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儿————Cyn[下]

作者:Cyn[下]  录入: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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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子西仰躺在床上,借着柔和的灯光,直直地盯住屋顶的横梁,默念:
柯儿,我数十下,数完十下,你还不回来,我就要睡了!
一、二、三......
柯儿我再数十下,再数完十下,你还不回来,我真的要睡了了。
一、二、三......
......
柯儿我再再再再......数十下,再再再再再......数完十下,你还还还还......不回来,我真真真真......的要睡了了。
一、二、三......
......
子西机械地重复着对刘柯的"威胁",眼角不知不觉淌出泪水。
泪珠越来越多、越流越快,头下的铺被湿了大大的一片。
子西吸吸鼻、泪,起身下床,拉开重重的屋门。
这扇门仿佛隔着两个不同的天地,无际的黑、刺骨的寒。
子西从头到脚打着寒战,挑了灯笼闯入"新的世界"。
很快,子西在厨房的餐桌旁找到了刘柯,
他凭借灯笼微弱的光芒,细细地端详那张白看不厌的睡颜,
嘴角泛出欣慰的微笑。
"柯儿!......"
子西拍抚刘柯的脊背,呼唤沉睡的人。
寒冷的空气里,刘柯不停颤抖,喃喃呓语:
"子西......"
子西的目光出奇地柔和,手指在刘柯的发丝间轻轻滑动,
一种强烈的愿望刺激他,呼吸渐渐急促。
"柯儿,柯儿......"
"恩......"
子西的呼唤终于传达到刘柯的灵魂深处,他含含糊糊地回应,
茫然地抬起头,双目欲睁欲闭,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子西轻笑,捏住他的鼻子,刘柯立刻清醒了。
他仰望美得令人心碎的笑颜,目光扑朔迷离。
子西用食指拂拂他醉人的眼睛,突然仍了灯笼,贴上嘴唇。
刘柯惊愕地瞪大双目,以为仍在睡梦之中。
那柔舌滑入的真实触感,发出醉人的诱惑,向刘柯宣布:
这不只是美梦。
刘柯没有回应子西的吻,他认真地注视子西的表情,直到灯笼焚毁,光亮刹那消失殆尽。
子西对刘柯冷淡的反应有些许失望、些许悲伤,
他顿时明白:需要与被需要能够完美地契合,其实是一种奇迹。
子西继续用舌尖挑逗刘柯口内的每一寸神经,撕扯他的胸襟。
却终于懊恼地停了下来。
他在黑暗中僵僵地立着、恨着僵僵的人,
哪知僵僵的人突然悠悠地说:
"勾引小孩子是不对的。"
子西几乎冻结的心,顿时消释,轻笑出声:
"你还是小孩子吗?"
刘柯挑衅地轻笑反问:
"你说呢?"
子西猛抬膝盖,抵住刘柯的要害,哼笑:
"这种事情只能问你自己!"
刘柯惊喘口气,条件反射般地狠狠推开子西。
子西跌坐在地上,大笑着骂道:
"果真还是个羞怯的小孩子,哈哈......"
刘柯羞怒,踢翻桌子,甩襟就走。
子西踢腿将他拌倒,爬了上去。
子西扳转刘柯的肩膀,迫使他仰躺地上,迅速跪坐到他的腰间,
俯身亲亲他的嘴唇,戏笑:
"我会帮你长大的!"
刘柯挺身坐起:
"你又想发什么疯?"
子西双手背到背后,出乎意料地按住刘柯的要害,或急或缓地搓揉,调笑:
"都已经长大成这样了,想躲起来自己解决吗?
那多没意思,还是我来帮你吧,让你感受一下不一样的第一次......"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子西的脸上。
子西顿了顿,继续夸张地笑着,双手韵动的力道加剧,两条泪痕无声无息地隐藏在黑暗中。
刘柯突然抓住子西的肩膀,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无声啜泣道:
"子西,你究竟想干什么?不要吓我!我真的很害怕......"
子西顿时僵了身体,强力撑起来的伪装,劈劈啪啪剥落。
他长叫一声,紧紧地抱住刘柯的头,又哭又笑: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我自私、为达目的,别人的死活与我毫无关系;
我卑鄙,我会想近一切阴险的办法击溃对手;
我放荡,男人、女人,和什么人上床都无所谓;
我胆小,见死不救;......
哈哈哈,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从你身上套出蓝玉石。
我一开始就打定主义,只要你你肯交出蓝玉,我会让你坐到死!
呜......我不配!
你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愧疚、越自卑,
这种感觉就向尖刀剜心一般痛,痛得我喘不过气......
柯儿,我不配......"
刘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紧紧地捏着子西的肩膀,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
任凭他哭笑叫喊,把自己骂的一文不值。
鸡鸣破晓,新的一年悠悠来到。
子西虚脱地搂着刘柯的头,跨坐在他身上,等待恋爱的夭折。
刘柯终于发出了声音:
"欧华说:爱上爱自己的人是个奇迹。
我唯一在意的是无法触摸这个奇迹,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完完全全不在乎。"
子西浑身发痛的忧惧与忐忑,浮起一丝奇异的兴奋。
然而兴奋转瞬即逝,残余的是无边无际的空白。
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心脏激烈的砰跳和面颊碳考般的炽热,。
刘柯环住子西的腰,体味他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身体。
一只的手轻轻地抚摩刘柯的头发,仿佛有一团和煦的火传遍他的全身。
刘柯听到一个颤动的声音,好象是若断若续的叹息。
他抬起头,借着清冽的晨光看到了子西的脸:
它突然变得那么惊慌失措!嘴唇微微张开,面色比比冷月更惨白,失神的双目望着远方,
被汗水打湿的黑发贴在脸颊,遮盖柔颈......
刘柯把子西的肩膀拉低,子西的手顺从地放松,整个身体软软地伏在他的胸口,
刘柯柔润的双唇,吞吐灼人的热气,在子西的额头、眼睫、鼻尖、两颊探索了良久,
终于贴上同样柔润、吞吐着灼人气息的嘴唇。
他的唇热、有力,他的吻火辣辣的;
他的唇,柔软、细腻,他的吻黯然、销魂。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紧紧地贴着对方,仿佛要探询什么、仿佛要证实什么,
在疯狂的拥吻中,化为一体
......
"子西......"刘柯揽着子西仰卧在冰冷的地板上。
"恩?......"子西枕着刘柯的肩膀,顽皮地抚摩他被自己咬肿的嘴唇。
"你是不是吃得太多,得了肥胖症,腰变得好粗。"刘柯突然暴出这么句大煞风景的话。
子西气恼地跳起来踢着他的脚,骂道:
"刚刚还讲得那么好听,这么快就反悔,不要我了!"
刘柯躺着回踢,大笑:
"我要在你甩我之前先甩了你!"
子西跨坐到他的肚子上,猛颠;
"如果你敢的话,试试!"
刘柯用膝盖狠狠地抵住子西的后腰:
"如果你敢甩我的话,我就敢试试......"
......
一夜受寒,
子西还好,打了几天喷嚏就恢复了,刘柯就惨兮兮地卧床不起。
姜汤灌了一盆又一盆,现在是闻到姜味儿就想吐。
"柯儿乖,喝了这碗就康复了。"子西捧着瓷碗坐在床边哄了足足半个时辰。
刘柯哭笑不得,蒙住脑袋,懒得同他打口舌官司。
子西耐心耗尽,把姜汤往床头的小几上一撂,扒开被褥,扳过刘柯的脸,捏着他的下巴,一字一顿:
"你、再、扭、着、不、喝,我、就、要、侵、犯、你、啦!"
刘柯盯着子西凶巴巴的脸,愣了好一阵子,突然暴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子西更加恼火地骑道他的腿上,压住他的手臂威胁:
"不要不信,小心后悔都来不及。"
刘柯忍住笑,弯着嘴角:
"你这么说,我就更不想喝姜汤了。
随便你,用不用我帮你脱衣服?"
子西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挣扎着含了一口姜汤,敲开刘柯的嘴唇往里吐,任他踢打呜咽,
最终乖乖投降,哀号着将姜汤灌进肚里。
......
如此煎熬了十多天,刘柯才缓缓好转。
他闷闷地叫苦:
"好奇怪,我最擅长的可是冰魔法,怎么会被冻成这样!"
子西幸灾乐祸地点着他的鼻尖:
"修行不够、修行不够......"
刘柯咬了子西的嘴唇:
"是你这个师父太烂了!"
子西回咬:
"我什么时候收过你这个徒弟?"
刘柯挑逗着子西的舌尖:
"从我会做梦开始。"
子西惊讶地用牙齿轻咬住刘柯的舌头:
"我教了你些什么?"
刘柯笑得暧昧,将子西扑倒:
"什么都教,包括......"
说着探进子西的衣下摆,子西一个颤抖,踢着大叫:
"怎么可能......"
刘柯突然停了手,伏在子西身上,严肃地说:
"子西,你的腰真的变得好粗,还是看看大夫吧,......"
子西用舌头堵住他的嘴,笑道:
"你是魔导师,我病了你帮我治疗。"
刘柯拉开他:
"[治愈术]只是战斗中应急用的,而且治标不治本,你怎会有这种傻傻的想法!"
子西跳下床,扭扭腰,摆摆手:
"没事、没事,倘若有什么病痛,我会缠着你抓几个大夫过来。"
刘柯释然:
"你发誓!"
子西大笑着扑过去:
"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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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明婆婆前来串门儿,免不了又提到"干脆凑成一对儿"的言论。
刘柯俊颜满是无奈,子西只是冲她傻笑。
急得明婆婆只感叹:
"你们这两个小娃,真不开窍......"
明婆婆临走时,突然拍拍脑袋:
"瞧我被你们气得,正经事儿都忘了。
上头有令,让咱们村儿把溪水对面儿的坟头都牵过来,北边逃难的人要在溪水那边建村定居。
你们也尽快把贾老他们的坟头给牵了吧!"
子西和刘柯面面相觑,对视良久,才点了点头,心情自然异常沉重:
好容易安稳睡下的贾老,又要受到打扰了。
送走明婆婆,子西就草草地洗了澡歪到了床上,黯然神伤。
刘柯拍拍他的屁股:
"好啦,贾伯伯去世时,都没有这么悲伤。"
子西转身转身挂到他胸口:
"用魔法吧,我不想他们的坟墓被挖开,尸骨受到惊扰。"
刘柯柔柔他的头发答应了。
窗外突然一声惊雷,接着瓢泼大雨突袭而来。
子西惊魂未定,不满地嚷嚷:
"刚才还是繁星漫天呢。"
刘柯关严门窗,换上睡衣,把子西挤到里侧:
搂了他的脖子,闭眼安睡。
子西对他这个孩子般的动作哭笑不得。
凭借雷光,端详他成熟却挂着孩子气的容颜,心砰然一动。
"柯儿,柯儿......"
"恩?......"清晰的回答声,促使子西两靥如火,他不知道该同这个尚未涉及情事的少年怎么说。
只好压压心跳,不再做声。
哪知刘柯突地睁开双眸,那射人的目光惊的子西慌忙闭了眼睛。
温温的指腹触动面颊,紧接着是嘴唇的温度,子西的心脏飞快地撞击着胸腔,急促的呼吸泄露了此刻的心情。
刘柯戏笑声突然响起:
"你要是一直这么一动不动,倘若我再继续,就好象我要强暴你一样。"
子西羞怒地睁了眼睛,狠狠地捏住他的要害,愤愤地咬住他的下唇,哼道:
"你一动不许动,我要强暴你!"
刘柯真的一动不动了,只是调笑的意味更浓。
子西恼怒地用脑袋砸着他的胸口:
"可恶、可恶,无论何时,你都是可恶的小孩子!"
刘柯翻身把子西压到身下,目光熠熠:
"不要再说我是小孩子!"
子西狡颉地用膝盖抵住刘柯的腹下,眨眼轻笑
"你不是小孩子吗?"
刘柯金目泛火,咬牙怒道:
"你想玩火自焚吗?"
子西轻笑:
"你想烧就烧!"
刘柯大叫着掀开子西的裙摆:
"不许哭,不许喊疼,不许叫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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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西浑身赤裸地跪坐在床上,抚摩留有刘柯体温的床铺,抚摩微微隆起的腹部。
无奈地叹息,他唯一困惑的是:
为什么刘充会具有"冥猫"的血统?
柏水正是知道这点,才让自己喝他的血的吗?
"啊!......"
子西懊恼地仰倒到床上,为肚子里莫名其妙长出的胎儿哀叫不已。
他总算彻彻地地地相信自己体内流淌着冥猫的族血了。
子西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甄月儿分娩时候的残酷场景,
大叫一声,惊惧地套上衣衫,飞奔出门,结结实实地撞上刘柯。
刘柯拽住子西的后衣领,不满地责怪:
"冒冒失失。"
子西稳住脚步:
"为什么不叫醒我?"
刘柯牵子西回屋:
"你帮不上忙,反落得满怀的伤感。"
子西突然不想打探坟究竟牵到了何处,紧紧地握住刘柯冰凉的双手,送到唇边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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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新牵来的人在小溪对面乱哄哄地建着村院,乱哄哄地跑到[小山屯]蹭饭,甚至会有妇孺借宿。
一开始,村民们热心相待,久而久之心生烦腻,没了好脾气。
刘柯有洁癖,根本拒绝子西收留外人,
因此,他们自然而然地落了"心肠冷酷"的骂名。
一日,雨后天晴,太阳亮的怪异,亮得子西不想睁眼。
两个吵闹的稚童扰得他心慌意乱。
子西寻声找到偷偷溜入厨房摸东西吃的孩童,
看着他们脏兮兮、瘦巴巴、水汪汪的眼睛,哭笑不得、内心酸楚万分。
亲自掌厨,喂饱了贪吃的孩子,牵着他们的小手,送过小溪。
由于大雨频繁,溪水深了好多,宽了好多,小溪或许应该改名小河。
子西很吃力地趟过深水,衣服已经湿到大腿。
他恼火地教训几乎游泳过水的孩童:
"太危险了,以后不许自己随便涉水。"
稚童突然冲子西的身后甜甜地呼喊"爹爹"。
子西回身,一个不怎么强健的男子,担着水桶,乐呵呵地朝他们走来:
"你们,又上哪里调皮去了?"
子西牵着孩子们的手,同他寒暄,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子西望着已见雏形的村庄,笑问村庄的名字。
男人回答:
"大家不想忘记家乡,依然取名[小川庄]。"
不等子西对内心升起的莫名不安多作思量,一位妇人撒娇的嗔怒飘入耳中:
"家里急等用水,你却在这里同人闲聊,!"
子西头皮一紧,急转视线,一位发髻黑浓、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双手叉腰、怒目相向。
子西被那副面容骇得丧失理智,嘶声高叫,跌跌撞撞扑回家院,却四处不见刘柯的踪影。
子西失魂落魄地扑出院门,积水泥泞,一个不稳,滑倒在泥潭里,
满身、满脸的污垢,擦伤、磨破的膝盖刺痛难忍。
子西惊恼的想哭,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拉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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