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兄热弟(兄弟)----福桃

作者:  录入:12-26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时间流逝着,身边有人走有人来,更有走了来来了又走的人,斗转星移,终是逃不脱一个缘。林小波提着行李站在公寓门口,颤微微的手掏出书包里的钥匙。
"咔!"一声门开,两年多没进的房间被人刻意地保持得很好,看得出有定期清理的痕迹。林小波关好门,放下行李,观察着似乎没有任何改动的复式建筑物。白色的沙发干净依旧,6个绿色靠枕还那么摆放着,蓝色的楼梯,看着这些,林小波才想通是什么使自己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后就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直奔到这,是什么吸引着自己像走失在沙漠里的人渴望绿洲一样的非得来到这,飘荡的两年,失魂落魄的两年,快痛疯的两年,没有安全感的两年,所有的所有,都只是因为自己在醒来的那个早上就将这里当成了家吗?
林谷熙挂断保卫室的电话,仍沉浸在惊喜中,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让等在对面汇报日程的白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板?"声音有20分贝,估计只有蚊子能听见。
"林总?"提升到35分贝。
"林谷熙?"白蕊5分钟后想要唤醒自己的衣食父母,用了50分贝,站在门外都能听得见。
"啊,你好。白蕊,能不能请你马上把白杨和裴勇招回来,如果遇到阻抗请再告知他们以后会加倍补偿,当然你也是。从现在起,我要休假,这些日程不用汇报了,你看着办,先走了。"林谷熙回过神快速整理了思路,最后又很快做出决定,不等臣子点头或摇头吩咐完站起来就向门外走。
白蕊看着自己的老板一溜烟地走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完全肯定自己刚才没有眼花,两年多没有笑过的老板竟然在笑,看来是有好事发生,抱着日程本回办公室的途中,白蕊也好高兴,终于又有见到弟弟的机会啦,这次一定要将裴勇这老小子挤出深情姐弟组。
林谷熙跑到公司楼下没有开自己的车,而是伸手拦来辆的士,走到半路上又让司机调了头,红色的出租车向林家的方向驶去。
"真的吗?前几天电话里他没说呀。太好了,谷熙,我,我,我都不知要做什么好。"李玉琴一听说儿子已到本市的消息,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任小儿子在腿边扯着裤管咦咦呀呀,两只手神经质地搓来搓去,看上去紧张大过惊喜。
"阿姨,你别紧张,他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走,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第一个告诉你才回来的,我一直都很感谢那个时候你跟我说的那些话,现在,请你帮着照顾一下林悦,陈嫂晚点就会送他过来。我可能有几天回不来,这次,我一定要留下他。"林谷熙知道自己余后的岁月里都不会忘记5个月前父亲去世的病房里,从没有正眼看过的后母能像春天的风一样温暖自己的心,虽然不能看作是母亲。
"好,好,他一定会听你的。我们都要努力,这个孩子吃了太多的苦,一定要带他回家。"李玉琴抱起有些不高兴的小儿子,转过头看着墙壁,说着给林谷熙也是自己听的话。再次经历丧夫之痛后再承担不起有生之年见不到儿子的日子,有时候午夜梦醒,算起近5个年头里,见儿子的次数用两只手都富余,看着睡在一旁打出生都没有分开过的小儿子,这份愧疚随着年纪的增长变来越来越沉重,就像黑心的人做什么都理所应当,一旦漂白,漏洞百出,最先过不去的就是自己心里这道坎。
林谷熙将车开进车库,呆了很久才上楼。掏出钥匙开了门,没有听见任何声响,如果不是沙发旁摆着的那只箱子,林谷熙一定认为是保卫室的工作人员同自己开了个黑色玩笑。屏着呼吸推开卧室的门,只看见大床的中间正睡着的林小波。
白皙的肤色在橙色灯光的衬映下显得淡淡的,看去上没有精神。是啊,坐这么久的飞机先到北京,然后再转车回来,一定很辛苦吧,还有这该死的时差。林谷熙侧坐在床沿上一边说着心腹话,一边用手指描绘着眼前仍无法确定是否是梦境的影像,细腻温暖的触感,细微的呼吸声,起伏的胸膛无一不在宣告着事实。
林小波真的好累,飞了万里路,又是晕机又是晕车,挣扎再三才回到这个唯一和自己有联系的地方,称得上是家的地方。体力心思都透支的人怎么会在自己的床上不安心沉睡呢?如果可以支配梦魔,林小波一定会命令他别再让自己醒来,只待在这一处,再不用勉强着自己去陌生的地方,睡在没有温暖的床上,想着远在天边的爱人,吃着不熟的牛排。
好久好久,久到林谷熙急得想打电话向医院求救,要不是还能听见呼吸声心跳声。这一夜,林谷熙觉得自己度过了一生中最漫长的黑夜,还好,晚睡早起的生物钟没有国界,没有时差,在旭日东升的早7点,林小波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从再进这房子的一刻起,林小波就意识到自己和那个男人之间还没有完,只盼望着能偶尔远远的见上一面,没有想到醒来就看到了总是在梦里才能触碰的脸近在咫尺。手比脑快,摸到想了千次万次的轮廓,林小波觉得自己的大脑短路了,所有的一切都静止。
林谷熙将自己的大手覆在脸颊的手上,转而握住,手背靠着手心,感觉着别样的炽热。林谷熙看着神色迷离的人,情不自禁地想品尝那微张的唇里,已记不起滋味的蜜液,心动不如行动,真是一点没有错,前一刻还急得胡思乱想的人,这一刻却化成强者,掠夺着美味,宠溺着欲望。
没有语言,没有排斥,两副身体像从没有分开过一样,依旧熟知着彼此的弱点,也许没有明天,这一刻是这对情侣的最后一刻,每个人都放下虚伪和矜持,努力将自己融进去,似乎只有这样才不会再有分离。林小波久没承欢的后庭在初进入时还是有着撕裂般的疼痛,尽管林谷熙强撑着做了细致的开拓。林谷熙察觉到身下的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刚想退出看看有没有伤到,林小波白玉一样的身子像柔软的纱一样缠上来,情欲来得这样猛,这样疼。
林小波不记得最后的情形,只依稀听到男人在自己高潮时说了句什么,可惜没有听清就昏了过去,一想到自己没出息的样子脸上就忍不住又是火烧火燎的。紧了紧被子,干爽舒适的触感不用看也清楚之前的羞耻都已在昏睡时被人清理干净。打量着除了自己再没有其它生物的卧室,如果不是下身传来的不适感和房间充斥的独特气味,一定以为是一场春梦,一场空。不过,林小波相信自己再饥渴也不会将自己的手放进那里胡作非为,尽管在生理需要时也会用手来解决,可是从没有胆子碰触过自己的后面,林小波将这样的形为也归纳到背叛,正因为这点,被孔浩明笑了很多次。



14
林小波躺在床上想着孔浩明总结的现代四种背叛:第一种是你情我愿,你没有爱人我也没有爱人,做着没有爱情的爱,追求原始欲望,这是浅层次的背叛,背叛自己;第二种是你有爱人而我爱着你,做着有一半爱的爱,追求平衡刺激,这是肉体的背叛,背叛你爱的人和我;第三种是你有爱的人我有爱的人,却不是你我彼此,做着同床异梦的爱,这是双重的肉体背叛,背叛全部的爱情;第四种也是最后一种,没有别人,只有自己,想着爱自己也可能不爱自己的人,独自做爱或强奸自己,这是精神背叛,背叛本能。
孔浩明说自己是第一种,受过爱情伤害的人越来越不会爱人,男人追求的永远是原始的欲望,这样是最好的选择,不伤人亦不被人伤。林小波听完这番话很勇敢地说自己是第四种,宁愿强奸自己也无法做到和另一个男人或女人躺在一张床上接吻。李仪说自己是第一种和第四种的中间,一半一半,前面两人都很庆幸他在最茫然时遇到了对的人,没有背叛。
每个人都会遇见爱情,随着遇见的时间和人的不同,爱情也会不同。世事难料,幸运的人总是少之又少,所以有不少人的爱情不如意,一旦不如意,背叛就会跟随而来,而背叛又会因为时间和人的不同而不同。所有爱情不如意的人受到的伤害也各不相同,有的能很快痊愈,有的痛其一生。如果一定要有背叛的话,林小波还是认为第四种最好,人生有时候就像旋转木马,总是在不知道的时候就从原点转到终点,又从终点回到原点,这一来一回间逃不过诱惑的人在新的时间可能会重新拥有爱情,如果不是第四种背叛,重新拥有的爱情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新的背叛又会跟随而来,直到再不敢爱。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饿了吧,先起床洗漱一下,然后咱们一起吃午饭。"林谷熙放好买来的粥和菜肴,一回到卧室就看到林小波认真思考的神情,故意将‘咱们'‘一起'这样的字眼咬得特别重特别清。
林小波在男人的注视下默默拾起早上被丢在床头边的睡袍套在身上,然后对其一笑,下了床。林谷熙提着的心总算放下,生怕他反悔,看来今天早上的辛勤劳作没有白费,想到紧张得一夜无眠的自己,林谷熙决定隐瞒这件事,对所有人。
吃完午饭,林谷熙抱着林小波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演着什么节目两个人根本不知道。林谷熙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先前的两年只有性,话说得太少,之后的两年,经历太多感触太多,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反而有很多禁忌挡在跟前。林小波更多的是羞涩和难为情,这么多年过来,还是那个在婚宴上紧张得手心都是汗的男孩。再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自己回到这里让他抱就已说明一切,如果林谷熙敢问什么,林小波觉得自己一定会咬上去。
林谷熙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细细将自己这两年的生活历程和情感经历顺一个遍,林小波这才知道一直不喜欢自己,不,是讨厌自己的林伯伯竟然因为太过奋亢而心脏病发,抢救无治后逝世。林小波第一个想到自己的妈妈,刚因为生下弟弟生活才有所起色,想着那林伯伯记不太清的脸,仍感到好难过,换作平常人家,也许该喊他爸爸的。
林谷熙等爱人平静后才将自己只维持一年多的婚姻从头到尾梳理一遍,一直公主般存在的陈茵无法忍受丈夫的性冷感和忽视,在生下孩子不到两个月就提出了离婚,林谷熙痛快地签了字,抱着唯一感到安慰的儿子。
看着才57天的儿子打着饱隔冲自己笑的小模样,真是感触多多,也正是如此,因为闹离婚而被陈家冷淡的陈茵得到了比提出来高太多的一大笔补偿金,算是彼此都有赚到。
林小波认真地听完,虽然没有见过陈茵,可是这个名字一点也不陌生,早在李显修店里看到的那张请柬上就这样写着:林谷熙 陈茵 百年好合。这行字后来也时常出现在林小波的梦里,每到醒来的早上,林小波总是心情不好,没有人知道什么原因。
林小波不准备告诉男人这件事,有些东西在进这扇门时,就被埋葬在异国他乡。从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林小波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可是整个人被男人热烘烘的气息熏得晕晕然,无法回得理性,只得攀着一起沉沦。
林谷熙一向遵循顺其自然,特别是欲望这一块,不怎么有过失控的场面,可是抱着这个人,把持不住的热浪一劲强过一劲。只着睡袍的身体,迷茫的眼神,红艳艳的唇,炽热的体温,无一不再反复点燃着被林谷熙强忍着一而再熄灭的火捻。
沙发变成温床,两个男人再次沉沦在原始的欲望里,林小波大张着双腿,呈M型被男人轻一下重一下的撞击着,浅浅的呻吟,成为了新的夜幕曲。林谷熙就像饿很久的狼第一次看见美食,从沙发到床铺,深饮饱尝。忘记了上午为林小波清理身体时,看着那红肿的入口,暗下的决定。
林谷熙看着身下这张泛着红润和羞涩的脸,完全信任的眼神里那抹光彩,更是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时间带来的所有伤痛。只有这个人,只有他知道自己也受了伤,没有流血的伤口也会很疼,只有他看到得,这就是爱的力量吗?被一个人这样爱着,真的很温暖。林谷熙突然感觉身体所深入的地方,一阵蠕动,变得更紧更热,压抑着几次的欲望像洪水一样爆发。
平躺着的两个人,十指交缠,绵长的吻净化着心里的魔鬼,林小波觉得这是最美的一次高潮,一场欢爱。酥麻的身体除了接受亲吻和断续的思考,几乎做不了任何事,最后不得不再次让林谷熙清理或摆弄自己的身体。林谷熙看着羞涩的人儿那手臂和胸膛甚至大腿上浅浅的吻痕,想着今后几天里会变青变紫的样子,得意地吹起欢快的口哨,瞄到身体的主人翻着的白眼都觉得美不胜收,越看越可爱。过几分钟后,擦完上身,林谷熙将伸进去的手指不怀好意地向某个点压了压,果不其然,睹气闭上眼装睡的人正张大着嘴巴瞪着自己。林谷熙没忍住,哈哈大笑,勤劳的手指更是不停的进出着,得快点清理干净,才能抱着一起补觉。
回国的第4日上午又睡到自然醒的林小波想起毕业考的事,光着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穿上,来到客厅没见到人后,一一推开厨房和卫生间的门,还是没有见到人,心不由一沉,脸一下苍白许多。
"怎么了这是?哪不舒服吗?"林谷熙从楼上下来就看到林小波光着脚站在厨房门口失魂落魄的样子,忙快步靠近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
"呜呜呜......"林小波伏在男人的怀里慢慢哭出声来,林谷熙着急得快要疯了,又不敢动。
"乖,不哭啊,是不是醒来没看见我着急了?公司有点急事我怕吵醒你,下次不会了,不哭,乖,不哭啊。"林谷熙大概猜得出是什么原因,耐着心解释,边哄边拍着颤微微的背,自责是不用说的。
"我以为你又丢下我走啦。"哭了快10分钟的林小波慢慢清醒过来,将脸埋在怀抱里,不好意思抬头。
林谷熙听着这话,心像刀割一样,脸上火烧火燎,知道自己带给他的几乎都是伤痛,可是今天亲眼看见这道疤痕又因自己而流血,刚确认爱的心怎能不后悔?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学会痛的两颗心里装满珍惜和幸福,给他一个真正的爱,可能这个家里有时会有小的争吵。
林谷熙从这个上午过后开始忙起来,该自己担的东西被时间和规章制度积压得很厚。林小波也开始忙起来,三周的时间把分秒掰碎用都嫌少。
虽然说在法国上的课程和母校的差不多,可是进度或应试点不太同步,孔浩明租住的房子离学校很近,一周总有那么两次没有空闲的教授将串讲课放在晚上,而且是晚8点之后,临近毕业的日子学校的气氛很紧张,不用思考,步调快速且沉重的一定是发愁这证那证的大四和研三的学生。当初一起去的7个人,又重新回到了母亲,林小波在学校专门为这类学生招开的小组会上看到本就不熟悉的人,没有怎么讲话,坐在最边上一个位置。其实想来他们都要吃亏一些,有一位学长明明是和宋杰一届的,可是人家都快毕业两年了,当然这种吃亏只是比着自己。孔浩明的同学现在是上班的上班,上研的上研。
半个小时的会开得还算顺利,会议的内容共分为两大要点,一是要7个人准备留法期间的学业进度和成果汇报;二是毕业考的具体事宜,7个人里除了林小波是准应届毕业生随原班考之外,其他6人还需填写一份责任说明书,然后听通知。最后老师还PS了一把,毕业证在考完的三天后领取,请先不要离开W市。
准考证是在一周后发到手里的,林小波和孔浩明一个在12考场另一个也在12考场,两人瞅着名字下面的号码,真是感叹缘份呀!
"昏!半个小时会算白开啦。走,去我呢。"孔浩明将刚影印好的资料放在车篓里,骑在车上。
"路敏在不在?"想起上次留宿时的尴尬,林小波抬头看着没有月的夜空。
"不在,我跟她说好了,这两周的周二和周四都不会来找我。上来吧,哥们,都快23点啦。"孔浩明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路敏是一个杂志的编辑,一次酒吧里认识的,两个成熟的都市男女,守着自己的心享受着快乐。
"嘻嘻,给您老添麻烦了。"林小波松了口气,技巧地坐上后座。

推书 20234-12-26 :新月如钩----催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