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 完结+番外完本[耽美]—— BY:月色白如墨

作者:月色白如墨  录入:05-08
1 页, 《至死方休》
1.第一章
那天顾兆头一回见林言,他就坐在KTV的沙发上,不远不近地挨着陆含谦,陆含谦一手搂在他腰上,林言的那个表情......说不上是什么意思,反正绝对不是高兴。
按理讲,陆少爷家世显赫,年少有为,在娱乐圈可谓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利。
以他俊朗的模样,单只是每天晚上想被他宠幸的男男女女,都能排完一整条的丝绸之路去。
顾兆远远看了他们俩一眼,暗自思忖着,怎么这回换的一个,反倒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他来的路上堵车,这会儿到的已经迟了点儿,KTV里正是气氛最闹腾的时候。房顶的五彩闪光灯晃得人眼睛直疼,顾兆拨开那堆穿了跟没穿也没多大区别的男男女女,挤到沙发跟前,笑嘻嘻打了个招呼:“陆少爷?”
陆含谦远远的坐在沙发上喝酒,身边只有林顾言一个,没叫人陪,看上去心情倒还不错。他一抬头,看见是顾兆,上脚就踹了一下,懒洋洋地哼笑:“你这孙子,迟来了半个多小时,自己说,罚多少杯?”
今天这局是陆含谦做东,把林言介绍给他的狐朋狗友们认识认识,或者换句话说,是陆少爷总算求仁得仁了,把新上手的宝贝带出来耍耍宝。
陆含谦的出身不凡,自己也不是省事的主,能跟他在一个圈子里混的,自然也都不是一般人。大家平日里一起嘻嘻哈哈惯了,你今天睡个明星,我明天找个嫩模,倒是真换伴比换衣服还勤快,谁也没想过要认真。
像林言这样,真带出来正儿八经地要介绍给朋友也认识的,还是头一回。
大家都觉得稀罕,顾兆也觉得稀罕,他又是陆含谦的发小,比其他人更熟一些,忍不住就先笑嘻嘻凑上去打探:“含谦,你不是说要介绍人给我们认识么啊?”
这群狐朋狗友,只单挑挑眉毛,陆含谦就能猜到他们要说什么话。当即将林言往怀里一揽,笑了笑,挑眉说,“喏,就这个。”
林言苍白清瘦的脸,一下就暴露在了KTV光怪陆离的眩目灯光下。
那是陆含谦的那群发小见到林言的第一眼。
难以想象的消瘦,穿着件墨绿色的高领毛衣,跟个衣架子似得空荡荡的挂在身上,但眼瞳极其沉静。
见他们果然都集体迟钝了一秒,陆含谦忍不住微微弯了弯嘴角,暗自嘚瑟着,看吧,老子看中的人,就是这么不同凡响。
顾兆最先反应过来,当即就深吸了口气,一边叹气一边说,“含谦,你不够意思,你他妈怎么就下手这么快!”
众人顿时哄笑成一团。
说老实话,在这群浪荡纨绔见过的人里,林言真还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陆含谦做的就是娱乐圈生意,身边靓男美女如云,不知道见过多少。可怎么说呢,林言......有种很特别的味道。
他长的清丽而锋利,每当他看向谁的时候,都有种说不出是寡淡,还是意犹未尽的缠绵的意味。
......就像是鲜血刚刚染进清水里时,最浓烈的那一抹醴。
这种充满矛盾的容貌美感,用请人替考才好不容易大学毕业的顾兆的话讲,就是“林言是那种挺高级的好看”。
独一份,与众不同。
陆含谦也笑,抬手将烟蒂按灭在玻璃缸,看着顾兆笑问,“怎么,你还想跟我抢人?”
顾兆果然就转脸去看林言,极其诚恳地说,“真的,小朋友,要不你还再考虑考虑,我们顾家虽然没有陆少爷有钱有权,但我长相也不必含谦差啊,更何况他心毒手辣,最不是好人,你跟着他,肯定会吃亏的。”
林言不发一言,只嘴角微微抿着,显出一种意外冷淡的神态,眼底波澜不惊。
顾兆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和从前任何人带出来的伴儿都不同,一时间愣了一下,有些尴尬。
“滚滚滚。”
万幸陆含谦打破了僵持,他一手把顾兆拨开,搂上林言的腰,就像某种无声宣告主权的暗示一样,笑骂道:“你们这群狐朋狗友,整天都他妈想着撬我的墙角。”
“谁叫你的墙角最好?”顾兆忙又嬉皮笑脸起来:“快介绍一下啊陆少爷,我们到现在还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呢。”
陆含谦笑着看向林言:“行,你给他们介绍一下。”
可林言神态一点变化也没有,冷冰冰坐在那里半晌,KTV里所有人都盯着他看,很久才不咸不淡开口说:
“林顾言。”
林顾言,只有短短三个字。
“......这就完了?”
众人等了一会儿,面面相觑,顾兆看林言当真再没有说话的意思了,这才意识到所谓的介绍,已经没了。他不由哑然失笑:“不行不行,这也太简单了!”
大家嘻嘻哈哈,纷纷点头应和,闹着还要再说。
陆含谦于是低笑着在林言腰上捏了一下,下颔微微一挑,稍微带了些命令的口吻,但语气又像在哄小孩子,说:“再多说点,林言。”
其实从他把林言揽进怀里开始,林言的神色就不太自然。现在他在林言腰上当众动作,林言更是一下子全身都僵住了。
陆含谦的掌心将他腰上的那一小块皮肤摩挲得直发烫,林言紧紧抿唇半晌,就像挣扎了良久,才终于重新艰难开口,缓慢说:
“你们好,我叫林顾言。”
木秀于林的林,温柔寡言的言。
陆含谦将他的头往怀里按了按,额头抵在自己下巴上,很低地赞赏了声:“这样才乖。”
林言全身僵硬,垂在身侧的手指紧紧蜷着,一直扎进皮肉里。
“到底是林言,还是林顾言啊?”
人群里有一个人“咦”了声,问:“怎么刚才听含谦叫你,是‘林言’,你自个儿介绍又是‘林顾言’?”
“对呀,怎么回事?”
陆含谦含着笑看向林言,也不解释,就像也很期待地专程在等他开口说话一样。
半晌,林言沉默良久,才慢慢说,“林言是我的小名。”
于是众人都意味深长的“噢——”起来,顾兆更是直接推了那人两下,谑说:“得了吧,是人家的小名!只能含谦叫的,你还惦记着怎么?”
那人一下涨红了脸,竭力给自己辩解:“不是!......哎你们这群人,你们不知道之前有个特别有名的律师吗,他也叫林顾言!我就是好奇了一下......小林,你说多巧,这么稀奇的一个名字,还有人跟你同名儿嗳!”
但是谁想到,林言竟半点神色变化也没有的,非常平静的说,“不是重名,我就是律师。”
“.........”
众人一时全愣住了。
只有陆含谦笑意越深,揽着林言的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亲昵地笑着说,“怎么样,我们家宝贝儿厉害吧?”
“......不、不是。”
说话的那人简直凌乱的语无伦次,他看看林言这眉眼,又看看林言这脸,满脸都写满了难以置信:“......你这身段、长相,居然不是娱乐圈的?”
林言冷淡说,“不是。我是律师。”
“......哦......”
在错愕与惊讶中挣扎半晌,那人终于败下阵来,无话可说道,“我是真没想到......”
真没想到以那个律师的名声来讲,居然没有年过半百就算了,还能这么隽秀好看。
名律林顾言的名声,是在三年前慢慢起来的。
那个时候林言入行没多久,不过二十一二,是业内新人。但他很快就通过几场极其漂亮的胜诉案子,在业内赢得了很高的评价。一时间,谁提起林言的名字,都说后生可畏。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林言比起其他律师更加正直,有种天然的嫉恶如仇的劲儿。
像常有些那种牵扯到权贵阶级的,棘手的案子,别的律师都不敢接,也不想接,就怕给自己惹上麻烦。只有林言每一次都敢以身犯险,非要辩出个他心里的公平正义来。
跟初生牛犊不怕虎似得。
甚至有几次,受害人条件实在太差,林言都只象征性的收了一点点委托费,却反倒更以千倍百倍的努力做。
以业内人的眼光来看,这简直就是“倒贴”。
同行都说,像林言这样只为求一个“公平正义”而走上法庭的律师,几乎是匪夷所思的——
不是说旁人没有公正心,只是在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都迫不得已被现实教会了什么叫事不关己。
谁不想当英雄,只是求生欲让人们学会了明哲保身,学会了能更佳舒适地活下去的,跪伏的姿态。
到了二十余岁,竟还能这样把脊背挺得笔直的人,真是叫人羡叹又嫉恨。
“我就说呢,林律次次都打那种凶险的官司,就不怕别人报复?”顾兆笑叹,“原来是有含谦你这尊神在后头罩着,谁也不敢动。”
“噢——那别人都说林律厉害得很,至今没有一场败绩,原来是我们含谦在后头也出了不少力啊!”
“那还用说么?”另一个人应和着,语气促狭地调笑说,“可以啊,含谦!真没看出来,你还有当‘贤内助’的潜质?”
一群朋友挤眉弄眼地跟陆含谦闹了起来,陆含谦笑着拿脚踹他们:“滚滚滚,一个个都没个正行儿!”
“哎哟,你有正行儿?陆少爷你上回捧女明星赔了几千万的事儿,我们可都还替你记着呢!”
“.......哪有的事儿?”陆含谦一顿,下意识眼角瞥向林言:“去你妈的,你们整天尽给我胡说!”
“你问问顾兆我胡没胡说!......含谦,不是哥们儿说你,像咱们林律这样儿标志又有学问的人,你可好好珍惜着吧,下回再想找着,可就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咯!”
KTV里的灯光昏暗晦涩,富二代们嘻嘻哈哈笑成一团。林言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有种和这热闹格格不入的孤僻感。
他冷眼看着这群人,眼里闪过一种说不清是冷淡,还是漠然的神色。
“诶,不对啊。”
笑闹中,突然有一个人抓了抓脑袋,寻思说:“我怎么记得,半年前还是什么时候,林律差点被人告过?”
“被人告?”
顾兆一顿,说,“不会吧,有我们陆少爷罩着,还有人敢动林律?”
“......不错,就是有人告过!我记得清清楚楚,好像是个叫李......李什么芳的?”
不说还好,此时一提,陆含谦不知怎么脸色微微一变。
“那李什么芳好像是被冤枉贪污还是什么,被一家特别大的公司告了!当时根本没人敢接他的案子,他老婆大着个肚子来求林律......可没想到等林律上法庭的时候,这孙子当场翻供,一口咬定说林律唆使他撒谎,还有作伪证什么的......
当时闹得特别大,林律差点也被抓进去。那要是判刑,啧啧啧,林律就是前途尽毁啊......”
说话人语气感慨,“我一直觉得,那回官司就是有人要整林律!专门给林律下的套!从那个李什么芳找上林律开始,就是跟那个公司一伙的,专等着林律上钩!......含谦,那整林律的人是谁你查出来么,有没有搞死那孙子?”
刚才说话没注意,此时再一抬眼,只见陆含谦的脸色一时竟有些微妙。
有点像压着火气,又有点像一下被人点到了死穴心虚,脸色几番变化,才最终十分含糊的说,“......找到了,这事已经解决了。”
那人看陆含谦脸色半晌,觉得有点不对,再仔细琢磨了一下,片刻后不知想到什么,瞬时一愣,几乎后悔得想把自己舌头咬下来——
嗳,能让陆含谦一下子变得这么气势不足的,当时故意整林言的人,可别就是他吧?
2.第二章
半年前,法院门口。
“林先生,这是我们老板的名片。”
一个穿着优雅得体的女人站在林言面前,递给他一张薄薄的小卡片:“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联系。”
林言神色淡漠而疏离,他看了那张小卡片一眼,却并没有接。
“谢谢,不过我想可能不会用得到。”
女人一笑,没有生气,一点也不尴尬地收回了手:“好的,那以后有需要您再找我。”
那个时候,林言正遇上他迄今为止最大的麻烦。
尽管已经非常小心,他还是被人设计了,落入一个非常棘手的陷阱。
对方来势凶猛,准备充分,胜券在握。而林言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号人,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不惜费尽心机来捉弄自己。
直到陆含谦亲自给他打了电话,报了酒店房间号,约林言单独出来“谈一谈”,林言甚至还是尚无警觉的。
他从没想到陆含谦会对他抱有那样的心思——毕竟既是同性,印象中也没有见过。只以为是涉及到利益的交换。
这是一场心无城府对上早有预谋。
林言毫无准备的走进了陆含谦报的那个房间号套间,然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脑就蓦然感到股钝痛。
直到现在,林言还能清楚的想起来那间套房里的地毯是猩红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皮毛,磨擦在背上是种难以形容的疼。
窗帘全被放了下来,一丝光也没有,暗的就像永无天日。陆含谦从后面扑过来,按住林言,用领带拴住林言的手,捆在床脚弄他。
所以从那以后,每当林言再看到那种特别繁复的窗帘图案,或者房间里光线太暗的时候,他就抑制不住得想将自己蜷起来——
可实际上在那个时候,他被陆含谦死死摁着腰,连蜷起身体都都做不到。
现实就像一种魔幻的黑色幽默,林言自己是律师,他曾无数次站在法庭上,替人申辩公正法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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