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奠青春 之 我只能爱你————堕落天使刹那

方怡在这几个星期来一直帮助自己做学生会那变的工作，也得到了陈书语的认同，但是前几天却突然告假休息了。秦天本想那这个女子作为模特来完成一幅作品，但现在却也没机会了。
秦天笑笑，如同大哥哥关心小妹妹的那种。
一辆宝马与自己擦身而过，秦天只觉得眼熟，却没在意。不料这车在他前面几米处停了下来。
一个女人下了车。
姜姗。
秦天可以不记得这个名字，但是他却永远也无法忘记这张脸--酒吧里魅惑的神情，以及，那小小的红色药片。
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听了下来，"我找了你很久。"完全是中性的声音，与秦天印象里的不同。
秦天见到这张脸就有说不出的反感，学着当初学长的样子说："让开！"
姜姗不气，莞尔一笑，"做个交易？"俨然一副生意人的口吻。
秦天不解，却也好奇--自己这样一个小穷学生，除了身体，还有什么是这个所谓贵族女人所需要的？
"陪我一晚"，女人开门见山的说，"我告诉你汪洋现在的情况！"
女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必要说了--因为此时秦天根本就是已经一片混乱了。
姜姗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在秦天的下半身晃了晃，终于还是没有付诸行动，而是插到了他的上衣口袋里。
"想好了再找我！"女人驱车离开，剩下一个陷入混乱的秦天。
"学长么？"秦天轻声默念着。
自从那天被吴靓拽到了医院，经过吴靓的一番说教，秦天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独自生活下去了。秦天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应对那些大大小小的问题了；他曾经、以为，即便没有学长他也可以活下去并且活的很好。
此时此刻，秦天终于知道，自己错了。
关于汪洋，他太想知道了。等到再也见不到了，秦天才发现自己对于学长几乎都没有了解--即使有，也就是个人习惯和性格而已，其他的一切一切，秦天统统一无所知。仅仅是自己的猜测与分析，秦天也知道汪洋的处境比自己好不到哪里；现在这个女人竟然够胆量出来拿这个做交换，秦天开始掂量着所谓"汪洋情况"的悲惨程度了。

不如......就......答应了对方？秦天开始动摇。手中握着那天得到的联系电话，秦天一个键一个键按下去，仿佛每一步都是在奔赴刑场。
最后按下的，是呼叫。
对方依旧淡定的口吻："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
秦天越是被这样说，心里就越是难受--好容易摆脱的连狗都不如的生活，他冷冷地回应对方："随时恭候！"
女人优雅地淡笑了两声："我现在就去接你。"

仍下电话，秦天不只到自己还能做什么，于是静静地等待。
其他人都出去写生了，秦天因为身体不舒服请了假。房间力孤伶伶的一个人，秦天自然相起了过去，没有汪洋的过去--为了吃饭，什么都可以出卖的过去......
秦天忽然觉得四周冰一样的冷，拽了被子给自己裹上，却依旧还是冷。习惯性地向自己的颈间摸去，发现已经是空无一物。
！！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不见的？秦天连出去找寻的概念都来不及成行，他就被无比的空无包围起来，永无止境。
唯一的东西，学长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不见了。
秦天在一片混沌的茫然中丧失了自我......
时间就这样流逝，直到那该来的来临。

机场、飞机。
秦天远离了这个城市，远离了汪洋，他竟然感到一阵舒心。
女人在他旁边--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特意安排了两个角落里经济舱--笑了。然后对秦天说：笑笑好么？
秦天转头看窗外。他有些晕机，正在难受。
女人看他不理自己，心中暗叹：为了自己喜欢的这个小孩子，做到这个地步，她真的不像自己了。她有段时间做梦都希望将秦天据为己有，可是......。汪氏集团自然是一个方面，汪洋现在是掌门人更是一个方面，可是这个叫做秦天的男孩始终都没有在意过自己，让姜姗既欲罢不能却又不得不对秦天望而却步。
汪洋要到南方度假。
江姗早就得到了消息。她再次注视秦天单薄的身形，心中腾起不可名状的感情。

此时此刻此地的豪华头等舱里，方董事正在努力向汪洋献殷情--他负责的公司上市出了大问题，是死是活就看这次了！
汪洋却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棺材脸，他脸官方用礼仪性笑容都不肯赏脸作一个。
方董事的一切努力均告失败：自从今天从汪家别墅接到三少爷，就没看他有过比较平常的表情，一路上都是板着脸。也是如此，方董事在飞行的后几个小时里都保持了安安静静。

隔远些，一个衣衫华丽的女子端庄地坐在汪洋斜对面，正好把汪洋观察了个透。
这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方怡！
"真帅！"方怡见到汪洋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而经过一路上的进一步观察，方怡发现这个人根本就是一个表情不会变化，也不说话。最重要的，他都不正眼看自己！--这点让受恭维受惯了的方家大小姐很不爽。
尽管方董事一个劲向自己的女儿使眼色，方怡也还是无动于衷。毕竟也是个大小姐，毕竟也是个有脾气的大小姐，更何况，毕竟方怡还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型度5+的大小姐！
汪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可是他很早就跟自己的祖辈、父辈学会了掩藏自己的感情，并且不动声色。他现在就做的不错：方怡不是没有引起他注意--漂亮的东西他都注意；方怡略微生气的表情他也不是读不懂--大小姐脾气他最讨厌；方怡那从颈上垂到胸前的银饰从二人见第一面时就闯入了他的视线以及脑海--那分明就是秦天的东西！！

第062章

南方。度假疗养的好地方。
也是，情人幽会的好地方。

房间里，汪洋随便转了张CD，竟然正好是郭品超的《我不像我》。
我 不像我/不像我自己/流 一滴泪/是为你哭泣......

听着这样的歌词，汪洋将自己狠狠摔到床上。接连几个星期，他每天跟报表、数据、发展报告同眠共枕，除了工作，他还有的就是工作。
汪洋仰面朝天，"呵呵......"，他发出一阵低沉却又无奈的笑，"以为自己早都忘记了，现在反而记得更清晰了......"。随意说着，汪洋脑海里满是那个好久不曾见面的学弟带有各种微笑的表情......
电话铃声响起，汪洋懒懒地没接，他就自动转成了免提。
"汪先生"，一个甜美的女声，"您订的餐已经备好了，现在开始么？"
汪洋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如同即将参加一个商务聚会，"告诉他们，我过10分钟下去"。
"好的。--哔--哔--哔--"电话自己挂断了。
汪洋略显疲惫--坐镇一个家族集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爬起来，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又长了许多，汪洋试着把头发抓起来，发尾簇成一个小啾啾，汪洋对着镜子试了试，觉得不好，又把头发放下，顺了顺额前的发丝。转身要离开，又想到了什么，回到镜子前，把领带卸了，从自己的旅行包里摸出个领结，换上，脱下自己的灰色西装，拿出黑色礼服，也换上，出门，进电梯。
门开了，汪洋第一眼看到了那个女子--方怡，她换了一件淡兰紫色小礼服，羞涩地坐在主宾席首位。汪洋不屑，但仍旧赠与之一个标准微笑。
"汪先生，这边请。"服务生带路，汪洋在主席落座，一句话不说。
半天，可能是因为耐不住寂寞，女孩扭捏地说："那个......"
"什么？"汪洋打断了她。
女孩仿佛受了惊，连忙改口，"汪先生"，她声音有些颤，"我爸爸说他有点生意要照顾，让我们不用等他。"
汪洋没有回答，只是对负责今天宴席的WAITER做了个手势，四周所有站着的人就都动了起来：开酒的、摆餐盘的、准备上菜的等等。
方怡心怦怦地跳着，偌大的房间就她跟汪洋两个人坐着，让她很不自在。
汪洋注意到了，不经意间问："不舒服？"
方怡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怀搞得措手不及，来不及说话，只是摇头。
开胃酒已经到位，汪洋举杯，冲着方怡，"为了你的美丽。"说这话的时候，汪洋面无表情。
话虽好听，方怡知道这里没有任何感情，端起酒杯与汪洋的轻碰，只抿了一小口。
50多平米的房间，一排长桌，只在一端坐着汪洋跟方怡两个人，方怡吃了一口沙拉，感觉自己坐立不安，斜眼瞟了一眼汪洋，对方在周围近20个侍者的注目下吃的很从容。
汪洋举杯红酒，"拉杜堡的1986，你会喜欢的"。说的很随意，可方怡却听出了其中端倪：1986年，方怡幼年丧母。她细细品味，大好年份酿造的陈酒醇香浑厚，酸中透甜--悼念亲人的味道。
方怡不禁饮多了些，找机会望了一眼汪洋，有了些许好感。
开胃菜之后，汤上的很及时，第一道、第二道副菜很可口，主菜是一只精心烹制的火鸡，整个过程汪洋都没有怎么吃，多数时候是看方怡用餐而自己举杯小啜。等到最后水果冰淇淋上来了，香槟下了大半，红酒也所剩无几。
直到二人喝起了咖啡，方董事才出现。
"董事长，不好意思，耽搁了。"
汪洋一摆手，道："嘘，陪我听舒伯特"，汪洋做了个手势让对方坐下，"小夜曲。"
方怡这才意识到他们席间一直有舒缓乐曲伴奏，而方董事看了一眼现场演奏的乐手，有些不满地坐下。
曲终。
汪洋起身，"你们慢用，我先失陪了"。
方董事迅速起身，使了个眼色，让正在吃香蕉船的方怡也起身，堆着笑："董事长走好"。
等到汪洋乘坐电梯上去了，方董事立即质问方怡吃饭时的情形，方怡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人还挺细心的"。
方董事一听，就知道有门，给方怡交待："去吧！爸爸的死活，就看你了！"
看到宝贝女儿的眼睛蒙了雾气，方董事为了避免自己内疚反悔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没有视线接触让他轻松了许多，"女儿啊，爸爸就靠你了！"
最后一句，故意说得很无奈，惹得女孩一激动，顿时热泪盈眶，抽噎着说："嗯，知道了。"

第063章

秦天跟在姜姗身后进了酒店，CHECK之后，姜姗什么表示都没有径直走向电梯。秦天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已经可以预见，莫不吭声紧跟着。
电梯不易察觉的噪音，在这个时候竟然如此刺耳。电梯门一开，秦天站到了空荡走廊的中间，看着侍者引着姜姗走远，心里隐隐有些回避。这时，姜姗很随意的回了下头，算是给了秦天一个信号，秦天迅步跟上。
走到一个门前，1603，姜姗向侍者点下头，侍者推开房门放下行李离开了，秦天一个深呼吸冲了进去，仿佛里面满是让人窒息的水。第一找到的，就是豪华的睡床，他倒在上去，自己褪开上衣的扣子，为一场交易做好准备。
半天，对方才进了卧室，秦天望过去，露出情欲的表情。
姜姗看在眼里，心里一阵绞痛--为了一个男人，他竟能做到这个地步。姜姗一脸灰色，毫无感情地说："换好衣服，陪我去沙滩。"
秦天原以为就能知道了，却不想对方很会利用这个条件，想明白后，他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服务业标准的笑容，起身，贴近，以充满挑逗的口吻道："怎么，舍得宝贵的时间？"
姜姗也逢场作戏回应着："那边气氛好！"
"哦，没关系，既然说好了，我在哪里也无所谓！"秦天摆出一副男妓破罐子破摔的姿态。这让姜姗愈加难受，莫名的火腾了起来。而秦天接着又说："记得我们的约定"。--目光炯然。
"啪！"响亮的一巴掌，落在秦天白嫩的脸上。
"你不是个卖的！"姜姗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竟说出这话，秦天的惊异在脸上表露无疑。
"别做出那种表情！"说完，姜姗转身欲离去，但走出了卧室又翻了回来，一把甩出一张门卡，冲着目光涣散的秦天说："这屋子的钥匙，我在隔壁！"
秦天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他失力倒下去。
"不是同住一间么？也好......"，随即便陷入到无穷的思考中。
"我不是卖的"。秦天仰天重复。"呵呵呵呵......"，他朗声笑起来，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凄婉而悲凉，让人听得无奈，"不卖，我也活不到今天......"，秦天翻身侧卧，卷曲了身体，拉皱了床单双手扣怀，"如果不活着，也就见不到学长了......吧......"
声音渐渐低下去，被单湿了一片。

姜姗情绪有些失控，回到自己房间，坐立不安。她就那样来回走着消耗着时间，直到晚餐十分，姜姗迅速换上泳衣，套上沙滩短裙，只补了补粉就甩上了门。为了让自己于秦天站在一起更为协调，姜姗一个年近40的女人穿的如同一个小女生。
叩了叩门，"秦天？"
门应声而开，秦天情绪低落，但这并不妨碍他完成与眼前这个女人的约定。从见到这依旧风韵犹存的女人起，秦天再次摆出一副专业的公关笑容。
"我准备好了。"秦天笑着淡然的说--他已经换上了女人为他准备好的衣服，跟姜姗的很搭。行动间，姜姗自然的胯上秦天的臂。
※※z※※y※※b※※g※※
沙滩，海浪，烛光，晚餐。
姜姗赤脚踩在沙上，刚上来的黑椒牛排热气腾腾，她熟练的拎起盐瓶，往上面洒了许多。整个过程秦天都在注视着，最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正常的，没有任何做作的笑，"会很咸的！呵呵。"
姜姗不以为然，优雅的说："笑什么，我喜欢这么吃。"
秦天止住笑，学着对方的样子也动起手切起牛排。第一次用这种西洋的东西，他吃的很费力，却乐此不彼。
姜姗注意到了，于是停下刀叉专注地看着对方，海浪在几米外不断拍打着沙滩，让这时刻变得吸引人坠落。姜姗希望世间可以停在这一刻，但她确定地知道：这个男孩的心，不属于他。
"见你这么久，刚才是你第一次笑。"姜姗随意的说。
秦天停下动作，边吃边说："我一直在笑"，随即又补了一句，"很专业的！"
姜姗一时间兴致全无，不满的瞪了一眼，"我说的是真正的笑！"
"咚！"一声闷响，秦天的刀插进了脚下的沙土。没有捡，他也不再说话。
"我......喜欢你。"姜姗一大口红酒壮胆之后，吐出这话，"最初在酒吧看到你，就已经开始深陷了。"
秦天凝固了一般，似乎呼吸也停止了。
姜姗好像在自言自语，接着陈述："我知道这样不对......"，她停顿，犹豫要不要说出卡在嗓子眼里的话，"......何况......"，姜姗饮尽了酒杯，"汪家的三少爷早都对我下了驱逐令。"
？！听到汪家三少爷的名字，秦天的表情抽搐了。
"驱逐令？"他不知道的，那背后阴暗的事情。
姜姗冷哼一声："他为了你，跟我上床。"--平缓、漠然，没有抑扬顿挫，没有激情内涵。
越是平淡的话，越能让人琢味。
秦天顿然觉得身体里所有内脏都被撕扯着，所有的血流都逆转了，木然的停滞之后，他豁然站立，姜姗就那样盯着他。
"我们的约定，改在明天好了。"秦天无力地说，不等对方回复，秦天便自顾自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