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的男儿 下(穿越)——雾容

作者:雾容  录入:01-21

都说得这么清楚了,能不理解吗?可是这种话真羞人,长琴十分尴尬,不自觉就侧目躲避炙热的深情凝视。

“这些年我不敢承认你已经死去,只能相信你仍活着。只是一年又一年过去,我害怕你在另一个世界会遇到更好更爱你的人,然后被吸引住,把我忘记。所以知道漫长岁月于你只是短暂几天,实在让我欣喜若狂。刚才失态,真抱歉。”

“你就对我没有信心吗?”

“我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多巧妙的回答,完全让人生不起气。长琴不得不承认自己输得一塌糊涂,更是无法否认心中正暗爽……活脱脱的被卖掉还要帮忙数钱,愣是一傻子。

“那就不必了。你看我难得可以回去,却蠢得不听朋友劝说,死乞白赖着求人将我送回来,既然我是一个呆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听了这话,赛里斯笑得更灿烂:“那么,可以说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吗?”

长琴也记起正事,就将几天发生的事情靡靡道来,包括卡罗伊那次楼顶夜话也说了,听得赛里斯直挑眉。

“……现在想来,你们的脑子都有点奇怪,总有些奇思妙想。”这是长琴的结语。

赛里斯给长琴的杯子添上点酒,自己也倒上一些。抿一口酒,唇角弧度加深:“我倒觉得这提议不错,如果长琴在这里不老不死,回去的时候肯定还年轻,何不接受那个提议呢?”

“什么?!”

“以后还有机会见到你,跟你一起生活,我当然乐意。”

想起赛里斯早前就提过来生再续前缘,竟然跟卡罗伊的想法不谋而合,相同灵魂果然有着可怕的契合度。

长琴顿时生起严重挫败感,赌气道:“好呀,那我就答应,这一次把你教成纯良的小白。”

听罢,赛里斯轻扬眉:“嗯~似乎很有趣,我也支持你。”

肉块从手中掉落,两头猛兽抢食。瞪着那云淡风轻的,似乎天崩地裂也无法撼动半分的微笑,李长琴顿感希望渺茫。

大概吃够了,赛里斯起身,伸手邀请:“诺布叔要急坏了,得去见他。”

长琴自然就递手,等到十指紧扣以后才想起自己不喜欢在人前牵手,只是对上那有些期许的恳求目光,他只能叹息。

罢了,又不会少掉一块肉。

刚出门就见有人匆匆跑走,大概是去报讯。果然,不过多久就听凌乱脚步声打三方而来。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跑得气喘吁吁。既然来了,就干脆一起来吧,搬几张椅子,再摆些吃的,搞茶话会。

尼撒和诺布两个人什么都问,去哪了?怎么不见老?有什么奇遇?当时怎么就消失不见了?七年都干了什么?

长琴一一回答,也不一定答得认真,反正就是闲聊。

赛里斯始终脸带微笑,牵紧的手也不放松,不管长琴暗里挣了几回,都以微笑压回去。后来长琴只好从了他。而二世开始还盯着看,后来大概醋得眼睛发酸,没辄了,干脆眼不见为净,始终没将注意力再放到这边。

后来算是聊够了,长琴支开尼撒,开始问现今的情况和局势,这下诺布可多话了,一溜把所有都说了,并强烈表达对赛里斯的不满。

长琴听着,见赛里斯和二世没有插话,也知道听来的只真不假。

“李,你得制止赛里斯啊,我说的话他都不听。”

对于诺布的期盼,长琴只能苦笑:“对不起,我回来不是为了制止他的。”

这个答案掷下,诺布不敢置信地瞠目,二世也显得惊愕,倒是赛里斯淡定,他早已经猜到事情会这般发展。

“什么!你不是很爱赛里斯吗?怎么能让他去送死?!”诺布怒道,那模样好像恨不得扑上去跟长琴干一架。

“冷静点。”赛里斯轻叹,劝一了声。

诺布更不有冷静了:“小子,这是你的命!你给我紧张一点!”

“你还是这么冲,听我把话说完。”长琴白了诺布一眼,继续说:“我只是说不制止他,又没说让他去死。”

“嘎?那是什么意思?!”诺布真的被弄昏头了,挠耳抓腮,百思不得其解。

“笨,只要我在出事之前救下赛里斯就好。”

“喂!事情会是你说的那么容易吗?!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别忘记上一次你也说没问题。”

“上一次那是意外,这一次不怕,就算我失败,还能找人再把我送回来,一次不行,重复几次。”长琴撇唇:“一天1440分钟,我不信搞不定它。”

诺布傻眼了,其他人也没好多少,像二世和墨特都蹙紧眉头,那目光像在看怪物。

赛里斯噗哧地笑了:“也不错,但下次你得早点回来。”

长琴扬眉:“少诅咒我失败,如果这次搞定了,你就不用受苦,我们也能在一起。”

“真的?”支着颔,赛里斯语气轻快地问。

“当然,我又不用依靠那些神,只要我想要回来就回来。他们要有意见,我就将你带走,反正我那边自有强人相助。”

听到这里,二世和墨特云里雾里,诺布地明了,立即埋怨:“喂,你们都不管我了?!”

瞪这好友一眼,长琴取笑他:“怎么,你也不年轻了,又有老婆又有女儿,还想我吗?”

“我靠,你这么说也未免太过薄情了。

“会吗?!”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亏我这么想念你。”

“好啦,那就留下来陪你找女婿。”

“这还差不多,反正你们俩人精,看人比我准。”

“切!你想打架吗?!”

“长琴,诺布叔既然怕误了哈娜,敢于自认驽钝,我们也不好太为难他。”

“臭小子,有你这样帮人说话的吗?!”

彼此嬉笑着,二世受到冷待,当然有气,不过他还压得住,也有所行动。乘三人话题结束时,他插话:“李长琴,可以跟我单独聊一会吗?”

谈笑声嘎然而止,三人互觑一眼。

诺布横眉怒目,警告的眼神瞪上李长琴,赛里斯倒是淡然。

长琴轻蹙眉,正想拒绝。

然而接下来二世做出让人惊愕的举动,他竟然卑微地低头,语气也诚恳:“还在赛里斯视线内也可以,我只是想单独谈谈,若是令你不愉快,随时可以结束。”

长琴是标准的服软型,这样低声下气又识大体的要求,他就有点扛不住了。

“你要接受吗?”

耳边突然响起赛里斯的声音,长琴与赛里斯四目相对,从双眼睛看不见排斥,也没有支持。倒是他稍稍思索,应了……他也想结果这事。

他只跟二世走到不远处,并没有离开大家视线。

二世见到他这么小心谨慎,未免有些伤心,只是明白强求也没用,也就不不起争执。

“过了这些年,你还没消气吗?”

长琴挑眉:“这辈子是消不了。”

“你真是爱憎分明呢。”分明得绝情。

“奉承我没有用。”长琴淡淡地回了一句,却暗里打量二世。从外表看,这孩子是真的成长了,二十五岁,的确连思想似乎更成熟。

“并不是……罢了,我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你。”

长琴微讶,注视着二世片刻:“脑袋没有闭塞了?”

“……”二世扬眉,苦笑道:“大概还塞着。”

“……”长琴猛地蹙眉,看向赛里斯那边,后者正在跟诺布说话,眼睛却注视这边。

二世见了,连忙挽留:“先听我把话说完。”

长琴转过脸,面对二世略带焦急的脸,他有点不耐地环手抱胸。

“对你的感情大概这辈子也消不去,但也已经明白我不会有机会。”

“没错。”

如此果断的回应实在让人不好受,二世只能苦笑:“以前我是一头蛮牛,而你就是一根皮绳,我们互相较劲,拼命伤害对方。我觉得你狠心,一直不甘,但后来想想,其实更多是因为嫉妒赛里斯吧。为什么他可以,偏偏我就不行?所以,伤害你们也可以,照我所想的发展就好。但是这几年没有你,一切并没有变得更美好。也终于明白自己追求的结果原来这么无趣。”

“哦?你的确幼稚,还好没有彻底变笨。”二世越是示弱,长琴就越板不起脸。

“呵,不求你原谅了,反正你又会生气,只是告诉你不用再提防我,如果遇到困难也可以找我,我乐意帮忙。”

“我想,我不会去找你。”长琴轻叹:“我喜欢干脆利落。”

并不是气话或者讽刺,二世清楚这是确确实实的真心话,毕竟相处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他还能分辨这点。

即便如此,他仍感到欣慰。

“就知道会是这种答案。只要你记得就好,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只要我做得到。”

“哦?!”长琴挑眉,睐着二世:“当真?”

“我说了,只要做得到。”

“呵,你也学会了语言艺术嘛。”确认当年那个傲慢的小鬼已经成长,长琴不觉失笑。

然而看在二世眼中,却犹如撕破黑暗的光芒,渐渐照亮心田:“终于又对我笑了。”

长琴微愕,撇撇唇,没说什么。

“果然,你既然一定要赛里斯,那么……就这样吧。若是闲下来,也试着原谅我。”

“原谅?不可能。不过我挺欣赏拉美西斯大帝。”长琴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反正,就是这样。”

二世失笑,目送长琴回到赛里斯身边。

“殿下?”墨特直至此时才迎向主人,他总感觉此时气氛微妙,稍有不安。

二世却重叹:“果然很困难。”

“殿下,只要随心就好。”

“我只是觉得这样做比较好,不然……”不然又如何?实在找不着答案,二世重叹。

“殿下比以前更深谋远虑。”

“哼,与他们为敌并不是好事。”目睹那二人轻声细语的和乐景象,二世不觉轻捏眉心:“唉,真碍眼,走吧。”李长琴的笑容是好,若能剔除赛里斯就更好……唉。

赛里斯始终注意着二世的举动,直至那背影远去,他才立即盯着李长琴,眼神掺有怨念。

长琴眯起眼睛:“吃醋?”

“当然,不过我也料到会这样……只是心酸。”赛里斯轻叹。

“是哦,反正他承诺不再惹我,不好吗?”

听了此言,赛里斯就笑,笑得有几分得意,有几分狡诈:“也对,他醒悟得太晚了,你永远喜欢我更多。”

瞧得那得色模样,长琴戳了他脑袋一记,却没有否认。

第六十六章 破坏祭祀

诺布做了最后争扎,仍是劝不了主意以决的大人物们,最后只能妥协。

尼撒到来也只为了聚旧,现在如愿了,就要离开。他是坚持不沾麻烦事,要趁开战前离开埃及。

长琴客套地话别后,见尼撒却欲言又止,就环手抱胸,等着后话。

尼撒做了一番挣扎才说:“李长琴,世事原本不能尽如人意,不要太执着。这次大概是我们真正的最后一次见面,祝你好运。”

长琴哪能明白:“你?就不能说个清楚明白吗?”这些人呐,说话总留一半,叫他怎么懂。

“记住我的话就好,再见了,朋友。”

那一脸表情就差没有说‘节哀顺变’这句特定台词了,长琴十分困惑,可是他更晓得尼撒不会再解释,也就没辄。

干脆道别,就送了尼撒上船,目送那艘小船顺着河流而去。

“听说他要去希腊。”赛里斯候在长琴身侧,也远眺逐渐远去的小般,略有感叹:“像他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真不错。”

“是呢,要不以后我们也试试。”有可能,长琴也想在古代周游列国,探讨一下埋没在历史中的各个古老国度。像赫悌和巴比伦就十分值得深入研究,若有可能,他甚至想关身了解古印度文明,当然也少不了希腊。

“如果有机会,你想去哪里,我都奉陪。”

“是一定要去。”长琴自信地说。

赛里斯笑而不答,长琴直接将这当成赞同。

余下几天大家相处得愉快,直至约定好的日期,计划迅速展开。

很快,二世与菲尼尔的军队就对上了,战事进行得如火如荼,双方都有孤注一掷的觉悟。命运如何,只看这次成败。

埃及再一次混乱。

长琴管不得这么多,他还有自己的事要忙。他归来的消息并没有对外公开,只要不引起神明的注意,这件事就更简单了。他偷偷潜入宫殿,因混进神庙里充当一名不起眼的奴隶,静心等待时机到来。

埃及的奴隶群简单就是一个小型联合国,来自各国战场的俘虏住在一起,甚至繁殖出混血儿,长琴在里头并不起眼,只需要保持邋遢外表,包准没有人注意到他。身在这样低下的群体内,消息却更加灵通,各处听来的前线战报,各路小消息,传得沸沸扬扬。

待在这群人里头,长琴努力扮演低调的哑巴角色,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幽灵般的角色,其实脑袋里有很多想法。他夜里不用睡觉,除了想正事,更多的时候会想起赛里斯,偶尔又会闪进卡罗伊的死亡宣言。

长琴不得不埋怨赛里斯和卡罗伊太奸诈,害他忘不了收养孩子的事,那两个人善于把握他的弱点。

“啊!!我这是童养媳的命吗?”越想越悲哀,长琴忘记自己现在是‘哑巴’,喃喃自语:“对象是还没出生的婴儿?我不要变成比吴荣更不知所谓的猥琐大叔!”

他自个儿抓狂,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拒绝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夜里他总在想这些有的没有的,早就就跟着奴隶群当杂工,种田,打扫,做饭,工种真的很杂。偶尔会听到一些特别的话题,关于菲尼尔当年那当胸刺了一剑落下的病根,关于失踪的王子与公主,关于被驱逐的二王子。

还听说菲尼尔前天咳血了,那一剑肯定把他的肺刺坏了。

而毁容的希泰美拉则改名换性,留在菲尼尔身边,举行禁忌祭祀明显是她出的主意。

上一回被送回去以前,长琴确确实实听见那个疯女人说什么……菲尼尔其实爱着赛里斯,而她爱着菲尼尔。

三角恋?

即使明白埃及王室为了保持血统纯正,没少了乱伦戏码,但这一出实在太强大了,简直站在潮流顶端。长琴不禁好奇,如果没有他演变成怎样。难道混合的两颗心脏还寓意着心心相印吗?仅是想象已经令人反感,他立即收拾心情,坚定不允许这事再发生。

这天长琴正在打扫,就听一名奴隶在讲那听来的小道消息。听说军队把人捉错了,带回来那传说拥有妖瞳并身负邪神诅咒的孪生王子。

这一听,不是赛里斯是谁?

既然赛里斯被捉,长琴以为祭祀之期也不远了。

奴隶们嘴巴闲着,就不忘搬唇弄舌,把听来的加油添醋,从赛里斯婴儿时直说到现在这年纪上,倒像是看着别人长大似的……真切。长琴憋了一股闷气在心里,手下擦地的布块差点被他搓坏。

那些人拉拉杂杂地将一堆疑似恐怖片桥段的事件强加到赛里斯身上以后,歇了歇,终于说到赛里斯被关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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