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火 完结+番外[现代耽美]——BY:苏捏捏

作者:苏捏捏  录入:08-31

  后来同桌学精明了,远远地睡到角落的空位上闷头装鸵鸟。
  平时他们一般会在外面吃过午餐才回到教室,那时候留在班上的同学大多已经睡着了,曲起的手臂把视线遮挡得严严实实,根本不会留意到他们。
  所以这倒把应旸惯出了一个臭毛病——喜欢在他睡觉的时候摸他的头,偶尔还贱兮兮地掐他脸蛋一把。
  程默愣是憋着不敢反抗,怕把大家惊动醒了,觉得他们的行为有些奇怪。
  这天午睡的时候程默明显感觉应旸又来摸他了,他原本不爱出汗,但不知道为什么这回额前好像湿哒哒的,恍惚中听见一句“你生病了”。
  他挣扎着掀起眼皮,看见肩上披着一件大了两个码数的外套,少年时的应旸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他心里怀念得紧,情不自禁朝他伸手,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接着应旸脸色一变,恶狠狠地攥住他的手将他扯到走廊上说:“跑,你不是爱跑吗?!从这里下去,你就自由了!”
  话音刚落就把他往下一推——
  “啊!”
  程默自噩梦中惊醒,几秒后,视线在昏黄的灯光下对上应旸如梦中般担忧的神情:“梦见什么了?”
  程默没有即时回答他的问题,直到平复了呼吸,他才侧首望向床头的钟表:凌晨两点半。
  “你怎么开着灯。”
  “听见你叫我。”应旸拨开他湿漉漉的额发,“而且你发烧了,浑身都是烫的。”
  大概是晚上受了凉,再加上大肆宣泄了一场,程默虚软又懊恼地缩在被窝里:“茶几的抽屉里有药,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嗯。”
  遵循程默的指示掰了一颗退烧药回来,应旸端着温水让他就着把药吃了,又去浴室找了条洗脸巾裹住冰块给他降温。
  短短一晚,连着享受了把冰火两重天的滋味,应旸怕程默心里有负担,故意笑话他:“你可真是玻璃做的。”
  不想程默却顺着话头说:“唔,所以你不能丢我……”
  应旸稍一想就明白了过来:“刚才梦到我丢你了?”
  “嗯。”既然猜到,程默也不隐瞒,“从教室外的走廊那里,还挺高的。”
  “噢,我还以为是天台呢。”
  程默登时不说话了,眼神闪闪烁烁,不知道应旸究竟怎么个意思。
  之前他哭得迷迷瞪瞪的,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说对不起,却没留意应旸到底有没有接受。现在想想只觉一颗心七上八下,眉头紧紧地纠结起来。
  十分愁人。
  应旸见他难受,伸手抚平他的眉毛,指腹带着冰块的凉意,很好地化解了他身体上的不适:“放心吧,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哪舍得。”
  心中的惶然也随着他的劝慰暂且烟消云散了。


第29章 Chapter 29
  程默吃了药,脑袋在冰毛巾的作用下舒快许多,想到这一晚上的遭遇,他不由闭着眼睛小小叹了口气。
  “这是舒服还是难受。”
  “不好说……”药力渐渐扩散开来,程默又困又累,实在没有多余的心绪思考应旸的问题,迷迷糊糊地叫着困,过了一会儿又嫌冷。
  应旸一边哄着他睡觉,一边把毛巾暂时拿了起来。只可惜病理性的高热哪是这么容易就能降下去的,等了几秒,应旸再次把它放回程默额上,低声说明:“再敷一阵,乖。”
  “呜……唔。”程默应得含糊,也不知是抗拒还是应承。
  应旸权当是后者。
  这晚程默发了一身汗,黏黏腻腻地翻了个身,毫不设防地扑到空荡荡的枕头上,加之耳边恍惚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登时醒了。
  长长的哈欠过后,程默慢腾腾地坐了起来,一看时间:四点。
  “……”
  应旸不在床上,床边贴心地放着他的毛绒拖鞋。程默趿拉着拖鞋,脚步虚浮地摸着墙面走出卧室。
  外头洒着一地月光,厨房里只有抽油烟机上的照明灯微弱地亮着,光线油润中透着橘黄,和猫腰蹲在餐桌旁边的蛋蛋相得益彰。
  程默慢慢走了过去,腰骨酥酥麻麻的撑不太稳,他打了个哈欠放任自己一脑袋扎到应旸背上,哑声问道:“你做什么呢?”
  沸腾的水声中,应旸一只手背过去扶着程默,另一边则抓起一把面条均匀地铺进锅里:“煮点吃的。”
  “你饿了?”
  “嗯,晚上没吃饭。”
  “……啊?”程默一时没听明白。
  应旸却不再多说了,拍拍他的腰:“没事,你去睡吧,我很快就好。”
  “……”程默拧着眉想了很久,总算是后知后觉,“你昨晚没吃饭?!”
  应旸光搅着面条没有搭话,直到感觉程默在他背后轻轻抠了一下才应道:“嗯。”
  为什么啊?
  因为和自己赌气所以一直没有去吃?
  大概……不会这么幼稚吧?
  程默贴着应旸的身体慢慢转到他面前,努力抬眼看他,眼皮酸酸涨涨的,一旦使劲就像针扎一样难受。程默擦了擦睫毛上挂着的泪花,瞅着应旸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忍不住感叹:“你傻不傻啊?”
  应旸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谁让我脑子被人砸了呢。”
  提起这个,程默关注的重点霎时又变了,抬手就想把他额前的碎发拨开:“我看看。”
  “没事,”应旸一把握住他的手把他带到另一侧,“小心火。”
  程默原本就好说话,生病以后就更加没脾气了,乖乖巴到应旸左手边,软绵绵地赖着他,看着他把面捞起来盛进碗里,撒上葱花,准备烧热麻油浇盖上去。
  暖烘烘的炉火烤得程默脑海里的瞌睡虫再次活跃起来,哈欠一个接一个地打。一方面嫌应旸折腾,一方面已经难以正常地思考,程默闭眼揪着应旸的衣摆,无意识地说:“要不你吃我吧。”
  “嗯?”
  酥软无力的手艰难举到应旸嘴边,程默咕哝着发出邀请:“给你咬一口。”
  应旸失笑,托起他快要滑落的手掌低头亲了一下,从指尖到虎口,同时不忘破坏气氛地把热油倾倒出来。
  呲啦——
  油花爆响,听在半梦半醒的程默耳中无异于燃起一串爆竹,吓得他瞬间惊醒,接着就看见应旸正在亲吻他的手。他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回,对于应旸一边做饭一边非礼他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
  应旸无声地把锅放回灶上,随后在充斥着温暖和烟火气的空间里严丝密缝地簇拥着他,呼吸挨得很近,用一种催眠似的语气说:“你在做梦……”
  “啊?”程默的眼神不禁有些茫然。
  “嗯,你继续睡。”
  话未说完,应旸就在程默依言闭眼的瞬间吻了上去,唇舌亲昵地和他做着交流。程默还在发着低烧,口腔里的温度无疑比平时高了不少,应旸扶着他的后脑逐步加深这个迟来的亲吻,他的动作虽然有力,节奏却很轻柔。
  程默大概真以为他的做梦,几乎没怎么回应,甚至算得上是门户大开地任凭应旸施为,只不时发出几声短促的鼻音。
  结束时,应旸没有即刻松开把持在程默身上的手。
  ——因为他真的睡着了。
  翌日。
  程默醒来的时候只觉头昏脑胀,就像经历了一场宿醉的酒鬼:“嘶……”眼睛虽然不像昨晚那样火辣辣的,但眼皮还有些沉重和酥麻。
  趔趄着摸进浴室,程默凑近了去照镜子,脸色没有想象中憔悴,相反好像还挺滋润的,眼睛也没有肿得太厉害,只是双眼皮褶子更深了些。
  慢条斯理地洗漱完,程默脱光衣服站进浴缸,准备美美地冲一个澡。
  然而热水刚把他身上打湿他就猛然想起一件事:今天不是周末。
  卧槽?!!!
  “应旸——应旸——”
  应旸刚在院子里拉练完就听见程默在里头扯着嗓子喊他,语气中夹杂着惊慌和着急。
  “在,怎么了?”应旸赶紧跑到浴室门外,打算见势不好就开门进去。
  “现在几点?!”
  应旸远远地望向床头柜上的小钟:“十点多。”
  “啊!!!我迟到了!!!”程默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紧接着应旸还没接话就听见一串哒哒哒的脚步声,面前的门唰一下打开,程默裹着浴巾,发梢微湿,挤开他冲到衣柜前手忙脚乱地翻找起衣服来。
  事发突然,他没办法看顾太多,浴巾一个没抓稳就滑了大半下来,露出半边浑圆的臀部,只有前头还在紧紧捂着。
  应旸不动声色地看够了本,才过去假惺惺地帮他把浴巾拉好,安慰道:“我帮你请了假。”
  “啊?”程默愣愣地回头,“可我下午有课。”
  “只请了上午。”
  “……噢。”程默勉强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拿着干净的家居服回到浴室,正要把门关上,应旸却伸手一挡,凑近了说:“一起洗啊。”
  “你、你又不脏。”
  “谁说,我刚运动完,出了一身汗,不信你闻?”
  “走开……”程默面红耳赤地躲了躲,同时拍向他的手,“不能插队!”
  应旸没有过多纠缠,绅士地退后一步。
  然而下一秒程默隔着门板听到的却是——
  “要插……也插-你啊。”
  真是气得人脑袋冒烟。


第30章 Chapter 30
  等彼此都神清气爽地收拾完聚在餐桌边时,程默看着面前的清粥小菜,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会不会太清淡了?”
  菜干咸骨粥,凉拌黄豆芽,外加一碟干蒸烧卖,都是程默趁应旸洗澡的时候做的,他现在不能吃得太油腻,刚刚也隔着浴室门问过应旸,不过眼下还是怕他看着没有胃口。
  “不会。”说着,应旸还特有诚意地夹起豆芽尝了一口,“好吃就行。”
  程默这才放下心来。
  用餐的过程中两人没什么过多的交流,程默一直在默默地想着昨晚发生的事,应旸则是时不时抬头看他两眼,百无聊赖地揣测他的心理活动。
  除了有意隐瞒的某些真相,大多时候程默的心事其实都十分好猜。
  他一皱眉,应旸就知道他在沮丧地数落自己,与此同时,还对自己源源不断地掉眼泪这事感到十分惊奇。
  程默你是水做的吗?怎么能哭这么久呢?!还有,哭就算了吧,怎么还坐到应旸身上哭啊?!都把人家的衣服弄湿了……
  也不帮忙洗一下。
  当然,最后这句是应旸自己加的。
  想着想着,程默又笑了。
  应旸看着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同步读取程默的心声:可是他没有生气,还哄我,让我别哭。听说我眼睛疼,他一下就把我抱起来了,就跟抱小孩似的,丢人。但他没有笑话什么,只是特别认真地给我洗脸,敷眼睛,最后还蹲在床边哄我睡觉。
  他怎么会这么好呢?这么温柔,耐心,一点也不像他了。
  到了半夜,他发现我发烧了,又是送药又是冰敷的,也不知道照顾了我多久。估计一直都没睡吧,所以才会饿得半夜给自己煮面。
  虽然其中也有前天晚上没吃的原因。
  ……
  其间应旸不觉给自己加了几句自夸的好话,总之程默在那头愧疚窘迫得无以复加,他却在心里兀自暗爽了许久。
  暗流涌动间,彼此把桌上的餐点消灭得干干净净,程默拗不过应旸的坚持,眼睁睁看着他把碗筷收拾进厨房准备洗刷,脑海中再次兴起不可名状的念头。
  这样的应旸让他直觉真真假假,捉摸不清,仿佛此时此刻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他像沉浸在一个荒唐错乱的迷梦里,也许当应旸朝他横眉冷对的瞬间就是他梦醒的时候。
  应旸洗完碗回过头来就看见程默正站在背后望着自己发呆:“想什么呢?”假如凡事全靠揣测,那日子未免太过单调,能对话交流的应旸大多直接开口。
  “没。”
  只有程默这样回应的时候,他才会继续猜一下:“想我啊?”
  程默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眼神明显在说“臭不要脸”。
  “急啥,不就是被我说中了么。”应旸把手擦干,晃到他面前,“又没说不让你想,要是憋不住的话,亲一口也行啊。”
  “我憋什么啊?”再说,要亲也是去亲蛋蛋吧。程默一把推开他,扭头就走,四处寻找蛋蛋的胖影儿。
  “你不是喜欢赖着我么,我看你昨天就挺黏人的。”应旸没眼色地跟在他后头乱晃。
  程默在院子里的一株小草后逮着蛋蛋,弯腰将它一把举起来,当着应旸的面吧唧就是一口:“那我估计是把你当成蛋蛋了。”
  应旸神情古怪地看着他:“你喜欢亲‘蛋蛋’啊?也行。”
  “……”
  臭流氓。
  假如他的表情正常一些程默还远不至于想歪,现在他就连理直气壮地回一句“是啊”都不行了,只能抱着蛋蛋窝到沙发上,一边呼噜它的毛一边指桑骂槐:“蛋蛋你可别跟某些人学,虽然一样长着黄澄澄的皮,但咱里边得是白色儿的才可爱是不?”
  “你说谁呢。”
  程默一点不怵:“谁反应大说谁呗。”
  应旸也不生气,大爷似的坐到程默旁边,掏出手机点了几下,把屏幕怼到他面前:“看看,谁昨天还说我可爱来着?今天口风就变了,你说你是不是负心汉。”
  程默眼睛都快对成斗鸡了才终于看清楚上头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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