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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雾亟上楼睡得那一觉,真是好久啊,晚餐过後都不见他下来过,为此,听了个故事後某个可人儿耐不住心事,偷偷上楼。
原本漆黑而静谧的卧室,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一丝光明偷溜进来,可却又很快的被房门阻隔在外面,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向床边靠近。
蓝色的月色,透过窗,把此刻睡在床上的雾亟染涟成妖娆冰蓝色,就算睡著,却依旧有种摄人心神的魅惑感。
明明是天天都能看得到的脸啊,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现在的雾......很不同,久久星眸中充满著迷惑。
跪趴在床边,忍不住凑前去仔细的盯著雾亟来看,近距离,贪婪的呼吸著属於雾亟身上的味道。
饱满光洁的额头上,几缕青丝掉下来,遮盖了一角,紧闭著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像扇贝一样,在脸颊上打出两片阴影,高挺是鼻梁映合著侧脸的线条看起来更是帅气逼人,仿佛是神话中出来的天神一般。
微微颤抖的手无意识的抚上雾亟的眉心,轻轻的揉著雾亟连睡觉都锁紧的眉。
做恶梦了吗?是梦到可怕的东西吗?久久看著雾亟的睡颜,在心里喃喃自语,或许,还是因为其他事情烦著啊?可惜,我好笨,好像什麽事都帮不上忙耶,甚至,还会成为你的负担,就算我现在很努力的去学习一切,学习怎样保护自己,好减轻你身上一点负担,可是好像都无法帮得了你;我记得你曾说过,这辈子我是你唯一的伴侣,可是,我觉得对你很不公平啊,你那麽好,那麽优秀,却要照顾我这个累赘?我不能帮上你任何的忙,你心烦的事情也从来不会告诉我,总说我知道得越少就越好,因此总是自己一个人独立承担起所有的事情,所以现在连睡觉也在为我的事情心烦著吗?
久久把头枕在雾亟的手上,继续诉说著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苦涩。
你知道吗?上次你从酒会回来时,身上多了不属於你自己的的味道,当时,我真的很在意,很在意!突然很讨厌起那个味道,而且也讨厌属於那个味道的主人,雾跟别的人在一起,我心里好难受,也很害怕,好害怕你会跟别的女人走,不再要我了,可是现在想想,那个女人或许更适合你吧。所以......我知道,我说这话很任性,可是,雾啊,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不要我了,就请你告诉我,我会离开的得远远的,不会再麻烦到你的,也不会再出现在你周遭,然後你可以放心的、把我们之前的那个约定当作从没存在过吧......
强迫著自己睁大著眼睛,心里的酸涩,让一直唅著的眼泪,再也无法把持住,坠落在雾亟的手背上......
一只手悄无声息的环上久久的背。耳畔响起本该睡著的人的声音,磁性的声线说出来的话明显带著愠气的味道。
"谁许你离开!你是我的所有物,专属我一个,任何都别想让你离开我身边!"带著强烈占有欲的表情,命令似的言语宣示自己的所有物的归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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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了,这麽说,他也是知道了......久久仰望著他,眼泪再一次无意识地滑落,晕化在床单上,不过,这次的泪不再是酸涩的泪,而是满满的感动。
从久久进门的时候,自己就已经醒了,只是懒得睁开眼,没想到久久心里埋藏著这麽多想法,平时都没表现出来过,自己亦未曾注意到,而且竟然只肯在以为他睡著的时候,才敢说把心事吐露出来。
一想起他刚才的自怨自艾的话,自己的心就抽著痛,为他而心痛,而当听到他说如果不再爱他,就让他走的话,心里更是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雾亟不是迟钝之人,在一霎那,明白了自己的只在乎究竟是怎麽的心情。
那是爱。原来,我真的是爱上他了,不是因为其它理由约定,而是在和他在相处过程中,慢慢的,不知不觉中心就沦陷在他身上, "我再讲一次,从今以後,你就是我生命中无可替代的另一半,以我生命起誓,我将会永远对你不离不弃。"雾亟毫不掩饰眼中的决心,用坚定不移的眼神迎上久久的视线,真实的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的告诉久久。
久久伸手环住雾亟的颈项,埋首於雾亟身上,轻声哽咽。
【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一遍又一遍,不曾停息。
爱情的种子,不经意间在心田植根,在相处中成长,在某个契机中发现彼此心意之下,开出美丽的有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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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所有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因爱而性,追寻著彼此心灵的契合的同时,也索求著对方的身体。
欲火缠绕在两人身上,烧出越来越豔丽的颜色,欲望的燃烧,让彼此都激烈起来。亲,舔,吻,咬,如同野兽一般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快感在痛楚之下愈发清晰。
肢体与肢体的交缠,十指相互紧扣,引领著对方进入了原始的律动中,猛烈的动作,一波接一波,满足的喘息,醉人的哭泣,房间蔓延著淫糜的味道,引发出无休止的索求。
滋味美妙,让品尝过个中味道的人难以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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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过後,久久早抵挡不住身体的极度脱力,沈沈的酣睡,一直睡到次日烈日当空的正午时分,才舍得睁开眼。
霎时间,嘴唇上传来温热且柔软的触感,让久久不禁睁大了原本还半眯著眼。雾亟放大版的脸出现在久久面前,稍微失神一下,随後就感觉到嘴唇传来微微刺痛的感觉。
"嗯哼,连亲吻都不专心啊!可是要受惩罚的喔。"雾亟咬了下久久的唇,当是对久久的走神来个小小的惩罚。
闻言,久久的脸像吃了指天椒似的,从脖子一直红透到脸上,感觉都快要爆炸了。让雾亟瞧见,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了。
无论几次,久久的反映还是那麽的可爱,叫人更想疼怜。
与此同时,都让雾亟意识到,时间无多,自己任务已经不能再拖延了。而且,追查任务目标的同时给自己发现一个巨大的事情,久久的身世秘密似乎与任务之间有著莫大的联系。
与其什麽都不说,不如现在直接告诉他,他内心所一直渴望而又不可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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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如晴天霹雳,震得久久一个劲的发懵,没想过雾会对自己说出这件事,也没想过自己所渴望竟然有实现的一天。面对雾亟询问他要不要去见一面他们,他只知道拼命的点头。
直至坐在车上,前往同自己有著血缘关系的亲人的地方时,还是感觉自己像处在梦境中。心中惶恐而又兴奋不已,充满著复杂的心情,连一直拽住雾亟衣摆的那只手都紧张到渗出细细的汗来。
【见到他们,我该说什麽好?我要做点什麽吗?万一自己说错话的话,他们会不会生气啊......】久久都紧张到忘了自己原本还不能说出话来,兀自瞎紧张,倒是身旁的雾亟实在看不下去,转眼看著窗外的景色,出声安慰。
"水到桥头自然直,无需担心那麽多,而且,你身边还有我在。"用力的反握住久久拽住自己衣角的手,传递出信心给他。
感受到雾亟对自己的关怀,久久终於能够稍微平静下来,放松地倚在雾亟的身上,闻著属於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在车子有节奏的轻微颠簸下,等待著到达目的地的时刻......
□□□自□由□自□在□□□
经过两小时的车程,到达後,早已有人在门口等候恭迎他们了。
由於那晚是翻墙进去的,都没从正门观看过,从壮观度看来,一点也不逊色於伊崎一宗的云顶山庄。
不过,从格调上品评,总觉得像牢房多过像家宅,没错,它是十分的古老的古代日式建筑,可是无论从大门还是门窗上,焊死了铁条,而且仔细的看,上面秘密麻麻的尽是文字。
符文铸成的铁条......这麽多双重保险,难怪那些妖怪无法逃出,只能乖乖被镇压在地下,直至妖丹为抵挡道法的强袭而慢慢被损耗完毕,然後消亡。
想起这宗的本家之人,雾亟不禁心里燃起对他们的一点敬佩,一脉单传,死後仍为正义而捐躯。
在那晚,雾亟见到地下室里尽是摆放著许许多多的灵位,不下十几个,为了保护封印不被冲破,本家人在自己死後,灵魂自动融入封印中去,起增强之用。所以现在人间才这麽平静。
可惜,他们想不到,因为他们这个做法,导致封印中的一个魔物能够变得如此强大而还不自知。
由於它们为了封印镇压而损耗了过多的灵力,所以那晚,它们只感受到自己身上有它们子孙的血脉气息,告诉了他这一事实,直到那刻,雾亟就猜到了,也很清楚的知道,他们所说的子孙,不可能是他自己,而是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久久!日向久!
这也解释得了久久身上竟然有星眸这一事,原来他就是纯血统的阴阳师後代。
之後雾亟询问关於古尸的事时,它们只来得及留下几个字的答案,血缘诅咒!三宗之祸!小心......还没说完,就消失回到封印中。
在那一瞬间,雾亟看到它们脸上的悲哀。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麽而悲哀,但至少收获到意外的事情,所以雾亟没多想,就离开了......
如果它们能再坚持会,告诉雾亟多一些事情,也许雾亟就不会那麽快、那麽毫无防备的带久久来到这个地方,提前迎来了他们的劫难。
可是,世事又岂会处处尽如人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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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踏进那个住著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的家时,跟日向家的本家宗主──日向无咎见面的那刻起,劫难就来临了,霎时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终於明白了为什麽它们所说的小心,原来指的是小心被古尸附身的日向宗主!可是,为什麽之前没发觉到,而且古尸究竟是用什麽方法,可以避过我的神识直接就震击到久久的?到底怎麽回事!
感觉到久久的挣扎,让雾亟从思绪中抽回身。无暇再多想了,现在久久的伤势最重要!
"撑著点,久久,就快到家了。"雾亟小心翼翼的抱住久久的身体,久久的肉体因为魂魄在体内激烈的震荡,大口大口的吐血,刺目的血红色染红了两人的衣裳,看著久久痛苦不堪的表情,雾亟的心也纠结万分,在不让久久的魂魄再受到冲击的情况下,小心的压制久久体内魂魄的震荡。
不行,震荡的太厉害了,再不稳定好,他的魂魄会散!
当机立断,雾亟喝令司机:"停车!"见到雾亟因久久出事而变得狰狞的面容,还有散发出的冷入骨髓的寒气,哪敢不从!立马踩下刹车!也不顾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就夺路而奔!
没理会司机的行为,雾亟抱著久久,凭感觉走到附近一处有水的地方──小水潭。
在附近布下几个防御阵,保证了自己待会施法过程中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把久久平放在地上後,嘴里念念有词,迅速利落的结起手印,周围的气场都跟随著雾亟的手印起了变化。
以雾亟为中心,压力骤升得厉害,连雾亟额头都冒出细细的汗珠,仿佛承受著旁人所不知的痛苦,面对这种重压之下,依旧面不改色,眼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决。
结完最後一个手印时,右手反手虚空一握,久违的判官笔出现在雾亟手中。以消耗凡体所积蓄的灵力作为驱使判官笔的动力,在久久身上迅速画出三道救命的符。
引水之气,护魂魄。引地之气,挡邪灾。最後再引木之气。滋润修复身体和魂体所受到的伤害。
估摸约半盏茶时间,借助判官笔和自然的力量,总算勉强平复了魂魄的持续震荡将导致散魂的危机。与此同时,雾亟的灵力也接近消耗殆尽,不过,他一点都不在乎,第一时间就查探久久体内的情况,感觉久久身上的危机解除後,才放下一直悬著的心,真的,有那麽一瞬间让从未曾惧怕过任何事情的自己打从心底害怕起来,害怕自己救不回久久,无法想象失去久久自己将会变成怎麽样。
现在久久暂时没事,接下来该好好部署一番。而且......日向无咎!我绝不会放过你!雾亟揽著久久,眼中迸出阴冷的寒光。
龙有逆鳞,触者必死!
雾亟拿出手机,打回家中,吩咐著浅葱:"浅葱,帮我准备一部飞机,还有书房里的那个提箱也是,也帮我放到飞机去,我要带久久暂时离开这个地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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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眼下最好的选择就是回去那个偏僻小山村,至少墓园那边稍微布置一下,加上那群鬼魂的相助,久久的安全就暂且可以放心。
一个星期,我要把能力完全恢复!雾亟给自己定下一个危险的修炼目标。嘱咐那群鬼魂守护好身体依然还很虚弱久久,在给久久留下一封信後,在墓园附近的寻找一个山洞,把自己封锁起来,把全副心思投入修炼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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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亟进入修炼後的两天,久久终於醒来了,而且醒来後自己手中握著一样原本只存在梦中的东西──梦玉。
看著闪烁这七彩光芒的梦玉,这个记载著制造著所有记忆的梦玉,眼泪无声的滴落。
对不起,二叔......真的,我没怪你,因为我知道,伤害我和父亲的本来就不是你,而且你根本就不想,我知道了,你的痛苦,绝望,同挣扎,同一切苦衷我都知道了。
所以,原谅我,二叔,我要辜负你的心愿了,因为我还是不想看到你死,我不想再失去我世上最後的一个亲人了。
抹掉眼泪,小心袋好这个梦玉,久久才打量起自己身边的事物。
熟悉的桌子,椅子,还有墙角放置的箩筐,一切都跟离开前一样,没变过,它们告诉了自己,原来回到家了,慢慢的起身时,感觉手下触感不是柔软的被褥,像似纸张类的东西,低头一看,果然是,而且还是封信,是雾亟留的,上面说他要用一个星期的时间修炼,让久久自己栽这段时间安静的呆在这里,不要随便走出墓园,更不要和外界联系,怕会有什麽不测,而且鬼魂们会来照顾自己兼且保护自己的安全,让自己静静的等他出关......
看了下信尾的日期,还有4天,雾亟就能出来,到时就把梦玉的事告诉他。打定主意後,久久走出房间,想找找雾亟在附近哪处修炼,可是刚走几步,就不行了,外面的阳光实在是很刺目,让身体元气还没完全恢复过来的久久时不时感到晕眩,不敢再在外面久留,赶忙回屋,唯有静静等待雾亟回来,回来他身边......
□□□自□由□自□在□□□
一晃眼,转眼过了三天,在这三天当中,身体也在鬼魂们的照顾下渐渐恢复好了,而且有它们作伴,等待雾亟出关的日子也不算无聊。
一大早久久就坐在门前,眼巴巴的看著外面,掰了手指头算了一下,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怎麽还不见雾亟回来的。
从早等到晚上,月亮都爬上树梢最高处了,可连动物影子都没瞧见一个,闷到久久开始打起瞌睡来。
"累了的话怎麽不回房间睡啊?"突然一道声音在头上响起,震走了久久脑中的瞌睡虫,抬头一看。日思夜想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一直束著的头发放了下来,垂直的披在身後,穿著那身第一次见面时所穿的白色长袍,这次修炼,让雾亟的冰冷内敛,多出了份柔和,举手抬足间都像仙人一般,不可亵渎,让人不禁想对他膜拜。
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心中的喜悦,只能化言语为行动,久久一箭步冲上前,紧紧的抱住雾亟不放。
感受到久久心中的那份思恋,雾亟又何尝不是呢,用力的揽住久久,感受怀中人儿的体香和一切。
默默无语,两人就在夜风中静静相拥......
直至很久,雾亟才松开久久,面朝住外面,对久久突然说道:"进屋泡壶茶吧,有客人上门了,我们来尽尽地主之谊来招待下她吧。"
虽然不大明白发生什麽事,久久依旧顺从的进屋泡茶,等待雾亟带客人进来。
正好奇是什麽人时,雾亟就带著客人进来了,看到跟随雾亟背後进来的客人时,久久都大吃一惊。
客人竟然是全日本都敬奉著的大人物,安倍家的巫女──安倍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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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屋里还有人,安倍雅子礼貌的朝久久福了福身,面对著这样的一个大人物,久久吓得跳起来,受宠若惊,赶忙以90°鞠躬作为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