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死的爱 上 ——空梦

作者:空梦  录入:02-25

我回过头,冷冷的说:王双守,我的事你别管,我只说一次,好好读你的书,要是让我知道你管了不该管的事,别说我不把你当弟。
王双守倔著一张脸,如果这事也关系著我,那就不是你的事了。
我走过他身边,那你最好把这事撇清了。拍拍他的背:别让我失望。
王双守僵硬在那,我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我叫他做的事,他从不会违逆,除非,他不想叫我哥。
第二十九章
我少年的时候,干过很多事。
打过人,也杀过人,也折磨过很多人。
我上北京读书那年,我告诉自己,王双唯,把过去忘却,做一个简单的自己,简单的过完这一生,你前半辈子的遭受的够多了。
我承受的那些,我妈不懂,我爸不知道,连我自己,也不能完全掌握,於是,我用一个求学的方式,堂而皇之的离开了那个疯狂的世界。
可是,我万万没料到,我逃离了那个世界,而後又钻进了另一个世界,李越天,注定是我不舍离开的那一个劫,我为了他,不想离开他的世界里,想著委曲求全是不是会有好结果?可是,我忘了,这个世界里,残酷是无处不在的,它总是在你身边,如影相随,掐住你的脖子,时时刻刻都不会让你畅快呼吸......
李越天,我真爱你,太爱你,我忘了这个世界的残酷,人心的难以捉摸,不是我一个人可以掌握的。
真不冤你,当你说,让我滚开你的时候。
我只是......心灰意冷而已。
我再一次为这个世界妥协,我只是想忘了你,过另一段不同的生活,我相信这世界有太多不同生活的选择,我总会找一条安全的方式的。
可是,为什麽?你不愿放了我......
我多累,爱你爱到心累,我只想放了自己,连这点轻松你都不愿给我。这样痴缠,你给以爱的的借口,对於我,却是太苦太累的的理由。
你为什麽不死,你为什麽不死?
你死了我就心死了,然後我就可以过完我的一辈子了......你为什麽不死......
啊......啊......我尖叫著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似乎还看得见李越天浑身的血淋淋,他在血里面浸著,还笑著对我说我爱你。
我抖成一片,冷汗在身上涌出,我揪著被子,喉咙窒息,似乎有人在掐住我的脖子,我粗喘著气,缓慢地爬过半边身子从抽屉里拿出针,打了一针,过了一分锺後稳定下来,我扯著头发,告诉自己,王双唯,不害怕,熬过去,熬过去,你就可以重新活一次了。
李越天,你为什麽不放了我?我泪湿满襟,哽咽著哭出来,我真爱你,为什麽不放了我?我都如此原谅过你,为什麽你还要存在我的世界里?
那一年你牵过我的手,大笑著从大街上奔跑,我们身上布满著各自的鲜血,你说我是老天给你最好的惊喜,你说从没人如此惊魄过你的心魂,你抱住我,紧紧的,告诉我你永不放弃我。告诉我,无论世事怎麽变化,你都永远存著爱恋留在我身边。
我掉进了你的甜言蜜语,万劫不复,我学会了我以为永远学不会的委曲求全,愿安安生生的好好的呆在你身边,以为自己能掌握跟你的天长地久。
可天长地久不是那麽的长却是那麽的短,我牵不住你的手,最後我连你的样子都看不清,你冷笑著叫我滚,滚开你的身边,你不再爱我,我伤痕累累,我无法呼吸,我眼睁睁地看著我最後倾尽一切的所有离开我的身边,你离开了我,我拼著最後一点力气把自己运到最安全的地方,在疗伤的那段时日里,还是怨不了你。
我多爱你,曾爱你爱到最引以为傲的自尊都不顾,如果那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我想成全你,只要你甘心。我忘了恨的力量,让自己忘却,以为在彻底舍弃的自尊里,你我可以得到最好的安宁。
我在幕黑的夜里,大笑著哭泣,李越天,我们,怎会到如此境地......
第三十章
阴冷的风吹在脖间,整个城市在一夜之间就陷入寒冷,人潮中每个人都行色匆忙,或微笑,或冷漠,或无动於衷,各自行走在自己的人行道上。
我站在医院一栋住院部的角落里,从早晨站到中午,抽掉四包烟,中午时人多了起来,有个大妈走过去後又走了过来,站我旁边,怜悯地说:小夥子,想开点,没什麽过不了的坎的。
我冷冷的看著她,大妈叹了口气,佝偻著腰走开。
她又懂什麽?如果我是重症要死之身,对我来反倒是好事,偏偏活得不痛快,死更是不可能。
有个白大褂在我旁边跑了过去,没几米又跑了过来,看了地上的烟头,目露凶光大声喝斥:你是哪个病房的?不想活命了,赶快回去。
我半抬起眼看那人,迷迷蒙蒙的看不清楚,我懒得看仔细了,继续低眼窝在角落里。
你那个病床的?问你呢,赶紧说......病这麽严重还抽这麽多烟,就是有你们这种不好好配合的病人才会......医生的声音越见严厉,可惜说到半路还是停了下来。
我被人拢入怀中,有个人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叹息:又犯傻了......
李先生......那个医生的声音。
李越天亲吻在我的额头,我回手抱住他,把头埋成他的胸前,说:我累......
他的手在我头发上揉著,我带你去睡觉。
他牵著我的手,侧目中我瞥见那医生张口结舌的惊愣模样,再看著那个男人一路牵著我的手,路人那些诧愣的样子瞧在眼里,他们又懂什麽?他们眼中只是钦佩跟羡慕那个敢於不畏惧世俗力量跟眼光的男人,而我,只不过是显现他与众不同的道具。
我躺在他的那张床上,他皱了眉,我叫医生过来。
我拉住他,摇头,我好几天没睡了,睡一觉就好了。我懒得管其它,真累,好久没这麽累过,这几天,一闭上眼就是恶梦,哪能好好睡一会。
把自己送上门只是让自己塌实,无论好的坏的我都可以接受,就不会有那种触碰不到真实的惶惶不可终口的虚无感。
睡吧。嘴边有那人的气息袭上,翻身把头置於枕头里,沈沈睡去。
我醒过来时,看著床头白色瓷瓶里青翠的花草,眼移向前一点,有个女人坐在椅子上看著书,见我醒来,露出文雅的微笑:你醒了。
看了看房间,没找到那个人,美丽女子温和的笑:越天出去了,等会就回,我是李爱雅,越天的堂姐。
这个女人我只听说过,并没见过,我站了起来,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见了床头李越天的保健水,一饮而尽。
越天说你一生气就不爱说话......李爱雅笑著说,有种得知某种别人小秘密的小趣味语气,眉眼间尽是温柔善意的女人说出这话并不会让人感到厌恶。
我走到窗前,看著楼下,医生,护士,病人,家属,这就是入目间所有能看到的,医院是生命最凉薄的聚集地,我讨厌这种地方,连带不想说话。
李越天沈著脸走了进来,李爱雅连忙站起来,收敛起嘴边的笑容:医生怎麽说?
李越天眼睛往後看了看,跟他进来的人把门关上退了出去,紧抿著嘴说:查出来是病毒,但不知道具体是什麽......
李爱雅啊了一声,然後握著嘴,喃喃地说:谁能干出这种事?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淡淡看他们两眼,依旧看著下面匆忙为生命奔波的人们,一个人呆著的时候想东想西惶惶然,现在听到这种劲暴的消息反倒不惊不炸,只是想著,该怎麽走下一步,那老太婆也就只有十天了吧。
两人神色凝重,医生这时敲了门进来,李爱雅转脸向我说:我也要走了,很高兴认识你,王双唯。微笑了一下道别,我扯扯嘴角当是回应,随後她翩翩然地开门走出。
换了药,李越天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著小护士给他扎针,小护士的手抖了两抖,出去的时候脸还红著,还往我这边看了几眼,临走时跟来的医生也假做不经意地往我这边看了几眼,靠,当是参观动物园里的猴子似的,还不能明目张胆。
过来。男人躺在床上说。
走过去,用脚踹了踹床,药瓶跟著晃了几晃,我讥笑:跟一病猫似的,多难看,怎麽不干脆死了。
一天到晚嘴硬成这样你累不累。李越天用没扎针的一手扯了我过去,是不是担心得食不能咽夜不能寐?
切......一边去......我甩开他的手,抢过一枕头塞脑後,优哉游哉躺著。
一把把我揽了过去,下巴扣住我的头,我挣扎了两下没挣脱,揽住我的胳膊沈稳有力,反倒是我比他这个弱脚更没力气,没了趣也随他去。
我那天跟我妈说了你的事,我跟她说我这辈子是放不开你了,我希望她能接受你,把过去那些放开,你们都是我爱的人,我不想你们其中一个人不高兴。她说她要想一想,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接受你的,只是需要时间......李越天淡淡陈述的说,倚在床头,雪白衬衫映出他削瘦的脸上的坚毅,眼睛更是锐利无比。
他的手无意识的抚摸著我的腰,他一思考就喜欢用这种动作,到底谁在搞鬼呢......
我很识趣的在这个时候一语不发,只是对他笑笑,总不能告诉他是老子搞的鬼吧,而且老子不稀罕你那妈接不接受老子。
我闭嘴,看著李越天进入沈思,打了个哈欠,继续睡,睡饱了好做事。
第三十一章
李越天的书房里挤著一大堆人,全是他公司的骨干,我在门口瞄了两眼,没趣地躺到沙发上看著电视,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个个面色凝重,多看几眼我就觉得世界末日近在眼前了。
我舍不得委屈自己,所以,把眼睛放到电视上的悬疑片上,懒得瞧那些个人紧张的样子。这部片子有个女人的丈夫死了,侦探认为是女人干的,警察认为是他的敌手干的,旁边邻居认为是他情妇干的,众人理由不一,我看得兴致勃勃,把注压到侦探身上。
侦探正深夜潜入女人的住所,气氛严森了起来,这时我看到一双亮湛湛的皮鞋在我眼皮底下呈现,抬起身,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站在我面前,表情温和,嘴角还带著淡淡笑意,见状我笑颜逐开,这个男人确实长得正,很对我胃口,我也毫不吝啬我对他的好感,和颜悦色:有什麽事?
我叫李呈天,很高兴能见到你。英俊男人声音也很好听,有著成熟男人的低沈让人信服的嗓音。
李呈天?我挑眉,没听过,不过,听名字就知道跟李越天关系匪浅。
我是越天的堂兄,呆在国外。李呈天微笑道。
呵。我笑,是吗?
我能坐下来吗?李呈天看了眼旁边的沙发。
我点头:请坐。
才说了几句话,电视里侦探跟女人竟然上了床,我啐了口,把电视关了。
李呈天瞄了电视一眼,轻轻笑了。
要喝水吗?我左看看右看看,这不是自己的住处,不过,还是很有领悟性地明白在这里我算半个主人,有义务问一下客人的需要。
不用,谢谢。
我也不跟他客气,身子没挪半步,还是继刚才躺在沙发上的姿势:这几天我见的李家人比以往几年见的还多。
哦。李呈天微笑:我十一岁去了美国之後这二十年也只回过中国两次,加上这次才三次。
我摸摸鼻子,没接他的话。
我这次回来是看婶母的,我是病毒学专家。李呈天谦和的笑笑:发生了这麽多事,想必你也不好过吧。
一听大笑出口,看看自己,再看看前面矮桌上的酒瓶跟零食,把笑意压下去,诚恳地对李呈天说:相信我,不好过的是李越天。
身边经过李越天的两个手下,还在讨论著什麽,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匆忙地往门外走去。
我指指书房那边:看见没有,他从一出院就接见了十几号人,我想他此刻恨不得他爹娘没给他多生几个脑袋几只手。
李呈天兴味的笑笑,说:听说他们内部出了内奸。
原来是这样。我不感兴趣的耸耸肩。
李呈天这时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站起了身,脸上有著轻松:婶母身上的病毒已经查了出来了,我这就要回医院,很高兴能认识你,王......双唯。
我笑:我也是。
李呈天去了书房,没多久李越天边走了出来边穿著西装外套,他身後轰轰然跟著五六个人,每个人脸上有著掩不住的喜色。
李越天走到我旁边,语气带著一点欣喜:终於查了出来,我去医院看妈,你乖乖呆在家里。
李呈天站在大客厅里的向门的那一边,看见我看著他,笑了一笑,看在我眼里,带著几许高深莫测。
你什麽时候多了个这麽厉害的堂哥了?
他一向很棒。李越天摸摸我的头,看著旁边的酒瓶子,还是皱了眉,少喝点。说完转身走了。
目送一大票人喜气洋洋地离开,我闭了眼,这李家,果然不是能善惹的茬。
随手电视机开了,这个时候,女人上了法庭了,指证人是侦探。
第三十二章
他们一走,心里骚动得像放了十几把刀子剪子,刺得难受。
李呈天那眼神,那探究又有点了然於胸的眼神,在我脑海里打转,憋得我难受。
我不知道李呈天跟我说的李越天公司出了内奸是什麽意思,那个拷盘一直在我手里,没有放出任何风声,我不至於傻到在这种时候引火上身。
但很明显,李呈天在某种程度上在试探我。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失了策。
这段时间里我规规矩矩地在跟李越天闹别扭,所有的一切行事准则跟以往我的个性一样,不依不挠,又没心没肺地跟他较著劲。
可是,在微秒中,自李呈天的出现,我竟敏感的认为,李家的人对我有了戒心,李越天更是如此。
李越天,那个深沈的男人,他的不动声色我早就见识过,他能跟你在谈笑风生时就把你给解决了,并且,绝不饶过欺他之人。想想当初就因为他认为我错待了他妈我的下场,要是让他现在就知道我所作所为,别说我能安然退场这种可能性,恐怕我能不能活著都是个问题。
丫的,老子的公司开了还不到半年,我妈还等著我给她接班儿......操他祖宗十八代......
可,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扯著脑袋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心里不好预感愈发浓重,就算杀李越天的那事那个人失了策,但依那人不著痕迹的手法是万万不会追查到我身上的。
我打电话给吴起然,也许旁观者清,他会知道我哪里走错了步。
吴起然在那边视频上把无边眼镜扯下,盯著我:我就知道你会干蠢事,你知不知道范澌现在是头号通辑犯,你竟敢叫他做事。
我不知道李越天那边查了多少事,但我知道现在北京那边有些人在查他,你小心点,别给他把你当年的事查了出来。
揉揉眉,他不知道我当年的事,应该查不到我头上。
一失足成千古恨,你小心为上。吴起然冷笑,你以为李越天是傻瓜,像你一样有了个情儿就把脑袋给忘了?那种人,一点点蛛丝马迹就会让他揪出究竟是谁干的......
猛然抬起头,他查了你。我站起身暴走:他肯定查了你,靠,我怎麽又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一查你,就会知道你的身份,他妈的肯定会知道当年我和谁在一起过,范澌,范澌,肯定是联系得起来的......靠......我扯著头发咒骂,一切都乱了起来了。
shit,镇定点,吴起然不知扔了个什麽在摄像器上,屏幕一阵震动,只有他的吼声在响:查不到我头上,小爷我清清白白的吴家二少爷,警察局里只记录著老子是个良好市民之外不可能还查出什麽,你他妈的当李越天是神仙啊。
我坐了下来,深吸了口气:他怎麽会怀疑上我的?
少自作多情了你,他告诉你怀疑你了吗?少自乱阵脚了,这麽多年没见你有长进,反倒退步得像个孬种,影像清晰了些,吴起然在那边讥笑:被男人的精虫弄混了脑袋了是吧?
我无语,可不是,我现在这德性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被男人压在下边压久了成一白痴了。我竟然甘心让李越天操了这麽多年,丫的,想想我眼都红,自己这没出息的样......瞧我这没出息的样......
反正你小心点,见机行事,要出事肯定是范澌那边的事,要不就是你自己乱的马脚,你自己看著办去,我这边帮你看著点。雪华一片,吴起然不耐烦地下了视聊。
别怪他烦我,这个时候,我自己都烦自己......
推书 20234-02-25 :那该死的爱 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