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情话》系列之三猎劣男————levine

"啊！！"
躲闪不及的李诔擎被抱了个满怀，柔软的唇瓣瞬时被强行夺取了。
"唔............"法式长吻经过了大概一千零一夜的时间，混合著唾液的四片嘴唇辗转碾磨之下，李诔擎觉得自己好象快被什麽东西烫穿了，渐渐的开始缠绵其中......
"你好象很喜欢......那我们就不要停好了。"发出坏坏的笑声，方振昱再度压向他已然红肿的唇......
感到男人的体重和肌肤之间的抚触，李诔擎打从心地发出叹息......
我还是好喜欢方振昱啊！....................................
"擎哥哥！你有没有看到方............"
门被毫无预警的打开。
一刹那，李诔擎仿佛听见不远处的天空打下一记响雷。
‘我说过多少次，进来前请先敲门！'这样的话，李诔擎已经说不出来了。
"啊............李、李臻............"方振昱还保持著压在自己身体上的姿势，也许他也傻眼了，所以丧失了任何行动的能力。
"李臻！我、我们可以解释......你听我说！"
"出去......"李臻的脸从来没有这麽阴沈过，她的眼睛注视著两个男人，却好象有两把火在瞳孔里燃烧。李诔擎此刻已经分不清，是视线在他的身体上游走，还是火焰在身体上燃烧了！
听到表妹这麽说，他识相的站起身来，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事那里有他干预的余地......
"我不是说你！你！"李臻的手指向著站在床塌边上的方振昱。
"出去！！"
李诔擎看著方振昱漫不经心的走到门边，在与李臻擦身而过，露出只有他才会有的那种无所谓的笑容，然後，走出了门............
"啪嗒！"
门锁在李臻的身後发出恐怖的轻响。
李诔擎不由得咽了口口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感............
26
"什麽时候开始的？"
没有吃过猪肉至少也看过猪走路，即使没有什麽机会接触女人，李诔擎还是知道女人一旦发起火会是怎麽样的可怕。他定了定神，心里已经做好了被炮轰的准备。
"那个，大概三天前......"那只是刚刚签定情人契约的时候。其实应该更早才对，若是以自己对他产生好感的话，也许要延长更久。
"三天.................."李臻痛苦的捂住面门，在很久以前李诔擎就觉得这个表妹是很坚强的女子，从没有看到过她哭泣，难道这一次，真的伤了她的心。
李诔擎想开口道歉，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他有太多的不应该，不应该瞒著李臻和她的男朋友交往，不应该接受方振昱突如其来的要求，更不应该，就这样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小上五岁的学生。
可是，他就是喜欢他！
李诔擎从来不知道，心里放上一个人会有这麽的充实和幸福......
"你是白痴、笨蛋、猪头啊！！什麽人你看不上竟会看上方振昱那种混蛋加三级的东西！！我辛辛苦苦的帮你介绍好人家的女孩，你却和那家夥搞什麽飞机！你太对不起我，也太对不起你自己了！！他是什麽样的人你知不知道？！我看你简直就是那种被他卖掉，还会乐呵呵的帮他数钱的蠢蛋！！！"
"啊？"
李诔擎显然被她的气势吓到，一屁股坐倒在床上。
"你说的......那家夥，是指方振昱？！"
"不是他还有谁！"李臻的脸色青的发黑，她是真的气炸了！
"李臻......你在说些什麽，我怎麽一句也听不懂？"
李臻并不是一个会随便指责别人的人，尤其是当著李诔擎的面。就是因为知道，李诔擎才很难相信，会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辱骂别人的话。
"你想知道我在说什麽？"
没有等他反应，李臻转过身一把拉开了保健室闭紧的门扉。
"那个就是我话里的意思！"
白色的门合向一边，露出下午阳光斜射的走廊，窗栏投在地面的阴影纵横交错，黑漆漆的紊乱......
本来就应该走远的身影，出乎意料的伫立在距离门口三步之遥的的地方，插入地上黑色阴影间的人影，显得无比僵硬，李诔擎从来没有看到过好象这样呆滞的方振昱，从来没有。
"亚岚............"
方振昱口中陌生的名字，李诔擎从来也没有听见过，但他知道，那个名字的主人有一双很漂亮很漂亮的灰色瞳孔，浅褐色的长发扎成一束，有著和自己一样的长长的刘海，欣长的身形，窈窕的比例，从第一次见到就很让人难忘的美貌。
这个人此刻就站在他们的对面，哀伤又无奈的笑著，肩膀颤动，虽然距离方振昱很远，却怎样也不愿意前进的畏缩著......
让李诔擎误会成李臻脚踏两条船的对象，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亚岚！
他也和方振昱认识吧......
一种不详的预感让李诔擎突然打了个冷战......
李诔擎自诩自己没有半点白痴的基因，他知道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他知道他自己绝对不会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他知道真相通常不会美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一句。
"他......是谁？"
"穆亚岚......一年前在晋安高中，他是实习老师......"
晋安？那是方振昱曾经转度的学校！
胸口好象被什麽东西重重锤打，将所有的疑惑全数击散，同时的，也把那道玻璃的围墙打击的四分五裂，心门不过如此的脆弱，李诔擎却後悔从没有细细看透。
原来真相的另一个名字是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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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岚.................."
梦里千回百转的名字，在耳边萦绕不散了一年的名字，方振昱没有想过会再次有机会这麽叫出口的名字。这个名字代表的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过去，而是一个尘封的痛，一段禁锢的悔............
"是你吗？......亚岚......真的是你............"
男人被这麽叫著，嘴角牵动拉出一丝艰难的苦笑，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复杂，太多太多不属於幸福的含义。
"是我......很久......不见了......"
27
............我曾经想过好几十种相逢的情景，却从来也不知道会有一天，和你在这麽平常而淡泊的景况下见面。我祈祷上苍让我有足够的准备来面对令我羞愧的你，可是，他却没有给我丝毫的机会。
站在这个什麽都看不清楚的混沌之地，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著，看到你的刹那，我的脸上会浮现什麽样的表情............
..................
"很久......不见......这‘很久'的时间，我一直在找你......"
方振昱缓缓的向穆亚岚接近，气压在两人之间降低到真空。穆亚岚後退一步，动作轻微的似乎察觉不到的地步，可是，方振昱的脸上已经可以看到绝望的微笑。
"你怕我？......"
"......不！......不是怕你......只是......我没有想过遇到你，该说些什麽......"
"什麽都不要说......"
"什麽都不要说？......是因为说什麽都没有用，是吧......"
方振昱是个能说会道的人，然而现在却什麽也说不出来，真正不知道该说些什麽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过去的事我不想在回忆起来了，如果你觉得对我或者对你自己有任何亏欠，我想那也是多余的。"
"这一年里，我给你打了几百次的电话，还到你住的地方去找你，可是，他们说你搬家，怎麽样也联系不上......你难道一点也不想告诉我，这之後，你过的怎麽样？"
"过和别人一样的生活，并没有什麽不同。"
"你一直在恨我。"
"恨？一年之前就没有恨过你，又何来的‘一直'，不，我不恨你，我恨的只有我自己......"
"亚岚......"
"不要说了......"穆亚岚後退的脚步碰触到背後冰冷的墙壁，"拜托你，就当作......我们没有见过面，以後也不要找我......"
说著，他转过身，生怕被方振昱赶上一样飞速的脚步，朝楼下狂奔而去。
"亚岚！等等！！......"
他想再多留他哪怕是几秒锺，有太多的话还来不及说，可是，穆亚岚渐渐远去的身影和脚底沈甸甸的负荷，终於还是没有让方振昱追上他的脚步。
时间可以流失，记忆却不能，因为是记忆所以没有了保存的期限，到什麽时候才会遗忘，这一切并不是生为凡人的我可以决定的，上帝不允许我忘记那段错误，所以才演出了这一场多余的相逢剧......
到头来，什麽都没有发生，什麽都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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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昱......"
李诔擎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那不是一种喜悦的感觉。他宁愿自己一头雾水，分不清东南西北，可是，他始终不是一个笨蛋。
"方振昱......我......"
"你出来多久了？"方振昱自顾看著男人离开时的楼梯口发怔，意识却很清醒的问李诔擎。
"我......就一会儿......"
"哦......"他回过头，脸上挂著微笑，却没有屋外的夕阳灿烂。
"我放学後再来接你，下午我就不过来了。"
"......好......"
李诔擎目送他离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下午我就不过来了'是指‘我想要一个人静静'的意思吗？！
那样的话，他不会去打扰方振昱，因为，他也需要自己一个人静静......
"我想，你恐怕暂时不需要我的解释吧......"李臻看出李诔擎的心思，默默为他让出道。
"我会等著，等你作好心理准备後，再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李诔擎合上房门，整个人虚脱的靠在门板上。
事情发生的突然，不管对方振昱、李臻、他、还是那个亚岚来说，都太突然，让他们每个人都无法作好迎接风暴的准备，被吹的支离破碎......
他从来也没有好象现在这样看的清楚......
"为什麽我会这麽在意那个男人，为什麽才第一次见面就这麽深刻......老天！方振昱早就告诉过我了不是吗......"
那双灰色的眼眸，莫不是因为有太多不堪回首的过去，才会这样的迷茫，还有将这些统统隐藏起来的如云如丝的刘海............
‘我就是喜欢你的刘海............把你的眼睛遮住了，却让我有看清你的欲望......'
"为什麽会这样............"原来你只是在我的迷茫中找寻另一个影子！
‘老师......我喜欢你......"
身体里清晰的浮现出来那一夜的痛楚，李诔擎无可奈何却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甚至那段痛也不是自己的。
真正属於自己的，是心痛！就在此刻，令他痛不欲生..................
28
下午方振昱果然没有再来找他。
到了两点多锺的时候，李诔擎觉得有些头痛就服了些阿斯匹林睡了一小会儿，疲劳加上著凉，本来精神不济的他却睡的很浅，不时的被一些细小的声响惊醒，醒过来後又恍恍惚惚的睡去，周而复始......
从来也不觉得下午的时间会过的这麽的缓慢，耳边传来时锺的滴答声响，冷漠而精确，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令人不由自主的打颤。
大约睡过了一个小时，也许只有半个小时，李诔擎还是无法正常的入梦，於是爬起来，头枕著桌子的一角，仰望著窗外晦涩的天气。
他曾经觉得幸福。
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前，李诔擎真的觉得幸福就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他甚至不在乎自己喜欢上什麽人，至少他是这样以为，这样说服自己的。
可是事实恰恰相反，这个穆亚岚的出现，让他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他从来没有好象现在这样的在意自己的未来。
背後的路已经完全漆黑，前方又通向哪里？那个未知的地方，有没有方振昱的存在？............
"方振昱............你到底是一个什麽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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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诔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一个小时的路程，他走了大概有半个世纪，他知道方振昱就在自己的身後，可是，却完全感觉不到。
李诔擎苦笑，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拥有过那个男人，就连他体表的空气都不曾属於过自己。
"你怎麽不进去......"
打开门後，李诔擎还是呆呆的站在门前，被後来跟上的方振昱催促著。
"哦......"
应了一声，他跨进门槛。
过道里有四五个箱子，那是今天早上和方振昱一起从他的公寓里搬来的，本来打算回家来整理，为以後的同居生活作准备的。
然後现在............
"已经没有用了吧......"
"啊？你说什麽？"
方振昱已经从里屋出来，手里没有多余的东西，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因为听到李诔擎的话而回头望了一眼。
"没什麽......"
方振昱的表情很自然，和平时的他完全一样，可是，又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李诔擎说不上来。
"没什麽，你洗脸吧......"
"你没有什麽要问我的？"方振昱在洗脸台上对著镜子问门外的李诔擎。
"你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我以为，你是想回家再问我。"
"问你什麽？"
李诔擎显得有些茫然的回答，让方振昱无从下口。
"问你......关於那个亚岚的事吗？......你以为，我会想从你的口中知道关於那个亚岚的事吗？还是，你以为，我想问你对於我这个替身的看法？......"
"诔擎......"
方振昱的声音在狭小的过道里荡起阵阵的混音，搅乱了李诔擎心中的一池秋水，他的怀抱炙热而强悍，却让李诔擎的眼眶滴落冰冷。
"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方振昱......"
"我知道......"
"我想做你的情人，想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
"我并不在乎你是什麽样的人，可是我不要你骗我！"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总是什麽都知道！别人的事你都知道，别人的想法你也知道，可是你的事你的想法为什麽不让我知道！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方振昱！！我们既然要在一起，为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他不出现，你是不是要永远让我无知下去？！"
李诔擎抓住方振昱的衣领，使劲的摇晃他，似乎想从他的身体里抖出一切思想。
"你根本不喜欢我！你是为了你自己才找上我这个白痴笨蛋！我是什麽？空虚时的祭品？还是寂寞时候的尉安妇！！我......到底算是什麽东西！！方振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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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声的痛哭被厚实的男体掩盖变成呜咽，他顾不得自己满脸流下的液体弄污了方振昱的衬衣，只是一味的的将自己深埋，象是极力要嵌入彼此的深埋，紧紧揪住男人的衣领嗅著他的体香，李诔擎虽然知道自己的处境，却还是舍不得放开，他想他该痛恨些什麽，才可以让自己郁忿的心得到片刻的释放。
"对不起............"
方振昱的手掌轻轻的抚弄著李诔擎颤动的头颅，斜靠在过道的墙面上，任由他的重量全数压在自己的身上。
"我不知道会伤你这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