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小男生VS可恶大男人————月下兰[上]

少年的手里拿著和同伴一样的写著家教的牌子，偶尔和身边的说笑著，偶尔和同伴打闹著，到了中午只是买了一个面包和矿泉水坐在一边简单的打发掉午餐。
站在角落里的董天飞就这样一直看著，只是这样看著，然後转身离开。
晚上，董天飞还是回到了龙砚的家，第二天他又去了图书批发市场，还是那个角落，他又看著那个少年一整天。
就这样董天飞整整看了那少年三天，终於，在第四天下午董天飞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2

"你好，还记得我吗？"
看著忽然走过来搭话的人，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大大的黑眼睛闪亮亮的望著他说。
"啊，你是那个扔烟蒂的人！"
董天飞笑了。
"你在这里找家教的工作吗，可不可以找个地方谈谈。"

某个咖啡店里，董天飞微笑的看著对他这个陌生人毫无戒备的少年。
"我的名字叫董天飞，你呢？"
"方月寻。"
"月寻？"
"啊，月亮的月，寻找的寻。"
董天飞的笑意更浓。
"那麽，方月寻，我想请你为我工作。"

方月寻的表情好象非常的疑惑，对於眼前这个男人所说的工作根本就是在开玩笑嘛！可是，看他的表情又非常认真的样子，甚至连身份证，工作证，驾驶执照都拿出来了。不管怎麽样方月寻看著董天飞还是笑了。
"我知道你不是什麽坏人了，可是你说的工作我都没有做过。"
"非常的简单，只是一些平常的家务事而已。就象是在自己家一样的。"
"就算是你这样说......为什麽找我呢？我还是个学生，还是个男的。这种工作通常都是三四十岁的女性在做吧？"
"正因为你是个学生，而且是男学生，我才会请你来做的。我的这个朋友有些挑剔，特别是文化修养方面。至於性别吗，他是一个单身男性，觉得有一个异性在家里很不方便。基本上白天都是属於你自己的时间，只有晚上他下班才是工作时间。在他家里你有属於自己的房间，要外出的话也很方便。"
"先等一等，那个......董先生，我只是利用假期时间打工，一个月之後我就要上学了。"
"那就先做这一个月好了。"
"我还没有答应呢！"
"薪水你看这些怎麽样？"
"不要擅自决定好不好？"
"这样的话你满意？"
看著董天飞在纸上写下的数目，少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董天飞清楚这少年动心了，於是......
"除了你我根本不认识其他的有这麽好条件的人，看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孩子！"
少年那大大的黑眼睛里充满了稚气的倔强，好可爱。
"对不起，可以帮帮我吗？"
董天飞从没有对任何人笑的这样坦诚过，和眼前这个少年虽然是第二次见面，可董天飞真的很
喜欢他。

*　*　 *
方月寻杰作在椅子上将下颚懒懒的放在桌面上，嘴里咬著吃到一半的巧克力，可爱秀美的脸上充满了青涩的烦恼表情──总之，就是可爱啊，可爱！
"月寻，想什麽一直再这发呆？"
方月寻的青梅竹马王夺拿著刚买来的冰水，坐在了方月寻的身边。
王夺和方月寻同岁，可在外貌上看简直就象是方月寻的哥哥一样。天生偏栗色的头发带有一些自然卷，右耳打了三个耳洞。和方月寻不同，王夺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充满了野性气息的小帅哥。
方月寻歪著头看了看在阳光下王夺那闪闪亮亮的耳朵，他一直想要问他"不会疼吗？睡觉的时候耳环不会碍事吗？那些金属东西不会沈吗？"等等的问题。不过，现在他可没有那麽好的心情和朋友打趣。
"那个，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方月寻的脸上没有王夺猜想的那份兴奋和喜悦。
"你不是一直在找吗，不喜欢吗？不喜欢的话就不要做啊，反正家教这种工作也不少啊。"
"不是家教。是......一个叫董天飞的医生请我去做，做......家政服务。"
方月寻支吾了半天，也没让王夺明白所谓的"家政服务"是什麽。
"家政？你说清楚点，什麽叫家......"
方月寻抓著他蓬松的黑发坐直了身体。
"就是和你们家黄阿姨一样的工作啊。"

"啊？保姆！？"
王夺的声音大过头了，方月寻赶忙"嘘"了一声，拉著他的手臂让激动的人坐下。
"你那麽大声干什麽？"
"因为太希奇了，那个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麽会找到你啊？那种事你怎麽可能会做嘛，推了他。"
"我也知道不太合适，可是一个月就有五千元啊。"
"啊？五千？"
"你小一点声！"
慌忙捂住了王夺的嘴巴，方月寻的汗都下来了，王夺也好不到那里去。
"五千？这比一些公司职员的薪水都高啊，那个家夥该不是有什麽企图吧？比方说，啊......拐买人口啊，或是对男孩子有什麽特殊的爱好啊，或是......"
"闭上你的乌鸦嘴！那个人是医生，除了他的户籍簿以外，我看了他所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了。而且......那个人不是坏人，我能看的出来。"
方月寻摆弄著自己的手指头，象是喃喃自语的说完之後，王夺皱起了眉头。他的这个青梅竹马自小就不会看人，只要脸上没写著"坏人"两个字再他眼里都是好人。对人没有警戒心，还有著泛滥的同情心和善心再加上过度的热心，基本上是属於那种被人买了还帮著数钱的人！从小时候王夺就为了给方月寻打抱不平包或是保护他不被骗而不停的奋斗著。
"我说月寻啊，你就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好端端的为什麽找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去做家政啊？为什麽又会给那麽多的钱啊？"
方月寻就是知道这件事很奇怪才迟迟没有答应啊，懒懒的点著头将董天飞找到他的理由说了一便的时候，王夺始终盯著他看。
"月寻，我也知道你急著用钱。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家可以先借......"
"喂！说过了吧，我不会和任何借的，特别是你们家......"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了，短暂的尴尬气氛让他们都觉得不自在。方月寻是一个非常固执的男孩子，他最不想的就是给王家添麻烦，他们照顾了他太多，太久，方月寻不愿意再给他们增加烦恼，更不想亏欠他们的越来越多。
"算了，你不想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那你是打算答应了？"
"不知道啊。离开学的还有一个多月，就算是我天天工作也挣不到五千吧......比这还累还赃的我都做过，不过是家务而已，没问题的......应该吧。"
"最後那句，没什麽自信啊。好了，你决定了我在怎麽劝你也没用。有什麽事发生的话要立刻给我打电话。"
方月寻抬起头看著站在身边的好朋友，笑的乖巧而可爱。

某一天的下午，龙砚从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站在一旁的秘书陶醉的看著自己的上司。就算他整天没有什麽表情变化，待人也是冷冷的态度，可这样的男人更加让他身边的女性著迷。就算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快三年了，这为秘书小姐看著龙砚的时候还是会心跳不已。看著龙砚拿起电话的样子都深吸一口充满了爱慕的空气啊。
"龙砚，人我帮你找好了。你几点回家？"
"今天会晚一点，大概九点左右。这样吧，你一会过来拿钥匙，带著人先回去。"
"那也好，总不能让孩子一个人等你。"
挂断了电话的龙砚忽然觉得好象有什麽地方不大对头，但立刻就被忽略了。

这麽大的房子就一个人住！？
看著方月寻惊呆的表情，董天飞猜想他一定是在心里这麽说的。
带著方月寻看完了所有的地方之後董天飞倒了一杯水给他。
"其实真正打扫起来并不费事，晚饭的话你可以打电话叫外买。"
"必须要叫吗？"
"并不是必须的，你不会做饭所以......"
"我会啊，叫外买很浪费的，就算在有钱还是吃在家里做的饭比较好吧。"
"你会？"
董天飞惊讶的看著少年，这年头别说男孩子了，连女孩子有大多数都不会做饭。而对於董天飞的反映，很明显的引起了方月寻的不满。
"有什麽好惊讶的，我从小就和妈妈一起下厨房，高难的菜色我不敢夸口，但普通的家庭料理我可是很在行的。"
"那太好了，看来要给你多加薪水了。"
"不用啊，你给的已经够多了。要不是我......"
他忽然欲言又止的表情，让董天飞有些在意，他非常清楚的在一刹那间看见了少年脸上忧郁的表情，来不及想下去就被转开了话题。不知不觉两个人聊天就聊到的九点多了，听见车库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董天飞知道龙砚回来了。
他看见这个少年会是什麽反映呢？董天飞的答案是──没有表情变化！

龙砚放下手里的东西，脱了鞋一如往常的走进客厅，一如往常的坐在沙发上，一如往常的拉开领带和衬衫的第一颗口子，一如往常的不去看坐在对面的董天飞。
"龙砚......"
董天飞虽然开口说话了，但是并没有什麽实际的内容，龙砚只是用鼻音回答了一声，就拿起桌子上的晚报，正当他无意识的抬起眼睛的时候......
......　 ......　 ......
董天飞看看瞬间定住了龙砚，又看看张大了眼睛也同样被定住了的少年......两个人都象是看见了什麽外星生物一样的看著对方的表情，实在想笑，可绝对不能笑出来！
龙砚看著眼前的少年足足有一分锺的时间，随後开始在屋子里四下看了看，然後......
"董天飞！"
董天飞差一点叫出来！龙砚从没有叫过他的全名啊！是福是祸呢？
"怎麽了？"
"这个是什麽？"
平淡无奇的语气彻底惹恼了方月寻！
"喂！什麽叫‘这个'啊！那有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这麽不礼貌的！"
自从董天飞认识龙砚以来，他从没有见过有什麽人和龙砚大声说过话。董天飞看著少年红著脸激动的站起身反驳的样子想不惊讶都很难。脑子里很快就想到龙砚可千万别难为这孩子的董天飞赶忙打算开口缓和气氛，可是当他看著龙砚的时候......不会吧......那个万年的冰山竟然也会有发愣的时候？是眼睛花了？还是看见了幻觉？董天飞的下巴差点掉在地面上。
董天飞铆足了劲的观察著龙砚看到的少年，眼前瘦弱的少年的眼睛，象是天上最明亮的星星一般闪耀著，眼神中满是倔强和青涩的光芒，既纯洁又美丽还带有一种永不服输的韧性。在看看他红著脸的表情，活象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山猫一样可爱。
董天飞真的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这个时候开口说话。
"天飞，这就是你找的人吗？"
龙砚在短暂的不能在短暂的时间内恢复了正常，眼睛看著手里的报纸对董天飞说。
"龙砚，这是你不对。说话也要将分寸，他可是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请到的。家务料理样样精通，现在是学生，文化修养方面更不用担心，而且是同性，也不会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可看起来他好象并不想留下来，趁时间还早赶快回......"
"这一点不用你操心，既然我已经答应董先生了就一定会留下。"
对於无视了龙砚糟糕的态度的方月寻来说，眼前这个人的第一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而对於听到方月寻一番话的龙砚来看嘛......他的脸上没有什麽表情变化，轻轻的将报纸折了一下，又看了两三行才开口说话。
"早上我七点起床，七点半吃早餐看报纸。八点整出门。晚上六点回家，七点半吃晚餐。我上班以後负责打扫房间，我的书房不许进。卧室必须有我在场才可以打扫，其他时间可以自行安排。"
在龙砚以便看报纸一边说话的时候，董天飞可以明确的感觉到站在他面前的少年渐渐被气的快要失去理智了。等龙砚说完之後，董天飞试探性的发出了一些声音。
"啊，那个......"
方月寻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董天飞觉得就算现在这个少年摔门就离开也不会奇怪。但是，事情还是继续发展下去了。
方月寻深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後瞪著龙砚气呶呶的说。
"我知道了！虽然我很讨厌你这种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人，但是，我会做好我的工作。"
"噗！"
实在是想笑啊！董天飞用力的捂著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做自寻死路的行为。
一旁的龙砚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冷冰冰的语气。
"我们相互讨厌的事和你的工作无关，工作做的好自然有奖励，做的不好我会辞退你。现在去泡茶。"
极度让人讨厌的口气和态度，董天飞飞快的将目光转向少年，他实在想知道这个少年会是什麽反映。
少年紧紧的皱著眉头狠狠的瞪的著坐在他面前让人想要踹上两脚的男人，随後转身就走。刚刚走出几步就转回了身。
"我的名字不是‘这个'是‘方月寻'，希望你的记忆力不要和个性一样的差。"
好辛苦！董天飞忍耐著不笑出来真的是好辛苦。
等方月寻走进厨房之後，龙砚放下报纸眼神中两道刺骨的寒光直直的投在董天飞的脸上。
"啊，这麽晚了，我回家了，有事在打电话。"
说完，董天飞用足以媲美火箭的速度离开了龙砚的家。

3

将泡好的红茶放在让自己讨厌到没有办法形容的男人面前，方月寻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并不大，但是很整洁。方月寻拿起床上的枕头就狠狠的摔在地上。
"他以为他是谁啊！皇帝吗？国王吗？没见过这麽嚣张狂妄的家夥！有钱了不起啊，长的帅了不起啊，那是什麽烂人嘛！好象除他以外不管谁都是下等人一样！什麽叫比较挑剔啊，那个混蛋根本就是个性扭曲再加上心理变态和更年期提前的产物！我干什麽要受他的气啊？为什麽......"
方月寻把自己的枕头快要弄碎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可爱美丽的脸上忧郁的神色遮掩不住的浮现出来......一瞬间这个少年看起来好孤独，好可怜。象是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般在陌生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著。方月寻将枕头抱在怀里紧了紧勉强自己笑了笑，喃喃的说道。
"这有什麽呀，和以前相比差的远了，没问题的。"

早上六点方月寻就起床了，他一向有早起的习惯。简单的洗漱之後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至於这个家里的另一个人，也在七点准时起床。洗过澡之後龙砚换上衣服刚刚走到楼梯就听见一楼回荡著轻快的音乐，声音并不大，也不是时下年轻人流行的那种吵闹的音乐。舒缓的陶笛音乐让人觉得这一天都会有愉快的心情一样。虽然是这样，但是龙砚似乎没有多少感觉到这一点。
餐厅里，早餐已经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在上一个佣人被辞退以後龙砚都是在外面随便的吃点东西，或者只喝一杯咖啡。看著桌子上的东西龙砚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胃口大开了。
新鲜的米粥散发著诱人的香气，几样精致的小菜看样子就知道清淡可口，盘子里有煎好好的鸡蛋和玉米饼，在旁边还几片切好的水果。一个男孩子竟然将一顿早餐做的如此细致丰富，龙砚有些惊讶。
"早上好，龙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