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如果我们不曾相遇----叶生迟

作者:  录入:12-26

凤家出动私人飞机盘查附近区域的时候就看到山坡上被风吹动的一抹红色,在漫山绿色中尤其突出。跟着父亲一起搜寻的凤镜夜把妹妹娇小且有些冰冷的身躯抱进怀里,眼神在触及原本粉嫩的小手腕上一道道渗着血丝的刮痕的时候,十岁的小男孩眼神冷冽。
凤镜月在某个傍晚窝在手冢怀里讲完这个故事之后,被手冢抱得更紧。
"其实这些事情我都不大记得了,是家人告诉我的。"凤镜月微笑着说。
手冢没有说话,手指温柔的抚摸她的手腕,白皙细腻,伤痕早就不在,他低下头,极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还会怕吗?"手冢声音有些暗哑。
"早就没事了,你跟我的家人一样。他们总以为我还惦记着那件事,小心翼翼地惯着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几次我想跟他们说,我真的很好,不用担心,但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凤镜月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此次彼伏,气息温暖,和谐。
手冢正式进入职业网坛之前,他和凤镜月订婚了。仪式很简单,一切从简,即便如此,也忙到深夜,最后送走凤镜夜和须王环,手冢回房间就看到靠在床头睡着的凤镜月,静静在床边坐下,指尖挑开颊鬓发丝,凝视她安睡的美丽容颜。
"照顾她、疼爱她,让她一辈子快乐无忧。"
耳边响起凤镜夜说的话。一辈子吗?手冢在心底自问。
他对她,有心疼、有怜惜、有呵护......这些都是可以肯定的,但是,一辈子?
爱情于他而言仍是陌生的,他心里有另一个人的影子,还没开始,已经结束。对凤镜月,他总是会忍不住想宠爱她,看她开心地笑;见她失望的神情,会不忍心,想满足她想要的......
暂时,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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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能够让心很暖、很暖,无时无刻都能带给妳最深的感动,让妳光想起他就会微笑的那个人,就是心之所向。
心之所向吗?
不二微笑,那是从心底绽放出来的笑容,一点点牵动眼角眉梢、嘴边的笑纹,整张脸立时生动起来,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愉悦。
坐在对面的菊丸呆呆的被这个笑容牵引,突然间冒出一句。
"不二,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英二很聪明呐。"不二笑笑。
"真的吗?我猜对了?是谁?是谁?对方知道吗?"菊丸连珠炮般扔出一大堆的问题。
"呵,被拒绝了呐。"仍是云淡风轻的语气。
"啊?怎么会?"菊丸一脸震惊,不二耶,居然会被拒绝。
"呐,如果我说喜欢英二,英二会拒绝吗?"
一口水喷了出来,早有提防的不二安全躲过,笑得极开心的模样。
"不二,不要这么吓我好不好,下午还要录歌哪。"菊丸接过不二递过来的纸巾,抱怨。
"我是喜欢英二啊。"不二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依旧灿烂,满意地看到菊丸僵住,接着说道,"不过,不是恋人间的喜欢,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不二,你一天不欺负我就不舒服是不是?"菊丸泄了气般趴在桌上,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被不二捉弄了,郁闷啊,他有那么好欺负吗?
"我哪有?"不二否认,那语气却像在说,我就是喜欢欺负你啊。
"要是部长在就好了。"菊丸莫名其妙来了一句,一物降一物,能管住不二的也就只有部长了。
"手冢他应该很忙吧。"不二笑容中带了三分落寞。
菊丸接了个电话,没有留意。
大石要接菊丸去录音棚,不二送到门口,菊丸突然转身,很正经的问:
"不二有喜欢的人,是假的吧?"
"是真的。"不二笑着看他,还点点头。
"那被拒绝,是假的吧?"菊丸接着问。
"也是真的。"
"骗人。"菊丸撇了撇嘴,听到楼下汽车喇叭声,胡乱冲不二摆了摆手,冲下楼去。
不二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菊丸兴奋得跟大石说着什么,大石揉了揉他的红发,温柔的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英二。不二喃喃自语。
真亦假,假亦真。
喝醉酒,喊他的名字,他的回应,他和凤镜月的离开,甚至是昨晚莫名其妙的电话,只一句,我要订婚了。
他明白,他希望他放弃,从此海阔天空。
可他却宁愿选择执著,甘心默默守望。
哪个更幸福?
只有自己知道。
思念,淡淡的化为一弯清泉,缓缓的在心底流淌,隽永而绵长。因为心是暖的,所以他可以真心的笑,愉悦的想念。原来,那个人对他来说竟是如此重要啊!即使那个人的温柔今后只留给另一个人,那又如何哪?喜欢,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事。而且,他早已经放不开了。

 

宁静
手冢开始正式进入职业网坛,训练、比赛,忙的像陀螺,而凤镜月除了照顾他的生活之外去了附近的一所大学当旁听生,其实,也只是看他那么怕她无聊,所以这样让他安心而已。
有空的时候,他会去接她下课。
凤镜月远远看见校门口耐心等候的沉稳身影,扬起笑容快步奔去。
"等很久了吗?"她笑意盈盈的问
"刚到。"言简意赅一向是他的风格。
坐进车里,她给他讲学校里面有趣的事情,问他晚饭想吃些什么,手冢大多是无所谓的,不是太挑食的人,一般都是她做什么,他便吃什么。
"晚上煮养生汤给你喝,我跟同学问的食谱,他们家是开药膳餐厅的哦。"凤镜月眉飞色舞的扬了扬手上的笔记,他最近又开始胃痛了,多半是劳累过度,她要想办法给他好好补一补。
手冢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发动油门。
他认得她手上的那本笔记,上面洋洋洒洒的写着各种养生食谱,还有她特意从他母亲那里问来的他爱吃的菜的做法。他从小胃不好,来德国后,知道他不爱吃西餐,她总是亲自煮给他吃。刚开始的时候,绕是他这样不挑剔的人,也觉得难以下咽,但仍是很捧场的吃了下去,她终归是富家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为他洗手做羹汤,他也不好意思挑剔。不过,肠胃不争气,在某天晚上上吐下泻之后,他无奈的看着她边哭边愧疚的一直跟他说对不起。从那之后她就开始苦练厨艺,甚至夸张到把凤家的厨师调来德国专门教她做料理。从最初锅铲都拿不顺手的娇娇女,到现在会研究食补、菜色......她真的进步太多,做出来的食物已经可以跟星级饭店媲美了。
他的左臂大量训练之后,比赛前,阴天下雨的时候经常酸痛,教练介绍了一个很好的按摩师给他,可是,每次她陪他去的时候,总是气鼓鼓的模样,后来还自己跑去学按摩,从此之后就成了他的御用按摩师,这个名字,是她自己起的。他还记得那之后,教练很暧昧的笑他,未婚妻很爱吃醋哦。那时,他才明白她到底在气什么,哭笑不得,却觉得很窝心。
周末的时候,他们一起去超市,牵着手,像老夫老妻,买够一个星期的食物,但大多都是她吃的零食,他只吃正餐,而这正餐也被她严格限制着,都是最营养最美味的餐点。
她从不会主动要求去外面约会,难得的休息日,她会找些DVD,挑的都是他喜欢的类型的片子,陪他一起看,偶尔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或是他看书,她泡茶给他喝,她原本是极爱喝咖啡的,不过自从知道他的胃不好,就开始陪着他喝茶。
开始他会担心,她忙着照顾他,会不会耽误学业。事实证明,他果然不需要杞人忧天,每次看到她漫不经心的拿到全A的成绩单,都让他心里难得的有些小小的不平衡,凤镜月真的不是一般的聪明啊!
他第一次打正式比赛的的时候,她比他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一会儿问球拍有没有带好,一会儿又问需不需要喝水......,甚至,在他实在有些受不了她紧张兮兮的样子拉过她的手用力握着,让她安心的时候,她竟然问他:
"国光,你是不是很紧张啊?"
他挑挑眉,不说话,真不知道是谁在紧张。
"紧张你就说嘛,我又不会笑你。"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瞪她。
"真的没关系啦。"
还是不理她。
"干嘛一直瞪我,猜中了是不是?"
丢下个懒得理你的眼神给她,他甩头走人。身后隐约听见她的咕哝:
"紧张就紧张嘛,干嘛恼羞成怒啊!"
他假装没听到。三秒钟过后,他听见大笑声传来。他微微翘了嘴角。
职业网坛毕竟竞争激烈,其中不乏上不了台面的卑鄙手段,当初他在德国进行恢复训练时候的教练的遭遇,已经让手冢很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也做好了面对困难的准备,尤其是他因为近视要戴眼镜,这在有心人的眼里就更成了致命的弱点。可是,一直以来的风平浪静倒让手冢觉得,他是否是小人之心了。直到无意中听到凤镜月的电话,催促凤财团下属的科技研发团队尽快把她特别订制的十副眼镜送过来,原因是消耗过快,上一批已经用完了。这才明白,一直都是她,细心的为他打点好一切,甚至小心的不让他察觉。
她一直就是这样,在他面起,有时候调皮的像个小女孩,开他的玩笑,捉弄他,他却知道,她只是想让他开心而已;有时候,她又极啰嗦,不让他晚睡,不让他三餐不定,不让他过度疲累......,他知道,她只是关心他而已。
他们很少有争执,多数都是她莫名其妙的生他的气,而他还在状况外。她会故意躲着他,却不会跑太远,怕他真的找不到她会着急,等他还在思索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她已经回头,笑逐颜开的逗他开心了。
在一起的时候,她极喜欢让他牵着她的手,有时候还自己一个人偷笑,让他不禁莞尔,所以,他很难冲她板着脸,面对她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的心软。
这些年,他们在一起,她原本是习惯了晚睡晚起的,却渐渐的连作息时间都跟他同步了,常常是他早上跑完步回来,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她笑着招呼他,端上刚榨好的蔬果汁,那是她咨询了很多营养师之后为他定下的餐单。
她用多真的一颗心在对待他,他不是没感受到。
面对她,他已经分不清有几分怜惜,几分内疚,几分心酸,又有几分是爱。
他们用同一瓶洗发水,沐浴露也是,淡淡的薰衣草香是她特意选的,为了能舒缓疲劳,有时候他们相拥而眠,彼此身上的味道熟悉又安心。手冢一直知道,自己其实不是那种会谈轰轰烈烈爱情的人,也相信他们这样走下去,相互为伴,心意相通,感情一步步累积,终有一天,他会真的爱上她。

 

惊变
街边的大屏幕上滚动播出凤财团的年轻总裁即将与某财团的千金订婚的消息,凤镜月整个人呆住。
手冢停好车,走到凤镜月身后,视线沿着她的,看着大屏幕上的新闻,他低下头,抱紧仍在颤抖的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环怎么办?"凤镜月无意识的问。
从德国到日本,再到凤宅,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到了大门口,才发现雪下得很大,下了车,跌跌撞撞的跑进屋里,脸颊上凝结的不知道是汗水、泪水还是呼出的水气。她气喘吁吁地爬上三楼,推开门,就看到凤镜夜站在窗口,手上夹着一根点燃的烟,窗外朦胧的光照在他脸上,暗淡而茫然,他的嘴角抽搐了下,最后沙哑地说了一句:"回来了。"
"三哥!"一开口,才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疼,眼泪已经自作主张地肆虐而下
清晰的记得,她曾故意叫环"嫂子",环居然一脸正经的说,我是孩子的爸爸啊,应该叫姐夫才对吧,结果被三哥冷冷的看上一眼,就乖乖跑到墙角种蘑菇,委委屈屈的可怜小狗样。三哥的眼中有温柔的纵容,浅浅的温暖幸福。
可是现在......
为什么?她不依不饶的问。
优雅清冷的男人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捻熄了烟蒂,叹口气道:
"月,你不懂的。"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你讲给我听啊?为什么?"凤镜月嘶吼着,"你爱他的是不是?你翻遍法国找他妈妈,一路陪着他长大,纵容他的梦想,守着他的家业,你明明很爱他的啊。"
男人身子一顿,随即走过来,笨拙地给自己最疼爱的小妹擦去眼泪,"别哭了,先把外套脱下来,都被雪打湿了。"
凤镜月用力甩开那只冰冷颤抖的手,趴到桌子上号啕大哭,像是要哭尽所有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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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须王环是在医院,满室的白比不过病床上那人憔悴的脸色,凤镜月第一次如此怀念以往环的无厘头,环的没心没肺,环张扬的眉眼风情,可是现在的他,安静的躺在那里,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不吵不闹,不说话也不笑,像个精致的布娃娃,美丽却没有灵魂。
凤镜月走到床边,手冢站在门口,顿了一下,转身离开,轻轻带上房门。
心情黯淡,叹了口气。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刺激着嗅觉神经,即使冷静自持如手冢,此刻也是莫名的讨厌这股味道。刚才好像看到一楼有个咖啡厅,还是去那里等吧,手冢想着,发了信息给凤镜月,之后迈步走向电梯。
等电梯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医院里少有人大声喧哗,此刻显得尤为寂静。手冢的视线落在右前方那个单薄的背影上,淡蓝色的病人服松松的套在身上,左脚打着石膏,两只手撑着拐杖,亚麻色的头发服贴的顺过脸颊,一低头,微微露出颈项的肌肤,是好看的象牙白。 手冢只觉得那个背影是如此的熟悉,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不自觉地喊出:
"不二?"
那人一震,缓缓回头,冰蓝色的眼眸中诧异、惊喜、无措,混合成极复杂的神色,定定的看着没想到会出现的身影。
"手冢?"有些难以置信的轻念他的名字,证明并非幻觉。
手冢莫名的觉得心一拧,思绪一下子就飞到照顾醉酒的他的那个夜晚。
只一瞬间的失常,不二恢复了往常的神色,那双对于男人来讲过分漂亮的眼睛弯起一个笑眯眯的弧度,轻轻浅浅的笑。
"手冢,好久不见。"语气仍是淡而疏离。
手冢突地心里有些慌乱,未曾细想,一跨步,展臂抱住眼前的人,随后才察觉,自己的行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说了声,"嗯,好久不见,不二",然后尴尬的想要退开。
"手冢在国外呆久了,竟然学会外国人的见面礼了呐。" 不二僵了一下,随即松开拐杖,手环上对方的腰,声音透着笑意,含着戏谑的温柔。
手冢想说,不是见面礼,可是话到嘴边,却只是极轻,极慢的叫了声:
"不二......"
"手冢,我站不稳,你扶着我吧。"十厘米的身高差距,足以使不二把头埋到手冢胸前,靠得太近,他似乎能听到他的心跳,他似乎能感受到他声带的振动
一切似乎都静止在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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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躺在床上的须王环似是终于察觉到有人在,视线聚焦,看到凤镜月,扯出一抹极浅的笑。
"难看死了。"凤镜月撇了撇嘴,故意说道。
床上的人轻浅的一声叹息,没有反驳。
"为什么?"她不相信这两个人会就这么分开,一定有原因的,她不想,也绝不允许他们就此分开。
"他说他累了。"往日明快的嗓音低哑的吓人。
凤镜月冷哼一声,蹩脚的借口。可是,当局者迷吧。
"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吧,病了一场,奶奶终于让步了,承认妈妈的身份,让她来看我。"床上的人极力想要笑,却只是艰难的牵动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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