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时代,京都有一个叫蝶子的小姐,生得漂亮迷人,正是待嫁年龄,父母想给心爱的女儿寻个好归宿,于是请媒人四处物色。媒人推荐了一个武士家的公子,父母很满意想让她择日与这人完婚。可是蝶子早有了心上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位公子同父异母的哥哥,由于哥哥,是庶出因此无法继承家业,蝶子跟着他只会过寒酸的生活。父母不同意女儿的决定,执意让他嫁给贵公子,就在婚礼当天,蝶子跳入了鸭川河,也就是从画上那座桥跳了下去。”他端着酒盅品了一小口,目光停留在我右手的手环上。
“后来呢,那两个男人如何了?”
“大概是决斗了吧,从此便不知去向。”
透过敞开的阁扇门,直通房子的庭院,能看到悬于夜空的弦月,淡淡的蒙着一层薄雾。庭院内的翠竹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竹林边的池塘中倒映着弦月,泛起阵阵涟漪。石制的灯发出悠远的光,伴随着烧酒的香味,仿佛真的回到了日本的平安时代一般。
“您的别墅让人回到了平安时代。”我将酒一饮而尽。
“这些布置和摆设都是我搜集来的,很多都是那个时代的东西,我喜欢尽善尽美。”他站起身步到走廊边,微风将他的长发吹起。
他转过身,笑了笑:“你认识龙烈吧?”
我浑身一阵痉挛:“是,是,刚认识不久。”连话都说不利落了。
上个周末险些遭到同性强奸的噩梦又在脑海中上演,那个红发美男,还送了这只手环给我。哪天一定要将这个退还给他,尽管我真的很喜欢,不过收了他的东西大概就变成另一层意义了,我可不要再让他有机可乘。
“这不像他的风格,天已经晚了,你不如在这里住下,我已经让秘书打电话给你们老板,要你陪我观光几天,没有什么问题吧?”
看来他也认识那个家伙,都是有做生意的人,自然会有些往来吧。
“这,我要和家里说一声。”拿起手机给母亲打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忽然收到工作室经理的短信:好好陪黑泽先生观光,他可能是咱们以后的大股东,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别乱讲。
我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这位帅哥那么受重视呢,如果融资成功,公司就会摆脱一直无法上市的窘境。七,八个产品一起运营可见难度之大,再说今年走了那么多中层管理人员,公司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被管家带到自己的房间后,洗了个澡,正打算睡觉,却听到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是雷:“打扰了,还有些事想找您谈谈,我们到庭院去赏月吧?”
“好吧。”
二人并肩来到庭院里,坐在竹林边早已准备好的小桌边,一边饮茶,一边谈心。
“这次我来北京也是为了考察投资一家中国的游戏公司,你们公司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他心不在烟的说,似乎并不把此事放在心上。
“听经理说了。”
“请直言,我这边其实也有调查的。”他为了我倒了一杯清茶,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说的是公司的真实情况,如何回答呢,黑泽先生这样真诚,不忍心欺骗他,但又无法背叛公司。
“我在公司三年了,还没毕业就在这里实习,学到了不少东西,虽然和我当时的理想有一定差距,但在这里工作还是比较愉快的,老总有点忽悠人,可他是真心想为国产游戏做点事出来,公司今年确实陷入了困境。”话就像连珠炮一样脱口而出,已经开始后悔说出的话来了。
“没想过离开这去更好的公司么?”他又问。
我低下头笑了笑:“我是个平庸的人,在艺术上没什么过人的天赋,即便到了别的公司,拿着高一点的薪水,大概也差不多吧。”
“我不这么看,见过你的作品,有些不同一般的灵性在其中。”他说了和那人一样的话。
我吃惊的望着他,用目光搜寻着他的答案。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害怕失败而掩藏自我,也许离成功只差一步。”
我垂下头,这番话给我很大的打击,或许真的是这样,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真心,只能这样过着一程不变的生活。
“呵呵,不要这样,显得太不成熟了吧,辰。”他用话语安抚我。
“我本来就很不成熟,有时候都会讨厌自己。”放下茶杯,开始将目光转移到池塘里的弦月。
“自卑和自大是人的本性。”说着他将手放在我右手的手环上,抚摸着上面的小龙。
我不解的看着他:“你也喜欢?”
“这不是属于我,真没想到他会把这个送给别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后半句一出口,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我。
“黑泽先生别开玩笑了,我和他刚认识几天而已,只是普通朋友,你松开手吧!”被他捏的生疼,但又不敢反抗,因为他混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敬畏的气息,这种气息变成了压力让我透不过气来。
“刚认识几天就更不正常了,除非……。”他一下子将我扯进怀里,粗暴的将我身上的睡衣撕扯了下来。
我怔住了,老天啊,难道我脸上真的写着同性恋三个字。就算是样,也没有都来强的吧,有没有考虑到我的自尊和人权问题,回答显然是不。这些有钱人都认为自己是天,普通人就像牲口一样可以任意使用。
借着月光他似乎看到我小腹上的胎记,那表情和龙烈初次见到时一样。难道我的胎记藏着什么秘密么?
“和我想的一样,怪不得那家伙会送你这个。”他将手放在我的胎记上,像欣赏刺绣一样来回抚摸着。
我想反抗,身体被他用另一只胳膊牢牢的束缚着。
“不要这样,放开我!”我吼叫着,再也受不了让同是男人的这样凌辱自己。
“可惜你是个男人,我看他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既然是他想得到的东西,我也要看看究竟好在哪里?”他冷笑着,手向下滑握住了我的分身。
“哦,变态,你们都是变态,谁来救我!”想向别人呼救,但没有人听到,也许只是没有人答理吧,这是他的地盘,想做什么不行,杀我灭口也可以。
“我们,呵呵,别把我和他放在一起比较。”他握紧我双腿间的东西,粗暴的摆弄着。
“好疼,放手,求你!”我不得不向他乞求,完全受不了这种又疼又痒的感觉。
“真是有意思的反映。”他将我压倒在塌塌米上,吻住我了,手还在拨弄着兴奋得冲血的那物。
他的吻一下子压倒了我的理智,强取豪夺似的占据了我的口腔,颤抖的舌头,在我嘴里疯狂的横冲直撞,让我的理智燃烧殆尽。
我的鼻腔中发出“啊,啊”的呻吟声,想推开他的双手垂了下来。
“不错哦,看来你被他调教过了!”他边说边分开我的双腿,扯下了自己的衣服,赤裸地和我拥抱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不敢看他,他的嘴唇在我两点上搔弄着,我已经完全崩溃了,一股想发泄的冲动窜上身躯,随着他手抚摸我下身的节奏颤抖着。
不要这样,我是个男人,怎么能被另一个男人玩弄呢。
“嗯……。”他开始用手指插进我下体,和上回的感觉一样,还是很疼。
“疼,不要弄那里。”我无力的喘息着。
“好像很紧哦,他到底有没有碰你?”他吸住我的耳垂一边轻咬一边问。
“没有,我不是同性恋。”我努力压抑自己的肉欲。
“这个不重要,不过我到是很高兴,你还没有成为他的。”看来我的话对他不起任何作用,表面看着绅士的这个日本人,实际上是个粗野的施暴者。
他放轻了力道,抽送着手指,低声道:“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见他,你的一切我都会为你安排好。”
“你在说什么,又要让我出卖身体么,你们这群变态。”我咬住嘴唇睁开了双眼,他的目光有些悲哀。
“随你怎么说,你的命运不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
忽然我感到一阵电流从下体流到四肢,灵魂像被放飞一样,从高处飘然而下。
“啊!”我尖叫着,这声音就像一个淫荡的妓女一样,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叫声这么大,还说自己不是,太勉强了吧。”他嘲弄着我,月光下,他健壮的雄性意味的裸体,有种邪恶的感觉,一股黑色的气在他身边飘荡着。
我闭上眼睛,没有吱声。
他的那个玩艺忽然靠了过来:“不,不要这样。”我狂叫着想推开他。
“我可不想把你留给那个混蛋。”他咆哮着,将下身向我身体里挺进。
钻心的疼痛,让我几乎失去了知觉,嘴里开始说胡话:“杀了我吧。”这话好象不是我说的一般,我能这么英勇的为贞操而献出生命么?
他呆住了,松开了我,望着我的眼光就像看着一个久违的人一样。不如这样说,他感觉很震撼。
我挣扎着爬起来,整理好被他扯破的睡衣,尽管衣不遮体但总比光着强多了。
“对不起肖先生,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他站起身径直往屋里走去。
望着他高大的背影,我居然感觉他有点寂寞,也许高处真的不胜寒吧?
第二天早晨,由他的保镖将我送回了家。
进家门时,恰好父亲坐在客厅晨看电视,看那样子像是专程等我似的。
“爸,您怎么没早锻炼去?”我放下背包,坐到沙发上问。
“今天有点凉,没去,你最近好像新交了有钱的朋友?”
我故做镇静的回答:“是啊。”
“听你妈说有一个姓龙。”
“龙烈。”我不想说出他的名字,可既然父亲问到了,还是直接告诉他比较好。
从小到大,父亲一直是我敬佩的对象,他博学多才,却不受到金钱的诱惑,还能本着自己的想法自由的生活,尽管这种生活态度给母亲带来了无限的懊恼,但父亲还是一意孤行。他本本能成为一个有名气的剧作家,可就是不肯为那些名编剧当枪手,所以遭到了封杀,最后只能在报社做一名普通的编辑直到退休。
他似乎有些惊慌,但马上收敛住了情绪:“嗯,和那些有钱人交往起来要格外小心,他们的目的往往是你意料不到的。”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继续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视上了。
他们确实别有目的,父亲说的没错,难道他猜到了我这几天遇到事了?不可能,父亲是个很光明磊落的人,不会想到这种龌龊的事。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至少今天可以用陪黑泽观光为理由在家偷懒,不过这个代价还真不小。
自从见了黑泽别墅里那个屏风上的女人画像后,从来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总是能梦到这个女人在夜晚的平安京游荡,甚至穿越时空来到紫禁城底下了。小时候胆子小,经常被朋友们耻笑,说我还不如一个女孩儿,那时候不是流行看午夜凶铃么,被几个男孩子们拖到一起瞧,之后半年再没敢看电视,就连屋子里的电话线也拔掉了。
对于鬼这种子虚无有的东西,本人态度就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况且孩童时代也见过传说中的蛟龙呢。
周五下班时,忽然接到了黑泽的电话:“肖先生,我在你们公司门外等你。”
天啊,上回在他别墅里的那晚还不够惊险么,我展开了一场男性贞操保卫战,而对手正是这个同性的日本帅哥,兼钻石王老五黑泽雷。面对富甲一方,又有黑道背景的他,我只是个游戏公司的普通原画师,即使抵抗也是徒劳吧?
走出办公楼,那辆劳斯莱斯停在门口,他从车窗里伸出头,冲我挥挥手:“上车吧。”
打开车门坐到他身边,他似乎很高兴:“辰,你没去过日本吧?”
“没有。”我压根没正眼看他,低头,摆弄着手机。
“我知道,你的签证只写着到过韩国。”
“我的签证?”当我说完这句话时,签证神奇的出现在他手里。
“你母亲很好说话,以为是公司急用就交给我的了。”他得意的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证件,收进了口袋中。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喂,日本鬼子!”我很不礼貌的冲他喊叫,几乎想给他一拳。
“我做出的决定不会征得你的同意。”他冷冷的回答。
就这样,我被骗上了去往日本的飞机,被一伙日本黑手党一样家伙绑架到了那里。
在飞机上,忽然想起公司老总找我单独谈话的情景,他说的那句:为了这么多兄弟姐妹的前途,你要忍耐一些,如果能让日本人掏钱,公司上下都会感谢你的。
很多员工在公司七八年,甚至十年,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这两年游戏行业碰到洗牌,一家接一家的公司相继倒闭,如果公司出现意外,不说倒闭,就算裁员三分之一对这些员工来说也是非常残酷的。
忽然感觉自己好伟大,为了全公司上下的利益准备奉上自己的贞操,甘愿当一个同性恋,让一个粗暴,野蛮的日本鬼子随便上。
忍耐,我忍耐。
“公司的融资,我们回来时就签署合同了。”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就像国王一样坐在头等舱里,拿着一份今天早上的北京青年报,随便翻阅着。
“这是高层的事,我只是个普通员工,没发言权。”我向空中小姐要了杯高级咖啡,反正是旁边的这个变态掏钱,吃死他。
“谢谢。”我礼貌的向漂亮的空姐点点头。
她则用日语表示回敬,因为我们坐的日航班机么,当然都是原汁原味的日本妹。
“原来你喜欢这种女人?”他放下报纸,带着轻蔑的神色说。
“喜欢什么样的人和你没有关系吧?”
“以前喜欢什么人是和我没关系,但今后就有了。”
“你说说到底什么关系?”我气不打一处来,高声问,故意让在坐的人都听到。
“就算你大喊大叫也没人理你,头等舱我包下了。”他又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混蛋日本人。”回顾四周,全是黑压压一片保镖打扮人。
即使有外人混进来,估计也被这阵势吓跑了。
“到了日本可不能这么乱叫,会被激进份子抓走。
“不是有你么,你比东条英机还可怕。”我一口气将咖啡喝了半罐。
“那家伙只个傀儡,对了,你知道为什么带你回日本么?”他似乎正经起来了,索性将报纸扔在一边,盯着我。
为什么,不就为了天天折磨我么,死变态,小日本!
“当然,首先是个人问题,再有就是下周东京电玩展开幕,我带你去千叶参观。”
他不说我到是忘记了,东京电玩展一直是我梦想去的,可是兜里没钱哪敢往日本这个消费超级高的国家跑,就算是五日游也得花个2-3万吧。
没想到这家伙还挺细心的,不过我付出的代价也挺惨重。
“我们先回京都,下周去千叶,好象你们老总也要去电玩展,合同不如那里签好得了,省得麻烦。”
“平安时代的京城?”我想起那个叫蝶子的姑娘,她的故事不就发生在那里么。
“嗯,我一直住在那里,有时候也在东京。”他捧住我的脸,在我额头上亲了下,露出愉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