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就是爷————林苏

「你感动个屁！我只不过想等你们公司上市后，套现大赚一笔而已。想当年我只花了150万人民币就认购到10%的股份，上市之后很可能会变成几千万甚至上亿美元。是我眼光独到，是我会赚钱。」
「嗯，没错，你独到的眼光一眼就看中了小人我。让你赚钱，是我最开心的事。高高在上的剥削者，认钱不认人的厉鬼，小气吝啬的守财奴，请来赚我的钱吧！」
苏昱修掐了一把林晟的大腿，让他从自己身上退开。稍微收拾了一下衣衫，两人在夜色的遮掩下从车库跑回公寓。最终电梯停在了48楼，一夜旖旎，无人知晓。
三个月之后，在林晟满28岁生日那天，公司股票在纽交所成功发行上市。继几年前一位30岁的CEO带领一家中国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以来，林晟成为史上最年轻的中国上市公司领导人。一时间他成为各大媒体的焦点，引人瞩目的上市鸣钟仪式，他却请来一位几乎没人认识的美国老头作为嘉宾。只有苏昱修知道那是林晟大学时代的物理教授，老人欣喜地接受了这项特别的邀请，和林晟一起为公司美好的前程敲响祈福的钟声。
上市后不久，白石资本在一个高位向市场抛出林晟公司的大部分股票，获利不菲，苏昱修也因此受到嘉奖，白石资本总部有意晋升他为公司合伙人，他却出人意料在拿到奖金之后交出了辞职信。辞职之后，他卖出了手中一半林晟公司的股票，转手在本市最顶级的楼盘入手一套豪宅，装修得古香古色；而后他决定把祖父祖母接回国，让老人家见识一下这些年故国的变迁和发展。苏老爷子起初不肯，最后软磨硬泡还是跟老太太一起回国了。虽然请了人照顾起居，但起初还是怕老人家闷得慌；后来林伯伯听说同样爱好茶艺的苏老爷子来了，就隔三岔五地上门一起品茶下棋，两位老人相差有十来岁，不过用林伯伯的话说：10岁和20岁差别很大，但是60岁和70岁就都一样了。偶尔提起小辈们，林伯伯还经常给苏老爷子做思想工作，都说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只要是堂堂正正地做人做事，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苏昱修辞职后搬出了49楼的跃式公寓，也不用请搬家公司，下一层楼就行。48楼的房间不大不小，两个人住正好。可林晟却很是郁闷，公司正在紧张地准备上市第一次财务公开会议，苏昱修这个大闲人却天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练瑜伽，学烧菜，养花草，一副功成名就颐养天年的闲样。
「干吗瞪我？」
「你...很...闲！」
「对啊，我很闲，因为我很有钱。」
「和我比有钱？我的股份比你多多了。」
「你那不叫钱，你那是股票。今天涨了，明天跌了，你这小心肝能不能承受得起啊？林总？」
「用不着你管。」
「哈哈哈，看把你紧张得。Daphne也来问过我了，说第一次财报会议要注意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黄花闺女头一次拉出去见客，只要上一季赚得钱够多，金主们就不会为难你的。」
「说那么恶。」
「恶？你个雏儿还没见到真正厉害的。要知道，财报会议上的分析师，没一个是吃素的，个个铁齿铜牙，你哪有藏着掖着见不得人的漏洞，他们就会盯着问。舌头把刀口还锋利，专门插向你的软肋，只怕你到时候招架不住，连连求饶。要不要爷陪你操练操练先？想当年我在白石资本做组合投资的时候，没少给那些上市公司的CEO出过难题。」
「操练？我还是想比较想在卧室里操......练！」
「林晟，你放开！死色鬼，我刚洗过澡还要出门......啊，唔......」
一次辅导级的公开财报会议模拟，变成了限制级的GV床戏。高潮过后，直把苏财神爷恨得牙痒痒，他暗下决心要把手头的股份全卖了。然后找一家持有林晟公司股份的投资银行，以他的履历求一份高级分析师的职位应该不再话下。于是他开始幻想下一季的财报会议，当他以持股方分析师的身份，用尖锐的问题公开质问林晟公司经营状况的场景。
「喂，苏昱修，你干吗笑那么诡异？刚才我没让你满足吗？」
「你闭嘴！」
「凶什么凶？快点帮我想一下，分析师们都会问什么问题啊？」
「你想知道？乖，下一季我会亲自告诉你的。」
「Next question is from Yuhsiu Sui, XXXX Bank.」
「Thanks for taking my question. Hello, Lin and Daphne. Congratulations! You guys had a great quarter. Now I have a question about your marketing expense on your new launched MMORPG and anther follow-up question......」
天啊，谁来告诉林晟这是幻听？新一季的财报会议中，突然出现了熟悉的名字和声音，刻薄的问题让他和顾君兰听得如坐针毡，会议差点出现冷场。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对方却不依不饶继续问了几个也很难回答的问题，根本就是要和他们作对到底。
「苏昱修，你搞什么鬼！？」
「和你做对手，看起来比和你做伙伴有意思得多。你不是嫌我在家里闲得快成鱼干了吗？我就找点事情做做，还蛮开心的。」
「算我求你，辞职好不好？我养你啊，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喜欢......在上面。」
「啊......苏昱修，我后面是第一次！」

-END

番外 蝎子和鱼
一开始接触叶铭的人，也许都像我一样，不容易看出这个开朗外向的年轻男人出自单亲家庭。而且，有严重的恋父情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看到只有一张漂亮的脸，以及幻想中黑色西装下诱人的身体。所以和叶铭从一次在行业会议上交换名片到上床，只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叶铭和我都是北方人，不过在他15岁的时候父母离异，母亲带着他回到南方娘家所在的城市，他不得不适应新的城市新的学校新的同学，甚至是他完全听不懂的新方言。原本性格内向的他，吃了不少苦头。青春期比一般男同学瘦小的身材，让他一直在新同学面前抬不起头。背地里大家都纷纷议论，明明是从北方转学来的，怎么比南方人还像个娘们？那时叶铭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没有兴趣像别的男生一样讨论女生的胸部和脸蛋，他的目光总是追逐着类似健壮的体育老师和英俊的数学老师之类的男人。他喜欢年长的男人，像父亲那样的中年男人。
忘了说，我比叶铭大七岁。 遇见他的那一年，我三十有二，结婚两年，膝下无子。
这些事情，是后来的后来，我从叶铭当时在班里唯一的朋友--林晟那里听来的。我和林晟起初是势不两立的竞争对手，曾经为一桩收购案差点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不过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我们在同一个行业里打拼，总是有机会握手言和坐下来谈生意的。
第一次和叶铭上床时，他看到了我无名指上的戒指，因为我并没有刻意掩藏。相反，这枚戒指对我很重要，我必须每天戴着它，以对外展示我显赫的婚姻状况。没错，我在法律上的妻子，是这座城市市长的女儿。两年前，我娶了她；之后，我顺利地从动势力的投资者关系部升任公司主管海外项目和投资的副总裁。在网络游戏这个随时可能被政府掐住命脉的行业中，凡是与国家政策或者行业规定有关的麻烦，有我坐镇，就等于公司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嘘，这不叫官商勾结。文明社会，政府关系是一个很微妙的词。
叶铭没有拒绝我，于是我以为他默认我们的关系。床伴，对我和他都很合适。我妻子是一个到三十岁还保养得像二十岁的女人，她有她的世界，我从不去过问就像她从不过问我的。和她的一纸婚约，只不过是彼此各取所需的法律合同，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我和她是合作的伙伴。作为市长女儿，她不能到三十岁还单身未嫁；作为未出柜的同性恋，我不能到三十岁还单身未娶。我的地位和年薪都很符合社会主流的价值取向，不至于给市长家抹黑；外加我的外型条件也很适合各种上流社会的社交场合，所以我和她一拍即和，也为将来一拍两散打好了基础。
在床上，我看得出叶铭对我的迷恋。这让我很得意，享用着他年轻的身体，享受着他对我几乎崇拜的态度。那时我没有意识到这是他自幼的恋父情结，我以为我的社会地位比他高，我任职的公司比他任职的公司，一个是行业领头羊，一个是鱼腩虾米，他对我的迷恋可以理解。不过，当这种迷恋延伸到五星级酒店周末的高级套房之外，就触犯了我的游戏规则。并非刻意隐瞒，可我也没必要公开和他的这种关系。偷腥的丈夫和插足的第三者，于我于他都不是什么好名声。
在维持了一年多的床伴关系之后，他先提出了分手。理由很好笑，他说因为没办法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没办法带我一起参加朋友的聚会。谁告诉他床伴兼有这些额外功能的？分就分呗，搞不清楚游戏规则，还出来玩什么。
就算看到叶铭在GAY吧夜夜买醉的颓废样，我也没有觉得罪恶或者心软。如果还是如此多愁善感的人，我也不可能混到动势力第一副总的位置。可是当他那个中学同学兼创业伙伴摆出一副充满正义感的姿态推开我的时候，我被激怒了。林晟你算什么东西？和叶铭认识十年，你和他上过床吗？你知道他高潮时的样子吗？我一拳挥了过去。
冲动的后果是在GAY吧里上演了一出我平日十分不屑的狗血剧，成了众人的笑话。幸好，出了那个门，谁都不认识谁。后来林晟坚持要和我一起把叶铭送到他独自租住的公寓，看着叶铭睡下了，才离开。
「X的，叶铭怎么会喜欢你这种烂人？」
「男人不坏，男人不爱。」
「池宇，我警告你，离叶铭远点！」
「你是他的谁？新男朋友吗？」
「我不介意再和你打一架。」
「算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如你所愿，我退出。」
其实林晟说得不错，我一直就没想过当一个好人。而当坏人比当好人容易得多，所谓婚外情，所谓第三者，这些世人不耻的东西，在我的规则中从来不是什么障碍。我遵循的是金钱的规则，我的学历我的能力我的经验最终转化成光鲜的社会地位，这地位的基石无外乎就是钱。市长的女儿不会下嫁一个穷光蛋，叶铭也不会和一个开不起房的男人上床。我这么说，并不是说叶铭看中了我的钱，只是一个事实罢了。相反叶铭也挺会赚钱的，这得益于他的艺术家天份和勤奋，我一度还想挖叶铭到动势力来做事。他却矫情地抱着他的创业理想不放，坚持要和林晟那小子瞎搞他们的公司。后来我想想，其实他的选择对我们俩都有好处。比如，想做的时候，我可以中午开车到到他们公司地下停车场等他，等午休时间结束，他羞红了脸无力地看着我帮他扣好衬衫的纽扣，捏一把他的屁股让他回去继续上班。这叫调情，如果他真的来我们公司，这就得改叫公私不分了。
分手之后，我也没什么借口去再找叶铭。换过几个新的床伴，总是不那么称心如意。我就不明白，又不和他们谈感情，怎么找个身体契合不乱生事的人也这么难呢？和别人上床的时候，我老是想起叶铭，想起他在我身下情动的模样，微红着眼角，从不拒绝我的侵犯，皮肤的柔滑触感，性器的可爱形状。操！单是这么想想我居然硬了。我想，床伴大概也要讲缘分吧。
叶铭要见我不难，好歹我也是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级副总裁，时不时上个报纸杂志电视网站的访问，露脸是家常便饭。我要见他可难了，他们公司小，就算拿到投资开个新闻发布会，也是林晟那小子出来忽悠，身为美术创意总监的叶铭，在台前根本就见不着人。我也没想到，再见到他，居然会是在异国他乡。
动势力在韩国有家参股的网络游戏开发公司，我们拥有他们开发出来的游戏的优先挑选权，这对以代理运营网游为主的动势力，是个很不错的补充产品线的方法。六月我去汉城和他们谈一个新游戏，意外在韩方接待我们下榻的酒店遇到了叶铭。只见他独身一人，与另一家我认识的韩国游戏公司的一堆人正从酒店的会议厅走出来。他看到我明显一怔，可是却没有过来和我打招呼；我也就按兵不动，先让助理去打探风声。才知道叶铭以前在韩国工作过一段时间，这次代表他们公司也是来谈一款游戏的代理。我们是跟韩国人买游戏，他们则是向韩国人卖游戏。因为认识和叶铭谈生意那家公司的老总，第二天我刻意留出时间约了人家出来见面。聊到一半，叶铭也来了，正好听到我对那位老总吹捧他们的游戏有多么优秀，还打出要摒弃竞争对手的偏见为中国产游戏喝彩的旗号。当然，这一切都是我亲自导演的好戏。
「这么好的游戏，池总怎么不先抢过去呢？」
「您有所不知，叶先生他们公司不肯放开国内市场。我们动势力想和他们谈代理，只能吃闭门斋啊。」
「原来如此，看来确实是一款不错的游戏。」
当晚我以为可以和叶铭来个久别重逢金风玉露干柴烈火，结果他拿着签好的合同乘半夜的航班回国了。助理说他们公司最近貌似第二轮融资遇阻，正是缺钱的时候，半夜的国际航班比较便宜。我在高级套房里开好了香槟等他一晚，竟然捞了个空。第二天退房时得知他已经离开的消息，要不是顾忌到国人的形象问题，我真想上国骂。叶铭，你真翅膀硬了会飞了？
我要保持冷静，绝对不能在他主动对我投怀送抱之前露馅。机会总会来了，只要我们还在网游这个比挖煤还暴利的行业里滚打。七月底，在那个两年前我们第一次相遇的行业年会上，我大方地走到林晟和叶铭面前祝贺他们签下韩国大卖家，新游戏也快推出了，公司发展势头大好。这些吹捧的话不用打草稿，我根本就是信手拈来。我就不信叶铭没有收到我眼神里露骨的勾引，我要亲自等着鱼儿再次上钩。
我确信他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一直没变，可还是没收到他的电话或简讯。年会结束后那段时间，每天盯手机的频率让助理都意识到我的反常。
「池总，您是不是在等谁的电话？」
「多事！」
「我说......这么等也不是办法，不如您先打过去给对方？」
「谁说我等电话了？我只是看这LCD屏幕好像有盲点。」
「池总，您口是心非起来还真像小孩子。」
年轻的女助理赶在我真正发脾气之前逃离办公室。
我主动找他？不就是为了个床伴么？至于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么？圈子里的朋友却嘲笑我像提前到更年期的老男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需要懂我胃口的人"调理滋补"。我靠，怎么被他们说得那么猥琐。结果，在数不清第几次靠幻想着叶铭的裸体用右手安慰自己之后，我决心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我想念叶铭的身体，也想念他的人，得了，这够矫情吧。 我不会用哄女人的办法去哄一个和我一样的男人。连续在叶铭公寓外蹲点一周之后，我确认他仍旧是单身。XX的，是北方汉子就爽快点。再忍下去，我就不是男人了！
我做了件很土但是很有效的事，躲在叶铭公寓的楼道口，等他晚上加班回来从背后一把抱住他，让他紧紧地帖在我怀里，在昏暗的灯光中蒙住他的眼睛，问他我是谁。
「打劫的。」
这小子还和我玩呢。
「那你猜猜劫财还是劫色？」
「不管劫财还是劫色，你得先让我把门打开才好办事啊。」
我不知道在分开的大半年里，他诱惑我的功夫比以前厉害了这么多。刚一进门，我踢了一脚把门关上，就把他按在墙上强吻。他象征意义的挣扎成了我们共同的情趣，其实更多的动作是为了撕开对方的衣服，黑暗中嘴唇和嘴唇就像磁石一样贴在一起，下半身几乎是立即起了反应，色情地抵在对方的大腿间。我伸手抚摸他胸前的小小突起，感觉到它们在我手中变成僵硬的果实，然后俯身像寻找它们的位置，在叶铭的胸前反复舔弄着，满意地听到他受不了强烈刺激倒吸气的呻吟。
「池宇...啊......让我来。」
他解开我裤子的拉链，下一秒我就感觉到被一个湿热的天堂包含着。我十指插在他的头发里，天知道在被他含住的一瞬间，我差点像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一样射了。这才是我想要的，我一直想要的--叶铭，这个人，只要是他，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