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分桃

作者:分桃  录入:12-23

原来到了修声称已经买掉的公寓楼下,默默看著房子两边修整得过分整齐的灌木和草皮,原的第一个直觉就是这里依然住著人,而且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
中午。修和徐净蕾终於驱车回到家。修去停车,徐净蕾直接进屋去了。徐净蕾刚到门口,赫然发现门是开著的,她来不及细想就尖叫道:"修!快来!"
闻讯赶来的修一看到门上的钥匙,脸色马上变的极端难看,他猛地踹开门,冲了进去。
两人一走进来,迎面就看到了坐在客厅中央沙发上的原。修还没来得及开口,徐净蕾再度发出刺耳的尖叫,差点把他耳膜震破。寻声而去,才发现满屋子都撒满了徐净蕾的内衣和化妆品。
"原,你......"
原没有给修说话机会,一把抱住他,开始深深地吻著他,好象一个极度缺氧的病人试图抓住这唯一的生命契机。修猛烈的挣扎著,想把原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但修毕竟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过几分锺,他就由被动变为主动,深深索求著原。而一旁的徐净蕾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处在震惊中。
就在修欲罢不能的时候,突然胸口被人用力一撞,他往後一退,"啪!"的一声,一个血红的手掌印已经出现在他脸上。修捂著脸,错愕地看著原,眼睛里映著原颤抖的手。
"原!"修想拉住原的手,却被原一把打开,"我已经决定了。"原使劲抹著嘴唇,狠狠地瞪著修。
"什麽......"
"离开你!"原扔下这句话,推开徐净蕾冲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死寂。
良久,徐净蕾才缓缓瘫倒在沙发里,修却始终立在客厅中央,一动不动。

明珍一边帮东东折著洗好的衣服,一边冷冷地说:"徐家说了,只要你不再和那个男的联系,他们还是可以考虑继续婚约,人家都做出这麽大的让步了,你怎麽还要钻牛角尖?"
修深深吸了烟,没有做声。
"就算你和她解除婚约,难道你一辈子就不结婚了?"明珍继续说著,即使得不到修的回应。
修不耐烦地把烟揉进烟灰缸,起身想离开。
"你从小的目标不就是要把石田企业做得更大,超过你爸爸吗?没有新的靠山和投资,想在原有的基础上发展,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明珍的话让修再也迈不动步子了,他回过头来,充满无助的目光迎上却是明珍冰冷的背影。
"还有,我本来不想说,但......"明珍总算面向修转过来了,修却急忙转过头去,他不愿母亲看到自己的脆弱,"什麽......"
"你爸爸!他在去季州岛的前一晚上和陈律师通过话,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明珍幽幽地说。
"他说了什麽?"
"关於强,他打算......"明珍看了看修,继续说:"他准备把季州岛的所有产业送给强!他去季州岛就是要去办理财产转让的手续。"明珍说完时,人已经越过修走到了门口,她没有去看修此刻脸上的表情,只是说了句:"如果他立了遗嘱,修,我真的不敢保证你会是最大的赢家。"明珍匆匆离去了,把修一个人留在了一个漆黑的世界中。


5 游佑
自从原出国以後,修已经三个月没找强了,强休息了三个月,也失去了三个月的医药费,更要命的是,那位好心的青年同意无偿捐献骨髓,但要做这个手术仍需要一笔庞大的医药费。而修不主动找他,不主动给他钱,没有钱!他真不知怎麽办才好了。
去找他吧!强下过不只一次这样的决心,但满世界都找不到修,他就象"人间蒸发"了一般。修没有回公寓,更没有回家,就连几个他常去的俱乐部也没有他的踪影,强甚至觉得:修是不是有意躲著他。原本以为石田雾死後,两人之间的关系会有所改变,看来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强在茫然与惆怅中突然触及到脑中的一个禁区──SPRAY──这个城市最大的同志酒吧。
确切的说,修不算是个同性恋者,因为他并不是因为对方是男人所以才产生欲望,关键在於:首先是他当时的状态是不是非常饥渴,然後就是对方能不能让满足他的欲望。有了这两点,他一般是不会拒绝的。所以SPRAY他来得并不多,只是偶尔来消遣一下,也不一定带人回家过夜,修其实是个有洁癖的人,一夜情不是他喜欢的游戏方式,或者说他喜欢玷污纯洁的东西,并由此获得极至的快感。
强决定去试试看。

"你知道吗?"游佑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瘫倒在吧台上的人,轻轻碰了碰他唯一高举在空中的酒杯。
"恩。"那人的脸埋在桌上,发出几声闷闷地呻吟。
"你那个贴身‘丫环'啊,他在门外转悠半个小时了。"游佑用力推了一下那颗看上去沈淀淀的脑袋。
"那又怎麽样......"那个人对别人随便动他的头好象相当不满,低斥了一声。
"难道,你在躲他?"游佑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不要玩我的头发!"那个人胡乱的抵挡著游佑那双大手在自己头上肆虐。"好,好......你们谁去帮我把他叫进来。"
"怎麽,你看上他了?"那个人已经完全坐起来。游佑刚才能够欺负他的优势已经消失了,特一副很吃惊地样子大叹了一口气:"你又不是才知道。"
"哼,我才不信。"那个人唾了他一口,接著又开始往杯里倒酒。
"修,是兄弟就让我尝尝他的味道。"游佑的目光不再似以前那般轻佻,但又不象在说真话。
修把他放大的脸往後一推,"看看我的心情。"

强被侍者带了进来。
突然坠入一个昏暗的世界让他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隐隐作痛。由於心理上的障碍,他一直把头低垂著,不敢看这个诡异的世界,但即使有醉人的音乐响彻整个酒吧,仍会有一些不和谐地声音窜入他的耳朵,那是一种非常熟悉而又让他无法忍受的喘息声,就象在修家里听到的一样,强心中原本的尴尬别扭渐渐被焦躁不安所代替。这时......
"哟!"是修的声音,强寻声望去,看到修正在和一个非常高大健壮的男人......热吻。强停住了。
或许连强自己也没意识到的一瞬间,他喊出了修的名字,带著一点责难,一点震惊,一点无奈,一点恳求。他凝视著远处的修。
修似乎没有听见,但他推开了那个男人,一边抹著嘴唇,细长的眼睛里含著似怒非怒的目光,而且还带著点兴奋。
强急忙走了过去,"修......"
修侧过头来,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但他象是没有看见任何熟悉的东西一样,又回过头,继续喝酒。
"修,你怎麽......"强知道修对他视而不见,但还是不死心的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修拿酒的手。
修斜昵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突然连带著杯子把强朝旁边用力一甩。
"啪!"杯子摔了个粉碎,强则扑到在沙发上。
不等强爬起来,修已经骑在他身上,一把揪住了他两鬓的头发,把他拉起来,对著自己的脸,"怎麽,你还敢回来?"
强只觉得自己的头火烧一般的疼痛,但他顾不得多想,拼命地摇著头,"我没有......"
修的膝盖熟练地钻进了强的双腿之间,毫无予警地压上强敏感的地方往下使劲一摁。
强倒抽一口气,失声叫道:"放......开......好痛......"
修却越来越用力,甚至几乎整个人都跪在强的大腿根部,两个膝盖上下揉搓著强。
"啊......啊......痛......痛"强急促的喘息著,被牙齿紧咬著的下唇流出嫣红的鲜血。
"舒服吗,想要吗?可我不会再给你了!"修突然松开了强,站到一旁,看著强狼狈的收拾著下摆凌乱的衣襟。强低著头,颤抖著想把自己的皮带扣上,却怎麽也做不到。
修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头往上猛地抬起来,牙齿仍深深陷在肉里,血还在不断流著,修用指头从强的上唇轻轻划过,"又是为了可可吧!这次你要多少?"
强的身体不停地往上轻弹著,他看著修,没做声。
"你是不是还想接受我的照顾呢?"修再度揪起强脑後的头发,把他从沙发上拖下来,往吧台上一压。强的背抵著冰冷的木版,两眼直楞楞地看著修。
"怪不得,没有女人愿意和你做爱,你瞧瞧你,这副死样子,真是让人倒足胃口。"修说著,左手从柜台上摸到一瓶烈酒,弹掉瓶盖,缓缓逼近强,"来,把嘴张开,听话......"修用酒瓶的瓶口边缘摩挲著强的唇。
"啊......"辛辣的酒刺激了强流血的伤口,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不听话?"修猛然间把瓶口往强的口中用力一塞。
"恩......"泪水终於从强变得有些呆滞的眼睛中流出来,但强的脸上却没有更多的情绪,仿佛这泪水纯粹是一种生理而非心理的需要。
"恩啊......啊......"强任修在口中肆虐,紫色透明的酒液随著鲜血逐渐变得浑浊不断从强的嘴角溢出,流在吧台上成了紫红色。
旁边围观的人开始觉得修有点过了。
"修一直是个温柔的情人啊,怎麽今天......"
"这男孩一定吓坏了,你看,他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了。"
"玩SM,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啦。"
"去死吧你,道貌岸然的家夥。"
"呵呵~~~~"

"喂,修!"沈浸在一种莫名感觉中的修突然感到有人在拍他的肩膀,他一回头正好对上游佑那双带著几分笑意的眸子。
"刚才你可答应我的,把他给我玩玩,怎麽,自己玩上瘾了,呆会留给我个筋疲力尽的身体,我还能做什麽?"游佑轻轻抽掉了修手中的酒瓶。
修居然没说什麽,安静地退到一边,任游佑上前圈起强的腰,扶著他慢慢朝门外走。
这时一直处在混沌之中的强似乎感到修以外人的气息,他游移的目光朝修这边搜寻著,嘴里咕哝著:"修......修......"
修却仰躺在沙发上,象是耗尽了电池的玩偶,一动不动。
强随著游佑上了车,耳边只有一个模糊的声音一再响起,"要想呆在修身边,你就必须服从我,现在的你也只配做这种事而已。"
游佑一点点舔掉强唇上的血迹,缓缓脱掉强身上所有的衣物,继续舔著强身上的酒渍。强瘦削的身子不住地颤抖著,却自始自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游佑含住了他的性器,他终於叫出来了。
游佑的手指深深插进强的口中,不断往他的咽喉深处探索,丝毫没有给强喊叫的机会。游佑不顾强全身奋力的扭动,用齿尖揉搓著强的性器,每上下套弄一次,就加深吮吸的深度和力度,强的性器在他的撩拨下毫无节制地喷洒出汩汩地精液。
游佑的另一只手在强毫无概念的情况下,闯入了强羞耻的密地。他挺起身子想躲开游佑的探索,却使得自己更加深入游佑的口中,游佑又怎麽会放过这送到嘴边的美食,他轻易地咬住了强的已经变得肿胀赤红的睾丸,微微用力拉扯了一下,就在这时强哭了。
游佑抚摩著强的额头,安抚著他,却并没有停止对他的折磨,他的手指再度在强的体内勾成九十度,强左右扭动著想把游佑的手指挤出去,甚至在模仿收缩的动作来抵制游佑的"进攻"。但对方是游佑,强这样一个生手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游佑找到强的"快感之源"──前列腺的时候,强开始被游佑上下夹攻,那因鲜少触摸而呈浅色的性器在强的双腿间欢快的跃动著,显示著它的生机与活力,而强本人却因过於强烈的快感而失去了意识。
面对已经昏死过去的强,游佑不再对他进行强烈的刺激,而是跪在强的双腿之间,轻轻抚摩著强光滑而富有弹性的肌肤,自言自语著:"这样上等的货色在身边,修怎麽会没有发现?"他夹住强淡褐色的乳头,来回的揉搓著,目光里充满怜爱,感到饱满的乳尖渐渐硬挺起来,他俯下身子一口含住了它,细细品尝著它如丝绒搬细致滑腻的触感,他不觉加重了力道,惹得昏睡中的强发出一阵阵细微的呻吟。
长夜漫漫,强的身体成为了游佑排遣寂寞的奢侈品。在游佑的强迫下,强几乎把这辈子积蓄的精液全射光了,而游佑也终於在没有高潮的性爱里第一次找到了快感,即使他只是一个旁观者。

清晨,趁强还没醒来的当儿,游佑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写在了强精疲力竭的分身上,还没忘了给它一个清晨热吻,然後带著一脸恶作剧的笑容匆匆离去了。
强早在游佑对他身上胡作非为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他强迫自己默默忍受了游佑的戏弄,因为比起这个,他更害怕醒来的第一眼就要独自面对一个──让自己的身体获得极至快感而心灵遭受到毁灭性打击的男人。自己真是个懦弱的人......

现在的自己应该哭吗?
强面对著浴室里的镜子,凝视著自己满身的痕迹,他的双手颤抖著停在苍白的脸颊上,这个眼带流莹,唇若樱红的男人是自己吗?强捂住那双甚至可以用楚楚动人的来形容的眼睛,难道自己也是那种人?不!不可能......强突然打开水龙头,任激荡的水流不断冲刷著镜子里自己。
已经中午了,强仍然没有来公司找他。修接到游佑的电话後就开始坐立不安,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是因为游佑开头的那句"能做的我都做了,把他彻底玩了个遍。"还是因为游佑临了随意的提到的那句"他似乎也很受用的样子。"修只知道强已经不可能是原来的强了。
强从游佑的公寓出来直接就去了可可那里,他一到那就得到了医生的通知,说下个礼拜就给可可动手术,他没有一丝惊讶,因为这是他应得的,是昨晚他用一个男人,不!一个人的尊严换来的。而且这个噩梦暂时还没有结束的打算,掂量著手中的结帐凭条,他冰冷的嘴角扬起淡淡地笑意。
强轻轻走进可可的病房,发现她正在看书,他停在那,静静地看著她。可可似乎感到了他的视线,忽然抬起头来。强冲他微笑著。
"哥哥,昨天又加班?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啊。"可可的话象针扎一般再度挑起强昨晚鲜活的记忆,他一时竟不敢直视可可,一想到如果让可可看到他昨晚的丑态,强就好象要窒息了一般。
"没有啦,最近忙一点倒是真的。"强开始替可可整理凌乱的床铺,"这几天,我都会很忙要是没来看你,你可不许......"强突然噤声,因为可可从後抱住了他。
强颤抖著,想拉开可可烫人的双手,但当自己的手真的快要碰触到可可的时候却又只是想紧紧握住再也不愿放开,我喜欢你啊......
但强还是在最後一刻扯开了可可,此刻,昨晚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象潮水一样涌来,淹没了他的所有感官,自己这种肮脏的身体根本就没有资格去碰触可可,是的,自己的爱情在没有结果前就已经枯萎了。 可可......
可可带著忧郁的目光,有些不解地看著面无血色的强,强没有回应她的质疑,拿起梳子走到可可的身後,默默地帮她梳理著越来越稀少的头发。

"你要多少钱!"强几乎是以一种已经绝望的口气请求著。
"我说过,我不要钱,我只要一个健康的未婚夫。"坐在对面的女人冷冷地说道。
"骨髓移植不会伤身体的啊......"强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垂下来,低吼著。
"我们已经定了婚期,请贴都发了,你却告诉我结婚前一天要我未婚夫去接受什麽莫名其妙的手术,你说我能接受吗?他第二天是要新郎的人啊!"女人开始不耐烦了。
"算我求求你。"强凝视著女人,做最後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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