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过来了,今天早起已经走了”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我真的艹了,人你玩就玩呗,你还带回家,你不恶心啊”
“你说话能不能说话文明一点,整天脏话”申霖初皱了皱眉,但也是拿肖宁没办法。
肖家一共就俩儿子。肖宁排老二。大哥早年当兵去了,死活不肯回来接家里的公司,肖宁更不行了,整个津地数一数二的花花公子,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流氓。和地瞥无赖最大的区别就是还有点家世背景,再怎么浪都没人敢揍他。
“不是我说,申霖初,你就算再饥渴也不至于啊,白亦今天回来,你就非得昨天找人啊,你脑子有坑吧”肖宁没好气的说,虽然肖宁和地痞无赖没差,但是也有一点专情,比如他在找这个情人的时候不会找别的,直到这个腻了再换。说的再文明和好听一点就是搞对象不出轨。
“你别跟我说是彭泽,一年了吧,你还留着呢,你这么没品吗,跟你说了多少遍,我看人眼光就没错过,彭泽不是什么好人”电话这头的肖宁骂骂咧咧的说着,那边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就混吧,好好的娇嫩小媳妇不要,非要外面不知道被多少人碰过的妖精”
白亦到夏蒂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下了车,司机直接拉着行李就走了。这是第一次他从外面回来,连家门都没进就直接被拉来参加所谓的聚会。
门口的人看见白亦直接走了过去,弯了个腰,说道:“您好,是白亦先生吗,这边请”说着带着白亦和魏舒阳去了二楼包间。推开门的时候白亦楞了一下,一屋子的人,除了肖宁别的连眼熟都算不上。
这!屋内的肖宁冲着白亦挥了挥手。“申霖初那混蛋说有点公事晚一会到,你坐这”说着腾开了位子。眼睛偷瞄扫了一眼白亦旁边的魏舒阳。
“大家静下”肖宁站起来向下挥了挥手,说:“众所周知,申霖初那个宠老婆狂魔,巴不得把自己家媳妇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今天破天荒的又带了过来,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别乱逗嫂子”
这不说还好,一说,屋里人的都起了哄,非要灌一灌白亦。
“白亦啊,你别拿我们当外人,咱们都是自己兄弟,说话敞亮。”
“可不是,早就听说申霖初金屋藏娇,今天算是见着了,好几年没见,都忘了什么模样了”
“兄弟,来,哥敬你一杯”
说着,屋里的人就一个个的端起酒杯冲着白亦一杯下肚。
“干了,兄弟”说完还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似乎在告诉白亦,你看,我真的喝完了,该你了兄弟。
魏舒阳瞥了一眼皱着眉头的白亦,这哪里是来聚会,这是狼入虎穴了。蹭的一下,魏舒阳站了起来。端起酒杯灌了下去。“我这小兄弟,不能喝,一杯倒,今天我替他”
越是这样,起哄的人越多。眼见着魏舒阳一杯又一杯的下肚,白亦实在脸红的厉害。举起了面前的酒杯。“真的不好意思大家,小弟不胜酒力,今日不能奉陪,自罚一杯”说着一口闷了。没三秒,整个脖子连着脸都红了起来。
一桌的人这才知道,这人是真真的不能喝。白亦拉开凳子走向门口,朝着卫生间跑去。屋里的肖宁看不下去,指着一群人骂咧道:“让你们干嘛呢,看看,成这样了,一会申霖初来了又甩脸色”
“不是我说,这白亦还真没有彭”那个人话还没说完,肖宁直接瞪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魏舒阳。
桌上的魏舒阳喝了不下7杯酒,醉的快不省人事了,但是耳朵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好像在说白亦。
白亦趴在洗手台上吐,可实在什么也吐不出来。从昨晚到现在基本上什么也没吃,紧忙赶过来以为多大的事结果是灌酒。呵。白亦冷笑了两声。自己真是自讨没趣。想着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闹哄哄的,似乎在说些什么,隔着门什么也听不清,自己又晕乎乎的,实在想回家,一刻也不想多呆。想就这样偷偷溜掉,可里面还有魏舒阳,哎,白亦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你看,我说去洗手间了你还不信,这不人回来了”肖宁指了指白亦。冲着刚到的申霖初说。
申霖初看了一眼满脸通红的白亦,拽起白亦的手就直接推门出去了。可能走得太急,白亦都忘了屋内可怜的魏舒阳了。
“不能喝酒就别喝,说一声,他们不会逼迫你”申霖初讪讪的说。“我要是没来,你喝多了怎么办,恩”
白亦内心委屈的不行,是你叫我来的,你还来这么晚,想着,眼眶又红了起来。申霖初拿白亦实在没办法,这人一哭自己就心揪的慌。
“好了,我们回家吧”说着用手又轻轻的拍了两下白亦的背。
包间里的魏舒阳是醉的一塌糊涂,站也站不起来,肖宁盯着魏舒阳了看了一会,笑着走过去揽起人来。“走吧醉鬼,只有哥要你了”
魏舒阳眯着眼看着肖宁。又用手摸了摸肖宁的脸。“额”“你可真好看啊,额。”“皮肤也好好啊”磕磕巴巴的说着一些话。撩的肖宁心里燥热。
肖宁是个有原则的人,感情的事情从不强迫,虽然这魏舒阳挺合胃口,但是醉成这样,真的没法看。屋里的人看没了热闹,三三两两的就走了。肖宁拽起魏舒阳的胳膊,直接背了起来,走了出去。
“你给我记住了,你爷爷我就没背过人,你是第一个”
“你可给我老实点,要不我办了你”
背上的人明显的不老实,嘴巴里也不知道在囔囔什么。
“你可别给我吐了,祖宗,我这是新衣服”
说完不巧,背上的人很给面子的吐了肖宁一身。
“艹,你真是我祖宗。”背上的魏舒阳困得不行,背着自己的人真的太啰嗦了,和老太太一样,一直嘚吧嘚吧。把他都给听吐了。
肖宁就这么背着醉的不省人事的魏舒阳出了门,上了车。
滴滴,魏舒阳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肖宁费着力气把手机从他兜里掏出来。屏幕亮着。
小亦亦:
魏舒阳,你还好吗,到家了吗
“你个糟老头子恶不恶心,还小亦亦,人家是有主的了行吧”肖宁坏笑的拽过魏舒阳的手,一个个的用手指头解锁。
叮,一声,解开锁了。
肖宁瞥了魏舒阳一眼,心里想着,恩,不错,要脸有脸,要腿有腿,可惜了就是性格不太好。一边想着,手底下又麻溜的回复:恩,放心吧,我一切都好,你也早点休息。
电话那头的白亦捧着手机,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恩字也就安了心,直接躺床上就睡了。
敲完字以后肖宁顺手就把手机塞自己裤兜里了。开着车就向自家酒店去了。自家酒店就一样好,不要钱。
到了地下车库,肖宁直接扛着人进了电梯,也没管温不温柔,这人死沉,抱着是不行的,揽着更麻烦,扛起来走就刚刚好。
进了房间,肖宁直接把人丢在了沙发上,两个人浑身散发着酒气味,衣服上还有零散的呕吐物,肖宁恶心的都想直接把人从窗户那扔下去。可又想了想自己这么麻烦的扛上来,瞬间打消了念头。
一不做二不休,肖宁麻溜的把魏舒阳扒了个精光,直接扔浴室的澡盆里泡着去了。醉鬼就是醉鬼,你对他做什么他都不知道,想着,肖宁脸上浮现出一抹坏笑。
不行,不行,怎么能趁人之危。肖宁一边嘟囔着一边用手又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第八章
最终经过一番内心挣扎,肖宁起身进了浴室,捞出了醉醺醺的魏舒阳。
魏舒阳红着脸,似乎还是不舒服,但他比白亦还好点,最起码昨晚上吃了点东西。但是一大中午的闷了6、7杯的酒。铁胃也扛不住。
肖宁看着床上的魏舒阳,看的出神。他已经好久没有遇见这么合胃口的人了。大概是见过的人太多,形形色色虚伪的人大多是惟利是图。魏舒阳?大概是个傻子?是个傻大个。想着肖宁把手伸进了被子里,轻轻的揉搓着魏舒阳的肚子。
“我跟你说,我就没这么照顾过人,你是第一个”
“昨天也就我这么好心带你回来”
“你还吐我一身,欠着吧”
“我还给你按摩,哼,爸爸真的太宠你了”肖宁絮絮唠唠的真的和个老婆子一样。
床上的人皱了皱眉头,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身体直接转了过去,背对了肖宁。
肖宁看了看魏舒阳,直接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伸手揽过魏舒阳的腰。把魏舒阳又转了过来,两个人脸对着脸。
“哼,还是这样老老实实的时候最可爱”说完他也闭上眼睛睡了。
白亦回到家意外的发现家里干净的异常。自己也就走了两天一夜吧。
“怎么了,还是不舒服”申霖初看着愣神的白亦,轻声说道,顺手摸了一下白亦的额头。“还好,不热,应该没发烧。”
白亦打掉申霖初的手,一步步走向卧室。
白亦的手心全是汗,他总觉得推开那扇门里面会有惊喜。
门打开的一瞬间
屋子里散发出薄荷香的味道。白亦皱了皱眉头,这个味道很陌生,准确的说,这个家基本上没有喷过什么东西,白亦有哮喘,刺激性的气味会直接导致他呼吸困难。这次怎么就喷了薄荷香了呢。
进了屋,整个床上用品都换了,白亦喜欢嫩芽绿,而绿色最适合缓解疲劳,以前床上被单床罩甚至连枕套都是淡绿色,今天全都是灰色的。
白亦回过头望向申霖初,说道:“你怎么把所有东西都换了”
“脏了,就换了,这个色能接受吗,不能改天叫助理买一套和以前一样的”,申霖初说。
“就这样吧,别买了”白亦说着走向了床边。
突然申霖初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是彭泽。正犹豫着。
白亦看了一眼,说:“怎么不接电话,要是对方有急事怎么办”还没等白亦说完,申霖初直接推门出去了。
白亦看着申霖初的背影和关了的门,心突然沉了下去。
电话那头传来彭泽的声音“申叔叔,我有东西忘在你家了,好像在浴室,是一个挂坠。”
“恩?什么样子的,我找找有空给你送过去”申霖初说。
“那个我过生日你给我的背面还刻着你和我的名字。你忘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已经带了一丝的小情绪。
申霖初看了一眼卧室的门,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说道:“我记得,我这就给你找找去”
“那我挂了,申叔叔”说完电话那头的人笑着么了一下就挂了。
彭泽这个小妖精,磨人的很,申霖初是知道的。3年前见到彭泽第一面以后,申霖初就查过彭泽,这个看着清秀的小男孩,却早就跟过好几个导演了。□□给资源,申霖初都知道。可他也心疼彭泽,那么小就被迫进了演艺圈,还得这么不干不净的挣钱去供养吸血的父母,他心疼的厉害。
这一年,他都尽力宠着彭泽,彭泽想要的他都给他,直到彭泽生日说想永远和申霖初在一起的时候,申霖初犹豫了。
申霖初在客厅呆了好久,他的心一点也平静不下来。
屋内就是白亦,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么多年的感情,说舍不得是真舍不得,可是没有了爱的感情,又能坚持多久。单方面的爱意,又能做些什么。
白亦看申霖初出去了也就进了浴室,凉水喷下来的时候白亦还有点不清醒。冰凉的水一滴一滴打在脸上,仿佛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划在人的心脏处,让人心痛的厉害。
有些事情大家都明白,可是人本能的就是逃避,而不面对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想着,白亦的目光盯向了洗手台边,上面有一个挂坠,像一个项链。
白亦拿起来一看,是个可爱的兔子,背面刻着几个字母,PZ&SLC。白亦读了一遍,申霖初,原来是申霖初和彭泽啊。
他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泪水一下子顺着眼眶滑下。他又把项链放回了原处。
怪不得回来没有直接让回家,怪不得房间换了新的床上用品,原来他把人带回家里来了啊。白亦心疼的厉害,喘着气,他总是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胸闷气短,活像一个病秧子。
冲了半个多小时的凉水澡,白亦清醒了不少。他知道,有些事情要来了。像狂风暴雨一样突然的到来,打你一个措手不及。
白亦穿上睡袍,直接躺在了床上,他心里恶心的厉害,这个床昨天也被他们睡过了吧。呵,男人啊,偷腥的猫,把人都带到了家里,是有多么的想念那个人。
申霖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白亦已经睡着了,那么安静的一个人蜷缩在床的右半边,一动不动,像个孩子,紧紧的用被子包裹着自己。生怕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申霖初走近看一看熟睡的白亦,松软的头发搭在耳边,鼻子和眼角有一些红,嘴唇淡淡的没有血色,这就是白亦啊,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极了第一次救他时候的样子。有点可怜。
后来的几年,申霖初回想起来这段日子,才发现原来自己总是对可怜的人多一丝的爱。
申霖初轻手轻脚的走进浴室,果然那个项链就放在那里。他把项链拿起来放在了兜里,又偷偷的关上了门。应该白亦没看见吧,要是看见了他肯定会问一下。申霖初想着。
可能是因为时间还太早,白亦的睡意也没有那么足,浅睡了半个多小时就又醒了。他伸手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左半边的床。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