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和尚不来?大王非礼?"铁穆尔听到一堆之乎者也,气晕的脑袋更是打结了,粗蛮地抓起尹天翊的脚,扯掉他的白袜,"尹天翊,你
别以为本王治不了你!"
"啊?
哈哈哈哈......铁穆尔......你混蛋!"尹天翊非常怕痒,又踢又踹,笑得喘不过气,"住手!我不睬你了!哈哈......好了......不要
了......啊......"
哈哈大笑的声音,逐渐被低低的呻吟代替,铁穆尔霸道地压着尹天翊,吻他的下巴、他的眼睛,又追逐着他嬉笑闪躲的嘴唇,狂烈
地吻,尹天翊微微颤抖着,两人的体温都升高。
铁穆尔注视着他,眼底盛满无尽的爱意,还有压抑不住的欲火,他解开尹天翊的腰带。
"我在上面。"尹天翊很煞风景的提醒。
"下次吧?下次本王让你在上面。"铁穆尔含糊地应道,呼吸灼热。
"什么下次?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尹天翊不肯,"有道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铁穆尔,你想做小人吗?"
"君子一言,死马难追?天翊,你是不是糊涂了,马都死了,还怎么追?"铁穆尔停下来,仔细分析道:"君子和死马,死马和小人之
间又有什么关系?依本王看,根本没有关系!"
"铁穆尔!总有一天我会被你气死!"尹天翊哀号,这已经不是鸡同鸭讲,而是一窍不通了!
"你不能死,"铁穆尔按住尹天翊的嘴巴,深情道:"本王舍不得。"
尹天翊的心窝里暖暖的,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铁穆尔见了,更是难以自持,松开手,柔柔地吻住尹天翊的嘴唇。
舌头缓慢伸入口中,缠绕在一起,甜得不能再甜的吻,伴随着强烈的心跳,腰也酥软了,铁穆尔的吻总是让他失态,陶醉其中。
尹天翊已经听不见风声,感觉不到阳光的耀眼,他环抱住铁穆尔厚实的肩膀,已经情难自禁了。
"天翊。"低磁的嗓音叫着尹天翊的名字,铁穆尔的嘴唇迤逦往下,留下淡粉色的痕迹,又在尹天翊微微颤动的喉结处,轻轻一咬。
"啊......"
尹天翊轻喘,铁穆尔唇边浮起一丝笑意,正想脱下外衣时--
"嚓!"
极轻微的踩到石子的声音从后方响起,铁穆尔神情一凛,一手护着尹天翊,另一手已经折了一段草秆,飕地射了出去。
"天哪!"十几步外的地方,传来女性的惊呼!
尹天翊蓦地睁开眼睛,不明所以。
"谁?出来!"铁穆尔声色俱厉。
尹天翊爬起来,看到一个秀丽的少女忐忑地走近,吃了一惊,"是吉玛。"
乌勒吉玛成为尹天翊身边的第一侍女后,已经换了装束,一套翠绿色绣花的长裙衬出她婷婷玉立的身材,镶有珍珠闪闪发光的圆锥
形帽子垂着珊瑚珠串,使她的脸孔多了一份俏丽,再加上碧玉年华,春心荡漾,使她整个人焕然一新,让铁穆尔都有些意外了。
此刻,乌勒吉玛双手捧着一只加了盖的银碗,唯唯诺诺地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惊扰了可汗和殿下的休息,可是服药须按时辰,这
是最后一帖祛寒药了,奴婢怕殿下误了吃药,那这二十七日来的调养就白费了......"
铁穆尔不懂汤药,尹天翊也只懂些皮毛,不过感觉上采药、煎药、吃药是一门深奥的学问,铁穆尔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更关心尹天
翊的身体,打断道,"行了,把药拿过来吧。"
"是,可汗。"乌勒吉玛恭敬柔顺地递上药碗。
掀开碗盖,一碗乌褐色的药汁荡漾着,还冒着一点热气,尹天翊一看,胃部就抽搐。
"奴婢还有一事,初春的草地湿寒,对殿下的身体不好,还是请可汗早些带殿下回去吧。"乌勒吉玛恳切地说道,她的声音糅合着一
种奇特的魅力,像汩汩泉水,能一直渗到人的心坎里。
铁穆尔想生气,也气不起来,只是问道:"你怎么过来的?"
"奴婢不会骑马,是走过来的。"
铁穆尔看了一眼她湿掉的靴子,不再说话,专心致志"逼"尹天翊喝药,尹天翊无奈,只得硬着头皮,把苦得发涩的汤药灌进肚去。
第六章
馀霞数片绮,新月一张弓,在暮色降临的时刻,铁穆尔和尹天翊终于回到了阔别大半年的乞沃真部落,数百张雪白的毡帐像是玉兰
花绽开在宽阔无边的草原上,别有一番清丽的风情。
为欢迎可汗和王妃归家,胡笳号角齐鸣,篝火映红天空,欢呼声雷动,像喧一腾的大海一般经久不息,也让尹天翊再次见识到铁穆
尔在大苑人心中的分量,百感交集。
铁穆尔认定他是王妃,真的可以吗?
尹天翊有些惶恐,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还是男人,这点让尹天翊最尴尬,有时候他盯着溪水会不由自主的自卑,他和铁穆
尔差太多了,一定会拖累铁穆尔。
如果是平民百姓也就罢了,可铁穆尔是一国之君,他要治理国家,要打仗,还要处理各部落问的是是非非,可自己不仅帮不上什么
忙,还常常惹祸......
尹天翊心事重重地迈下银车,他的心情,他的担忧,可以说全写在脸上,铁穆尔见了,走过去拉住他的手。
"哎?"
"你的表情......像是本王不抓住你,你就要逃走了。"
"胡说!"
"天翊,"铁穆尔握住他的手,"不要这么担心,学不来的东西就慢慢学,实在处理不了的事情就推给我,你只要记住,一切有我,我
绝不会让你一个人苦恼、难过。"
"可是......"和铁穆尔相处了那么久,尹天翊岂不知道他有多么忙碌,有时候两人一起睡下的,可是才四更天,铁穆尔就起床处理
政务了。
这一路,铁穆尔也是在不停地批批写写,那些奏折全是回鹘文写的,像是图画一般的文字,尹天翊完全看不懂,当然也说不上帮忙
了。
"天翊,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做王妃吗?"铁穆尔低声问,拉着尹天翊,在众人的跪拜中走向宝蓝色的可汗宫帐。
"为什么?"
"因为只有这两个字,才能代表你在本王心中的重量,你是本王挚爱之人,用这两个字......"铁穆尔情不自禁,更紧地握住尹天翊
的手,"告示全天下。"
尹天翊低下头,和性别无关,和地位无关,铁穆尔想表达的,是一种至死不渝的爱。
尹天翊笑了,不过,在进入宫帐前的一刻,他看到太子那海站在人群之后,怒瞪他一眼便立刻跑掉的身影,心情又有些沉重......
未来的路,还很长呢。
光阴荏苒,春去夏来,一眨眼已经到了五月,在滂沱的雨季到来之前,纥尔沁是一段干旱酷热的天气,强烈的阳光把一切都晒得刺
眼,才是上午巳时一刻,却和关内正午一样炎热。
尹天翊汗水涔涔,闷头苦读手上长长的《敖包祭词》。左边,宝音给他扇扇扇子;右边,巴彦时刻纠正他一些错误的读音;乌勒吉
玛在御帐另一边,为他做一种解暑的奶酒。
这两个月,尹天翊跟随着铁穆尔,天天学习蒙语,还有骑马、摔跤和射箭,而一些女性做的事情,大到主持婚丧嫁娶、集会,小到
柴米油盐、官银,铁穆尔统统分配给了尹天翊的四个属臣。
铁穆尔说到做到,为尹天翊减轻了许多负担,不过眼下有一件急事,却是铁穆尔无可奈何的。
那就是一年一度,极其盛大的皇族活动--祭敖包会。
去年,尹天翊刚好错过祭敖包的日子,所以不知道还有这样大的活动,和汉人仪式隆重、耗费甚钜的封山大典有得拼,据说当日会
有十万多人聚集纥尔沁,除了大苑百姓还有外国使节,是大苑展示其国富民强的好机会。
祭敖包会一共是七天七夜,从第一天的出行至祭祀敖包,就有一大堆繁琐的礼仪须要记,祭敖包会由可汗和王妃主持,可其中长长
的《敖包祭词》却需要尹天翊来念。
这个可不好背,从古到今,从山脉到湖泊,从神话传说到祖宗大名,全都提到了,而且动辄就是一长串拗口的名词,还不能念错,
尹天翊背得舌头都抽筋了。
第一天繁重的祭祀典礼和盛大的晚宴后,第二天就是摔跤、赛马、射箭比赛了,赢的人有非常丰厚的礼品,还会得到提拔,加官晋
爵。
这种大比赛,尹天翊和铁穆尔就必须坐在主席,从头到尾看完,得不到休息。
第五天是颁奖,歌舞聚会和接见各部落达官贵人和使臣,也还是不能休息。
第六天,是贸易活动的开始,尹天翊才能松一口气,不过,他也需要到大集市走走,露露面,聆听百姓之言,直到最后一天,主持
完最后一个典礼,众人散去,整个祭敖包会才算结束。
整个七天七夜,须像个真正的王妃那样独当一面,对尹天翊来说,实在是个大考验。
铁穆尔心疼,不想尹天翊那样累,因为准备活动是从五月就开始的,可是尹天翊不顾酷热、繁琐,很认真地学习每一个步骤,并且
同时还继续练习骑马、射箭,让铁穆尔又心疼又欣喜。
昨晚,是铁穆尔在下方。
"小铁亲亲......"尹天翊心花怒放,爬上床。
"天翊,本王发现,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叫本王叫得那么甜蜜。"
"谁说的,我平时也叫得很甜。"
"很甜没有感觉出来,倒是......唔。"尹天翊的吻,好像进步了许多,想想也是,名师出高徒嘛,他经常偷袭尹天翊,尹天翊的吻
技当然进步许多。
长长的一吻结束后,尹天翊笑问道:"倒是什么?"
"很凶。"
"......"怒。
"本王可是一点温柔也感觉不到啊,在床上明明叫的那么好听,为什么......啊!尹天翊,本王说过好多遍了,不要用咬的!"铁穆尔
看着胳膊上的牙印。
"我才不管,总之,今晚我非得战上十回不可!"多日来的辛苦和压力,尹天翊极需要发泄。
"十回?真可怕啊。"铁穆尔不痛不痒地回应,脱下衣服。
"铁穆尔,你又小瞧我是不是?"尹天翊像大狼狗一般,猛扑了上去。
当然,每天都这么疲惫,尹天翊只做了一回便睡着了,铁穆尔爱怜地搂住他,亲吻他湿漉漉的头发,拉起薄薄的毛毯盖好,和他一
起沉沉睡去。
"错了,殿下。"
巴彦洪亮的大嗓门,让尹天翊的瞌睡虫一下子全跑掉了,"啊?又错了。"
"是布林罕山喀鲁连河,不是布林嘎达山河。"巴彦指着尹天翊背错的地方,认真地纠正道。
"哦......"默默在心里念了几遍,尹天翊小声地重复道:"布林罕山喀鲁连河?"
"不错。"巴彦和宝音同时点头。
尹天翊抹了一把汗,他的面前是写在羊皮纸上的《敖包祭词》,是回鹘文,铁穆尔为了方便他背诵,在回鹘文下面又细细地写上了
汉语。铁穆尔的字真漂亮,有时候尹天翊会对着那朱红色的、熟悉的字迹脸红心跳。
"殿下记得真快,离祭敖包会还有三天,殿下一定能背出来的。"乌勒吉玛端着托盘,笑着走了过来,"先喝杯酒休息一下吧,还有果
子。"
"谢谢。"尹天翊正口渴,喜笑颜开的拿过银质雕龙的酒杯。
为防下毒,尹天翊的用具大多是银制的,如若用的是金碗,那用的筷子和勺子便是纯银的。
另外,宝音和巴彦也很注意尹天翊的饮食,他们会记下尹天翊吃了什么,而外人送上的饮食他们都会先尝上几口,但乌勒吉玛不是
外人,她照顾尹天翊也很细心,所以兄弟两人对她也放心。
尹天翊一口气喝了两杯冰凉的奶酒,大呼爽快,让大家都喝,宝音和巴彦拗不过,也喝了一些;而樱桃大小,黑紫色如葡萄一般酸
甜可口的野果子也很好吃。
尹天翊向来不管什么地位高低,和宝音、巴彦、乌勒吉玛有说有笑,一会儿,四人便把一大壶奶酒和一盘夏季特产黑木果全吃光了
。
可汗处理政务的宫帐--勤政堂,就在王妃宫帐的不远处,宫帐金顶辉煌,毡帐用黄缎子覆盖,其上还缀有藏绿色流苏的顶盖,极为
富丽。不过再怎么富丽堂皇的地方,都留不住铁穆尔的心,听到隐隐传来的笑闹声,铁穆尔微微走神。
"可汗,您听见了吗?"
议事的大臣已经到齐,坐了十五人,正积极商量着祭敖包会的事情,要派多少士兵驻守集会地,要准备多少食物,送给外国使节和
贵族什么礼物等等。
这些事情,一般由负责文书和接待的知事来做,大多是照搬去年的规模与形式,但是细节方面仍要询问一下可汗,尤其今年,由汉
人王妃和铁穆尔一起主持大典。
"什么?"铁穆尔回神,轻轻咳嗽了一下,守在御座旁边的涂格冬,明白可汗的心思,暗暗笑了一下。
"是贸易的事,今年的马市、丰市,还有珠宝、兽皮、药材等等,通报参与的人数是往年的一倍,所以臣想在贝尔特湖边,再开一个
摆设摊档的场所,和原来的场所连成一片,可汗觉得如何?"知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