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曲 (上)
夕阳余辉缓缓的洒下,照得一屋的金黄,日式的卧间异常的安宁,只有微弱的呼吸及间中断续的咳嗽。
「喳!」一声,卧间的横门被拉开。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孩急步的向躺在卧铺的老人跑去。
「爷爷……」两个娃儿齐声呜咽道。
其中一个小男孩把老人的手握住,希望只要自己窂窂地握著爷爷的手,那麽他就能留下来,一直和自己及妹妹在一起不会离去。
「月儿啊…不要哭了,爷爷要走了……以後要保护妹妹,更要倾尽一切去保护并帮助少主。知道吗?爷爷离去也没有好哭,我只是有些担心。你一定要记住你的使命,并且一生都不能有所遗背我今天所说的话!」老人一口气讲完了这一番话後,精力好像被揪取乾涸般再也说不出话。
男孩自一出生开始就被灌输的教育,当然明白自己及整个舜家家族都是属於主人的。但是自己现在只有十岁的年纪能够帮助少主什麽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即过,舜月也没有多想便重重的点头。向垂死的爷爷作出保证。
我终於完成了您的遗愿。现在少主已经几乎掌握了整个北欧的黑道势力,不知道主人您还好吗,我曾答应过您我会好好的活著直到那一天来临。现在我全都做到了,也终於跟著步伐找您来了,那麽您会来接我吗?
你……还会要我吗?
没有看见孙子的保证,舜楠的双眼缓缓的合上。
门外的夕阳也已经全部落下,屋内剩余的只有一点日式的蠋光。
女孩伏在老人的身边哇哇大哭,而男孩已经用衣袖抺乾眼泪,紧握著舜楠的手喃喃的说著保证…
序曲 (下)
三天後,舜月及舜兰被带到北欧的总馆。整栋北欧的建筑令长期生长在日本的舜月兄妹眼介大开。小妹更从被带进来後惊叹的叫过不停,任其兄长怎样阻止也不听。
进入大门後眼看最耀眼的不是华丽的装潢,而是站在前方一个高大的威严的中年男人,虽然明知他便是自己以後的主人,但是他的气势磅礴的威严令舜月的危机意识立即开启。
男人看见舜月有所戒备的举动,欣赏似的淡淡一笑。他命人把舜兰带了出房外。并示意舜月走过去他的身边。
打开烟盒,吸了一口说「不惭是舜楠最为疼爱的孙子,果然是可做之才啊。刚才那个女孩是你的双胞胎妹妹舜兰吧。」没有等舜月答话他便继续说道「舜家一向人丁单薄,虽然楠老是一直扶助我及父亲的人但是既然楠老把你俩留下,而现在你们都被接进来了,那麽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记著,我不会容许仟何的背叛!」说时眼中精光一闪。
「你妹妹就留下来。一会见我会命人带你去见我儿子,见过蓝廸斯後到暗部去接受训练!」
「明白。」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说话。
虽然现在看来好像有一点儿小题大作,但是主人已经表明白了妹妹兰儿必需留下来,相信是被当作日後长大用来撁引自己的人质吧。
如果说第一次看见比努尔主人时感到惊叹,那麽当我第一次看见少主人时便是震惊了。
和主人一样是遗传著家族像徵的火红色发及暗红血色般的眼眸。
但血色的双眸所映出来的除了是聪明睿智,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外,更多的是杀意及愤世嫉俗的仇视。虽然身形比我还要纤细单薄那麽一点,但怎样也不敢令人相信他只有九岁多一点,比我还要小整整三岁。
由於家庭环境的因素,我一直认为自己比所有同年以及年纪比我还要大的孩童都要来得成熟,但是当我看见那个我必须一生所追随的主人─蓝廸斯後,我不禁地问著自己『究意发生了什麽事,可以令一个九岁的男童变得如此的令人心惊?』
这个问题的其中一半的答案我很快便已经找到。
被调进暗部里接受训练,那种可怕的日子实在不敢再次回想。
不曾间断过的特训伴除的是徴罚,不只肉体上的处罚,在精神上的节磨才是更加的令人感到绝望。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在一天之内能够真正清醒的时间不足二、三小时,为了令身体能有低抗药物的抗体,我们被别人强制的注入不知名的药液在体内。在迷失昏倒时,痛觉神经便会忠厚地把你一次次的从深底叫醒。
身边的夥伴们全是一些跟我年龄层上下二三岁的家伙,最令人意外的是我们的少主人─蓝廸斯居然也是其中之一。
我的食量也比以前多了整整两倍不止,但是体重却是急剧下降,可见当时所受的苦。
而当我们体能技术知识等达到一定程度後,便开始执行各样的任务,在各种的任务中暗杀自自然然占了绝大多数。
我们每一个人全身都沾著鲜血,可以说各人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不止双手全身,就连内心都是糟污的。
乾净?这是我们连想都不敢想的词语,呵…看看全身上下都是没有一部份可以得上是乾净的。
有时候我都怀疑如果把我的剖出来,不知是不是也是红色的呢?但我要声明,我的血一定是红色的。
恶梦?当初是有过的,但是在你的精神处长期的受压时,只有有一时半刻可以让你真正的放松下来时,那麽我可以告诉你,你会比死尸睡得更加香甜。
也许我们这一群都是潜质最高的一群,除却了一部份疯掉,一部份死了的,一部份永久的残了之外,留下的还有整整一半之多。
虽然没人敢明著说,但是打心底里恨著那个把我们推进深渊中的比努尔主人以及他的儿子蓝廸斯绝对不会是少数。
而蓝廸斯少主对我较其他人是有一点不同的。
後来我发现渐渐的他唯独对著我时所散发出来的气势中不会包含著重重杀气。
或许是因为当我在总部第一次见面及暗部第二次见面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都是
『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的』
那麽我恨他吗?
不!这是最为彻底肯定的。
就像命运所注定一样,我永远只会忠於他,对他可以有任何的感情,但绝对不会有『恨』。
我对『他』的忠诚是因为爷爷的遗言?因为妹妹被作为要胁?因为被他的独特的气质吸引?还是对他有著同情怜悯?
不知道。
而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反正『我』是属於『他』的。
第一章
甄翔集团,一个传奇般的名字短短五年时间急速的掘起。主力是作地产及高科技产业发展。
它遍布各国多处的地方都有其子集团。集团每月的营业额全是天文数字,而总值更是每年都以倍数急升。但熟知内幕的人都知道甄翔集团的前身即是『甄氏』。
甄氏─一个著名的黑道组织,本来位置於北欧一带。但这几年来有逐渐向美州扩展的吹势。而甄氏现任的家主─蓝廸斯•甄,由於他的手段毒辣及庞大的势力组织,因此更是被黑道们冠名为三帝君之一的──冥帝。
英国
一连三栋平排著的七十二层高,极具高科技及现代感的玻璃全幕大楼。这便甄翔集团是在英国新设总部。
表面上是甄翔集团,但是这里面的是员工绝大部份是甄氏的暗部的组织成员,余下的也是甄氏的旧员。
甄翔的成立,本是为了可以方便地合法使用『黑钱』,现在甄翔的年业绩也占了整个甄氏的年业额四分之一。这是创立这一切的总裁蓝廸斯都没有想到的。
但比起金钱,蓝廸斯显然更喜欢权力,更享受被别人恐惧的快感。因此他虽然明知会碰上强敌,但他依然不弃把黑道组织─甄氏推向美国拓展。
「舜月,你觉得蓝廸斯大人刚才的决定怎麽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硕悟青年向坐在茶水间的餐桌上的人问道。
「尚,不要对大人话有所怀疑,记著一点,我们没有质疑的资格。」轻轻柔柔的回答。
回答的人是拥有一头墨黑色直顺的长发用一条像筯随意圈著,棕栗色的瞳孔,秀丽俊美的面庞,这是舜家的特徵。但最令人著迷的是他有种风一般的气质。虽然有著一百八十公分高。却也能给人纤细的感觉。
「是!我失言了。」尚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越了规连忙说道。
他和舜月、云妮、莱己四人由小时候就在一起长大,更加是水孔交融的好朋友。
由在暗部开始就一直跟随著蓝廸斯大人,他们除了是蓝廸斯大人最得力的助手保镖外,更是甄氏及甄翔的八大龙头中的四大。
虽然大家都是一起成长,但是不知为何他们四个人当中,只有温柔的月是不那麽欋怕蓝廸斯大人。而大人也总是较为亲近月的
其实尚一点也不笨,只是刚才蓝廸斯大人的决议过於武断,令尚感到不安罢了。
留下尚,他拿著一杯香浓的咖啡及手上的一畳资料向总裁室的方向走去。
除了助手兼保鏕外,舜月更是蓝廸斯的随身助理及贴身男庸。
不知为何今天的自己总是感到有点不安。
用手指轻拓了一下清透面上的无度数的银框眼镜,这是舜月这几年养成的习惯。
虽然和那男人由暗部时相识到现在已经十三年,但是他到现在仍是不能习惯那男人眼中的税利,当见那人的时候总是会不期然的抬了一下这付无度数的眼镜,像是希望它们尽量遮挡一下那人眼中的光芒。
轻敲门外「蓝廸斯大人,我是舜月。」
「进来。」冷傲的声音一如第一次见面时,只是更加的沉隐。
门内的人和前主子一样的棕发红眸,只是和比努尔相较下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比起他还要凌利慑人。
一百九十几公分高,比舜月还要高了一个头,即使坐下来,他给人的威胁感也绝对不会少。
放下手中的咖啡「蓝廸斯大人,这份是下月和栗本集团的合作见议条订本,而这份是和海蓝的合约,都是等你签署批核的。」放下手上的文件,舜月从口袋里拿了一块黑色的四方磁碟出来。
「这是约定三月後和高文的交易,资料已经存在磁碟里……」说罢眼神也显得更为凝重疑虑。
看见舜月略有迟疑的样子,多年的默契令他知道舜月有什麽话想说。
「说!」
「蓝廸斯大人,我觉得这次的风险太大,请您接受我的见议。您不该答应这次和高文的……」话还没有说完,蓝廸斯眼中闪出一刹杀意,他突然重椅上站起来,转身飞踼向舜月的胸前。
他没有闪避,被直接踢中,跌出几米之外撞上乳白色的樯後滑坐在地上。
伸手轻按受偒的部位,一丝不陌生的异常痛楚立即传来。
看来有一两根助骨骨折了吧……被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不留情的踼了一脚,如果能够完好无事才神奇吧。舜月苦笑的暗暗地想。
好像踩到你的痛处了。
他走到舜月的面前半樽下来,一手扯著他的长发。舜月本的抬起头来。接著他另一只手捏著他的下颔。
看到平时一向没什麽表情的舜月,面上留露出一闪即逝的痛苦表情,不知何故他心中竟然感到一阵畅快。
「你应该最为清楚我的性格。」眼中带著一丝深沉「我不喜欢更改任何我已决定的事!」接著他亳不在意的站起来退後了一步,拿了口香烟燃点著。
「是。」如平常般淡淡的回道,刚才的事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而然多年的相处使他明白到眼前的男人已经下了火气。但如果质疑他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尚他们的话,应该不是一脚可以了事吧,舜月暗想,这也舜月刚才把这件事全部揽在自已身上的原因。
舜月站了起来略一整理一下一身的狼狈,便向他微一躹工,得到蓝廸斯的示意後便转身离去。
才刚出房门便看见一个风姿卓越的金发妖艳女人向自已这边走来。连招乎也没有的便走进了蓝廸斯大人的房间。
她名叫索菲娅,是蓝廸斯众多的情妇之一。
她们大多看不起我们这些蓝廸斯的手下及员工们,总认为凭她们的美貎、智慧、身份等等就能够得到蓝廸斯的心,等迟些日子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她的手下。
她们都是一心茫想成为冥的帝后,成为甄的女主人。令人意外的是自己的亲妹妹舜兰也是她们的其中的一份子。
她们一个比一个聪明,却也一个比一个固执,怎样也不肯认清事实。唯一的例外,或许只是那一个可爱却已逝去的小女孩......
蓝廸斯大人,这个人是多麽的冷血无情,他为了自已想得的东西,他可以不扎手段,也不惜羲性所有的人,不论是『她们』还是『我们』的每一个。
转身时不料西装的後罢竟然把一畳放在桌子边沿的报告扫跌在地上。
他立即弯下身把文件检起来,正在恼怒自己今天的失常。接著由原本隔音功能很好的门内传来一阵大声过一阵的淫吟喘息,他突然胸口一阵疼痛。
掦了一下秀丽的眉毛,看来要先包扎一下了。
第二章
保镖的工作一直都是他们负责轮班进行的。虽然自己一般都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蓝廸斯大人身後,但是今天才刚惹怒了他,思来想去今天自己还是识趣点把工作交由莱己及云妮,由他们先代替自己一下。
在我们几个代中,只有我的住所是设在区外的。因为自己比较喜欢清优宁静的环境,而当时蓝廸斯大人也没有说什麽,因此就这样定了下来。
开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终於回到家里。
刚洗完澡的关系,被热水薰得一脸绯红的舜月加上一头散著的及腰黑色长发衬托下,显得更为妩媚。
他略一包扎後便拿起刚刚泡好的咖啡喝了两口。香浓的咖啡冲激著口腔及神经,但今天的不安情绪仍然没有完全平服。坐了一会他换了衣服拿起车匙走了出去。
车开了不久,他便熟练的在一间名叫『草涧』的酒吧停下。
酒吧内的装潢雅高贵却一点也不会浓俗,能带给进入这餐馆的人心境安宁舒适。
他一踏进这里便吸引了绝大部份人的注意力。
舜月比起外貎更吸引人的是气质,一边是冷淡如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同时也有著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柔。他就像一毎矛盾的综合体,外表看来弱不禁风,,但有幸见过他随便二下子便同时间收拾了几位误以为他好斯负便騒优他壮汉时,所有人才知道他其实一点都不好惹了。
吧内占了百分之八十都是男子,只是极少数的女客。这是因为这是一间圈内有名高级同性恋酒吧。但这里是禁止一切淫乱举动的,以保证酒吧的气芬清幽典雅。
虽说这里是酒吧,但这里没有一点儿急躁的音乐,有的只是柔柔的乐章。比起酒吧,这儿更像一间格调优雅的餐馆。
一个年约三十岁的檽雅俊逸但身材略显单薄的男子向舜月走来,他便是这里『草涧』的老板。
他叫林靖,是一个气质乾净又随和淡薄的人,某程度上和他有点相似。
「迅,很久没见了,他们都很挂念你,到台前奏一曲吧,这是作为赔礼的,谁叫你失踪了这麽久,害大家都担心得紧呢。」
其他人见林靖都开声了也纷纷附和。
嵩了嵩肩,舜月没有拒绝,他慢僈的走向那一座白色钢琴前坐下。
在这里他能奇积的放松一直崩紧著的神经。
在这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份、背景,这里的人都只知道他是一名很会弹琴的男人。
在这里他的名字是『迅』。
当初他开著车子时看见一个写著『草涧』的招牌时,他便不由自主停了车走了进来。那时看见的第一个人便是林靖。
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认识数年,虽然我们都完全不清楚各自的背景。但由於我们都属於同一类人,因此我们一见面时便像相识了很多年的朋友般的了解对方的想法。
像是惯例,每次来到这里我都会弹奏一两首曲子。已经差不多忘记了是怎样开始的,好像是某一天他叫我弹奏那一部一直都作为摆设,几乎没人用过,还差点朦上一层灰尘的白色钢琴。
当我的双手开始触碰那个钢琴时,脑内封尘已久的本能便立即散发出来。九岁前自己已经非常喜爱玩弄乐器,而钢琴更是由其为最,然後加入了暗部後也有一部份时间要学习乐理,要在上流社会装高弄尚麻,学习音乐又怎会少得。
虽然到现在也有多年没有接触,但一但碰触各个音韵便像在我的手指上重生一样,说得夸张一点就是好像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
难言之恋——草寄
作者:草寄 录入:0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