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一条生路[快穿] 完结+番外完本[系统快穿]—— by:倒入琼杯

作者:倒入琼杯  录入:06-28

“师父?”云询走进了屋内,“出什么事了?”
老头“唔”了一声,指给他看桌上的一个竹筒。云询茫然地打开看了一眼,身子一下子绷紧了:竹筒里是半粒质地如玉的珠子,表面发白,内里则呈现为暗红色。
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这是已被炼化过、取走了其中精华的妖丹……刚成为除妖师时的经历,猛地涌入了他的脑海:被剖开肚腹取出其中婴孩的狼妖,见到妻子原型后依旧苦苦哀求放她性命的丈夫,满地鲜血、两颗妖丹,还有那个……那个人……
云询脱口而出:“不是说那鬼僧死了么?!”
云征转过头,见师弟脸色惨白,看来是又想起那件事而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被他叫做“鬼僧”的也是个除妖师,看似是个白净温润的和尚,却是以出手阴狠闻名的。那鬼僧不知为何,对与人相爱的妖抱有深切的仇恨,哪怕是你情我愿、和睦恩爱的夫妻,他遇到了还要将身为妖的那方抓出、虐杀。偏偏他又精通遁术,行踪诡秘,几次受到大妖报复都逃过了。
几年前他突兀消失了踪迹,传言是被其他看不下去的除妖师抓住杀了。但竹筒内这半粒妖丹……
“这不是没死么。”老头不耐烦地说,苍老的眼皮耷拉着,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痛极了的恨意,“信是从北边来的,说这狗日的又祸害了两家……每次出现,都是从北向南,这次应该也是如此了。这一路必定要过胭脂江,我们就到那里去候着他。”
云询攥紧了手中的竹筒,没吭声,点了点头。云征靠在门边,脸上表情平淡,老头和他对视了一眼,转开目光,什么话都没说,伸手朝云询一指:“你小子赶紧的,这就给我收东西去。”
“那师兄……?”云询茫然道,看看云征、再看看师父,又不说话了,乖乖往里屋走去。老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花白胡须,刚才瞬间凌厉的神情已经又松懈下来。“酒喝多了,盘缠不够了啊。”他嘟囔着说,“得想办法在这儿捞一笔再走……”
而此时,在徐府——
徐星淳的书房内,烛火通明。徐星淳眉头皱得死紧,盯着原本应该带回炼药所需草药消息的属下。他刚才听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会扰乱不久之后的那场亲事,甚至,让他调整计划的消息。
“你说……你在附近那个城里,见到了陆家的——?”
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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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 徐星淳在去陆府的路上被人拦住了。
走得好好的马车毫无预兆地一停, 徐星淳正在想事情, 也没在意,只以为是有别的车马或小孩子拦在了车前。然而过了一会, 马车一直没往前走, 车夫也不吭声, 周围静悄悄的, 静得有些诡异。
徐星淳心里觉得不对,伸手撩开车帘正想询问,就见坐在车夫位置上的, 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那少年转过头来看着徐星淳,一张和善带笑的圆脸,像个俊秀的富家子弟。他朝徐星淳行了个怪模怪样的礼, 徐星淳看到马车正停在路边,周围行人车马一如寻常地穿行来去, 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到他耳中。
真是见鬼了。徐星淳表面上维持着不动声色,在车中朝那少年还了一礼。虽说对方看着年纪小,见到周围异象,他又哪里敢态度轻慢,语气恭敬地开口问道:“这位高人……”
“什么高人?我可当不上。”少年连连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我就是觉得有趣, 过来看看, 看完就走了。”他朝无声经过车边的行人努了努嘴, “这只是障眼法,小花样而已。没有吓到你吧?”
见他态度友好,不像怀有恶意的样子,徐星淳稍微放下心来。“那倒没有。”他笑道,随即心里一动,又问:“是什么事情有趣?”
“我从街那边过来,察觉这里有股妖气,而且满怀恶意,就来看看是哪个倒霉鬼被缠上了。”少年大大咧咧地说,“你近日有没有觉得心烦意乱,和身边人多有争执,想做什么事都做不成?”
以往徐星淳对这类模棱两可、摆明了是江湖骗子的话,向来是一笑了之、从不当真的。然而周围一片寂静,少年的“小花样”在大白天弄出了很是诡秘的气氛,加上他最近确实不顺利,不自觉就有些信了。想到昨晚的那个消息和由此得出的猜测,徐星淳皱起了眉:“我身边……真的有妖?”
“有啊。是由阴邪聚生、很难处理的大妖。”少年点点头,“你身边是不是有人对你心怀怨愤,自身又体弱多病,容易让妖邪近身?妖多半就是被那人引来的。你只要远远避开,或者把那人除掉,妖就不会缠着你了。”
少年提起杀人时,口吻云淡风轻,似乎对人命毫不在意。徐星淳听得一愣,却不是为这一点,而是少年所说的与他的猜测不同。
妖……不在陆府?是……君宇引来的?
他定了定神,试探着问:“若我不想伤害那人,还有没有别的方法除妖?”少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不想自己动手么?那也没差,过不了多久妖气入体,那人就会自己病死了。”他说完顿了顿,看着徐星淳的表情,露出了了然的神色,“怎么,原来你还想救他?这就有些麻烦了。”
徐星淳一听少年这么说,心里就有了底。什么“觉得有趣”……果然还是江湖方士装模作样、要钱要物的那一套。他脸上丝毫不露,依旧语气恭敬地说:“求高人指点。”
片刻之后,徐星淳独自坐在车里,前面车夫的位置上已经空无一人了。他皱着眉,打开手里那个小竹筒,里面是些浅红色的粉末,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气和香气交融的怪味。他脸上阴晴不定,接着听到一阵脚步声仓皇急促地接近过来,刚才莫名不见人影的车夫一脸惊恐,气喘吁吁地来到了车外。
他刚才正驾着车,眼睛一眨,人就站在了几条街外的地方……徐星淳黑沉着脸,劈头盖脸地怒斥道:“还愣着做什么?驾车!”等车夫匆忙爬上车辕,也不准备再到陆府去了,调转马头匆忙回程。
一只白色的鸟从马车顶上飞了起来,升入空中不见了踪影。
徐星淳回到府内,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昨天带消息给他的那个属下找来。人来了之后,徐星淳就发觉他脸色糟糕,眼底青黑,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徐星淳皱了一路的眉拧得更紧了。“你说在别处见到了陆家的小少爷,此事确定无疑?”他严厉地问。
昨晚还信誓旦旦、保证绝不可能认错的属下,这时却只显得疑惑。“启禀主人,属下从未这么说过。”他略带惶恐地说,“属下昨日只说了没找到草药消息……办事不利,请主人责罚。”说着跪了下来。徐星淳听得一阵恍惚,都有点怀疑自己的记忆了。他没发觉面前的人深深低着头,手有些发抖,额角也渗出了一点汗迹——是残留的惊惧,还有担心被戳破说谎的害怕。
窗外树枝上停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小鸟,歪着头注视着窗内的景象。跪在地上的人瞥见一眼,手也不敢抖了,头更深地埋了下去。
徐星淳心浮气躁,没有察觉到属下的异常,将他挥退后,拿出从少年那里得来的竹筒,捏在手里反复翻看。又打开盖子,嗅了嗅里面气味可疑的粉末。
是因为君宇的怨恨……才会让那妖附在属下身上胡言乱语,试图扰乱亲事吗?
想到这里,明明遇见的是诡异又麻烦的事情,徐星淳心中竟也生出了一丝甜蜜的感觉。他唤来侍从,沉声吩咐道:“请余大夫过来。还有,给我去抓只野猫。”要是试过了这东西没问题……那他信这一回又何妨!
停在树枝上的白鸟听完他这句话,拍拍翅膀,悄然飞离开了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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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询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走在街上的模样吊儿郎当,哪里还有刚才在徐星淳面前的“高人”气质。他掂了掂手里制作精细的钱袋,又偷偷摸摸地打开来了一眼,暗自咋舌:出手真是大方……
没有明码标价,只说“看你觉得一条性命价值几何”。那人比他想的还要阔绰……或者是为了标榜自己对另一个人的在意程度?
他和云征两人跟着那老头,做的是驱除邪秽的事情,却不介意用坑蒙拐骗的手段。特别是对一些不长脑子或眼睛无光的蠢人,或心思深沉的恶人,温和的方式远不如歪门邪道好用。往常一向是他负责胡说八道,云征负责恐吓胁迫,这次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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