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给着希望,同时在找王的事情上,表现出三心二意。
那分头男人绝不简单,只听了几人这三言两语,细思之下,已明白了所有。
他们中套了,从很久之前开始。
明明找到自己这边人的行踪,却按兵不动,一点点的,让他们失去警惕,而后今天不说一网打尽,也算是把“不渡”在东南这片的组织者围捕了个大概。
而后再根据他们之前给向阳的名单,去找那帮心腹身边的可疑人,只要抱着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心态,还可重伤他们的下层“网络”。
失策了。
自以为把玩人心很透,可分头男人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错漏。
王都失踪了,这帮如同军阀的高层不想着揽权,更不满心惶恐的找人,居然云淡风轻的,马上开始算计人?
“知道你们错在哪里吗?”蓝岸笑的魅惑,语调刻意的很是阴柔,一字一句的,他还晃着自己中指,“你猜我们互相之间会彼此猜忌,讨厌,不服,这是很对的。”
先赞同了不渡这帮人的看法,蓝岸同时还藐视了黑虎向阳等人一眼。
转身后,他又认真道:“但你错了一点,你居然相信那个家伙会死?会死?”
向阳皱着眉头起身,离蓝岸站的远了些,他看蓝岸跟看那些“玩童”一样,花枝招展满身闪亮的可不刺眼吗?
而且别看这人现在笑意满脸,说不准下一秒就往死里砍你,这个人的思维最好别用正常人的想法去猜度。
跟个神经病一样。
他不喜蓝岸,黑虎也不喜,黑虎跟他的理由大致相同,又有不同,黑虎其实很看不起这种……长相特别“精细”的男人。
主要他自己长的挺“粗犷”的。
“我相信主上也许会就此抛下我们再不回来,”说到这里,向阳眼神暗了一暗,但很快的,他又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坚定道:“但我不相信他会死。”
“所以啊!”蓝岸又抢过话头去,双手拍了下,故意抖着声音,他装出特别恐惧的夸张样子,“我们虽然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但我们确定,他肯定没死,这就很不好办了啊。”
说到这,他还来了些火气,指责起对面的一帮人来,“你说你们怎么办事的,你们今天要是把他的尸体,啪叽!甩这儿了,那我们马上抄刀自相残杀给你看,可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我们不好办哪,胡乱作的话,超可怕的!”
超浮夸的演技,让一旁的黑虎对他厌恶更深。
反倒是炎振靠近他几步,不满的喝了声:“蓝部长!”
“好嘛好嘛,开玩笑,炎部长什么时候也变的稍微有趣一点吧,嗯?”
炎振没理,他自顾自走上前几步,阴冷视线罩住那十多人,狠道:“冒犯我主,罪当死!”
话音落,他垂着的双拳之上突然“轰”一声燃起火焰。
红色的光芒极为纯粹,双拳被包裹在那烈火之中,却毫发无伤,一脚后踏,人如离弦之箭般,已经冲了出去。
今天这场面完全是瓮中捉鳖。
可惜的是没能问出王的下落。
书易猜测这帮人可能知道一些,今天之所以墨迹这么久,还是想试探看看,可从结果来看,这帮人什么有力的说法,都拿不出说服向阳,可见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
就算是相信王不会死,可是找还是不能放松的啊。
“哈!提炼出异能的人就是任性!”蓝岸稍稍后退了几步,拍了拍自己衣摆,炎振绝对是故意的,刚刚就贴着自己站立,却突然就唤出了火,差点没给他烧起来。
好在他反应够快,避让了一步。
看人在那十多人中如下山猛虎般,因为双拳带着烈焰,冲撞越发无阻,他反倒连连后退,看似准备就这么袖手旁观了。
黑虎瞥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的,冲了上去。
向阳停留了会,扭头看了眼书易。
那边蓝岸退着退着,就退到了最后的书易身旁。
看书易一点不惧的凝目仔细观看房中战斗,他伸出一手在人眼前晃了晃,待人看他后,咧开嘴露出灿烂笑容,亲热道:“书先生,这里很危险的,呆在我身边,我会保护好你。”
“多谢。”没有多余的话,书易不轻不重两个字甩出,视线马上转移回“战场”。
看书易身边站了蓝岸,向阳放心的把枪口对准混战的十多人,一点迟疑都没有的,直接开了枪。
“啧啧啧,真是激烈啊!”与己无关般,蓝岸双手抱胸,站在书易身侧,轻松的点评道,“明明可以让底下人清理掉这帮杂鱼,可这些家伙非得找人练练手,说什么难得的高手?就这些还能是高手?”
他满面春风的碎碎念,贴身站着的书易却依旧认真看着打斗,维持沉默。
笑着笑着,蓝岸突然漫不经心的轻声问了句:“书先生原先说是有去处的,可因为半路出了事情才在十八区中耽搁,后来因为觉的我主有趣才认了主停留下来,但是啊,现在我主都已经失踪了一年多,书先生……难道不想走吗?”
他这话问的特别轻,语调也很随意。
书易却扭过头来,认真盯向他。
只不过看人目光依旧落在打斗处,似乎对这个问题并没放多少心思。
但书易却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牢牢盯着人看了半天,突然启唇道:“您究竟是有所图谋了?还是在怀疑我呢?”
问这话时,书易目光又转回了场内。
明明很针锋相对,甚至火药味颇浓的话题,可二人都表现的很漫不经心。
蓝岸抬起一手,突然拍了拍自己袖口,眼角余光盯视着对方,片刻后又转走,口中无辜道:“啊呀呀,书先生很讨厌我吗?”
“这话怎么说?”
二人明明在对话,可视线却从未交汇,全都注意着场内。
“书先生不讨厌我的话,怎么会往我身上扑脏水呢。”语气特别忧郁,可人的表情不然。
话中机锋颇多,看场中打斗马上要告一段落,书易无意再多说,脚步走上前时,最后扔了句:“我只是觉的,戏还没落幕罢了。”
第164章 要不然呢
闻人诀很少觉的有看不懂的人。
但身前这个蹦跳着前进的,绝对算其中较为值得他玩味的一个。
明明前一刻还如丧考妣,下一瞬间却又原地满血复活,在清晨离开山洞走了半小时,摔了无数个跟斗后,人马上就精神了。
这都跑跳了一上午,居然没喊一声累。
默不作声跟在人身后,除了指个方向外,他很少出声。
白檀活跃的像只糜跳鹿,脸上哪还有昨晚半丝的垂死灰白。
“不难过了?”实在忍不住,他在人停下来观看草上青虫之时,冷然开了口。
前半晚还在喊,“怎么办,怎么办,不然还是死了算了,自杀好了。”这种话的人,现在是不是欢快的太不遮掩了?
他砍断人脚环,是想看这种高高在上的少爷跌入泥土之中,残暴介入并毁坏他之前所有的人生后,对方那无力的挣扎,哀声哭叫。
而不是现在……像打开鸟笼,放出了自由。
“啧。”隐晦的不悦,让他难得主动开口。
“难过什么?”白檀停在原地,扭头看身后的人,歪着头想了想后点头沉重道:“我是很难过,我难过的一晚上都没睡你不知道吗?你闯了大祸了,我肯定也完了,族中长辈一定会责罚我。”
闻人诀盯着人眼睛看,对方说这话时的茫然和压抑不像作伪。
“可是啊!”很快又仰起语调,白檀平静道:“我难过也难过了,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啊。”
“……”这话倒是没错,只不过,闻人诀突然淡声质疑了句:“难过了一晚上?”
“呃……”白檀有些尴尬,其实他累的很,是烦躁彷徨了下,但是后半夜睡得很死,以至于早晨醒来,他趴着的石头上全是口水。
但这种时候怎么可能承认呢?
“反正你得对我承担责任,而且,不睡饱了怎么继续难过?”理直气壮的,他还回了句。
在这颗星球上,谁又认识自己?白檀乐观的想着,等以后联系上联盟,再想办法混过去。
现在,还是让他享受一下脚踏实地做人的乐趣吧。
“我们要去哪里?这地球上的其他地方是怎样的?我真的没想过,地球居然这么美!”倒是回到了自己一开始的计划,探索星际,虽然地点和出现的稍微意外了些,但是这颗人类的起源星球,跟联盟书本中描述的灰暗衰败完全不同,相反的,正散发出充盈的生命能量。
以无比蓬勃的姿态。
露珠迎着微风,在遍地绽放的花朵枝叶上滚动跳跃,不少未知的白色毛绒动物在林木间快速奔跑,头顶各种鸟类鸣唱着乐曲。
刚才路过的一条小溪,清澈见底的水下,不少鱼儿正在成群追逐游动。
跳到一块稍稍高起的山坡之上,他闭上眼,深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
耳中只有风吹树木而过的沙沙声,就像是到了另一片海洋。
看他一脸享受的样子,闻人诀倒也没打断,把玩着自己的幽蓝匕首,他目光警惕而戒备的留意着四周。
这无归山脉并不像白檀以为的这么平静,于世安好。
是他凭借着多年经验,避开了大多数的猛兽和异形罢了。
融合刚苏醒时,他只想着进入无归山脉找个无人的僻静处先试试身手,后来深入的远了,副作用出现后,又一时退不出去。
现在,他面临着一个选择。
三次融合后的副作用,让他的能量丧失大半,且维端和天眼又一次封闭,那么……自己是找个无人认识的角落静待力量重归,还是先回王区?
白檀缓缓睁开眼时,太阳已从东边升的很高,整个山脉像被披上金黄色的绸缎,很是漂亮。
跳到自己下方一些的位置,那个从始至终安静如木头的男人正在沉思着什么。
“闻人诀?”喊了一声人,他醒过来后,这个银色面具男人便答应了要带上他,倒也没说以后要跟自己一起离开,只说了句,“我可以带上你。”
白檀求之不得,一早上表现的很是乖巧听话,就怕人突然改变主意把自己丢下。
这下突然想起什么,叫了人一声后,等人看向自己,微笑道:“忘了问,你是姓闻,还是闻人啊?”
“你知道闻人这个姓氏?”这倒有点意外,挑了下眉,闻人诀盯着他看了眼。
一般人听自己报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姓闻,名人决。
“虽然这个姓氏少了些,但我也不至于没听过吧?族中长辈认为虽然联盟一体,但是先族的传承还是不能遗忘的,我从小就有写百家姓,说起来,那又是我的血泪史……”白檀摇头晃脑的准备侃侃而谈,大概是触动了他什么伤心往事。
闻人诀哪有心思听他唠叨,伸出一指到人面前,平平说了三个字:“安静些。”
这话效用挺大,白檀不甘心的停下所有话头,但双眼还直勾勾看着他。
“闻人。”虽不打算让人继续念叨,但答案他还是给了对方。
他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带上个拖油瓶,镣铐的事情是一方面,更多的,他是想到了这个人未来的可利用处。
安老曾经说过,地球之所以被称为牢笼,是因为整个银河系围绕着这颗星球,存在一张囚网。
一张由星际人类编织的,用来隔离这颗星球的防御体系。
除了从外可打开,地球上是想不出什么办法的。
虽然银河囚网这种事情,距离现在还太过遥远,但闻人诀的心思向来深远,他虽还不确定这个人的具体身份,和他家族所代表的能量,但有一点现在就可确认,那就是身前这人有带着不少星际人类的武器出现。
所有出现在地球上的垃圾人,从没有人可以带任何武器出现。
被抛弃下来时,全都只有一身衣服,无有例外。
在山脉中找了快一天,在临近晚上之时,闻人诀的耐心耗尽,他转身看背后喘着粗气,跟的已经很是吃力的人。
“你说的逃生舱呢?”他们出来自然要先找到逃生舱,不解开二人之间相连的链条,行动实在太过不便。
白檀早上还欢快,脚步时快时慢,身后之人无声跟随在后,半步不落。等到他自己累了,开始跟在这人身后,才发现,人早上就已经在迁就他了。
“我记得就在这一片,可是,这些地方长的都差不多。”有气无力的,他眼巴巴望着人脸,虽然因为面具而看不到人的具体表情,但他还是可怜道:“我们先吃点东西好吗?从起来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我好饿。”
密林中赶路,一两顿不吃是很正常的。
闻人诀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但看身后之人惨白面色,终究还是不耐的蹙起眉头。
早知这样,这脚环不如不砍,如今倒好,彻底成个累赘。
他心思想法极快,看白檀扶着一旁的树根,就又起了杀人的心思。
这种野外的环境还要带个一无是处的人,主意太过糟糕。
暂且不管这个人未来的价值好了。
白檀这人对杀意这种情绪,天生很敏感。
虽然身前两步处的人一句话都没说,但他本能觉的恐惧,从背上解下逃生包,从里面拿出包粉末,他邀功般对着闻人诀道:“这是吃的,找点水就好了。”
终究还是因为不确定手上镣铐是否会如人说的,在一端失去生命体征后,另一端跟着卡死,闻人诀不想冒这个险,便只好再往下走走看。
带着人在山脉之间又走了片刻,一条特别细小的,只有半米宽的小水沟缓缓流过。
要单说生态环境,现在的地球还真没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