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凤青鸾----既夕[下部 下]

作者:  录入:01-05

蓝衣的白衣的人全都盯著离月看,凤轻笑。
"你当然和他们不同,他们是我的情人,而你不过是个发泄的工具。"
离月挑眉"那还真是我的荣幸,这麽多人都满足不了你。"

凤猛然站起身,怀里的人轻呼一声摔到了地上。揉著自己的可怜的屁股,话未出口马上捂住了嘴。
"你以为我离不开你吗?"
"我从来没这麽想,你现在身边那麽多人,我到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你就这麽想离开我?他究竟哪里好?你说,你与他相处才多久,我们。。我们。。。"
离月移开视线,"让我离开。"
"做梦!"凤狠狠的吐出两个字,扯著他的胳膊把离月拖出了大殿。
"把他关在地牢里,不许他吃喝。"

昏暗的牢房内,离月抱膝而坐。窄窄的缝隙中乌乌的风声似有人在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的时间。地上泥泞不堪,白色的衣服沾满了污泥,青蓝色的长发也纠缠在一起。
离月不喜欢这麽肮脏的自己,曾想把头发弄断。
想起以前,鸣影总会躺在床上玩他的头发,他总说这发比琉璃还漂亮。

如果你喜欢,我就留著好了。

离月无奈一笑。

举著蜡烛台的守卫停留在牢房前,直到有人唤了他的名字,离月才回头看去。
常语带著哭腔问道"你,你还好吧?"
"还好。"
"胡说!怎麽可能还好,都四天了,不吃不喝。。。。你就服个软与仙主求情吧。"

四天。

离月低头思量著,已经过去四天,可是自己既没有半点困意,也丝毫不感觉到饥饿。
身上的疼痛早已消失,青紫的痕迹让他恍然大悟。

被那人唤了那麽久,都快忘记自己的本名了。
是了,鸾。

离月扯出一抹跟哭似的笑。
他是鸾,与凤配对而生,依靠凤而活的鸾。他不需要吃东西,不需要睡眠,不需要喝水,唯一维持他活下去的就是精气。
至阳,至盛,凤的精气。
而得到的方法除了身体的接触,最直接的就是交合。

那一夜,凤粗暴而疯狂的索取让离月的身体如久旱逢甘露的大地,饱满,精神,充满活力。
而这点凤不可能不知道。

"我要见他。"
离月起身,面无表情的慢慢说著。

华丽的天宫殿中一声嘶喊划破天空,看著被人掺出来的小君,离月脸色难看到了极限。
金色和红色的重重纱帐後,凤仰在床上,他用手臂挡著脸。
"怎麽了?难受吗?"
拨开那手,凤瞪大金色的眼睛傻傻的看著他。

"怎麽?不喜欢我来?"凤未说话,离月转身要走。"那我走了。"
"不要!"
被凤紧紧的环住身体,离月摇摇头"你说我变了,我看你也变了不少。"
"鸾。。。。"
"以前羽嘉不让我离开昆仑山,我还与他堵气。直到你们把虚弱的我带回去,我才明白。作为神兽的我们无法适
应人间浑浊的气。只有,只有昆仑之山那特殊的地方才是我们永久的安身之所。"
转身环著凤,离月在他背上轻拍。
"回去吧。"
"不要!"
"凤。"离月低吼"你想成魔吗?现在的你的确是完整的仙身,可是也虚弱的像刚出生的婴儿。在浑浊之气侵袭之前,先回昆仑吧。"

凤蹭著离月的颈窝,低低的呢喃"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只要你,你不是应该永远待在我身边吗?为什麽要离开我,鸾,我爱你,。"
离月一怔,这个动作,这个语调都似曾相识。
同样的灵魂,即使分成两个个体也有些永远不会改变的东西。

"我现在无法返回昆仑,但是你可以。"
"你。。。你说什麽。。。"
"凤,你应该明白。我心里还有念念不忘的人,不可能登上昆仑山。况且。。。。。"我也不是完整的仙身。

"我不管你有什麽理由,你还是不想跟他分开,我绝对不允许!"凤一字一字的说。
"羽嘉不可能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什麽?"
"飞龙也不可能折掉那边的角,那他就不是龙,而是四角蛇了。"离月淡笑,松开了手。

羽嘉也有他的底线,飞龙。
不论什麽时候,不论多少次沧海变桑田,飞龙都会陪著羽嘉,永远永远不会与他分开。

"凤,你还记得做为人的时候。。。。。的事情吗?"
凤摇头。
"如果你能了解人心,你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我不能离开鸣影,如果没有我,他就会死,而且不会复活。
"那你了解我吗?我也是。。。"凤欲言又止,盯著离月看了看,"你说的对,我本就不是普通人,何必学人一样的求你。"
扳著离月的肩膀,凤狠狠的在他的肩头咬了一口。离月痛的闭起了眼睛。

"我,命令你不许离开。"

未等离月回答,凤就堵住了他的嘴。
银蓝的发在空中飞转,落下。整齐的白色大床被扯出零乱的皱折,被情欲充满的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凤一直在低语,重复著那句话。他在恳求,他在祈望。离月别过脸,眼泪划下,在白色的床单上印下深深的痕迹。

离月被搂的很紧,根本无法动,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的木桌上放著吃的。他刚伸手去够,就被身後的人抓了回去。
慢慢的剥著葡萄皮,离月笑著送进凤的嘴里。然後那颗小葡萄又回到了他的嘴里。被舌头推来推去,也不知道是谁被推出了火,
两人滚到地上,白色的床单唰的被扯到了地上,桌上的葡萄也散落一地。

这样堕落的日子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三个人怒气冲冲的踹门而入。
离月朝他们眨眨眼,凤咧著嘴指著黄衣人说"这是地宫蛇醉。"然後指紫衣人说"这是天宫紫。"
指著黑衣的第三人还未开口,离月接道"水官颉厄,是吧。"
"不愧是我的鸾要奖励你,再做一次。"
离月板著脸把凤推到了地上。

"谋杀亲夫啊。"
"你到真厉害,哪里寻来这麽相象的人。"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凤干脆坐在地上,歪著脑袋问那三人"有多大的事情,竟赶闯进来。"

"你都好几天没露面了,还以为你过劳死了呢。知道这几天下面都闹的快拆掉这里了。"蛇醉瞪著眼睛大吼,凤捂著耳朵叫嚷"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你。。。。。"蛇醉气的抄起桌上的花瓶,紫连忙夺下来拉扯著蛇醉出去,颉厄阴沈著脸说道"仙主既然已经尽了兴,就更衣出来吧。"
"诶?我。。等等。"
"请仙主更衣出来吧,我们都等著呢。"
凤的话被颉厄一瞪,生生的吞了回去。离月笑倒在床上,凤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敢笑我?恩?看我教训你。"
"凤?别,等、等下,他们都在外面。。。。。"

待到快到中午,凤一身红衣踏出房门。外面三人都黑著脸,恭恭敬敬行了礼。凤点头当是应声,转头往里看。
"怎麽了?走不了路吗?"凤笑嘻嘻的又返回去,打横著抱起离月又走了出来。
"放下我,我哪里走不了路。"
"不老实让我抱著就回去继续。"
离月咬著唇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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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凤抱著离月走到最上面,三宫都坐稳凤才放下离月,让他坐在自己左边,与天宫紫一起。
待众人行了礼,凤问道"地宫之令,你们为何不听?"
下面没人敢答,凤转向地宫,喝道"没用的东西,给我跪下面。"
地宫走到台阶下面双膝著地而跪,凤指著他冲著众人大声质问"地宫无能,现在有哪个不服的尽管来试。赢了就是新地宫。"
蛇醉悄然起身褪下黄色长袍,昂头蔑视一众人等。

离月看的奇怪,只见一人走出来。他步法矫健,吐吸有率,应该是个高手。
那人一拱手便向地宫招呼过去,眨眼间,那人就直直倒了下去。
蛇醉笑道"还有哪个上来的?"
下面的人大喊"地宫蛇醉,地宫蛇醉。"

蛇醉穿上大袍坐了回去,凤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三宫之位,如有不服者,大可来挑战。只要有本事,我这仙主的位置都能让了去。"
天宫紫连忙站起来冲著凤跪下"属下宁死追随仙主。"
下面的人也跟著他跪下喊著同样的话,蛇醉一甩袖子喝道"谁想挑战仙主,要能赢的了三宫。"

"追随仙主,追随仙主。"

无视那一阵阵的呼喊,凤捏起离月的下巴。
"如何?是不是感动的想哭?"
"你还是这麽无聊。"
"跟我去个地方。"凤拉起离月的手大步走下去。

两边的人都低头自动退出道给他们,离月侧目瞥见了常语冲自己点头微笑。

"去哪里?"
"别说话,到了就知道。"

凤轻轻的扣住离月的眼睛,一步,两步,凤提示他前面是台阶还是上坡。
周围的风不知道何时变的轻了,卷著花香和青草香,远处的水声似乎非常熟悉。

"昆仑草海。。。。"

凤牵著他的手,漫步在草海中。天地之间除了绿色就是蓝色和白色,离月呆呆的望著眼前人,那火焰一般的红是如此迷人,让他如醉如痴。


先不论凤如何把昆仑草海搬到这里,眼前这一望无际的地方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你偷了谁的地?"
"偷?"凤不满的咂嘴"什麽偷啊,你眼前的地方全是我的,我的土地。"
"你。。你哪里来的这麽多钱?"
"这个啊"凤得意的笑著"你刚刚也看见了,死心蹋地跟随我的人可多了,就不能有一个有钱的吗?"
离月瞪圆眼睛。z
"哪里像你,心里还有别的男人。"
"凤。。。。。"
"好拉,好拉,我不像听什麽理由,什麽解释的,现在好好玩吧。恩?"

凤牵著离月的手慢慢走,离月低头研究起那双手。凤的手很大,至少比离月的手大,没有剑茧漂亮的不像是个练武之人。
可就是这双手,只要动动便可轻易取人性命。也同样是这双手,在轮回池前紧紧拉住自己,保护著,珍惜著,发誓永远不分开。

"怎麽了?"
"。。。。。没什麽。"离月揉揉眼睛。
凤皱著眉看他。
"怎麽哭了?你以前不爱哭啊。"
"以前。。。。很久很久以前吧。"

昆仑的事情通常都是三宫来处理,凤什麽都不理。离月来了後凤天天围著他转,想尽办法逗他。
虽然没有人敢说什麽,可是那些扎人的视线已经让离月很不自在。
天宫紫说,凤的爱十分泛滥,可以和汛期的黄河相比。曾经有过一段时间他四处寻找恋人,而且是亲自去,没有人知道他的要求。
不过现在似乎明白了,凤要找的恋人只有一个条件,完全的独占对方。

离月苦笑,天宫紫又说,看来现在那些人不需要了。
"我要离开的,现在。。。。暂时待在这里。"
"离开?为什麽?"
"。。。。。我本就是被绑来的。"
天宫紫一脸惊讶,随後摇著头离开。

返回天宫,凤手里拿著幅画,身边站著一个年轻人。
"来的正好,我们明日出门。"
"去哪里?"
"去拜寿。"凤笑的十分神秘。他身边的年轻人与他对视一眼,随後也笑了起来。

"。。。。。你不与我说实话,我不去。"
"实话?是去拜寿。"
"真的?"
"我哪有骗过你。"

离月瞥眼凤身边的人,垂眼看那画。一棵古松,并无什麽特别的。
"这是礼物?"
"是他们送我的礼物。"丢下画卷,凤揽过离月抱在怀里。捏起下巴亲了上去,离月见那年轻人的脸瞬间垮掉,连忙推凤。

"英离你先退下吧。"凤拉下长袍有些喘粗气的说。
"仙主。。。。"
"你先下去,等下我再找你。"
那人不情愿的捧著画离开,凤扒下离月的衣服把他按到了桌子上。
"我现在真碰不得你了,一靠近我就想。"
离月别过脸,轻轻闭上眼睛。
外面的侍从听见里面的桌子喀嗒喀嗒响起来,便都散了下去。

一同去拜寿的除了离月外,还有三宫和英离。那人一直抱著画,似乎不大高兴。
"仙主,这次事关重大,一定要得到苏棠。"
"那人是小,东西是大。"天宫紫瞪向英离"如果不是十拿九稳,我们也不会一同前去。"
"既然十拿九稳干什麽还带这麽多人。。。。"
见英离瞥向离月,天宫紫冷哼一声"再看几眼小心你的命没了。"

离月隐隐感觉奇怪,他低低问道"倘若你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我就不去了。"
"有很多人看著,哪里见不得人了。"
"你要取什麽东西?"
"现在不能说。"凤低头吻了他,後面一阵抽气。

苏棠,离月心里反复念著这两个字。

路上,天宫紫告诉离月。苏棠并不是什麽有名的人,出名的是他的爷爷。苏棠前些时候被人掠走,他的爷爷借做寿的时机
用家传宝贝当谢礼,找人救回自己的孙子。而凤的目标就是这神秘的宝贝。

一行人进了城找了旅店休息,待几位坐稳了,三宫便离开了。
"这里的菜很好吃。"凤送上热毛巾,离月擦干净脸坐在那里也不说话。
英离凑过来笑道"这里的红烧大虾可好吃了,仙主要一盘?"
凤看看离月"吃吗?"
"随便。"
英离咬著牙瞪了离月几眼,又堆满笑"如果仙主不介意,我来点菜吧。"
"行,不用省钱。"
离月歪著脑袋闭眼假寐,凤把他揽到怀里让他靠著自己的肩膀。

待饭菜刚刚上桌,三宫从窗户里跳了进来,地宫蛇醉背著一个大布袋。
"正好赶上。"看著冒著热气的饭菜,天宫紫笑的十分灿烂。
"都办好了?"
"仙主放心。"

吃完了饭,离月才知道,苏家就在这城里。
送了贴进去,被人引著进到後院。那里坐满了客人,苏老被人搀扶出来。离月抬头差点叫出声,搀著苏老的人正是白林药。
白林药也张大了嘴巴,离月冲他眨眼,随後跟著凤坐到了一边。
蛇醉把背上的大布袋丢扔到苏老脚下,解开绳子,一人从里面滚了出来。

"苏棠已经送回,请把回梦仙露拿出来吧。"

离月又是一惊,悬圃的仙物竟然流落到了人间?

苏老颤微微的拿出个小瓷瓶,蛇醉不屑一笑,打掉那瓶子抓起苏棠的领口架在刀刃上。
"我要真的回梦仙露。"
白林药慢慢从袖子里拿出个木盒子,蛇醉接过去打开,里面放著三枚樱桃似的果子。
蛇醉拱手转身离开。

"回梦仙露。。。。。凤。。。。。"
离月心中揪疼,回梦仙露乃是灵药,可以续命。

凤把回梦仙露收在怀里,嘴上挂著笑。
"这可是好东西,咱们两人一人一半。"
看著凤笑的跟孩子一样,离月没有把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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