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敌同眠完本[传奇强强]—— BY:香小陌

作者:香小陌  录入:05-24

“章总?您怎么在这里?您这是……”
他的随行秘书宗尧那几人,转过走廊尽头,终于找见老板人影儿了,浑然不知危险就往这边来了。
“别过来。”章绍池霍然起身面色铁青。
“呃?”宗尧也瞄见地上的横尸,“啊”了一声。几人哆哆嗦嗦的动静让脚下船体好像都晃动起来。
“所有人都没来过这儿,都回去。”章绍池明白上套了,今天可能中计了,只是万万没有料到算计他的会是那个人,那副面孔。原本是怒气冲冲前来捉奸,没想到几乎让自己掉坑里,被别人“人赃并获”。
章绍池掸着袖口,心情急转直下但脚步依然很稳,大步流星:“都走,离开这里。”
……
两分钟后,案发现场的走廊附近警报声大作,安保人员的破口哨尖锐嘶叫,伴随着无组织无效率的混乱的脚步声、踩踏声,就如章总所料的那样,也一定是始作俑者意料中的刺激场面。一块顽石惊破虚伪的平静的水面,终于激起水底埋伏的动荡。
章绍池一言不发以最快速度冲回自己所住的那层楼,冲回房间,还没忘了叮嘱身后几人,谁也别提今天这事,就当不知道、没看见,想活命就一个字都不准透露。
保安拎着警棍徒劳地跑来跑去,一定很快就辨认出死者倒霉蛋的身份,没头苍蝇似的往楼上跑来,迅速又惊动了顶层不少胆小又神经衰弱的贵宾娇客。正主也闻风而动,又一群荷枪实弹的保镖冲下楼去,把那些虚张声势还屁事不会干的邮轮保安堵在楼梯口,很粗暴地又推了下去,你来我往这一阵踩踏,据说又不慎误伤折断了几根胳膊腿。
狼牙的尸首是被塞在舱门背后的隔间内,大约是凭借骨头架子里面仅余的一点支撑力,勉强“搭”在门后。有人一下子把门拽开,狼牙就像瞬间被抽干空气的破烂皮囊摔了出来,里边裹的骨头脏器八成都碎了,魂儿都飘散掉了。
“骨骨骨头,碎碎碎都碎掉了。蛇,有蛇,船上一定有大大大蛇!……”
“狗娘养的……”那双灰绿色眼射出猛鸷的光,伊利亚猛地瞪向方才说话结巴的懦夫,“蛇?……”
“被缠的,骨头都缠碎了啊啊啊。”
“他的脸,啊,啊,天哪他的牙!……”
原本没那么害怕的围观者也被尖叫刺激得纷纷后退,恐怖气氛从走廊四面潮湿的角落流了进来,染上每一张惊恐的脸。
这大块头的保镖人如其名,当初得了江湖绰号“狼牙”,就是因为天生长了一颗大号的犬齿,比上颚其他牙齿明显长出一截,小时候爹妈又舍不得给花钱整型正畸,结果就一直带着那枚大牙,每每与人干架时露出狰狞的面目,龇个牙都能吓到对手抱头鼠窜。
就地被处以极刑的通缉犯,大牙位置现在只剩一个可怖的血洞。血已凝结发黑。
前来施刑的杀手先生,没用利器,应当是徒手,以几根手指生生掰掉了狼牙的那颗牙。
……
章绍池冲进自己房间,四面察看,确认室内没人,没有异常,这次没有人来过。动手作案的人即便有凌波微步的绝技,应该也来不及在短短几分钟跑这么多地方,还不被人抓住狡猾的蛇尾。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短短两天之内,就见血影刀光。
章绍池冲进浴室,皮鞋甩到玻璃门边,把一身西装剥下,再脱衬衫。
血迹其实不多,因为凶手本人就不稀罕动刀动枪,那是江湖三脚猫才会用的手段。
狼牙身上只有手指或手臂箍出来的红痕,喉骨和颈骨先折所以发不出最后的求救,而皮肤外面完好……所以也没太多血爆出来,干净,利落,不会把奢丽豪华上档次的轮船走廊地毯弄太脏了。明天保洁员用消毒水和吸尘器把周围地毯走两圈,这事就算过去了,在地上都不会留下个人影轮廓。
他快速清理了西装和皮鞋上的血渣,虽然也明知于事无补,氨基苯二酰一胼反应能够从一浴缸的水中验出陈年的一滴老血。
脱得只剩贴身的白色恤衫和内裤,然后没入淋浴花洒下面厚密的水帘。
为什么慌不择路要逃?哆嗦什么?忒么没见过死人吗。
在楼道里直接拉响警报全船报警捉凶,不就完了吗。
第一个奔去示警向俄国佬卖个好,然后明明白白告诉他你的蠢货保镖是被谁拧死的!
喘息声也没入水中,他把头往后仰去,贴上冰凉的马赛克瓷砖。耳畔听到的绝对不止水声,风声,海浪波涛声,分明还有隔着楼层和屏障的案发现场那个方向,像是雷管被引爆了的混乱声响。
伊利亚的一头银发也滴着水珠,脖颈青色血管上洇出桑拿室里带出来的热浪水汽,裹着黑丝绒浴袍,赤脚踢在狼牙身上。
啊——
啊——
八成是光脚踢人太疼,还把大脚趾的趾甲盖给劈了,伊利亚转身怒气冲冲而去,眼珠化作可怖的墨绿色。这人走出几步开外不知从哪名保安手里夺过一支棒球棒,又回来了,撒疯似的往那早就没气的一袋烂土豆身上砸去……
混蛋。这条无处不在的可怕的毒蛇。
老子也知道是你,是你干的,是你干的,就是你——
现场已肮脏不堪,惨不忍睹,周围众人皆吓变了脸色呆若木鸡……男人这才气喘吁吁地收了手,丢开棒球棒,剩下一地被破坏殆尽各种痕迹都无法辨别的糟糕的现场,铁青着脸回房间了。这事不会善罢甘休,只是不知这人今晚会不会气得抡起大锤凿墙。
随后,尚未到凌晨时分,楼下小酒馆和吧台附近已经把这个可怕的故事传开。
一群根本就没敢涉足现场的胆小如鼠的家伙,把场面传得绘声绘色、神气活现。几个人并排把胳膊连起来,比划什么好事儿似的:六米,六米啊好可怕!这艘大船上潜伏着一条六米长的、腰有水桶那么粗的绿色水蚺!那绿水蚺还是一只双头怪物,先把人浑身缠死,再用一颗头咬断喉咙,另一颗头咬掉了牙,真吓人啊。
……
关掉淋浴,章绍池把头抵在完全潮湿的瓷砖墙壁上,任水流沿着五官轮廓勾勒出面部的阴影。
他躺在一浴缸的温水里,四面蒸汽环绕,看月光从大窗投进来,笼在一池水波上。视线踏着稀薄的月色,好像经历着时光倒流,一步一步地回头,重新回到那段纯白的记忆。那时连呼吸和每一段交汇的眼神,都清纯干净,不带丝毫的心机。
山间有风,风吹开鬓角和头顶的碎发,盘山公路远上云巅,那时燕城的天空也很清澈。天色和人心,都无杂质。
他的少年,光脚穿着皮鞋,纯白色恤衫,九分长短的西装裤下面故意露出修长脚踝……
小裴先生把眉峰微挑,唇角翘出弧度,从不遮掩与生俱来的那种“出众”。十二岁时别扭刁蛮,十五岁盛气骄傲,到十八岁就已经是八匹马都拽不回的一身叛逆。不爱吸烟但很能喝酒,小腿和脚面上刺有怪里怪气的文身,经常把头发削得很短,那年纪还痴迷什么迷幻吉他、黑暗金属、另类摇滚,大学宿舍墙上海报都一定是柯特·科本和吉米·亨德里克斯,永远都很特别。
“二舅舅,能坐你的摩托吗?带我上山兜个风。”
少年只有在他面前,才流露两分羞涩,歪着头请求,从小就喜欢找他玩儿。
“叫哥。”
章绍池跨上他的摩托,等在大学门口的路边。别人用豪车接妞儿,他用摩托接他这“干外甥”。
“哥。”
很痛快的一声,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带笑意,跨上他的摩托后座,紧紧抱住他腰。
那时章总还算不上“总”,也没多少钱。刚刚脱下制服离开服役的部队,还没改掉出门穿白衬衫和一条半旧军绿色长裤的生活习惯,嘴边叼着烟。手底下没几个能干活儿的人,经营公司生意大部分时间都需要亲自跑腿,开车往来郊区与市区之间,还常去上海广州出差。
那时候喜欢他、拼命赖着他的人,是真心的依恋他。
雁栖湖畔有个新开发的度假村,大院里那几位上岁数的退休老家伙,常去那间高尔夫球场,章绍池带外甥就常去那里的网球场,教小裴打球。总之做什么都好,小孩儿只要离开家和学校就撒欢了,好像变一个人,能玩儿得很野……
章绍池站在泳池边,对着一池水照一照自己很得意的健美身材,冷不防那小子从他身后“啪”一脚,啊——狠狠把他踹进泳池。
小裴放肆地大笑。他大舅徐绮跃坐在一旁阳光椅上,抱着妞儿抽烟,也笑。
“小混蛋,给老子滚下来!”章绍池眯眼威胁小屁孩儿。
“这小子心眼儿挺多的,他怎么不敢闹我啊?你以后防着吧他就专门坑你。”徐绮跃冷眼旁观,也从后面伸脚,再“啪”一脚把小裴也踹下去。少年白皙光滑的身躯从高处掉下,如愿以偿似的撞进章绍池怀里,抱住脖子狂笑。长腿在水下盘着他的腰,水花溅了一脸,也迷乱了双眼……
章绍池骑的摩托车上,只有一个头盔。他每次一定回头递给小孩儿戴上,很傲慢的:“老子什么都不用戴,我头是铁打的,硬着呢,不信你试试。”
山风在耳边疯狂呼啸,摩托风驰电掣,在盘山公路上要飞起来了,年轻时就是拿命换那份生理刺激。尖锐的风声与呼喊声,逐渐在耳边化作柔软的呢喃。敞开的白色衬衫被强风刮起来,扑在身后人的脸上,少年快活地大笑、宣泄。
“要回家吗!”他喊。
“不、想、回、去!”少年也喊。
“带你去吃饭吧,然后送你回学校。”
“你爸你妈上次还带了东西去学校看你,都对你很好,你觉着……待在那个家里让你不舒服了?”
“没有不舒服。爸爸妈妈挺好的。”
“你弟呢,混吗?琰琰那小子特混蛋吧。”
“他混?琰琰那傻小子,他再混能混得过我啊?他能混得过我吗哈哈哈哈!”
少年坐在山间的大石头上,迎着风,很爱大笑,无拘无束无畏。
笑容再被风一点一点吹散、吹冷,化作一团淡漠和茫然。坐在山巅的那个侧影,像大理石雕出来的精致、冰凉。那样年纪就好像已经在内心识得忧愁的滋味,孤身飘零在世,无根无脉,不知源头从何而来,又不知前路往哪里去,不知道将来依靠着谁。
燕城北面的山,湖,长城,好几处度假胜地,他们都去过很多次。无数由岁月点滴组成的残片扑扑簌簌地落下,像冬季里的落雪纷飞,也像春日的乱红飘过,砸在心头。那些往事从未被淡忘,也曾经如此甜美。
“你的‘头’不是铁打的么?哥你有多硬,我想试试。”裴逸跪在他面前的床沿上,不由分说就拉住他家居长裤的裤带,拖拖拽拽把他勾过去,仰脸笑望着他。耍赖邀宠的模样,当真让男人无法抗拒。
这些话后来经常说,每次张嘴有所求,就腻歪得要死要活。
其实也没真正要求过他什么,没求过钱。小孩儿时常落落寡欢,心思难测,脾气不算太好,经常跑掉,在外面惹些是非再玩儿消失,偶尔又特别黏人,缠着他不放。
“求”就是求哥哥抱紧他,在床上陪他,做情人之间做的那些事。
后来章绍池自己略微想明白了,小裴从他这里求的,也是一份习惯性的陪伴吧。
天花板上的灯火把人映得轮廓分明,双眼细长带笑,笑得迷人又可爱。裴逸伸开双臂示意:哥哥给我脱衣服,我要你抱紧我,哥哥,我要你喜欢我……
可是,后来?
后来,为什么,你不再需要我的陪伴了,你的“习惯”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了吗?在我仍然这样需要你的绵长的岁月间。
章绍池一巴掌击碎了水面上的月光,让凉掉的洗澡水打透自己的脸。
片刻之前,月光下的浮尘中还布满了散碎旖旎的片段。那些春红夏绿,风花雪月,还有天真美好的笑容,瞬间烟消云淡花飞雾散。今夜触目惊心的现场,把他那所剩无几的一点憧憬,一掌碾得粉碎,再反手给他脸上,甩了脆生生的一巴掌。
这绝对不是小贼怀有一两分狡猾心思跑到船上闹事求财的路数,这是要闹大了。你小子究竟要做什么?
你没直接把老子也给剐了做成狼牙那样,已经算是感念旧日枕边恩爱、手下留情了吗?
第10章 见兔撒鹰┃有人听见组长以头撞墙了。
入夜,底舱某间破屋,天花板的一角不停渗水。
隔壁就是楼道通用的卫生间,原本通风设施就很差这气味就相当难闻。受不了这味儿的那几名年轻房客,又住不起昂贵的海景高层,于是彻夜出去买醉狂欢了,此时一定赖在酒馆女招待的怀里学猫叫呢,不会回来睡觉的。
“组长?”年轻瘦削的男子,在黑暗里,对闪身进屋的人一点头。
“干净的?”裴逸轻声问。
“摸排过了,这房间干净,可以待三个小时。”
“辛苦了阿泽。”
月光下看不清脸,但两人在墙边并排而立,身高身材甚至脸型竟都差不多。只是从侧面看去裴逸的腰部更窄,脊背至后腰和臀部现出一道似有韧性的曲线,精悍如出鞘的刀。
而他搭档的身材,更像那把配套的、同样凌厉精美的“刀鞘”。
范高从某张床位的上铺探出一张很喜兴的圆脸,讶异:“哎呀妈阿泽?”
“不是你妈,别叫妈。”阿泽冷冰冰地说。
“哎呦我想说你好看么大哥!你这身西装可以的呀,俊得都快赶上咱组长啦。”范小弟咧嘴笑呵呵的,枕边仍然打开着电子地图屏幕,时刻敬业地关注各处重要目标和活物的可疑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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