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娘受vs渣攻]——作者:水千丞

作者:水千丞  录入:03-30

李文逊和大厉脸都快充血了,他们长这么大,真没这么丢人过。
他们拼命拖着邵群往回拉,“邵群邵群,冷静点,你他妈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大厉一边去抢邵群手上的方向盘锁,一边冲黎朔抬着下巴,“喂,你他妈带着那个小娘们儿赶紧走,这玩意儿砸脑袋上好玩儿的啊,赶紧走。”
这戏码一看就是俩男的在争风吃醋,大动干戈。但是这俩男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长得个顶个的敞亮就不用说了,座驾也是高级的直晃人的眼,于是围观群众全都对车里坐着怎样的美人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只是天色渐暗,从外面也看不真亮,只能看着个肤白唇红大眼睛的脸,长得很秀气,正惊恐的左顾右盼。
保安很快赶了过来,把挥舞着凶器的邵群团团围住。
黎朔讽刺的看了一眼邵群,重新坐回了车里。
邵群朝李程秀叫道,“李程秀,李程秀!你给我下车,下来!你给我下来!”
黎朔有些苦恼的看着挡风玻璃,觉得在这样影响视线的情况下,不太好安全开回去。
黎朔无奈的从后座给李程秀拿过了大衣,“程秀,我们打车回去吧,这样开车不安全。”然后他掏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助理,让他来处理一下车。
等到打好电话,才发现李程秀脸白的跟纸一样,根本没穿衣服,只是无助的看着他。
黎朔把衣服披到他身上,轻声安慰道,“别怕,我说了有我在,别怕,相信我好吗。”
李程秀这才伸出胳膊,穿上衣服,握着门把手犹豫了半天,才推开车门。
邵群一见他出来,就用力的要推开挡着他的人,“程秀,李程秀!”他的声音除了暴怒,还有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他有太多的事想做,他想把李程秀抢回家,让谁也找不到,谁也别想跟他挣。
李程秀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低着头被黎朔护在了身后。
邵群如同被人打了一拳,疼痛难当,他被李程秀那副寻求保护的姿态给刺伤了。
黎朔搂着他的腰,低声安抚着他,“有我在,程秀,放心。”
围观群众这才看出来被争风吃醋的这位居然是个男的,这么高-潮迭起的剧情让众人都沸腾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他们。
黎朔跟工作人员交代了几句情况,就把车留了下来,转手招了辆出租车。
邵群一看他们要走,又用力挣了起来,手肘一抬就怼到了大厉的肚子上。
“哎我-操!”大厉被打的冤枉,也不敢松手,反而更加死死的抱住邵群。
邵群朝着李程秀的背影大叫,“李程秀,你敢走!你不准走!你给我回来李程秀,你给我回来!”
李程秀头也不回的躲进了车里,黎朔跟着坐了进去,朝着邵群挑衅的一笑。
“李程秀!不要走,给我回来,不要走!”邵群的嘶吼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他这辈子从来没觉得有谁能这么伤他,还让他毫无还击之力的。
李程秀真的就这么走了,从头到尾,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就这么跟别的男人走了。
李程秀不是喜欢他吗,怎么能这么快就喜欢别人,他算什么?他怎么能看都不看他一眼,他怎么能这么狠。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这样。
邵群鼻头发酸,想着李程秀离去的背影,心都揪在了一起。

第四十六章

李程秀从路上到家一直沉默不语,黎朔握着他的手,发现他手冷的跟冰块儿似的,半天都捂不热。
进了门之后,茶杯就欢脱的朝他们跑了过来。
巧克力色的娇小的身体蹦跶在雪白的瓷砖上,怎么看怎么像毛绒遥控玩具。
黎朔一把把它抓了起来,拿手指拨弄着它湿乎乎的鼻子,“小东西。”然后抓着它的身子往李程秀脸上蹭。
李程秀勉强扯了扯嘴角,把茶杯接了下来。
黎朔拉着李程秀到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热水,然后轻轻的抚着他的背。
“好点儿了吗?”
李程秀梗着脖子,僵硬的点了点头。
刚才他甚至不敢看邵群。
从听到他的声音开始,各种不堪的记忆就不停的涌现上来。那些永远都无法磨灭的羞辱和痛苦,就跟刻进了他骨头里一样,每翻出来一次,都是血淋淋的。
如果说那晚之前,他想起邵群还能充斥着很多美好的回忆,但在那晚之后,他对邵群,只剩下了恐惧和恨意。
他一点都不想记得,但可怕的是,邵群说的每一句话,都清晰在耳,历历在目,一遍遍的提醒着他,自己在这段不配称之为感情的关系里,究竟有多可悲多不堪。
他宁愿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也不想再见到邵群。
黎朔把他颤抖的肩膀揽进自己的怀里,轻声安慰他,“程秀,不要害怕,我说了,有我在,你可以相信我,好吗。”
李程秀忍不住靠近黎朔,想为自己冰冷的身体汲取一点温暖。
这细微的动作却让黎朔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他把李程秀抱进怀里,温柔的安抚着。
李程秀哑声道,“谢谢。”
黎朔亲了下他的额头,柔声道,“不客气。”
李程秀吸了吸鼻子,感激的看了黎朔一眼。
黎朔捧着他的脸,轻笑道,“之前那个吻还没亲完,可以继续吗。”
李程秀尴尬的垂下眼睑,黎朔不等他说话,低头吻上他的唇。
这是个及其温柔缠绵的吻。李程秀闭着眼睛感受着羽毛一样轻柔的亲吻落在他的唇瓣上,然后慢慢加深,黎朔仔细的把那两片柔软的唇都尝了个遍,这简单却美好的动作,传递着无法言喻的脉脉温情,让人心生暖意。
黎朔亲完了之后,眨巴着眼睛冲李程秀笑,试探的问道,“今晚可以留下来吗?”
李程秀愣了一下,眼里顿时染上几分慌乱。
黎朔见状,摸摸他的头,安抚道,“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借一下你的沙发。明天我的助理应该会把我们买的东西送过来,东西太多你一个人不好处理,左右我放假了,我留下来帮你收拾收拾,好不好?”
李程秀这才松了口气。
黎朔抿嘴笑了笑,突然俯到他耳边暧昧的说了一句,“程秀,早晚有一天,我要真的留下来。”
李程秀脸色顿时一片绯红,心里跟打鼓一样。
他很想问问黎朔,我们能够在一起多久,可是他不敢说出口,任何一个迈步,都要伴随着是对还是错的问题的思考,而他给不了自己答案。
一个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哪里是从表面就能看出来的。他当时也觉得邵群是多么的温柔多情,可是结果呢。
他不知道黎朔愿意陪伴他多久,他就这么惶恐的,如履薄冰的维系着这种微妙的关系,因为他实在太害怕剩下他一个人的感觉。那种孤独和无助,能把人骨头都冻成冰,只要想想,都让他恐惧不已。
李文逊和大厉把邵群弄回家后,都出了一身大汗。
俩人今天算是在深圳人民面前露了把脸,把跟疯子似的邵群塞进车里后,跟商场的经历以及黎朔的助理沟通了半天,把该赔的赔了,这才把人给带回家。
他们都被围观群众看毛了,无比后悔自己大老远跑过来跟着丢人显眼。
大厉洗了把手,拿湿乎乎的手掌拍了拍邵群的脸蛋儿,“清醒点儿。”
李文逊一屁股坐在沙发直喘气,嘴里嚷嚷道,“操-你-妈啊邵群,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争风吃醋就够傻-逼了,还是搞基的,你可把人民群众娱乐了一把,你闹痛快了不?”
大厉也跟着坐下来,看着邵群阴沉的绷着脸不说话,只能跟着叹气,“邵群,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看上那小娘们儿了?”
邵群转过僵硬的脖子,拿血红的眼睛瞪着他,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放屁。”
大厉讪讪道,“那今天这出是我做梦是不是?你他妈到底怎么了。”
邵群低着头,狠狠道,“李程秀是我的人,谁敢动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文逊敲了敲茶几,邵群微微抬起头看着他。
李文逊难得严肃的看着他说,“邵群,别说我没警告你,你现在极度不正常。你要记得自己作为邵家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现在为了这么个兔子,在闹市区做出那么丢人的事儿,你到底想怎么的。”
邵群毫不在意的冷声道,“你们不拦着,我就把姓黎的孙子和他那台破车都给砸了,妈的敲我墙角,看是谁丢人。”
李文逊叹了口气,指了指邵群的鼻子,“兄弟你看着我,你跟我说实话,李程秀在你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值不值得你这样?你是不是真上心了。”
邵群就跟被蛰到痛脚一般,毛都炸了起来,呲牙咧嘴的否认道,“放屁,我邵群还他妈缺一个两个这样的,只有我不要的份儿,没有他给我扣绿帽子的道理,我就是抢回来再扔了,也绝对不让给别人。”
李文逊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举手道,“行行,你怎么的都有理,折腾吧你。”
大厉把李文逊从沙发上拽起来,“走咱们吃饭去,别理他了。陪着折腾到现在,都他妈不管饭。”
两人走了之后邵群都浑然未觉。
他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想到李程秀头也不回的背影,他就觉得连坐都坐不住,想立刻就去找他。
他不会承认,他究竟有多舍不得这个人。他是邵群,他才不缺给他暖床伺候他穿衣吃饭的,他只是不能把李程秀让给别人,绝对不能。
他只是,他只想习惯了李程秀,他只是想念他的好,他只是怀念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他只是对于那晚的事,心存愧疚,这不代表他就真的对他怎么样了。
他只是不能忍受李程秀不属于他。
静默了良久之后,他拿起手机给负责跟踪黎朔的人打了个电话。
“喂,老板。”
“嗯,还盯着吗?”
“老板,我现在在黎朔家楼下呢,他好像没回来,我都守了四个多小时了,而且现在屋里也没开灯。”
邵群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哑声道,“你说什么?”
没回来?
黎朔是和李程秀一起离开的,晚上十一点多了都没回家,那么究竟是跟谁在一起,答案很明显。
“黎朔真的没回家,下午在广场他们打车走了,我就跟丢了,然后我只能在家楼下守着,直到现在他没回来。”
邵群觉得胸腔的空气骤然收紧,逼的他喘不上气来。
黎朔没回家。
黎朔没回家。
他没回家。
他跟李程秀在一起,这么晚了,是打算留宿了吧,他们会干什么,他们会……
邵群挂上电话后,怒吼一声,一脚把茶几给踹出去老远。
他觉得身体里一阵翻江倒海,所有的器官都被扭曲挤压,痛的他呼吸困难,却一点都帮不了自己。
昏暗的房间空荡而寂静。
他从前从来不觉得这个房子有多大,可是自从李程秀走之后,简直是处处都空的人心情烦躁,再美丽的房子,也仿佛失去了生气。
那个本应该在这个房间里或忙碌或安静,他可以抱着取暖,肆意获取温柔的人,现在可能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他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是不是也像和他在一起那样,用微笑和拥抱驱散冬天的寒冷,会不会给那个男人煲滋补驱寒的汤,会不会乖巧的躺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小声聊着天,直到不知不觉睡着。
这些本来都是他的,李程秀为什么要给别人。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让李程秀跟了别人。
邵群颓然的倒在沙发上,用力的抱紧了头。
他这辈子没有这么在乎过一个人,思念渴望到连觉都睡不着,可是那个人就那么走了。
要他怎么承认,他其实上心了,他其实后悔了,他甚至不想结婚了。李程秀已经跟别人好了,他怎么敢承认呢。
他颤抖着重新播下通话键,冲那头疲惫的说道,“继续守着,尽快找出李程秀住在哪儿。”
对着空寂的大房子,邵群第一次意识到,孤独和悔意都可以变成一把刀,从里到外的伤人不见血。
新年终于热热闹闹的来临了。
这个外地人口众多的城市,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呈现难得一见的安静和清冷。
三十下午路上的车和行人就很少了,商铺也大多关了门,只要有家的,谁不赶在一年终结新年开始之际跟家人热热乎乎的团聚呢。
Adrian在中午午饭之前就摸到了李程秀的家里,进门就开始嚷嚷自己要从三十的午饭一直蹭到初一初二初三。
黎朔大清早就已经跑了过来帮忙。
虽然一起过年的只有三个人,但是年夜饭却是一点不能含糊。
黎朔给李程秀这个专业大厨打下手打的不亦乐乎,赞扬溢美之词就没停过,李程秀就总是不好意思的笑着。
Adrian一进门就抱着一大桶开心果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半点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推书 20234-03-30 :《天下》[强强]—》:嘉靖三十五年,五月,初夏。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却又迟迟不下雨,闷热得将近窒息。长乐县虽小,却也不乏富贾官宦之家,这种时候,有点儿条件的人家,大都会从冰窖里盛些冰块出来置于厅堂祛暑,而寻常百姓,也已早早躲在参天大树下纳凉,还有些不得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