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宇施展轻功上了对面的一座极高的山岭,他坐在草堆里,望着远处群山。
如今一切都与自己再无关联,关于纪墨宇这世上的牵挂所有已经了清。
自己现在只身飘泊江湖,无名无姓,自由自在。
想推翻朝廷当皇上,想沦为街市当乞丐,甚至堕入烟花当男妓都可以。
完完全全的自由自在毫无束缚。
心里很空
那又何妨?
一身红袍地萧穆雨顷冉教圣殿,望着远方山峰雾气缭绕竟有些失神。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对面那山岭的最高峰上有一个人,他正慢慢直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那片迷蒙。
秦仪他在那处客栈门堂,身旁市井繁杂。
千里之外那棵樱花树,如今应该繁花漫枝了。
轻轻咳了几下,伸手折下面前一株不知名树的花枝,勾起一抹淡雅的笑。
恍然不知嘴角渗出了蜿蜒的血丝。
蹉跎一生,不过陌路。
第14章 第十四章
砚清烦躁的扯了扯领口,指尖却不经意触到颈上的吊坠。
润泽的翠绿,精致的玉鸳鸯。那鸳鸯昂着颈项吻部似与何物相接。
还是翠绿色的玉鸳鸯,还是那天红绳,还是那么多年前自己笨拙系的死结。
当时为什么要系死结!害得现在都摘不下来
砚清即使这样想,手却轻轻摩挲着那玉。就像是触碰那还未好的伤疤,疼着却一直无法痊愈。
房门打开,萧暮雨踱步进来。他坐到床边,直视着砚清的双眸,从未有过的认真。
“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砚清看着他,没有回答
“砚清,如果胸前被别人刺了一刀,只有把刀取出来,伤口才能好。如果一味硬撑,总有一天会因为伤口发炎彻底倒下的。”
“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好吗。”
“好,我听。”
萧暮雨看着砚清的有些闪躲神情,怅然一笑。
这么多年的往事,竟然要让自己这个局外人来讲
“砚清,你母亲的确是秦仪杀的。”
他看到那人的瞳孔猛然收缩,别开脸去。
“嗯,我知道。”
“可是,那只是纪哲荀的母亲,而非你的生母。你们父母之间的恩恩怨怨我并不感兴趣,知道的也不多。当年,你不是被秦仪抢走的,而是你的养母将你拱手献给他,奢望一命换一命,求得亲子纪哲荀的平安。而秦仪杀她的理由,是因为她将你生母也是他师娘逼疯,活生生的人……就被这样……”
“但是在秦仪杀了你养母后又将纪哲荀带回来,□□裸的引狼入室。为了什么?!不过是你的一句话!”
那个疯女人……原来真是自己的母亲?
秦仪……你这个骗子……骗了我多少年……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肯亲口对我说!!
“砚清你冷静一下…”
萧暮雨看着砚清神情恍惚有一丝心惊。
“他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强制性的冷静下来后,突然的一句,很轻很轻,萧暮雨根本没有听到。砚清摇摇头,那时候的事萧暮雨是不知情的。
要找到秦仪,质问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么多,为什么要将自己逼到那个地步。
他不是不爱自己……
当刀尖取出时,即使伤口还在流血,却已经无关紧要
“秦仪在哪?”
“我不知道,两年前,他跟你同一个时间失踪的。我尽了一切力量却都没找到他。”
“那放我走,我去找他。”
“好,明天我送你。”
萧暮雨长舒一口气,那么多年压在心底的石头终于移开了。现在的砚清已经可以让自己放心的将他送回去了。
…
“老大啊!”
萧暮雨送砚清回去,大老远就听到季珲像死了亲爹一样的悲惨哀号。砚清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又瞥了一眼萧暮雨身后那些风光凛凛的护卫。
一阵心塞…自己这老大是不是做的有些失败啊…
“老大!我还以为你死了啊!”
贺星也过来掺活上一句,他跑得最快,已经扑到砚清身上。后面的一个接一个的扑上来,但是把砚清捂了个严实。
现在后面的萧暮雨却是暗暗羡慕他们,这些人即使没个正形可也能看出是真的担心。如果自己也发生这些事的话,身后那群人怕是早已经定好继承人了吧。
砚清在这里,确实过得很好。
“那我就送你到这吧,再见。”
“快…来救…我…!”
淡定无视了身后传来闷闷的求救声带着那群人上马离开。
虽然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个变了很多好友,不过无论是纪墨宇还是砚清都无关紧要。
后面的事情,自己也该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