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果然让霖睁大了眼,"你……真的吗?"他不敢相信,真的不敢相信,堂堂九尾狐会跟夜在一起已是很不正常的事,如果再加上银的身份,这…这两人要在一起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这下连他都犹豫了,是不是……该想个方法让夜离开银会比较好呢?
"我不会离开夜的……"银未待霖思考完便说出了这句话,"霖,先说了,我是不会离开夜的,因为我爱他,但是我也不会为了夜放弃王的宝座,因为我一定要当上王……"
"你想要两个都要……"霖被银这种充满自信的宣言吓到了。
"不是"想要":而是"一定要",我绝不会放弃任何一边的。"银微笑地纠正。
"不可能的。"霖看出银眼底的执着,他惊呼地说着,能私奔已经算了不起了,而银居然还要他的族人承认夜?天方夜谭啊!
银摇摇头,"没有不可能,只要是我,就一定有可能。"天万夜谭又如何?他从不认为有他做不到的事。
"你是认真的吗?银!"银的自信给了霖一丝丝希望,也许……也许……如果是他,也许真有那么一天也不一定。
"聊别的好吗?这话题好闷啊!"银浅浅地露出个笑容他……不愿多说吗?霖盯着银看,算了!他也不急于一时,找了个话题扯开,两人就在岩石上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
茂密的森林下隐藏的是渐进的危机。
九……尾狐!阴阳师在看到银摘下帽子的瞬间,差点没眼睛凸出来。
喔--这可真是意外,太意外了!想不到他居然是九尾狐,这种几乎全身上都是宝的妖怪,这、这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啊!
"师父……"两位青衣少年看向他,等着他下一步的指示,"绿儿,你去看看平云仙们准备好了没,告诉他们,"猫狐行动"马上就要开始了……"拿出法宝,既然对手是天狐,就一定得用到御神箭才行。
轻盈地点上树梢,隐断了所有的气,看了看四周,只见青衣晃动在树林间前后数秒,而后一切静止,就像在伺机而动一般。
拿出御神箭,将它架在长弓上,拉满弓弦,这是不容许失败的一次,所以必须等到最好时机才行。
霖的意识和动作几乎是同时,由林子里反射出的光芒让他了解到了危机的意识,而后再听到"咻!"的一声,看到一道光芒朝银快速而来,他大叫一声:"小心!"
银还没摘清楚怎么一回事,而后一个人影直扑到他眼前。
再次定眼一看之时,霖已经倚着自己缓缓倒下,一只金黄色的箭直接命中霖的左肩,就见鲜血不时冒出。
"霖、霖!"银吓到了赶紧搀住倒下的霖。
失败了!阴阳师在树上忿忿地打着树,既然这样他就两只一起抓,一声鸣笛,数十名的弟子立刻从树中跳出,并用绳索交错地将银和霖困在中央。
"你们是什么人?"银怒声地大喊,-手扶着霖,另一只手则执着他自己的丝线。
"把他们俩给我抓起来!"阴阳师从树上跳了下来,下令地对着所有弟子说道。
只见弟子们合手将绳索用力一拉,要将银和霖困在绳索中央。
, "啧!"银轻哼了一声,挥动着细丝,所有的绳索当场断裂。
有两下子!那位师父有些赞叹银的身手,不过……他可不会这么好对付!掏出一把长剑,对着所有人叫道:"退下!"说着便冲过去和银单打独斗。
如果今天银只有一个人,那要解决这堆道士实在太简单了,可是情况却不是这样,抱着受伤的霖,银光是要躲开他就很吃力了,更别提要反击了。
"银……你……放……开……我……"霖压着自己的伤口跟着银左躲右闪,他又不是白痴,现在是什么状况他难道会看不出来吗?
"伤患给我乖乖闭嘴……"银边挡着飞过来的符咒边趁机对着霖喝道,他怎么可能会放开他。
"你们感情还真是好啊!"该死,这妖怪真强,跟他拆了三十几招,居然连他的身边都无法接近,气死他了!
"干你屁事啊!"银有些气愤地挡下长剑,没事被人家莫名其妙地攻击就已经很火了,难不成还要数落他不成?
"哼!哼!"那名阴阳师鄙夷地看着银,"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妖怪,那这样如何呢?所有弟子听令,你们谁要是抓到这只死娘娘腔的狐狸,为师就升他为首席大弟子。"
刹时所有的弟子纷纷向银攻过来。
银本来还没这麽火,但是那个道士居然骂他娘娘腔!这下他什么火都上来了。
"该死的臭道士,你骂谁娘娘腔啊!你这个臭乌龟王八蛋!"银气炸地边骂边闪。
虽然扶着霖,但银可没弱到被未成气候的小伙子打败,人数是多了一点,但是不比那位师父难缠,不一会,已有一半的人被银打到站不起来了。
"银……你……快……逃……"霖模糊意识地喃喃念着,御神箭的效用已经在他的体内发作了。
"霖……"银边看着霖发白的脸色边挡下一波波的攻击,不行!如果这样下去霖铁定会死的很惨!他得想个办法让霖先逃才行,瞄了眼周围的地势,只见四周没有任何有利于他的地势--除了底下的峭壁以外。
银瞄了一下高度,如果从这里将霖推下去,起码霖不会被抓,自己也可以有机会引他们离开霖的身边,问题是……要怎么引?
霖看见站在一旁看好戏的那位师父,突然灵机一动,对了,擒贼先擒王,这倒是可以试试,只不过……救得了霖可能救救不了自己了,不管了,先做了再说吧!
银边打边退到峭壁后,不等霖反应,将霖一个向后推,霖就从峭壁上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被丢了出去。
没时间让所有人了解状况,银快速地一个闪身,直接来到那名师父跟前,抓起他的衣领,对着所有弟子喊道:"你们要是不跟过来,就准备替他收尸吧!"说毕便提着他消失在山脚下,而弟子一看到师父被抓,当然是跟着追上去,也没时间去注意霖了。
短短的一刻钟,却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闱跟夜在看到凌乱的现场、消失的两人和……沿路滴洒的鲜血,雨个人都呆掉了。
出事了!闹跟夜刷白着脸对看了一眼。
"霖!霖!"
"银……回答我……"两个妖开始在附近狂喊找寻着,心中祈祷的不外乎就是希望这两人平安无事。
一个闪光吸引了夜的注意,那……那是……夜快步地来到峭壁旁,"闱,你快过来……"
闱急忙地跑到夜的身边,一看到夜手上的东西,当场全身一震,那是霖的头饰。
蛇族的人一生当中身上一定会有几样饰品,这饰品是用自己的妖气做出来的,身身世世都跟着自己,既不能拿下也拿不下来,除非是……接近死亡的边缘才有可能,霖的身上虽然有不少饰品,但只有这个是绝对拿不下来的,而如今它却被遗落在这,这叫闱不难想像,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而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连霖都受了重伤,那银呢?银究竟怎么了?到哪里去了?他受伤了吗?还是…种种问题在夜的心中,让他焦急的不知所措。
"夜,……这在哪发现的……"闱拿过头冠,有些颤抖地问着。
"在那……"夜指了指前方峭壁的绿地。
闱走到那峭壁前,仔细地盘旋了一周,地看到峭壁下的树上……似乎-…沾有一些血迹。
"夜,你继续找……"闱想都没有想,立刻向下纵身一跳,手中握紧霖的头冠让他不停地冒冷汗,他不住地在心中祈祷着:霖,你可别有事!撑着点,一定要撑下去。
夜看到闱跳下的身影,只能希望银也在那下万,回到凌乱的现场,他一声一声地叫着银和霖的名字。每叫一次,他就越是焦急,但却无能为力。
一阵心悸感让风信子拿在手中的杯子在空中瞬间停摆了下来。
"怎么了?一位拥有水蓝色头发的女孩温柔地看着她。
风信子不语地皱了皱眉,攸地起身来到窗外,凝视着窗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银的妖气……消失了……"她哺哺地念着,这是怎么一回事,难得水滴和绕金准许银在人间闲晃,所以她才没有把他架回来,可……为什么银的妖气突然急速下降了下来?
不好的预感在风心中窜起,浮起身子,她转过头说着:"水,我要去找银,先走一步了!"说罢便要离去。谁知一刚跃起半步,脚上便缠上了一条袖带拉住她,一个向后猛拉,让本来该由窗外飞出去的风信子硬是被扯了下来。
"碰!"地一声,她的头应声撞上窗檐。
"你干什么啦!"风抚着被撞疼的头对着水漪大骂,去--被这么一胡闹,一下子紧张感全没了。
"哇塞一一好响耶!"水漪在一旁摇着头赞叹地佩服着。
"水一一"风信子恶狠狠地瞪向她,"很响对吧!你要不要过来撞撞看?我保证比打雷还响……"这死女人,到底想要怎样?
"不了!你别客气。"这种请求,当然不会有人说"好"啦!
风斜睨了她一眼,不想再理他了,一个甩头就要再从窗外飞出去。
"碰!"又是一声巨响,原来这次水漪同时将两条袖带缠上风,再次往后拉,不用说,风铁定被撞得哇哇大叫了。
紧皱着眉头揉着自己的额头,跌坐在地上,风破口大骂:"你、到、底、要、干、什、么!"
水漪将两条袖带交又往下压向后拉紧,微笑地对着风说:"再等一下下,风,再等一下下就好,然后,我会陪你去……"
风不觉一楞,水漪是主司"预测未来"的"烁乐",她会这么做当然有她的理由,而风信子既身为"烁乐"的一员,当然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做。
就见她楞了半秒随即明了道:"多久?"
水漪松开袖带,"一下子就好。"
"我知道了!"风走到椅子边坐下,什么也不能做,有的只是等待时间的到来。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事,只有时间……是一直前进不停的。
"夜……快来帮我……"闱喘着气从悬崖边跳上来,手中还抱着一个人,不,一条蛇,不,正确来说,是半人半蛇。
因为受伤过重的关系,霖已经变成半蛇状态了。
看到霖身上的鲜血不时地从伤口上涌出,闱颤抖地有些不知所措,而夜则是紧张到整张脸都铁青下来了,就算知道现在时机不对,但是夜还是抖着声音问道:"闱……银……银……有没有在下面?"
闱将妖气慢慢地过输到霖身上,一句话也不说。
"闱……"夜低下头,凝重地叫了一声,只希望闱能给他一个答案。
"没……我没看到……"强压住自已不安的情绪,闱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几个宇来。
夜右手紧紧握住颤抖着不停的左手,银………不在下面,那他会去哪了呢?霖受了这么重的伤,那银呢?他是不是也受伤了?伤到哪了?严重吗?要不要紧?种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夜的心头,让他不敢多想却又不得不多想,一直到霖的妖气瞬间急速下降。
"霖!"闱惊叫的大喊,将自己的妖气更是大量地过输给他。
"不行!霖,你不能死,不能死……你不可以离开,回来……回来,你快给我醒过来!"闱疯狂地对着霖胡言乱语,拼命地将大量的妖气往霖的身上过流过去,然而就像是回应了闱大量妖气的流通般,从被箭插中的伤口处,除了流出鲜血外还有闱大量的妖气。
夜一看到情势不对,急忙赶到闱的身边,也开始将自己的妖气过输给霖。
也许是过度的妖气让霖身上的御神箭净化能力降低了许多,总算夜和闱的妖气不再大量地奔流出霖的体内,而霖的伤势也暂时稳定了下来。
虽说是稳定,但正确来说应该是御神箭在霖体内的作用降轻了,而这也是因它将一半以上的力量全耗在夜和闱的妖力之故。
御神箭是极阳之物,而妖怪则是性属较阴的生物,阴阳相克看的是何种力量较大,谁就是赢家。
而夜和闱他们只是让御神剑在单位时间的状态下一下子冲到饱和状态,让箭无法去净化霖的妖力而已,不用说,这种消耗妖力的方法只是缓兵之计,时间一久别说霖了,搞不好他们两个会跟着翘辫子也说不定,而这一点闱知道夜也清楚。
夜持续地将力量过输到霖身上,边灌输边喘着气,"闱……这样下去……不行的……"御神剑所能净化的能力远超过他的想像,他的妖力撑不丁多久的。
"我知道!"闱低吼了一声,该死,这箭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大到他跟夜两个人的妖力不断地快速消失中。
要是艳萧和凛檀在这就好了,他们两个是仙,铁定可以把御神箭给拔起来,可偏偏他们人、仙、妖、魔四组人马是约定在山顶见面,别说山顶了,他们俩光是把妖气输给霖就已经很吃力了,更何况是带着霖爬山!那铁定会使妖力过输中断,搞不好人还未到山顶就可以再见了。
搬也不是,不搬也不是,搬了会死,不搬还是死,他投降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闱……"夜焦急地看着闱,再不快点想个办法,那……那……
"¨夜……"闱沈重地看问他,"你放手吧!"他无奈但又坚决的说出这几个字。
"放手,闱你在胡说什么啊?"夜直盯着闱,看到闱眼中透露出异样的决心令他不由得头皮发麻,总觉得闱似乎要做什么该死的事的感觉。
"霖不能没有我……"闱心疼地看着伤痕累累的霖,也许真的合该注定他们的命运,不然,为什么这般的折腾人?
"而我,更不能没有霖……"算了!算了!就这样算了!
"够了!够了!闱你别在那边胡言乱语!"夜听到闱这般的话语,心下明白但是嘴上却在那边喝骂;他知道闱下一步想做什么,他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的要否认他。
"夜……"闱抬起头看着他,"你还有银要找不是吗?你不是爱着银吗?霖都受了这般重伤,那银呢?你不担心他吗?"闱一针见血地说着,把夜的心情完全摊开。
夜不语地咬着下唇,没错,他是这般的担心着银,心急到巴不得把整座山翻过来找,但是……他无法放下霖啊!要他在这个时候放手,那跟叫霖去死有什么两样?他做不到,怎么可能做得到。
"他……很强的……"勉强地挤出这儿个子,说服别人也说服自己,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得到的。
"霖也很强的。"闱就像是在挖着夜的疮疤一般,字字都刺进夜的心坎里,逼的夜不得不认清现实,逼的他心急的有些痛恨。
闱看着夜不语的表情,总算开口道:"夜,你知道,我也知道,送不了霖到艳萧他们那,霖会死;在这里待着不动,霖还是会死,横竖都是死,你不要也赔进来……"
这就是他的决定,他会将妖力一直过输给霖直到他不行为止,到霖被御神剑净化完毕之时,他会一直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