什么过分要求。”西索脸不敢置信。
“那又怎么样,没看到以狠辣狡猾着称的雪里红逃得多干脆?这种性格怪异的高手最好还是少惹为妙,他既然不愿意,我们何必触他的霉头,得罪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高手,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可这样,我们怎么回雪城?”
“办法总会有的,这几天察觉到身体内的那股力量已经有明显的松动,也不知道是什么兆头………”
四八、变故
再次站在雪城之外,看着来往繁华的雪域帝都,身边伴着同一个人,心情却大不相同。
心像飞一样,想快找到雪克隐,验明正身,恢复自由,想起多年未见的亲人,心中暖洋洋的,带着渴望,只觉得时间太慢。
“就是你居住的地方吗?还不错的样子。”眼前的小别墅,一如既往的精雅,宁静,是紫竹喜欢的类型。
“是啊,有你这个大后盾,他们对我的待遇倒是真按照雪远太子的标准,不知道程飞和程叔见面没,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今天的别墅似乎特别安静。”方尘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别墅太静,没有人气。
来到院门口,朝里张望,里面的花草颓败枯萎,很久没有人打理的样子,方尘歌皱眉,“怎么回事?”
“找人打听下情况吧!”紫竹还算冷静。
“情况似乎不太对,这里平时比较安静,难得有同学经过,可旁边的雪远是太子,他应该了解情况,走,悄悄去隔壁。”脸上已经不见回家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若是程飞出事,方尘歌的心一揪,应该不会,他身边还跟着个高手小青呢,虽不如紫竹,可和他一般的剑圣都有得拼,和这样的人在起,帝都谁人敢惹?
趴在隔壁的房檐上,方尘歌和紫竹相视眼,没有人。
“放心吧,小青是竹林中唯一一条竹叶青蛇,不会那么容易就挂的,我感觉得到,她的气息就在雪城的某个地方,今晚,带我去皇宫逛逛,几年没来了,一些小人物已经快忘记我的存在,看来,警醒他们的时候到了。”
尽管心中焦急,方尘歌还是被紫竹轻描淡写的消息惊呆,小青是竹叶青蛇?怪不得当初雪梅小青是魔兽化形,看来雪梅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压下心底狂躁的情绪,着急是没有用的,也许程飞父子受到自己的牵连,被某些人抓起来,看来趟雪城之行,不会太寂寞。
…………
夜晚的雪域皇宫灯火辉煌,装漂亮的水晶宫内,轻歌曼舞,雪克隐高高坐于王榻,周边围绕着四位美人,正巧笑嫣然,迎合和他的喜好,展露自己最迷人的风姿,希望朝得宠,鸡犬升。
正行走在皇宫路上的雪远紧锁双眉,没有欣赏音乐的兴致,父皇是越来越不像话。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雪远激灵,第一反应是惊讶,可是守卫森严皇宫,竟然有人不受约束般来去自如,若是行刺自己的敌人,那自己的小命堪忧啊!
慢慢回头,熟悉的身影笔直站在路旁的一棵花树下,脸上却是吓人地阴沉,是方尘歌,他的身边步之遥站着紫衣少年,雪远凝眉细想,感觉紫衣少年的眉眼间有些熟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紫衣少年,紫衣,雪远脸色变,快步向二人走来。
“尘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直接来皇宫,这位可是三年前的紫竹公子?”语气中不自觉带着份示好,虽然不知道紫竹公子有什么本事,可父皇当年的最高礼遇深深刻入他的心中。
“恩,是来问问,别墅究竟发生什么事,程飞呢?”方尘歌对雪远的印象还算不错,可发生样的事,雪远难脱干系,因此,语气不自觉带着淡淡的逼问。
雪远眉毛微皱,“事来话长,自从他们去白色冰湖回来之后,本来一直相安无事,擂台上程飞越级打败巴纳的事,你也知道些吧……”
点了点头,“就是那个伯爵的儿子吧,跟他有什么关系?”
“巴纳向骄纵,这次在程飞手里吃亏,心里自觉憋屈,所以就趁你们走之后,把程飞的爸爸抓走毒打一顿,并关入牢,我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前段时间,苏爽他们回来,带回次冒险的经过,才知道凶多吉少,心里很是担心,也怕程飞的爸爸个人想不开,打算找人去安慰安慰他,谁知道,别墅里居然早已经没有人,当时也没在意,还以为是你们临走时的安排,直到程飞带着个少女回来,找到我,我才知道出事了。”说到这里,雪远担心地看看面无表情的方尘歌,半年不见,少年似乎更看不透,希望这件事不要牵连到皇室。
“然后我派人打听,才知道,他买被巴纳抓走,程飞倒也没什么表示,本来想着第二天到伯爵府要人,可谁知道,当晚上程飞就和那位姑娘夜入伯爵府,把人救出来,还顺带把巴纳打了一顿……”
“巴纳的爸爸基隆伯爵是帝国的老臣,当年建国时,功勋卓着,才得伯爵的称号,唯一的儿子在自己家被人打,老伯爵自是不甘心,最后就查到新归来的程飞头上,也不知怎么搞的,最后,伯爵府被程飞二人闹得鸡犬不宁,最后,老伯爵的父亲,隐居多年的帝国第一剑圣出马,才擒住程飞和那位姑娘,连带的程飞的父亲也被捉回去,大概事情就是样,因为是帝国第一剑圣出马,所以,对此事,皇室也不好插手,我只能在暗中周旋,尽量保住三人的性命。”
仔细观察着方尘歌的表情,什么也看不出来,程飞出去一趟,居然能在伯爵府来去自如,本事也涨得太快吧?难道问题在那位姑娘身上,伯爵府的密探,多方打听,都未得到关于那位姑娘的去向,估计被第一剑圣带走的可能性极大,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么,现在程飞三人被关押在伯爵府?”
“正确,程飞父子被关押在牢,而那位姑娘很可能被第一剑圣带走,具体位置,我们就不得而知,毕竟要接近第以剑圣,同时又不被他发现,目前皇宫还没有那样的特殊人才。”
看了紫竹一眼,方尘歌明白,雪远没必要骗自己,不过对于皇室如此干脆地撇清责任,方尘歌很是不满。
“回去告诉雪克隐,我回来了,相信他知道接下来该干些什么!走,我们去伯爵府转转。”紫竹用淡然的语气,说着让雪远心惊肉跳的话,拉着方尘歌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皇宫又恢复宁静,飘扬的乐曲依旧,雪远的心却被惊骇填满。
…………
雪克隐从宽大的王榻上蹭的下站起来,根本不顾及被他带倒的几位美人,脸上惊骇欲绝“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他们刚离开皇宫,我就过来了,您看?”雪远紧盯着雪克隐的眼睛,实在不明白,那个叫紫竹的少年究竟用什么牵动着父皇的心,甚至他的一句话,就可以让沉迷享乐的父皇变成这副摸样。
“召集宫中高手,去伯爵府!”雪克隐在这一刻,没有迷醉,帝王之势尽显,说话干脆利索,嘎嘣脆,坚定的语气让雪远明白,事情很紧急,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直接决定。
出了大殿,时候外面已经等大批宫中好手,陛下出宫,谁敢怠慢。
浩浩荡荡的人群在没有任何预兆之下,直闯基隆伯爵府。
当基隆伯爵得到消息,慌里慌张从内堂出来,打算出门迎接的时候,雪克隐已经坐在客厅,脸色阴沉得可怕,雪远垂手站在旁,心中即紧张,又好奇得要死,今晚的好戏就要开场,许多以前揭不开的谜题,将窥得边角,心中能不激动吗!
“陛下如此匆忙驾临臣府,可是有什么紧急军务?”冷静下头脑,基隆伯爵脸紧张,心中纳闷,即使军情再紧急,也不至于让您亲自上门呀!
“听伯爵府前段时间抓三个人,可有此事?”雪克隐的话又快又急,希望能赶得及,若是人被紫竹公子救出去,那自己就真的难脱干系。
其实和方尘歌有关的情报,每天都会被送到他的桌案上,可程飞这个少年根本未引起雪克隐的注意,而且这次方尘歌生死未知,他也懒得为这个程飞操心,否则,他堂堂帝王,怎么可能救不出三个人?也是他听到雪远传紫竹的话后,心情格外紧张的原因,则害怕紫竹追究这件事的责任,再则怕因为事惹恼紫竹,而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合作也将化为空谈。
“啊?”基隆伯爵下子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就是个叫程飞的少年和他的爸爸,还有个叫小青的少女,别废话,人在哪里,我要带走。”
“是,就派人去查,如果有三人,马上就能带来。”基隆伯爵头上的冷汗顿时冒出来,又是唱的哪出啊,伯爵府什么时候捉连陛下都如此重视的人物?
不样的人出马,效率就是不同,不会儿,程飞和程国庆就被带到大厅,可独独不见小青。
挥手,直接接管两人,“还有个少女呢?”
基隆伯爵看到两个人,才反应过来,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在自己府上,救走人不说,还打伤自己一唯的儿子,这样的人,伯爵府怎能容他,可现在,陛下居然为他们亲自前来,……难道二人和陛下有什么关系不成?怪不得当初来到伯爵府还如此嚣张,原来是有后台撑腰。
基隆伯爵眼神转动,在雪克隐的灼灼眼神下,最终还是出真话:“陛下,那位小青姑娘太过厉害,父亲亲自出马,才把他擒住,所以,那人,父亲当天便带走了,至于到哪里,我们也是不知。”
“不知?”雪克隐心中焦急万分,可眼看基隆伯爵的神色,绝对不是撒谎,这么多年,老基隆为修炼,唯恐闲杂人等打扰,连唯一的儿子都不知道老头另外的住所。
不得已,站起身,焦急地原地转几圈,“传旨,让宫中几位供奉辛苦下,连夜查找第一剑圣的踪迹,另外,通知长老院,让他们也出几个人,无论如何,尽快找到,有消息后,速报知。”只知道享受成果,这次也让们看看,那些浓郁灵气来之不易,稍稍怠慢,就彻底没了。
看着一出出闹剧,因为那个少年的回归而变得顺理成章起来,雪远心中反倒平静,也可能是无知者无畏吧,不知道事情究竟严重到什么地步,也就不甚紧张,被雪克隐的那种紧张感染,所有人都不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执行着一道道的命令。
程飞冷眼旁观,身上被拷打的伤还在冒着血花,却混不在意,一定是尘歌回来,只有他们会第一时间来救自己,搀扶着身体孱弱的爸爸,程飞的心却已经飘远。
就在整个雪城笼罩在紧张的搜索中时,一个偏僻院落的密室里,小青睁着双大眼睛,打量着对面胡子白花花的老头,“喂,老头,究竟要我把怎么样?来句痛快话吧!”
“姑娘稍安勿躁,到时候自然会知晓,现在还是先休息为好。”白胡子老头继续摆弄着手里乱七八糟的器械,冰冷的器械散发着阴冷的光芒,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阴森可怖。
小青的心顿时提起来,一股天生对危险的感应让她明白,这次是遇到疯子了。
第一剑圣,顾名思义,就是在整个帝国来,第一个达到剑圣的人,此人正是基隆伯爵的父亲老基隆,老头达到剑圣已经有六十多年,对于剑圣之上的剑神仰望已久,这么多年却窥不见半影子,对于已经百多岁的老基隆来说,是件让人发疯的事,既然当年自己能第一个达到剑圣的层次,那么第个一窥见神秘剑神之境也没什么不可能。
为此,老基隆早早就把府中杂事给儿子,专心修炼,只求能早日突破,可惜,经历无数实验,剑神那层神秘的面纱仍然如同羞涩少的面貌样,不肯让人窥视半分。
这次无意间回到府上,正好遇到个少大闹伯爵府,老基隆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少女的身份,心底狂喜,看来,上天不弃,在即将绝望放弃的时候,天上掉下来个这么大的希望。
“你究竟要干什么?”小青的声音已经不复刚才的嚣张跋扈,淡淡的恐惧弥漫在密室中。
“听说化形的魔兽很难再次化为原形,而我恰好想取姑娘魔兽之身时,身上的以样东西,所以只得用最暴力的方法,让姑娘在外力的打压下,自动化为原形,呆会儿,还请配合下,免得手中的东西把握不住力道,伤了姑娘。”老头从堆器械堆里抬起头,眼神中是压抑不住的疯狂。
四九、救人
被老头用这种眼神盯着,小青身上顿时起一层鸡皮疙瘩,似乎又回到几百年前,还是一条毫无法力的小竹叶青时,被人提在手中,那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盘桌上的美餐,后来被公子救走,才开始修炼之路,没想到么多年之后,命运再次轮回。
“等等!”
“老人家已经等了几十年,不差这会儿,说吧,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老基隆手里拿着一个带着椭圆形喷嘴的东西,笑眯眯来到小青面前,眼神中的渴望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