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毛兄一脸茫然:“穿什么?你现在冷吗,要加衣服还是怎么的。”
李万亭沮丧地摇了摇头:“没事,你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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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经历了心理测试, 新兵们仿佛一下子成长了起来。早操跑得再累, 都没有一个人在队列训练时偷懒。大家到此时发现, 原来自己并不是板上钉钉地能成为一名战士,于是分外珍惜起了训练的时光。
四班的成员也不例外。他们的练习,更象是在证明, 证明自己能跟上集体的步伐,证明自己可以经历住考验, 证明自己有能力成为这个军营的一分子。
“今天早晨的训练, 大家表现的都很好, 希望在今后的训练中继续发扬。尤其是梁绍峰与刘东西两名同志,不仅克服了自己的固僻动作, 而且定位也十分到位, 大家要向他们学习。”林克在小结的时候是这样评价他们的。
虽然只是在班里得到表扬,梁绍峰与刘东西两个人还是十分高兴, 更是在洗漱的时候,分别对李万亭表示了感谢。二人都说, 要与李万亭共同进步, 今后大家互相帮助。
张小毛有些奇怪地问李万亭:“怎么回事?班长表扬他们, 他们感谢你做什么?”
李万亭就把自己昨天中午帮助他们练习的事与小毛兄说了一下,倒引得他怪叫连连:“这可不行。本来昨天我还挺高兴的,终于不是最后一个。可是他们两个已经赶上来了, 定位比我还好。今天中午, 你一定要和我一起练一练。”
“咳咳。”身边有人在咳嗽。张小毛回身一看, 立刻就怂了, 原来林克也来洗漱,正听见小毛兄的高论。他放下水盆,对着李万亭道:“这水房可不是你开的哦。”
明白,李万亭当然听懂了班长的话:你自己每天早早起来,在水房里偷偷练习柔韧性也就算了,昨天又和那三个家伙一起大中午地跑水房练习,今天还想故技重演?
别看小毛兄好象说话不大过脑,可是人有还是十分识时务的。这不三把两把洗完了脸,就十分不义气地把李万亭留给班长,自己悄悄溜走了。李万亭也已经洗漱好了——只有一块香皂,就算是洗漱,还能洗出什么花来不成。
林克只当没看到溜走的张小毛,不放心地又警告李万亭一次:“昨天中午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
李万亭听了,只好老才实实地答了声“是”,才在林克的默许下,回了班里。他一边整被子,一边对小毛兄的不仗义进行声讨:“你跑得倒是挺快的,把我一个人扔下就不管了。”
小毛兄理由十足:“我这不是看着,从演讲比赛以后,班长可喜欢你了。把你留下来没什么事,要是我在那里,说不定班长得批死我。”
这话说得李万亭身上一阵恶寒,什么就叫班长可喜欢自己了。好在现在自己是男儿身,要不真得给这小毛兄两下子,会不会说话。
再次被带到训练场上的新兵,面对着一根根直立的标志杆,都有点傻眼了:这是要做什么,怎么还每根之间绑了条粗绳子,是怕标志杆跑了吗?
显然是新兵们想多了。经历过一次的李万亭明白,这是给新兵们练习正步腿部练习用的。随着各班长让每班前两名去取回了标志杆,大家也都明白了过来。
两根标志杆之间的距离,正好是一个班排面所需要的宽度。那绳子的高度,也正好是距地面二十五厘米。也就是说,接下来,不再是由班长校正他们的高度,而是用那条粗绳,公正的显示出哪个人踢出的高度达标,哪个人高度不够或是超过了。
还是由班长做出示范动作。这次仍是分解练习,可是正步腿部练习的分解动作,是对新兵们的重大考验:身体要时刻保持着向前微倾,将要踢出的那一只脚,不能如齐步练习时那样能够前脚掌着地,而是要微微离地提起,保持着随时踢出的状态。
其中分寸的拿捏,能让人发狂:前倾不够,就会形成后坐的姿态。而前倾的幅度过大,又容易站立不稳。光是这一个动作,就让他们练习了一个来小时。
没有一次休息的哨声,这样让人期盼。没有一次休息,让人觉得这样宝贵。所有的新兵,对这时的哨音,感觉无比的亲切。
“怎么办,怎么办?”着急的是张小毛:“我老是站不稳。”
“我是光想把脚放地上,能点上一下子好。到后来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想着偷懒的是刘东西。
张紫阳还好心地提醒他:“你不能老想着放脚,要不踢腿的时候动作就会慢。”
刘东西哀嚎一声:“我知道,可是我真的累呀。”
谁不累?练习地正步一步一动的人,就没有一个说不累的。可也正是这种苦累,能培养出军人的韧劲与意志力,经过这样训练出来的军人,才能明白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道理。
没有人理会刘东西的报怨,大家都清楚,他也只不过是报怨,要不刚才他就不只是想一想,而是真的把脚点到地上了。
“不许坐,站起来!”一直巡视全场的值班班长,向着不右何时坐到地上的新兵大叫一声。那个坐下的新兵动作十分麻利地站了起来。值班班长没有再说什么——新兵的累,他们也曾经经历过,新兵的心情,他们也曾经体会过。
又是一声哨音传来,预示着五分钟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新兵们仍然快速地回到了各自的训练位置。没有一个人拖延,也没有一个人落后。因为他们明白,这样的训练,才刚刚开始。这里是军营,需要的,永远是一往无前,容不得退缩。
那就练吧。只有坚持不懈地训练,才能让大家早些掌握动作,而掌握了动作要领,就可以远离这可恶的标志杆,就可以早点进行连贯练习。
他们不知道,连贯练习,可能会让他们身体更加疲惫,会让他们的精神更加紧绷。正是这种无知,让他们对接下来的训练无畏。
“绷脚尖,压脚面!”这是班长们纠正动作的声音。
“出脚要有力,要踢出去。别看那绳子,你还怕把绳子踢断了是咋地?”这是班长们不满意的声音。
“手,注意手,插在腰带里,不是让你把上身都伏在手上。”
操场上的班长们,时刻注意着新兵们的动作。新兵们在这样的口令下,努力按要求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希望自己能达到班长的要求。
新兵们累,班长们也不轻松。可是就在这劳累里,新兵们的动作一点点成形。
大队通讯员跑到二中队的训练场:“报告二中队长,大队长让你们中队迅速带到大队部,卫生队要给新兵巡诊。”
樊文辉看了看训练场,有些不舍,新兵们的动作刚刚成形,还需要时间巩固。现在就去检查的话,下午再开始训练,就又得花费时间磨合。
不过服从命令已经成了他的本能。他向值班班长交待了工作,让值班班长对大家强调一下检查的必要性,不能让新兵们有什么心理负担——昨天刚进行完了心理测试,可别让大家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等到值班班长吹响了集合的哨声,樊文辉自己提前向大队部走去。来到大队部,才发现大队长的脸色不大好。不过他还是向大队长报告一下训练情况:“大队长。我们中队正进行正步分解动作呢,怎么这个时候巡诊?”
大队长脸色还那样:“让张队长他们看一下也好。刚才一中队,就有两个新兵出现了膝盖损伤。”
其实这个毛病,算是军队中的常见病——长期大强度的体能训练,对膝盖的磨损要比常人严重。可是在新兵时期就出现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多。
“那张队长没说是因为什么?”樊文辉也有一丝紧张,生怕自己中队的战士也出现问题。
大队长显然也对造成两个新战士损伤的情况有些不满:“说是蹲起动作做得过多,或者是因为鞋不合脚。我一问才知道,那两个战士的鞋,都大了一码。自己又不敢和班长说,你看看。”
“当时不是让他们自己报的码数吗?”樊文辉的些不解。
大队长很无奈:“说是地方的鞋,大都比咱们的作训鞋瘦,他们报的还偏偏就是在家时穿的码数。唉。”
碰到这样的事,只能采取保守治疗,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总不能为了训练效果,就拿新兵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可是就算是再理解,樊文辉还是很同情一中队长——军队讲究的就是整体进步,共同提高。这两个新兵治疗好了,训练也会拉下。到时考核的时候,又得算整体成绩,一中队的考核结果还真不容乐观。
大队长看他的脸色,也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幸亏张队长他们这次巡诊的及时,要是发现晚了,更了不得。你们中队结果是什么样,还说不定呢,别高兴得太早了。”
“我们中队的小伙子,那一上个身体都棒着呢。”樊文辉不接受这个打击。
大队长点了点头:“我也希望如此。可别再出什么问题了。人家父母把孩子交到咱们手上,这可怎么和人家父母交待。”
第25章
中队长安排值班班长讲明这次只是例行巡诊, 与昨天的心理测试没有关系, 不是无的放矢。新兵都对昨天的心理测试些余悸, 今天又要检查身体,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这不,在等待检查的时候, 张小毛就悄悄地问李万亭:“你说,是不是昨天测试完了, 发现在问题, 才叫大家来检查?”
“不能吧。”李万亭有些不确定。做女兵的时候, 每次心理测试都要好几天才能出结果,这次也不应该这样快才对。
小毛兄显然还是不放心:“要是检查不合格, 不会退兵吧?”
心理测试不合格才会退兵。体检的话, 你来当兵前武装部肯定查过一次,来部队后肯定又查过一次, 要是那时没有问题,这次一个巡诊, 那肯定也不会有问题呀, 大哥。
李万亭是这样想的, 也是这样安慰小毛兄的。没办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毛兄就已经非常重视他的意见了, 好象他说出来的话, 就一定能实现一样。李万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感觉安慰, 毕竟能让一个人这样全心地信任自己不容易。
轮到他们的时候, 与李万亭所想不差什么,还就是量下血压,听听肺部,再有就是重点放在了容易出现运动伤的膝盖。
二中队也有一个新兵的膝盖出现了损伤。大队长坐不住了,两个中队都出现了问题,还有两个没巡诊到的中队呢?会不会也存在问题?还都是一个原因造成的,这简直不可原谅。
教导员安慰他:“这事儿谁也不想发生。谁能想到,新兵自己的鞋子大了,还不说。”
大队长十分光火:“哦,新战士不了解情况,不敢说,那班长呢?中队干部呢?天天说什么知兵爱兵,就是这样知的,就是这样爱的?”
两个中队长都让大队长训得搭拉下脑袋,心里懊悔万分:谁能想到,不过是鞋子大了一点,就造成这样的后果?再说了,平日看这些新兵,也没见他们走路跑步有什么不正常,五公里跑得杠杠的,谁能看出他们的鞋不合脚来。
看着他们的脸色,教导员接着说道:“你们还委屈是吧?平时跟新兵谈心了没有?关心没关心过他们的情况?还好只是损伤,保守治疗了下就可以了。要是哪天出了更大的问题,还把责任推到新兵自己不及时报告情况上?”
另外几个陆续到来的中队干部都无话可说。他们大都不是第一次训兵,出现这样的情况,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三、四中队还没有被巡诊,只能寄希望于不出现问题。已经出现问题的一、二中队,那唯一的路就是解决问题了。
大队长已经拿起电话,向师里报告新出现的情况了。就在一屋子人期待之中,他放下了电话:“下等师里来人。”
教导员问:“都有哪些人要来,用不用准备一下?”
大队长摇了摇头:“咱们是要解决问题的,有什么好准备的。那些新兵,把树墙下面都恨不得天天掏上一遍,没问题。”
教导员也就示意那些中队干部各自回中队,还在做好已经了现问题新兵的思想疏导工作,让他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又得做好其他的防范工作,不能于出现类似的问题。
一个中午,都没有什么人休息。各班长对自己班员的所有装备一一询问,看是否有不合身、合脚的情况,再看有没有错发漏发的装备。而新兵们,将自己的装备重新进行清点,还得相互检查,务求一次性解决问题。
还没等起床号响起,由四辆车组成的车队,已经出现在了新训大队营区。带队的仍然是副师长,与他一起来的,涵盖了军需、卫生、直工、警务等所有与新训相关的部门。
训练完全由各班班长组织,新训大队全体干部,集合在会议室里,与师里的工作组一起开会。首先是大队向师里汇报了发现的问题,可能出现的后果,以及大队的就对措施。
因为张队长也列席了会议,所以她率先进行了自我批评:“由于卫生队这段时间巡诊任务重,所以对新训大队巡诊工作有些忽视,没有及时地发现问题。我们决定,由卫生队派出一名专职医生、一名护士到新训大队蹲点,直至新训结束。”
副师长点了点头:“卫生队医生少,能下基层的医生更少,这个我们可以理解,但是,绝不能做为影响服务新训的理由。张队长回去要选派医术水平高的医生到新训在队来蹲点。”
这一点不用副师长指示,张队长心里也有数,而且她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所以不再多说,将时间留给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