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和昨日简直是二个人,令阿诺德有感而发,道:「你昨晚的样子还比较惹人怜爱。」
「真抱歉,让你失望了。」
亚历莞尔,这才是自己原有的模样,看著那根雪茄,不禁调侃一句:「你的可取之处似乎也只有在床上。」
阿诺德一番白眼,这话真是污辱人,啐声咒骂一句,著手换装。
「我决定不回华盛顿。」
「随便你。」反正原本就没打算赶他走,自己也该尽点道义上的责任。
「还有,等一下我要出门一趟。」
「我找个人陪你吧。」
亚历头一撇,叹气道:「不需要,我去找威尔森。」
「一起去。」
光想到昨天才稍不留神,他们就差点发生意外,再想到亚历的言语对那人来说根本是洗脑经,能不碰面是最好的,无奈他们又是多年至交,要不碰面根本很难,唯一的方法就是盯紧他们。
激昂的反应,让亚历怔愣一下,殊不知这男人在紧张什麽,质疑的目光紧盯著他的神情变化,道:「反应这麽大做什麽。」
「要是可以,还真希望你们别再见面。」
道出自己的希望,将亚历拥入怀里,犀利的目光凝视著他,低沉的嗓音说出违心之论:「你现在是我的人,当然要把你顾紧。」
亚历噗一声笑了出来,不敢相信这男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是对自己动心了吗。
这份甜蜜却维持不到几秒,亚历霎时想起他心里早就另有其人,敛起笑容,道:「我去楼下等你。」
24
向来早起的人睡眼惺忪的慵懒的贴著话筒,裹紧被子贪恋床褥中的温度,乾咳几声。
『病了?』
说话的是远在世界某处的尹洛斯,又一声燥咳,威尔森慵懒说著:「都要怪阿诺...」想起昨日的谎言,赶紧改口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体健的人把病因全数推给阿诺德和亚历,只因昨晚开溜,老天爷大方地赏他一场豪涛大雨。
夜晚的气温低的吓人,二邸距离虽近,但在浑身湿透後,後悔步行前往的閒情逸致,返回住邸後不是换下一身湿衣服,而是和尹洛斯聊了快一各小时的电话,说是閒聊,不如说是报告行程,当然昨晚的意外插曲全被他省略去了。
吸进一口冷空气,又是乾咳又是喷嚏:「没事我挂了。」
『恩,多休息。』
几天下来总是要自己发怒才甘愿收线的人,今天竟会如此乾脆,威尔森当他还有良心,结束通话,一翻下床,照惯例进浴室盥洗,小小感冒阻止不了他的小赌计画。
开门的声音打断他的动作,目光一撇,镇定的人心跳漏了一拍,卡在喉间的水呛入气管,岔气猛咳著。
「你...咳咳...咳...」
来人正是阿诺德,尾随在後的是俊美非凡的好友亚历,对威尔森而言,这两人已被列入黑名单中。
「还好吧?」
阿诺德上前为他拍背顺气,严厉的神情,态度却是十足的关心和担忧。
拒绝他的热心,刚跨步离开浴室,亚历已递上一杯水给他,咕噜几口下肚,怒瞪眼前这两人。
操!果然是瘟神。
想到差点被漱口水呛死,这口气还真是难以下咽:「什麽事!」
气势凌人的一问,想也知道阿诺德是为了昨晚之事算帐来的,要是示弱或道歉不就承认自己不对,好歹自己也算受害者,看向始作俑者,不禁叹气。
「你们谈吧。」
阿诺德搁下一句,宛如在自家般的往一旁坐定,视线却紧盯著他们的举动。
亚历看著多年至交,抱歉的话不知道如何开场。
想起昨晚的事,威尔森浑身不自在,想不到他会这麽大胆,巴不得问他昨晚搞什麽,无奈这空间还有各阿诺德,咳上几声,道:「说吧。」
沉默被打破,亚历一本正经的道:「昨晚的事绝对是意外,你同意吗?」
威尔森频频点头,非常认同他的说法,却好奇的附耳一问:「你昨天吃错药?这麽饥渴。」
这问法对威尔森来说算保守了,吐在耳际的气息却令亚历想起昨晚之事,尴尬的红著脸,羞赧的不发一语。
他的神情被不远处的阿诺德看的正著,反观邻近的威尔森毫无察觉的低声一句:「阿诺德没满足你阿。」
「去你的!」
突来的一拳,拉开两人的距离,也打散亚历的窘境,如往常般的踹上一脚,揪起口无遮拦的人:「他X的,不想死就闭嘴。」
挨揍的人举手投降,嘴上忙著滴咕却咳上几声。
亚历一手按上他的额头,咒骂道:「Shit!你这样还想出去。」
「手痒...」咧嘴一笑,面对好友倒也坦白。
「本来要去哪?」
「拉斯维加斯。」
听到这答案,亚历一翻白眼,额角的青筋暴跳,再朝他打去:「找死阿你。」
「喂,是你我才老实说的,再动手别怪我反击。」
完全无视这警告,对他,修养、基本礼仪早就殆尽:「来阿。」
秉持美人是用来疼的原则,让他从以前到现在只有挨揍的份,对这好友根本就下不了手:「我不跟你计较!」
说著口是心非的话,随便套上一件衣服出门去了。
亚历的粗暴表现让一旁的阿诺德看的啧啧称奇,刚才的羞赧更被他收进眼里,和稍早之前简直判若二人。
在看见那人离开的举动,阿诺德一追上前:「这样就想走了?」
贴近,才发现他的体温高的吓人,不禁暗咒自己竟然没察觉到。
「就说是误会...」
扯抓在手腕上的力道颇大,威尔森不禁发出求救讯号:「亚历,你...解释一下吧。」
亚历耸肩微笑,上前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突来之举让威尔森重心不稳,赶紧搂住差点被撞倒的人,暧昧的动作让阿诺德不满,使上劲再将人拉进自己怀里。
看著妒火表露无遗的人,威尔森不敢相信这人醋劲这麽大,拉高音量澄清:「阿诺德,绝对不是...」
天地旋转,一股力劲将他推入床中,保暖的被子已覆盖在他身上。
「你又误会啦!」
不安於睡的人猛地起身,回想刚才的举动,道:「我保证以後跟他保持距离,也不会再打他主意。」
虽然和亚历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面对阿诺德的妒火,威尔森真怕了,叹气,发现亚历也怒气盛盛。
天阿...现在是怎样?看著互瞪的两人,威尔森真是一头雾水。
「给我好好躺著。」阿诺德发出命令,将坐起的人推回床褥。
白痴、状况外、个性冲动、说话不经大脑,全都符合自己的好友威尔森阿,想这男人突然答应自己的要求,昨晚又大为动怒,现在又这般紧张,难道真的是他?
这麽想的同时,阿诺德先声夺人,怒道:「你刚才又想干嘛?」
「阻止他出门,不然你以为呢。」亚历再度勾起嘴角笑容,如往常般的回著。
两人都不发一语,亚历试图从中看出端倪,阿诺德压根儿不信他的说词,稍早他们贴近私语时,心里早不是滋味,刚才的暧昧相拥,让他的怒火更压抑不住,目光打在亚历身上,拉起毫无戒备的人烙下一吻。
亚历不敢相信的张大眼,威尔森不假思索揍开身上的人,猛地跳起:「铐!你们两个有病阿!」
昨天是亚历,今天是阿诺德,当他白老鼠阿,他X的,果然是瘟神...
撂下一句,虽然很想再骂上几句,逃命已是优先选择。
「阿诺德!」亚历咬牙怒唤。
「你不是想知道。」
果然...为什麽是他,为什麽偏偏是他,为什麽要替他承担这人的爱,真要为了这男人跟他翻脸,凭什麽,这人算什麽,虽然那人白痴又没大脑,但毕竟是生命中无法抹灭的好友了阿,亚历又气又恼,一咬牙转身离开。
下楼,状况外的人正在客听徘徊不定,瞥见亚历一张臭脸,忍不住抱怨几句:「你们到底怎麽回事,别动不动就拿我来做实验。」
说这话完全是为自己的安全著想,他可不想被尹洛斯那醋罈子逮个正著。
朝大门离去的亚历,对他的发嗔颇有意见,方向一转直接送上一拳。
不同以往的警告之举,扎实且力劲颇大的一记,让威尔森跌入沙发上,不明就理的望著他。
亚历栖身而上,想到那夜所受的苦,揪起他的衣襟,再一记重拳打上那张刚毅迷人的俊颜。
一抹腥甜在口中炸开,再不反击真当他好欺侮,身子一弹将施暴者反制在下,高举的手却停在半空,气愤的道:「够了你!」
面对多年好友还真下不了手,发现刚下楼的阿诺德,赶紧从亚历身上离开。
阿诺德面色铁青,亚历扬起一抹笑容,扯上好友道:「想知道怎麽回事吗?」
「不就是拿我当实验品。」
「你真是状况外。」
阿诺德不在乎他拆穿自己的感情,反而感谢他的多事。
亚历谄媚的勾上他的颈子,嘴边的笑容充满蛊惑:「因为...我喜欢上你了。」
25
「亚历山卓!」
「这笑话不好笑!」
阿诺德惊呼叫唤,威尔森一把推开他,亚历再贴近,证明的烙下一吻。
这...是在搞哪一出,威尔森的心跳几乎停止不动,张口结舌看著好友。
阿诺德气极的分开他们,怒道:「你什麽意思!」
威尔森感谢他的义行,拍拍他逃离这是非之地。
「不追?」亚历双手交叉於胸前,悠然说著。
「你到底在想什麽!」阿诺德怒极的扯上他,发现自己根本不懂他。
亚历往後头沙发坐定,勾起笑容道:「怕了?」
昨天之前还说爱著自己的人,今天竟然改口,阿诺德一股坐定,索性和他对看,气恼这人的所作所为,竟敢三番二次当他的面接连和别人有亲密举动。
别人?哼哼...什麽时候威尔森成别人了。
暗杵,阿诺德扬嘴一笑,发现竟然没去追他,而是选择留下来,情况早不是自己能掌控,身体的行动一直违背心里的想法。
「情敌关系好像也不错。」满腔的怒气被亚历隐藏的很好,扬起下巴道:「说起来我比较占赢面唷。」
嚣张的语句,打断阿诺德的思绪,得意的神情,让他感到刺眼:「你以为我会信?」
亚历扬嘴一笑,此举只想让这男人紧张罢了,知道他的怒火是针对自己,更知道他的在意是对那人,心紧揪著,却不将这份情绪表现出来。
不懂为什麽会爱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军火贩子,又为什麽会对他这麽执著,更没想到真心投入的感情会这麽辛苦,回想之前的几段感情,不禁莞尔,应该是辜负昔日恋人的报应吧。
睨著对角同样得不到所爱的人,真心劝戒:「劝你一句,死心吧。」
「你呢,做的到再说。」
久久,亚历才回上一句:「没办法,你没对象,我还不用死心。」
两人在和平诡谲又一触即发的气氛下进行沟通,直到天色渐暗,亚历重重叹上一气,这男人的执著程度实在出人意表,临走前忍不住讽著:「这麽固执有什麽好处,要就说出来,让他拒绝你,你也早点死心,藏著当古董吗。」
亚历的耐性已完全磨尽,在情绪爆发之前,咬牙道:「我回去了。」
看著他的离去,阿诺德发觉自己有些异常,一次次道破自己的心思,竟然还能平静面对,坦然接受。
而他的话不无道理,一次解决似乎是不错的主意,不客气地狂饮尹洛斯的珍藏佳酿,还真需要一些勇气来接受他的拒绝。
独饮,大脑不禁想起亚历的一言一语和昔日的温存,扪心自问,心里在意的到底是什麽,为什麽在瞥见他受伤的神情,心里会没来由的感到刺痛,这层莫名的情愫令阿诺德感到迷惘,自己绝非滥情之人,情感转移这种事更不可能发生,头一仰,灌入几口烈酒,甩开满脑子的怪异想法。
「哇,你还在。」
夸大的惊讶语句,令阿诺莞尔,这人真将自己当瘟神了,低声道:「不是去睹?」
「飞到半路就被叫回来了,扫兴。」
阿诺德仅是一笑,纵使他对尹洛斯有再多不满,也只是不擅表现的举动罢了,为什麽会这麽了解这人,不就是喜欢,而现在就要让自己彻底死心。
「亚历呢?」
「回去休息了。」
「你们到底怎麽回事,不对盘就算了,真不合你干嘛还答应他,结果倒楣到我。」坐定後一张嘴不停发嗔抱怨。
「他说喜欢你。」
那突来的告白确实让他吓到,但不代表相信:「反正我再跟你说一次,绝对、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不信?」
「喂,你信他的鬼话!」撑起身子不可置信的拉高音量。
「如果是我喜欢你呢?」
「很好玩吗?」威尔森一翻白眼,蹙眉发叨:「别拿我来测试你们的感情。」
阿诺德递上一杯佳酿,又惹来威尔森的叫吼:「自己喝,你不知道我不碰的吗。」
「我知道。」扬嘴一笑,这人的罩门自己怎麽会不清楚,内心早将尹洛斯丢到外太空,贴近他的耳际道:「但我要你喝。」
温热的吐息让他感到搔痒,颈子一缩赶紧退到一旁:「要酒伴去找别人。」
诡谲的视线让威尔森感到不舒服,心一慌,赶紧开溜比较妥当。
才刚起身,一股强劲的力道将他扯回真皮沙发上,下巴被紧紧扣著,看那越亦贴近的唇瓣,管他是谁,使劲踹开身上的人。
「铐!你吃错药还是喝醉。」
阿诺德跩上他,探起桌上的佳酿喝了几口,再压上已喂他喝下口中的辛辣之液。
「还来...」滴咕一句,意识逐渐飘远。
抱起睡沉的人回到房里,既然用说的他不会相信,乾脆用行动来证明,反正早就想这麽做了,而且绝不後悔,一瞥醉死的人,想起第一次被他这特异体质惊下整晚,不禁莞尔。
为他卸下衣物,轻舔紧实的诱人肌肤,此情此景在梦中早做过无数次,看著打鼾且毫无防备的人,咽下一气,遗憾用上这种方式,却挑起体内的征服欲望,温热的舌舔上他胸前的红蕴,烙下一各各属於自己的证明。
但越是碰触,心里的失落感却越发加深,不是很爱,为什麽不会心动?好像少了什麽,顿时失了兴致,离开之际,身後传来杀气十足的叫唤。
「阿诺德!」
回眸,耳边响起子弹贯穿皮肉的声音,鲜红血液涔涔而落。
尹洛斯简直不敢相信,要是慢一步回来,这白痴岂不是要被吃乾抹净。
「Game Over。」阿诺德苦涩一笑举起手来,识相的离开床边,是真的结束了,完全看透自己心意,这枪挨的很值。
「谢啦。」
尹洛斯怒瞪著他,不懂这声道谢所谓何事,却不阻拦他的离去,整各心神都在床上那人身上。
阿诺德暗自感谢这一时冲动,总算真正看清那颗作怪的心,冲回自家住邸,破门叫唤:「亚历山卓!」
「不知道要先敲门吗?」
「这是我家。」
亚历一耸肩,擦拭发上水珠,瞥见他身上的血液,道:「还要吵?」
原来今天的失常都是为了他,非常在意他在那人面前表露出自己从未见过的模样,更介意他的每一各举动。
「听清楚,你是我的人,别再给我搞些有的没的。」
「神经。」
酒鬼的宣言,实在让亚历高兴不起来,一指他的伤势问到:「是要去医院还是我帮你搞定?」
「小伤,你说呢。」
「我去拿葯箱。」
看著那抹离开的背影,阿诺德会心一笑,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自己根本看不透他的想法和情绪。
半晌...
拿各药箱要这麽久吗,暗自咒骂一句,浓厚的睡意一卷而来,疲累的身子沉沉入睡。
就在入睡没多久,亚历提著二只厚重的箱子进来,完全没体谅他是伤患的碎念著:「哼,居然敢睡著。」
打开自己的药箱,体贴的替他打上麻醉,卸下衣物,再次为他处理伤势。
脑中想起饭店那晚,若是当时没救他,或许情况就会不同,哪需要这麽伤神。
叹气,无奈又气愤的再替他打上一针,让他睡的更沉,开启另一各工具箱,展开泄恨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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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熟悉的火辣痛感敲醒熟睡中的阿诺德,才刚醒来,耳边传来亚历礼貌的问候:「早安。」
迷蒙的视线打在站的笔直的人身上,满腔的情愫想吐,要让他知道真的对他动心了,想告诉他自己的心已被他占据,吐上一气道:「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