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口中说的公主是何人?”
林文玉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过我一眼,似在逃避什么。
“……迟早你会知道的,其它的……我无可奉告。你早点休息。”
看着他离开,看着他在关门的瞬间抬起了头,那看着我的眼睛……
他到底在隐忍着什么?又为什么会用如此深邃的眼神看我?
一切又归于平静,腥甜入口,手抚过唇角,我不禁嗤笑出声。
到底你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与其跟着我到不如考虑下明天的事。”
我是彻底无语了,黔驴计穷……任我再怎么软磨硬泡、死缠烂打映红就是不肯告诉我关于美人爹爹父母的事。再怎么说那也和我有关,我有权利知道的吧。
“别再来烦我!明天你自己问去。”
明天……真快啊……
情是伤,情是痛,情是痴,情是苦,情亦是空。
红高烛,红锦绸装饰了一切,恍若这一室的鲜红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们的婚姻将会是多么幸福。
宾客如云,佳人如梦,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所谓的皇室婚宴,排场盛大可堪比明间历来的节日。就拿这次公主出嫁来说,发放的米粮比国宴庆典还多,那公主有多受重视可见一斑。
对那公主的了解,传言那位公主不愿以貌视人,出入总会以面纱遮面,不过听闻此人国色天香。我仅限于知道她是当今皇帝的妹妹,至于其他的我就一无所知了。
其实到现在我都还不敢相信这件事,可能我还抱有幻想,总相信这事突然而至决不会这么简单。先前一直都在传言美人爹爹叛国之事,怎这会儿就变成婚宴了,其中到底包含了怎样的内幕。
“怎么不进去?”
林文玉很少会主动跟我答话,今天却反常的注意起我来了。看着他的眼睛,但却没有再看见那夜里的深邃,是我多心了吗?
“怎么样,昨夜睡得可好?”
他这句含沙射影的话我不想去深究,反正多说也无益。
“怎么?不好吗?”
“当然好啊!”
讪笑着,我可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听我如此回答,他也笑道:“你说这个时候,我是该称你声少庄主,还是继续叫你赵公子呢?”
嘴角有些抽搐,这人今天还有完没完……
“大人……”
一男子附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林文玉随后便匆匆离开了。见他离去我才吁了口气,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还喜欢与人逞口舌之争,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东门的门主。那长相,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但事实确是如此,他林文玉,原名林祥,据说那‘文玉’二字还是御赐的。由于他鲜少在朝中走动,竟还没几人知晓,世人只知道这东门的主是一位年方二十的俊公子。
穿梭在来往的宾客中,却没有见映红,应该是自打那天与她见面后,就没再见过她了。她会在忙些什么呢?
倏地,周围的喧哗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都索定在两位身着红衣的新人身上。但是我知道,他们的目光,他们的惊叹都是因为谁……相信这世上没有谁的相貌能与他媲美。红色,果然才最适合他。他就如身处天堂地狱之间的神者,两个完全极端的存在用在他身上却一点也不为过。如果,再加上一双赤眸……
看见他的视线扫过我。为什么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我?但是他为什么要蹙眉?
是不想看见我吗?想到是这个原因,心口又是一阵绞痛。果然,我不该来的。
以前,虽然知道他有许多女人,但是却从未有一个是他迎娶的。那些个住在煜宁山庄的女人,包括我的母亲全都是没有名分的,但是现在……我怎么也不明白,那位公主虽漂亮却不及母亲的风华绝色,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公主?又或者他真的爱上了她?
就在我打量她时,突然,她也看向了我这边一笑,别有深意。
恍然间,她的笑容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但心里却觉得有些荒谬。
“感谢各位前来参加……”
“行礼。”
……独自离开了大堂,那一室的红,看得我胸口发闷,只觉得它们很刺眼。
又被抛弃了吗?
这一次却比上一次来得更痛,也许是因为这次投入得太深。
“月——”
然?!被发现了!
不要!不要看我!不要用那种眼神……
“为什么?他不是你的……”
然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而那个男人的手还环着我的腰。
绝望了。
原本就不该抱有幻想的,这就是我的命。
我不敢直视他,有些事该由我来结束了。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和他,也就是我的继父……有着那样的关系。你走吧!别来打扰我们了。”
不要走!不要离开!心里一直在呐喊着,想告诉他那些话不是真的。我有很努力的在摆脱这个男人,但是他还是要纠缠着我的身心。你是我唯一的曙光,如果就连你也放弃了我,我还剩下些什么……
然最后还是走了……走得如此寂寞,留下的人却还要继续痛苦残喘的活着。
“你哭了。”
男人用手想抚去我脸上的泪水,挥手挡住,推开他。
从今天起……我的世界将会是一片昏暗。
第19章
脚步趔趄,又发作了……
突然腰被一只手环住,跌进了一片温暖之中。大脑瞬间变成空白。
为什么会在这儿?
前一秒我还在为此伤心难过,而现在……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就这么想早死吗?小家伙。”
小家伙?怎么听得我怪别扭的。我可是一个成年人了,而且也都快三十好几了。
“你这样丢下公主好吗?”
“小家伙,吃醋咯。”
某人大言不惭,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有点欠扁。
……
“怎么哭了?”
很高兴的,但是为什么眼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美人爹爹俯下身吻去我脸上的泪水,很柔软的触感他的唇扫过我的肌肤,不过痒痒的。
“恶心。”
很想笑。
“是吗?”
某人笑得像只狐狸,不好的预感。
“你干什么?”
“没什么啊……”
那你的手在往哪里摸……
手脚都被钳制住了,只有乖乖的任人宰割了。
“杜钥曦——”
某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破坏了气氛。
是那个公主?
美人爹爹好象很生气,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寒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来除了对我,他都是这张脸,奇怪为什么以前我就没有发现呢。
“你答应过皇兄什么,难道你忘了吗?”
美人爹爹一派事不关己样,对于公主的话置若惘然。
“你这样做,就不怕……”
“够了。难道你真以为我会娶你?不过是陪你们玩玩,谁叫你们胆敢动月儿。至于现在,恕我不能继续奉陪了。”
那位公主惨白了脸,脸色阴沉森然刹是赫人。
“对了,回去告诉他,让他专心治国,至于其它的就别妄想太多了。”
……
“你会后悔的……”
“映红有来找过你吗?”
“怎么了,突然提起她?”
听到我提起映红美人爹爹似乎不大高兴,这人真让人摸不透,喜怒无常的……
“我们最好尽快离开这里,我看那个公主……俗话说,女人可都不是好惹的。哦!对了,怎么你都没有告诉过我爷爷的事,还有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我全被蒙在鼓里……”
我只手托腮,陷入无限的郁闷之中。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身体腾空而起,接着被美人爹爹抱进了怀里。他怎么这么喜欢抱着我,我又不是抱枕,归根究底这全都要怪我这个身体,为什么就长不高呢?一直停留在一百七十公分怎么吃也没动静了。
“我已经让浊青和映红先行回府了,有关杜宇衡的事以后找机会再说。”
我看着美人爹爹,真不明白他这是不是在敷衍我。不过我迟早会自己弄清楚的,就算他不告诉我……
美人爹爹使了个眼色,一黑色身影便从窗外窜了进来,单膝跪在他身前。
“准备离开。”
“是。”
“把这个吃了。”
我盯着美人爹爹手上的褐色丸子,半晌……
“这是雪翎,可以抑制住你身上的毒。”
雪翎,一种生长在极寒之地的十字花科植物。叶子本身含有剧毒,但其花确是最上好的解毒良药。二月开花,花为四瓣,十字形,呈白色,无香味,如在花开寅时采摘入药,其解毒药效为最佳。这些都是我以前从映红那里的药书上看来的,光是它的生长地就很少有人能够到达了,更别说还要在它花开寅时采来入药。但是如此稀有的异草,美人爹爹怎么得到的。
“这个……你怎么会有?”
“月儿,有很多事情我现在还不想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不管你是谁我是永远都不会放你离开的。所以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行了,其它的
不要再想。”
永远?好陌生的词。他说要我永远留在他身边,这代表着什么……
“累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了。
“为什么问这个?”
“因为,接下来的事会……很耗体力的……”
衣衫尽数剥落,帷帐遮挡住了一室春光。
……
“可以吗?”
“这种事不要问我!”
怒吼道,别过头。在他的面前我怎么总是容易失控。
我已经够紧张的了,听说同性之间这种事会痛死人的。
“嗯……”
耳垂被某人含住吮吸。
“月儿,在想什么呢?”
……
“唔……嗯……”
□被某人握住。
“难道是我不能满足你?”
窘迫万分,直瞪着某大美人。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这句话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这么恶劣的?
刚想开口,却被美人爹爹的唇封住了……
“放松,不然待会儿可是会很疼的。”
这个谁不知道啊。可是□被异物进入,要我怎么可能放松啊?
突然,一阵冰凉入体,很舒服。
“我要进去了。”
“罗嗦。你快点……啊——”
痛——痛——痛——
哪里来的快感,全都是胡说八道,愚弄读者。除了撕裂般的疼痛,我完全感觉不出其它的什么了。
美人爹爹一脸紧绷,皱着眉头,貌似比我还痛苦。
“月儿……你能不能放松点……你这样,我没办法再继续了。”
脸蹭一下烧了起来,试着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尽量不去想那痛楚,迎合着美人爹爹的顶撞。
一夜销魂的恶果,就是现在我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瘫在床上,就连眼睛也懒得睁开。免得让我看见某人生龙活虎、酒足饭饱的惬意样,我就一肚子窝火。到头来,我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理:受,绝对不是人当的。
头晕晕的,全身酸痛难耐,似乎还有点发烧了。果然,当初应该把那本艳春禁药书看完的;否则,现在也就不会这么凄惨了。
“还是很难受吗?”
美人爹爹把手放在我额头上,蹙起修长的眉,向窗外道:“让映红过来。”
映红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毫无血色,就像受了重伤的人一样。
“映红姐姐,你这几日都在忙些什么呀,怎么自从那日后就没见你人呢?”
她抬起头,瞥了我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
……
好吧。就当我自言自语好了。
把脉的过程中,映红似忧心忡忡的,用不安的眼神看向美人爹爹。
疑惑。
不过是干了那档子事,有这么严重吗?
半晌,映红叹了口气,道:“是情殇。”
第20章
怎么会?不是服了雪翎吗?
这情殇到底是何毒,竟然就连它也无法解除。
“内力是不能用了。”
映红表情凝重,“现在恐怕有点麻烦,不过请主人放心我会尽全力救他。但到底是什么催化了毒发?”
“你们先下去。”
美人爹爹一直背对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放心,我有九条命的,没那么容易死。”
是在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我不想就这么快失去,现在的我怕死……因为放不开,心有了羁绊。
“我……不会让你死的。”
美人爹爹的声音幽然的传来,赤眸里是坚信,也是对我的承诺,深深的触动着我。
十指相扣,缘定今生。
有些事情还得我自己去弄清楚。为什么美人爹爹不愿告诉我,这其中的原委是什么?
“对了,刚才我就想问你了。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问题我不该问的。
某人露出里狡黠的笑容,就如偷了腥的猫。扬起手中的丝绢,上面印着鲜红的痕迹,不像是刺绣之类的东西,不过却有些眼熟。
接着,美人爹爹把它塞进怀里,这才笑着说道:“恩……那个呀!可是月儿第一次留下的落红。”
赫然,险些从床上摔下来。
我气急败坏,朝他怒吼:“这种东西,你怎么能把它放在身上!!”
“主人,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但是,少主那……”
被称为主人的男子,拥有一双妖异的赤眸,乍看之下就如沐浴血池的修罗。
“送他离开。”
“可是……”
“浊青,难道你对我的命令还有质疑?”
“属下不敢。”男子低下头。
“映红那边怎么样了?”
“请主人放心,只是她的伤势……”
“那都是她自找的。”
唳气自那男子身上传出,若是常人恐早已被他吓得面如土色,但他身旁的人却无半点惧意。
清晨,外面却是一片哗然。
自从那次试剑大会后,煜宁山庄就从内到外换了所有侍从,那些女人也被遣散了,母亲和云歌也不知去向。对于母亲,我始终是存有一份歉疚,毕竟是我,她的儿子,夺走了美人爹爹的爱。
唤来这些日子里为我整理起居的丫鬟,小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