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不爱我了吗?"更凑近了诺斯塔,痕羽发动了猛烈攻势,"抱紧我,爹地,我怕!"樱唇若有若无的轻触着诺斯塔的唇,手中却不再有动作,这里不能再刺激了,要留到最后。
诺斯塔的理智已经被逼到了崩溃的角落里,眼看就要举手投降。
好,很好!
痕羽眯起眼,一口咬住诺斯塔的下唇,手里使劲一捏。
"嘣!"弦终于断了。
"你这个小妖精。"诺斯塔抛开一切,翻身将痕羽压在了身下,"宝贝,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窗外的雨肆虐着,屋内爱火狂燃。
雨后,将会是一片晴空。
"唉--"第三十六次,诺斯塔叹出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盘子,心里说不上是懊恼还是欣喜。昨夜到底是让那个小妖精给得逞了去。哼,看来他早就计划过了。
可气归气,宝贝依旧是宝贝。诺斯塔无奈的端着盘子进了房间。
"痕羽,痕羽!"把托盘放在床头,诺斯塔轻拍着蜷缩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的痕羽。
"嗯~~~"痕羽孩子气的拉起被子,捂住耳朵,翻了个身子,想躲。哪知一动,拉到了昨儿的伤口,酸疼的肌肉,疼的他呲牙咧嘴。昨夜真的是太激烈了点。(真的只是点?)
"我知道你困,但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诺斯塔耐心地哄着,轻拍着痕羽的脸。
"唔~~"终于耐不住打扰,痕羽投降的睁开他一双睡意浓浓的眼眸,"爹地,我好困哦!"他向诺斯塔撒着娇。
"爹地知道,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面对如此可人的痕羽,诺斯塔又如何说得出"你活该,你自找的"这类的话。
吻吻痕羽的额角,诺斯塔端过盘子,让痕羽倚在自己的怀里,一口一口的喂他,甜蜜的不可思议。
"爹地!"痕羽拉下诺斯塔的头索吻,哪知就这么一动,全身的骨头都抗议了,让他的一张小脸霎时皱成了包子。
"你啊!吃到苦头了吧!"让痕羽趴平,诺斯塔一边不舍的替他按摩腰骨,一边数落,"男子的身体本来就不适合接受,可是你偏偏......"
"爹地不是也很快乐吗?"痕羽打断了他的话,"我表现的很好,对不对?"想到昨晚,痕羽笑得志得意满。为此自己可没少作"功课"。
青涩的可以。诺斯塔在心里说,可嘴里不好直说,怕伤了宝贝的自尊心,只得笑骂道:"看来你花了不少心思准备?"
"那是!"痕羽又小小得意了一下,猛然看到诺斯塔黑下来的脸,他扬起下巴又道:"谁叫爹地老是犹犹豫豫的,一点都不干脆,我只有自力更生了。"
"你这孩子......"还理直气壮的很呢,看到他那挑衅的样子,诺斯塔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痕羽可是自己的宝贝啊!情,固然克制不住,可一想到自己和痕羽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他就却步了。那不仅仅是年龄的问题。如今那份坚持却被痕羽打破了。
"怎么,想吃过就不认帐啦?"痕羽装出一副气乎乎的样子,半翻过身子,"爹地死心吧,我会缠着你一辈子!吃定你了!"
"求之不得!宝贝!"亲昵的吻吻他的眉心,诺斯塔道。事已至此,诺斯塔是不会逃避的。虽然愁云未解,可得到宝贝的甜蜜已经让他心荡神迷。
搂着诺斯塔的脖子,痕羽嘻嘻的笑:"昨夜,爹地喜欢吗?"
"喜欢!"诺斯塔诚实的回答,耳根有点红。
难得看到爹地脸红,痕羽笑眯了眼睛,蹭着诺斯塔的颈子撒娇,还向他的耳朵边吹气。
诺斯塔也是一脸柔情,整个房间的空气里都浮起了甜蜜。
"对了,"诺斯塔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怪异,"宝贝,你现在不怕吗?"
"怕什么?爹地的问题好奇怪?"不设防的痕羽鼓起嘴,爹地问的是什么?
"或者,我该提醒你,卡侬?"
"啊!"痕羽定住了,他松开臂膀,慢慢转过身去,背对着诺斯塔趴在了床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就知道瞒不了爹地多久的。要不是爹地因为担心乱了方寸也不会现在才起疑心,昨晚自己的计划也不会这么顺利的得逞。可报应来得快,现在要秋后算帐了。
"痕羽?"背后,诺斯塔威胁的叫着他。脉络渐渐清晰,诺斯塔开始想通一些事情了。包括痕羽这段时间的"失常"。诺斯塔可不是笨蛋,相反,他精明的可怕,不然也不会掌控那么一个组织,只是事关痕羽,他的失误反而是正常的了。痕羽不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吗?
"呵--"张口打了个呵欠,"爹地,我好困!"痕羽揉揉眼睛,偏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诺斯塔。半眯的瞳眸滑过黠光。
"痕羽?"怒火开始集聚。
"我睡了!"痕羽拉起被子盖住了头,鸵鸟般想把自己藏起来。开玩笑,爹地发起火来可不是好惹的,自己固然受宠,可这次是玩大了。爹地一定气死了,他可不想承受爹地的冲天怒火。
空气依然压抑,躲在被窝里的痕羽忐忑不安,他可以感觉到射在被面上的灼热目光几乎要将被褥烫出两个大洞来。偷偷拉开一条缝,痕羽看见床边的诺斯塔双臂抱胸冷冷的盯着他,湛蓝的水晶体像凝结的冰,可冰中却燃着火。痕羽很确定,这次不是欲火。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痕羽心一横,一掀被子,扁着嘴和诺斯塔对视起来。
"那天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发生!"知道他问什么,痕羽乖乖回答。
"那你叫那么惨干什么?还有眼泪呢?也是假的?"
"一半是任务需要,另一半......我想让爹地心痛!"痕羽全坦白招了。
"你!"听到这话,诺斯塔真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原来这阵子自己都是白担心,白心痛,白愧疚了!!
懂得察言观色,痕羽识相的想向诺斯塔示好,亡羊补牢,可稍稍一动,却痛得皱起了脸。
瞥见他皱成包子的一张小脸,诺斯塔一阵心怜,胸中纵有再大的火气也被浇灭了。说来自己也不算吃亏,如今只能这样安抚自己了。遇到痕羽这个小魔星,是自己命中的劫数。诺斯塔自认倒霉,"没有下次了!"
"嗯~~"一场风暴消弭于无形了,痕羽乐得喜上眉梢。一番折腾,心情一松,困意又涌了上来。痕羽张口打了大大的呵欠,这回可是真的。
"睡吧!"
痕羽缩回了被子。
替他掖好被子,诺斯塔端着未吃完的餐盘准备离去。
"爹地?"痕羽突然叫道。
"嗯?"
"我差点忘了今天还有课。"声音里满是挣扎。
转头,心疼的吻着他睁不开的眼睑,"不怕,好好睡,爹地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噢--"迷糊的应着,翰墨应该会收到的,痕羽放下了心事,响应着睡魔的召唤,没一会儿传来他浅浅的鼾声。
宝贝呵,抚着他的发,诺斯塔几乎不忍放手,好一会儿他才端着盘子轻轻带上了门。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安心的躺在我的怀里吗?
门在他的身后轻轻关上了。
晴空上飘过一片云,灿烂的阳光黯淡了一下。
痕羽 第七章
"装备检查没有问题,完毕!"
咔哒,机械接合的声音。
"目标人物已经出现!完毕!"
重物与水泥撞击的声音。
"射程瞄准已经就绪,完毕!"
咯噔,打开保险栓的声音。
"倒数,十、九、八、七......"
"哔!"消音枪射击的声音。
"目标人物确认死亡,完毕!"
在一片模糊的惊叫声,喧哗声,警车的嘟嘟声中,"梆"的箱子合上的声音清晰可辩,然后是皮鞋踏在台阶上急促的"哒哒声"。
在大段空白后--
"Perfect success!" 突兀响起了得意的笑声。
"哔!"又是枪声,笑声被切断,"是你?"这是声音的主人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惊恐和疑惑透过声带明显的传达了出来。
"咔"带子到头了。
摘下耳机,诺斯塔抬头看看暗影:"就这么多了?"
"就这么多了!Leader!"暗影冲他点点头。
"倒带,再来一遍!"诺斯塔想了想,吩咐暗影。
"是!"
磁带慢慢的转动,一切的声音又一次重复。诺斯塔的表情非常的凝重,他仔细的听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短短的几分钟变得漫长。
"咔"play键再次弹起。
诺斯塔放松身体,靠回椅背上,不知为什么,听到最后心里总有点别扭。难道是可惜?他想了想决定暂时不予理会。"说说你的看法吧!"他抬头向暗影道。
"是。根据录音的情况来看,毒蝎是在完成任务后被人杀害的。凶手很可能还是他认识的人。"暗影如实说出自己的结论。
"嗯!"诺斯塔轻轻点头,这和他想的一样,"录音带就是这个意思。"
"也就说很可能是组织里的人。"
"这就更难排查了,毒蝎和人结怨可不少啊,组织里想干掉他的人可不是用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的。" 双手交叠在膝上,诺斯塔沉吟。
"这倒是,他的个性的确让人讨厌。有时连我也很想给他一枪。"暗影毫不掩饰对毒蝎的鄙视。
"想和做是两码事,不然他也不会活到现在了。"诺斯塔淡笑,暗影为人非常的谨慎,三思而后行对于他来说不光光是一句话,更是一种行动。
"他的死对组织来说可能是有好有坏,可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了,每次想到回和那个家伙一起共事,心情就会变得很糟。"
"暗影,杀手是不能情绪化的。组织里怎么看?"
"大部分都额手称庆,不过大家都觉得应该严加追究。在怎么说毒蝎也是我们组织的人,即使他品性再恶劣也轮不到他人越俎代庖。这种行为是对组织的严重挑衅,是不能容忍的。"
"那个自然!开了先例以后就不好办了。不过你们还忘了一点,毒蝎一死,组织就失去了一个好手。也可以说实力有所下降。毒蝎在杀手界的排名榜上好歹也跻身前十啊!"
"Leader,您是要从组织的发展大局去看问题,我们就不用想那么多了。这种事就留给您劳心劳力吧!"
"你就落得轻松了,哪那么便宜?别想。"诺斯塔笑骂道,"最近这段时间你好好观察一下,看看组织还有谁可以接替毒蝎的位置,然后全力培养。或者再从后备中调调看。"
"是!"暗影颔首,突地皱起眉来,"Leader,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可就是说不上。"
"直觉?" 杀手的直觉一向很准,有时可以救命,所以诺斯塔有此一问。
"算吧!" 暗影一时还想不出个大概,可模糊的感到有东西被忽略了。
手指动了动,"说到这个的确是用一种怪异感,可究竟是什么呢?"诺斯塔想起自己方才心中的异样,"这样吧,等毒蝎的尸体的解剖结果出来了,我们再讨论。实验室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现代科技让死人也能开口说话,对于自己手中网罗的人才,诺斯塔很有信心。
"嗯,Leader,因为是行人先报的案,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警方的人比我们先到,毒蝎的尸体被他们带走了。"暗影低下了头,这次是他的失误。
"也就是说警方介入了调查。这就有点麻烦了。"诺斯塔皱起眉,有警方插手,这事情就要复杂了。组织的行动也要受到牵制。
"那现场有什么发现吗?"
"现场被警方封锁,不过我们的人只从现场偷出了这个。"暗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张名片大小的黑色卡片,"听说是插在毒蝎左胸的口袋里的。"
"指纹检验怎么说?"
"没有留下任何指纹。"
接过卡片细细端详,卡片的正面一片全然的黑,只在正中间用暗红色花型字体写着:下一个,就是你,Azracl。黑底红字,一笔一划都诡异如流淌在黑暗中的血液,让人触目惊心。翻过来,卡片的背面画的是一个断头的死神,面容狰狞。
"看来一切恐怕是冲着我来的了。" Azracl,正是诺斯塔在组织中的代号。"呵"的把卡片丢回袋子,诺斯塔想了一下,快速的又下达了命令:"暗影,吩咐下去,组织的一切活动立刻停止,等风头过去再说。我怀疑对方会利用警方的力量来打压我们。叫里面的人最近机灵点,消息一定要灵通,我们会随时和他保持联络。"
"是!"
"警方那边想办法把详细的尸检报告和案情分析给我弄一份过来。凶手是要查的,但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还太少,敌暗我明,要小心防备,不能大意。毒蝎的尸体最好也想办法拿回来,让实验室的人亲自动个手,我比较放心。现场的物证能拿到是最好,不然照片也行。"
"是!"
"最后别忘了给上面的那个大人物送点东西过去,告诉他尽量把事情压下来。是该他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Leader请放心,这件事我会亲自去办。"
"那是最好!"拿过钢笔在指间把玩,斯塔勾起嘴角,笑得冰冷,"不过敢犯到我们头上来的,不过过招,怎么知道谁更厉害呢!暗影你说是吗?"钢笔应声而断,湛蓝的玻璃体中闪现杀机,"好啊,好久没有玩这么刺激的游戏了!"
"是!"暗影心惊低下头去,不敢对视诺斯塔的眼睛。
书房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爹地?"书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探进了痕羽的脑袋。看见诺斯塔,他笑了,阳光在瞬间照进了书房,"就知道你在这里。"
"找我有事吗?"面对痕羽,诺斯塔冰冷的表情在瞬间化作了柔水,如此转变让暗影暗暗称奇。
"没什么,只是醒过来,发现爹地不见了,出来找找。"走进书房的痕羽还穿着睡衣。
"你暗影来找我有点事。"
从走进书房起痕羽的眼里就只有诺斯塔,一经提醒,猛然看见站在一边的暗影,痕羽变得有些赧然。"暗影叔叔也在啊?"
"痕羽,你......还好吧?"想起前几天的事,暗影小心的问道,他没有忘记当时痕羽脸上的表情--屈辱。这几天他一直很挂心。
"嗯,我没事!" 痕羽含含糊糊的说道,眼神左顾右盼一份心虚的样子。骗了诺斯塔是计划中的事,不过让暗影叔叔也跟着担心就不好意思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看痕羽的表情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了,暗影放下心来,突然想起今天并不是周末,"你没有去上课吗?"他又问。
"身体......有些不舒服。"痕羽搪塞着,整张脸漾起了淡淡的粉色。
"哦!那要小心身体啊!"暗影关心的说,却看见痕羽光洁的脖子上的红点,好像是......
痕羽的脸更红了。
"暗影,我交待的事快去办吧!"诺斯塔突然喊住他。
"是!我现在就去。"暗影领命,向诺斯塔行了礼,又冲痕羽点点头,走出了书房。虽然心里还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