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上你指尖[现代耽美]——BY:苏景闲

作者:苏景闲  录入:08-04

  陆绍褚被带走,楚喻松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多想。
  毕竟,陆时现在刚成年不久,身边又没有可靠的人帮衬。
  如果方微善真的要做什么,陆时很难招架与对抗。
  而且,方微善肯帮陆时对付陆绍褚,就明显可以看出,方微善绝对不是一个没野心、有良知底线的人。
  陆时很喜欢楚喻担心他、心里想的全是他。
  “方微善不用我对付。”
  陆时半点不见担忧,他仿佛沉着的猎手,将一切线索尽数握在手中。
  “陆兆禾掌控欲极强,不可能容忍陆家养的一条狗,跳出来咬死陆绍褚。这是在打他的脸。他一辈子疑心都很重,他敢用方微善做事,那他手里,肯定握有方微善的把柄。不管这个把柄是真的,还是假的,方微善这次都逃不了。”
  楚喻明白了,“你一开始就算好了的!”
  指尖细细描摹楚喻的眼尾,陆时语速柔缓,“嗯,看他们狗咬狗,不是很愉快?”


第83章 第八十三下
  事情发生的,比楚喻想象的更快。
  陆绍褚被带走协助调查, 一个多星期后, 方家就出事了。
  有记者拍到, 方氏控股的方恒集团大门口停有警-车。
  这个新闻一出,谣言四起。
  有的说法是方恒集团的高管因涉嫌利用职务便利谋取私利,被带走调查。有的说,是集团涉嫌偷-税漏-税。还有的说,是方薇云杀人事件, 参与者还有其他人,这次一并逮捕。
  而方氏的公关部却没有丝毫动静。
  或许是事件太过突发, 不及反应。也有可能是方氏即将易主,众人正在观望。
  英语老师在讲语法, 午后的课堂,窗外蝉鸣阵阵, 没几个人坚持得住, 大半都在打瞌睡, 特别是教室后排,早已经睡倒了一大片。
  楚喻将手机放在书页下面, 搜相关新闻。但把各大媒体报道的内容全看了一遍, 也没看到方微善被带走的现场图。只有传言说,方微善已经被控制了。
  正当楚喻准备把手机塞进桌肚时,新闻客户端突然推送出一条消息。
  看清那一行字,楚喻瞳孔一缩,没握住, 手机眨眼间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幸好英语老师正在播放课文朗读,这个落地声没有被察觉。
  楚喻把手机捡起来,点开新闻,发现他没有眼花。
  新闻上写的确实是,陆兆禾病重已入院,陆氏旗下集团股价动荡。
  但等他再搜索,就发现陆氏新闻部已经辟谣,说陆兆禾身体健康,并未生病入院,之前的新闻,乃是媒体捕风捉影、吸引眼球之举。
  楚喻把手机递给陆时。
  两人对视,都猜测,陆兆禾住院这件事,九成是真的。现在消息泄露,陆氏的公关辟谣十分及时,明显是有预案,主要为稳定股价和内外,藏匿真相。
  只是不知道,这个“病重”,到底是什么病。
  英语老师下课踩点总是踩得非常准,刚布置完作业,铃声就响了。
  老叶从后门进来,隔着一排排课桌,先远远跟英语老师打了声招呼。之后走到最后一排,让陆时去一趟办公室。
  往外走了两步,老叶转身,朝楚喻道,“楚喻同学也跟着一起吧。”
  见陆时和楚喻一起被老叶叫走,梦哥三两步就窜到章月山和李华的课桌边,急吼吼的,“兄弟们!我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陆神和校花早恋的事情,被老叶察觉了?”
  李华接话:“我认为,老叶不可能这么敏锐。”
  “说的也是,很有道理!毕竟要不是校花亲口告诉我,我可能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呢。”
  梦哥摸摸下巴,淡定下来,“反正,要是真暴露了,我就作证,陆神和校花,真的只是可持续发展的同桌情谊!”
  章月山听完,问李华,“有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李华:“此地无银三百两,或者,欲盖弥彰?”
  梦哥捂嘴,瓮声瓮气,“行吧,我闭嘴,我沉默。”
  办公室里,老叶的胖大海枸杞茶换成了金银花茶。
  在办公椅上坐好,老叶看看陆时,又看看楚喻,最后将视线转回陆时身上,“陆时,让你来办公室,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陆时站在办公桌前,身形挺拔,眉目疏淡。窗外太阳亮得晃眼,可能是有些热,他将袖子随意折叠在手肘处,露出冷白瘦削的前臂。
  他对老师向来尊敬,“老师您说。”
  老叶斟酌措辞,一边关注陆时的神情,一边说道,“你爷爷生了重病,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你家里人联系过学校,已经帮你请假了,希望你尽快赶回去。”
  老叶不是没处理过这种事情,他当班主任很多年了,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面对学生,他总是很难说出口。
  他是真的非常怕学生站他面前掉眼泪。
  陆时询问,“我爷爷是生了什么病?”
  见陆时的神情语气都还稳得住,老叶心下稍定,回答,“是中风。”说完,他连忙补充,“虽然中风这种病,病情突发,经常会出现偏瘫之类的后遗症,老人家以后行动不是很方便,但只要好好治疗,老人家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楚喻扫过陆时脸上的神情,连忙开口,把老叶的目光引向自己,“老师,陆时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能陪他一起吗?”
  “当然可以!”老叶也是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才把楚喻一起叫来办公室。
  他欣慰道,“你们关系好,楚喻同学的假,老师也批了。有人陪着,总好过一个人。”
  楚喻点点头,“谢谢老师!”
  买了最近的航班,又回宿舍简单收拾东西,从学校打车到机场。
  两人在a市落地时,已经是天黑。
  楚喻穿白色外套,淡色牛仔裤,视觉十分清爽。他走在陆时旁边,“要是老叶不批我的假,我翻墙也要跟你一起过来。谁知道方微善到底有没有告诉那个老头子,陆绍褚这事情,背后有你的手笔。”
  这么一想,楚喻忍不住脑补了一大堆豪门龌龊,担心,“陆时,那个老头子会不会出什么阴招啊?”
  夜风早没了凉意,但陆时不放心,先摸了摸楚喻的手,确定他不冷,才回答道,“不会。陆家现在只剩我了。”
  “也是。”
  楚喻见过很多陆兆禾这样的老一辈,把家族名望和传承看得比什么都重。陆绍褚已经不可能被放出来,那么,陆时就是陆家唯一的继承人。
  停车场内,一辆黑色迈巴赫62s正静静停放。见陆时走近,穿制服戴白手套的司机下车,快步打开后座车门,恭敬低头。
  两人上车。
  司机直视前方,不敢往后看,低声汇报情况,“少爷,老爷子现在住在养颐医院,已经暂时脱离危险,恢复了意识。相关消息不敢对外公布,大家都在等您回来。”
  陆时握着楚喻的手指,视线落在窗外接连后退的霓虹灯上。
  “说说详细情况。”
  他说话音节短促,简洁,听不出情绪,却有种让人不可违背的意味在里面。
  司机谨慎回答,“先生出事后,老爷子把着消息,没有往外泄露。并一直在多方拜访疏通,想把先生救出来,但一直都不顺利,没有眉目。同时,经过查证发现,先生被带走协助调查这件事,是方微善的手笔,致使先生出事的所有相关证据,都是从方微善手里流出的。
  老爷子手段雷霆,对方微善出手。方微善反应极快,一听见风声,就来找老爷子,两人发生激烈争执。
  老爷子一开始就没准备放过方微善,就在宅子里,方微善被警-方带走。您知道,老爷子一直有高血压,不知道方微善当时说了什么,老爷子情绪受到刺激,脑出血,中风了。”
  陆时盯着后视镜,“这是几天前的事?”
  司机不敢直视陆时,回答,“五天前。”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听见这句,司机冷汗都要下来了。
  他不是没和陆时接触过,陆时上初中时,他经常接送。
  但那时候,这位陆少爷待人温和有礼,话不多,却让人觉得很好相处。
  可现在,人还是那个人,周身的气势与神情眼色,却让人心底发悚。
  司机声气弱了两分,“老爷子在昏迷前,曾反复叮嘱章特助,他生病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但是,老爷子病情太过危重,大家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所以才不顾陆兆禾的吩咐,联系了陆时。
  “知道了。”
  陆时神色没有变化,只说了句,“事情突然,辛苦你们了。”
  从最后一句“辛苦”里听出态度,知道陆时不会再追究隐瞒的问题,司机松了口气。
  陆时手指敲了敲车座。
  司机颔首,迅速将车厢内的隔板升了上去。
  隔板升起后,车厢的后座变成了一个隐蔽又宽敞的私人空间。
  楚喻以为陆时是有什么私-密的话要说,刚转头看过去,就被陆时重重亲了下来。
  陆时的气息急促,握着楚喻手腕的指节十分用力。亲吻之间,楚喻能察觉到,陆时情绪很不稳定。
  就像得知当年事情真相的全貌后,陆时去了格斗场,以最原始的暴-力发泄压抑的情绪。
  如此,他才能在和方微善见面时,冷静自持,理智周旋。
  而现在,陆时即将面对陆兆禾。
  楚喻意识到,陆时在寻求源自于他的支撑。
  想到这里,楚喻抬手,手掌压覆在陆时明显的肩胛骨和背脊上,微仰起脖颈,张开唇齿,接受陆时狠力肆-意的侵-入。
  察觉到楚喻的反应,陆时半睁开眼,注视楚喻浓密又轻颤的睫毛,吻得更深。
  车停下。
  封闭的车厢后座,陆时从楚喻的颈侧离开,垂着黑眸,将楚喻凌-乱的衣领重新打理整齐。
  两人下车。
  养颐医院属陆氏旗下的高端连锁医疗机构,私-密性极强。为了阻断陆兆禾已经住院的消息,陆兆禾所在病房的小楼,直接被封锁。
  行至病房门口,楚喻停下,问陆时,“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陆时的双眼落在紧闭的病房门上,漆黑的双眸里,仿佛自冰封的千里川泽中,燃起幽暗火焰。
  他将视线收回,垂眼看着楚喻似染了水色的嘴唇,忽然毫无预兆的,伸手把人抱进了怀里。
  力气很大,贴合无缝。
  楚喻任他抱着。
  下巴枕在陆时的肩上,他看着走廊两侧低垂着头的黑衣保镖,医院雪白的墙壁,最后伸手拍了拍陆时的背,“都快结束了。”
  再坚持一下,都快结束了。
  守在病房前的黑衣保镖朝陆时低头致意,伸手打开了病房门。
  陆时踩在浅色的地毯上,往里面走,病房门在他的身后重新关合。
  病房里,厚重的窗帘拉拢严实,窗外任何一缕光亮都无法穿透。灯光很暗,让角落的装饰都笼罩上层层的黑影。
  陆时目不斜视,走到病床边,却没有在陪护椅坐下。
  他在仔细打量陆兆禾。
  曾经,陆兆禾是他敬佩的人。永远临大事而不乱,仿佛能活很久很久,能一直支撑着陆家。
  而现在,陆兆禾躺在病床上,因为中风,身体一侧瘫痪不能动,眼角与唇角都往下耷拉,满是褶皱。一夜之间,便苍老了数十岁,风烛残年。
  听见声响,陆兆禾的眼睛慢慢睁开,他一只眼视物困难,眼神浑浊,要细看,才能窥见些许当年的凌人盛气。
  陆时站在床边,任自己黑色的影子落在病床上。
  他字句清晰,“我回来了。”
  陆兆禾紧盯着陆时的脸,瞳孔紧缩,逐渐变得恐惧。嘴唇张开,他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艰难的“呼嗬”声,含混不成字句。
  陆时不躲不避地对上陆兆禾的眼睛,“谢谢你帮我解决方微善,省了我不少事。”
  他唇角勾起冷笑,“当然,也谢谢你和陆绍褚,替我解决了方薇云。死刑,也算是一命还一命了,您说对吗?”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勾起,如同锋利铁钩,带着横风,扎进陆兆禾的血骨。
  似乎是在瞬间想明白了所有关节,陆兆禾一只眼睛骤然睁大,嘴唇剧烈颤动起来。他或许是想要抬起手臂,但只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他也做不到。
  僵直的手臂垂在病床上,枯树根般,丑陋而扭曲。
  陆时视线转而落在他的手肘上,平铺直叙,“看,你现在无法抬起手臂,身体不能动,不能写字,也不能说话。你说,你能做到什么?”
  这个现实,才是陆兆禾最不能接受的。
  他自认叱咤风雨数十年,没想到,现在却被困在病床上,无法自理,任人宰割。
  甚至随便一个人,都能欺在他头上。
  他更没想到,是陆时隐在暗处,算计、操纵这一切。
  方薇云,方微善,陆绍褚,他自己,一个都没能逃得过。
  呼吸变得急促,胸廓不正常地起伏,他盯着陆时,仿佛要拆吞他的髓骨。
  陆时看清了陆兆禾的眼神。
  他原以为,自己站在陆兆禾病床前,看着他在濒死的临界苟延残喘,会激动,会痛快。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心底却有种异常的平静感。
  他甚至在想,楚喻在外面等他,没有自己陪,会不会无聊。
  双手习惯性地插进口袋里,陆时任陆兆禾打量,嗓音很淡,“我看了病历,你的语言中枢被压,再不能说话。就算能活下来,你这辈子剩下的所有时间,都只能这样,躺在病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行尸走肉般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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