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与雨燕[现代耽美]——BY:二冬

作者:二冬  录入:06-10

  杜亚琛从背后抱着他,亲吻他的耳朵,脖颈,发顶,即使宴喜臣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他每个吻落下时带着无限珍惜。
  他想要转过身,但杜亚琛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转过来。宴喜臣心想,大概杜亚琛并不想让她看到他此刻脸上的神情吧。
  杜亚琛埋下头,呼吸喷洒在他颈肩,他说:“可是我忘了太多东西,我连你的容貌都想不起来,所以变成小孩子去表世界找你,因为并不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知道你伸手很好,所以我让玫瑰去试探你。后来跟你在一起,我也奇怪地想起许多过去的事。因为你我越来越完整,但你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可是你第一次在酒吧见我的时候,还是把我带回了E区。”宴喜臣的声音有些颤抖,“那是哪里?那是以前属于我的地方吗?”
  杜亚琛在他身后轻微地‘嗯’了一声:“那是你以前的‘家’,虽然只是你一个人住。我没有想那么早去见你,我本想把一切都搞清楚之后再去找你,再去慢慢引导你。可是那天你偏偏就走进了那家酒吧……”
  “《卡萨布兰卡》。”宴喜臣听到此处打趣道。
  杜亚琛轻轻笑起来,将宴喜臣转过来:“是啊。现在还生气吗?”
  宴喜臣板起脸来:“生气。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样?”
  杜亚琛用拇指蹭了蹭他的脸颊:“也是。既然这样,你要离家出走,带我一个好不好?”
  “你又不是我的家。”
  “会是的。”
  宴喜臣瞪着他,身后的音乐又响起来了,这次是抒情的歌。他不争气地又溢满了累,眼眶不堪重荷,终于十分不甘心地伸手抹了下眼睛。
  这一下就收不住了,他内心充满无垠的温柔和爱,是得偿所愿后的莫名感动。
  眼泪越抹越多,到最后他索性不抹了,放任泪珠往下掉。
  杜亚琛再也忍不住,他抱住宴喜臣亲吻他的脸,将那些泪珠都啜吻了去。
  到最后杜亚琛也手足无措了,他恨恨地凑上去咬了口宴喜臣的湿热的耳垂:“我才是该哭的那个,这是你这辈子第一次回应我。”
  当时,宴喜臣还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他只觉得漫天的星星全部掉落到人间了,而满人间的霓虹全跑到了天上去。
  投掷出去的这颗心,原来一直被人隐秘地捧在手里。
  作者有话说:
  老大表白啦!小燕子表白啦!老大连续掉马啦!喜闻乐见!!!


第23章 浴室与红酒
  宴喜臣最终还是跟杜亚琛回了S区。虽然杜亚琛说他们不会在S区久留,但宴喜臣还是要回去收拾一些自己的东西。
  离开A区的时候玫瑰和罗森来送他们,宴喜臣对杜亚琛隐瞒他身份的事始终耿耿于怀,玫瑰却是个率性潇洒的,搂着宴喜臣的肩膀同他说了许多话,笑吟吟地跟他道歉之前突袭的事,当然也没忘记给他们老大美言两三句,最后还送上小贴士:“他要心情真不好了,你给他买养乐多,他喜欢那酸酸甜甜的玩意儿。”
  宴喜臣再绷不住笑了出来。
  他们二人动身回S区时已经凌晨一点了,空中弥漫着大雾,被路灯照出团团光晕来,整条街道都没有人,如梦似幻。
  大概因为沉浸在喜悦中,乳白色的空气宴喜臣不但不觉得恐惧,反倒仿佛能从那乳白色中嗅到一股甜甜的奶香气。
  跟杜亚琛身上的气味何其相似。
  他打开一点窗,让湿润的空气流进车厢,开始跟杜亚琛讲起之前那个恐怖的幻境。
  宴喜臣的描述能力不是很行,可杜亚琛还是从他努力的措辞中,感受到当时在骸骨爆破点时宴喜臣看到的奇异血腥的场景,那像是一场噩梦。
  宴喜臣又对杜亚琛说,他当时连恐惧都忘记了,只记得切身的痛苦。如果这真是他的回忆,那么这次的场景重现未免太过真实,太过震撼,就仿佛有什么把他从时间的罅隙中扯回过去,让他重新经历了一遍似的。
  他很缓慢地讲着,尽量将每一幕和每一种感受都还原呈现给杜亚琛,然后他感觉那恐怖的情绪再次回到他身上。
  他们已经接近S区的边界,杜亚琛将车停在路边,对他敞开怀抱:“过来。”
  宴喜臣犹豫了一秒钟,钻到杜亚琛的怀抱里。
  他把耳朵贴在杜亚琛的胸膛上,听那从他胸骨传出来的低沉嗡鸣:“自从你来到里世界,我就逐渐地想起过去的事。带你回E区那天晚上,我想起了你过去的很多事,我瞒着你,照看你,也是想要你自己慢慢想起来。还有你那时候做的噩梦,我说我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其实心里有个猜想。这个猜想在后来也应验了。你说得没错,你和该隐之间存在某种联系,而能够控制梦境来审判你的,在这个空间中只有该隐能做到。”
  宴喜臣听得惊疑不定,从杜亚琛怀里抬起头来:“他究竟是谁?”
  杜亚琛也在黑暗中凝视着他:“这要问你自己。不过我想,你已经很接近了,你前几天看到的噩梦一样的记忆重现,很可能不是幻境。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是来自你的真实记忆。但我想你会有那么真实的体验,那么强烈的情绪,这应该是该隐在控制的。”
  “他在审判中,说我的罪名就是‘遗忘’……我明白了。”宴喜臣失神地低声说道,“他在审判我忘了他,他怪我忘了他!”
  杜亚琛连忙把人重新按进怀里:“嘘,冷静点,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我跟你站在一起。”
  宴喜臣回S区收拾了东西,顺便去拜访段明逸。段明逸似乎也在找他,因为听说了一些关于宴喜臣的流言。
  那些流言传得像模像样,说他在该隐骸骨的爆炸点受到了该隐的感召,有人说他已经成了该隐的人,有人说他被该隐控制了,更有夸张的说宴喜臣就是该隐,一直蛰伏在每个人身边。
  其他区还没有传开,S区已经人心惶惶。
  段明逸因为担心宴喜臣,去找过他一次,可宴喜臣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哪里都找不到他。段明逸当然找不到,因为宴喜臣当时在A区保密性最好的医院中,而那里很安全。
  后知后觉地,宴喜臣现在想起来杜亚琛当时让他在医院躺了五天时间,他明明没有什么太严重的病,只是因为被回忆影响导致情绪波动。
  现在想起来,杜亚琛当时可能就听到流言了,也知道宴喜臣出去会有危险,所以才让他在医院里避风头。这么想来,他们在A区受到的袭击也就不难解释了。
  流言蜚语最是杀人于无形,多数时候比他们手中的武器更有利。
  宴喜臣也明白杜亚琛为什么说他们不会在S区久留,就算杜亚琛能应付再多人,这么下去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段明逸也是这个意思。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段明逸看上去很焦躁。
  宴喜臣简略地给他讲了大致情况,段明逸看上去比他当初还吃惊:“这个事足够我回C区跟老头好好商量了。”
  “你别插手这件事。”宴喜臣将手放在段明逸肩膀上,诚恳地看着他,“我认真的。不是不要你管我的事,而是现在情况挺复杂,可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你和你爷爷现在掺和到这件事里来,不是好时机。”
  段明逸冷哼一声,看上去是赞同了:“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我跟杜亚琛打算去Z区,他说那边不久会有一次大动作。”
  “你怎么又和那家伙在一起?我跟你说他来历不明,少跟他接触,不要盲目地信任别人。”段明逸满脸不高兴。
  宴喜臣来回踱步好几圈,用力搓了搓脸:“关于杜亚琛的事,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之一。”
  “怎么啦,他作什么妖了?”段明逸神态自若地翘起二郎腿。
  “三件事,我也是才知道。”宴喜臣伸出手指跟段明逸比画,“第一,记得我说带我从表世界出来的那个小男孩吗?那是他。第二,你之前跟我说里世界势力的老大……也是他。”
  段明逸坐在那里整整一分钟没说话,忽然拍案而起:“一点都不好玩啊!”
  “我没骗你。”宴喜臣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离开A区前我们受到了攻击,当时我见到了玫瑰和罗森,他们叫他‘老大’。我当时很生气,可还是跟他核实了这件事,我觉得他没必要撒谎,而我也不会骗你。”
  段明逸登时一阵天旋地转。他知道老大是非常强的,可他从来没料到老大竟然就在他身边。虽然的确是帅的,强的,有气势的,可他还是个想要泡自己好兄弟的老混蛋啊!
  段明逸在宴喜臣絮絮叨叨的安慰中适应了好半天,才很勉强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还有一件,第三呢?”段明逸按住自己的胸口顺气。
  宴喜臣有些纠结地低下头,顺便离开了段明逸几步:“第三嘛……”
  宴喜臣给钢铁直男段明逸大致讲了讲他和杜亚琛的感情状态。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段明逸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就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呀。”宴喜臣摆出他最擅长的无辜无害的表情对着段明逸,“我们俩见面之后就渐渐在想起过去的事,他从一开始就在找我。”
  段明逸已经说不出话了,摆摆手表示他并不想听,而且信息量太大。
  宴喜臣最后几乎是被段明逸赶出去的。
  是个好天气,杜亚琛在门口抽烟等他,见人出来了,就十分自然地过去牵上手。
  宴喜臣从他身后打量着他。
  他背着枪,外套的枪带上更是缠满了武器,硬核得像个末日战士,嘴上叼着烟,却与他十指相扣,闲闲散散地走着。
  “我们得快点离开这地方。”杜亚琛为他开车门,勾着墨镜拉下来露出他的眼,“现在流言很严重,总是有傻瓜要送上门来要你的命。”
  宴喜臣笑了下,揉搓他带着薄茧的指尖:“好。”
  杜亚琛带宴喜臣去Z区,路上就和宴喜臣讲,Z区可能不久之后会有大行动。
  宴喜臣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把叉子上的意大利面卷得厚厚实实。
  他还有些不习惯杜亚琛的身份转变,但他手中确实掌握着整个里世界的动向。守望人们是他钦点的,信息人脉和资源他都握在手中,这听起来像某种恐怖的权力。但杜亚琛却不以为意,照他的话来说,里世界看似是人类社会,实则是丛林,战斗是取胜的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算他不是老大,他也能**整个里世界的人。
  宴喜臣听到这里就笑起来,这一点他绝对相信。除了该隐他操不翻,因为该隐根本就不是人。
  去前台结账时宴喜臣故意弯腰在他耳边问:“我你也要操|翻吗?”
  然后打完嘴炮就走,不要太爽。
  当天晚上二人在Z区附近的旅店下榻。
  宴喜臣在花洒下不断冲刷自己的身体,高温的水流落在他身上,顺着他身体每一处漂亮的肌肉线条往下流淌。他在花洒下站了许久,直到感觉身体里的每一寸血液都变得暖和起来。
  有人推开了门。
  杜亚琛手里捏着两杯红酒,靠在浴室的瓷砖上,边啜饮血一样的酒,边举起另一杯向宴喜臣致敬。
  宴喜臣推开淋浴的玻璃门,水珠从他身上流淌下来,他赤身裸体地走出来,看杜亚琛步步靠近他。
  “相信我不愿意贸然打断你,但是你已经在里面洗了一个多小时了。”杜亚琛走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杯红酒,亲吻他的嘴唇。
  宴喜臣接受他的吻,将濡湿的黑发向后捋去,露出洁白的额头:“葡萄酒味道的吻。”
  杜亚琛凑近他,呼吸里也带着一股葡萄酒的气息。
  宴喜臣闭眼,深深地嗅:“没有想起关于你的全部,我很抱歉。”
  “没有关系。”杜亚琛眯着眼,用嘴唇挨着他的嘴唇说话,“我记得你,我也有耐心,我不是该隐。”
  他将自己的葡萄酒也递给宴喜臣:“拿稳了。”
  他亲吻他的唇,他的面颊,脖子,锁骨,然后继续往下。
  宴喜臣身上还是湿淋淋的,双手各持一杯葡萄酒,皮肤在热气下变得有些绯红了。绵细柔软的触感顺着他的身体一路往下,直到他腿软了,手里的葡萄酒也晃动起来,他发出不自觉的呻吟。
  他想去推开杜亚琛埋在下面的脑袋,可手中抓着高脚杯,只能任由杜亚琛为所欲为。
  他有些受不了地想退开点距离,杜亚琛宽大的手掌就按住他的腰,将他往前送。
  猝不及防地颤抖了一下,宴喜臣突然感到自己被吞到了最深。他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彻底涣散,手中的葡萄酒再也拿不稳,晃荡得快要洒出来。
  杜亚琛拍了下他的屁股,懒洋洋命令道:“站稳了。”
  宴喜臣哪里还站得稳,充血的不仅仅是下体,还有大脑。他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杜亚琛索性就将他按在了墙面上。
  冰凉的瓷砖贴着他的臀部和脊梁,让宴喜臣一个哆嗦,他转头喝了一大口葡萄酒,酒精的辛辣和葡萄的甜香让他头昏脑涨。
  杜亚琛将他牢牢地按在墙上,在给他口。而他像被囚禁了一样,手脚无力抵抗,虽然他也不想抵抗。
  这个认知让宴喜臣粗重地喘起来,垂着眼看了看下方的景象。
  他深红色的阴茎已经坚硬,杜亚琛将它从毛发中摘出来,那双看起来有些薄情却总带着一丝玩味弧度的唇,正含着他的……宴喜臣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带着哭腔发出了小声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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